第六章(精修版)(1 / 1)
司徒雨一进院门就看到祁垠坐在厅中品茗。
“你心情很好?”
祁垠点点头,“我今天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什么事?”
祁垠抬眸看了一眼司徒雨,声音有些不悦,“小雨,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伤害欧阳家的人。”
“我没有,我只不过……”
“司徒雨,”不待司徒雨说完,祁垠打断她的话,脸色已经明显的不好,“我不曾对你虚言以对过,我也不可能允许现在的你对我隐瞒半点,就算是让我不高兴的事,我也决不允许你隐瞒我。”
司徒雨一愣,虽知道他的喜怒无常但是近来已经鲜少发生,现在见他又如此待自己突然很生气,“你想听什么?听我说,我以为你要对他们不利,担心你一时心血来潮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是这些么。”
祁垠看了司徒雨一会儿,“只要他们不招惹到我,我是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毕竟他们之间还有司徒雨和司徒晴的存在,以后也算是一门亲戚。
“那我倒要替欧阳家谢谢你了。”司徒雨冷冷地说,起身就要走。
祁垠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放开!”司徒雨冷冷地说。
祁垠似乎很高兴地看着司徒雨的气脸,“雨儿,你在生气。”
“……”司徒雨没有说话。
祁垠依旧是很高兴,“现在你知道对我生气了,我还以为我还得等很久呢。”多少她开始在意他了。
“……”
“这很好。”祁垠大笑,“今天有趣的事还真是不少啊。”说着就轻轻将司徒雨拉到怀中。司徒雨知道反抗也是没用的,就顺从地坐到他的腿上。
“雨儿,”轻轻抚着司徒雨略显僵硬的身体,“如果你是因为我紧张,我会很高兴,但如果你是因为不习惯有人亲近你,那么……”双眸锁着司徒雨的眼睛,“我必须要让你习惯我的存在。”眼睛里闪过几许不明的情感。
司徒雨撇撇嘴,“你的性子真的是很恶劣。”
“哈哈哈……”祁垠突然大笑出声,心情好的不得了,“说得对,雨儿,我的性子的确是很不好,但是,我们两个很合适不是么?”
“……也许吧。”
没有在意司徒雨语气中的不肯定,祁垠依旧是很开心地抱着司徒雨。司徒晴因为从欧阳敬那里听到了祁垠的态度,所以也就放心了不少,司徒雨如往日一样来到敬苑,元欢欢和欧阳红早她一步到了,见姐姐母子一切安好,司徒雨就要离开,但是司徒晴留住她。
“小雨,来,坐下,咱们说说话。”
司徒雨依言坐下。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元欢欢和小姑欧阳红开始讨论一个花样的好坏,这些司徒雨并不懂,但也没有表现出不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司徒晴看着司徒雨缓缓地说,“小雨,这两年你变了许多。”
司徒雨看向姐姐,轻轻地点头。
“是因为他么?”
司徒雨不明所以地看着姐姐,“谁?”
司徒晴很温和地说,“那个祁垠……”
司徒雨一楞,“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但也多亏了他,她才能摆脱那个人。
司徒晴不死心地问,“什么样的朋友?”
司徒雨微蹙眉头,“就是朋友。”
“是那种放在心里的‘朋友’”,元欢欢突然笑着插嘴说。
众人看向元欢欢,“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元欢欢依旧笑着说。
“二嫂,你不要乱说,”欧阳红突然说,“雨姐姐会害羞的。”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元欢欢不以为然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这儿又没有外人。”
“二嫂,你误会了,他们只是朋友。”欧阳红有些急切地说,“再说雨姐姐她的身……”欧阳红一顿,忙改口,“她也说他们只是朋友。”
“谁信啊,你没看到那个祁垠看小雨的眼神么?根本就是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么,他对小雨……”
“不是的,”欧阳红打断她的话,“二嫂你不要乱说,雨,雨姐姐会难为情的。”
“小红,你是怎么了?”元欢欢和司徒晴都奇怪地看着欧阳红。
欧阳红有些尴尬的瞅着她们,“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只是说事实啊。雨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司徒雨看着欧阳红,没有任何表示。
元欢欢有些惊讶地看着欧阳红,“小红,你不会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我怎么了,”嘴一噘,“我不理你们了,”说着人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欧阳红明显仓皇的身影,元欢欢依旧是一脸惊讶地说,“她,不会是……”
“欢姐,”司徒雨笑着打断她的话,“我给你开一副养生的药吧。”
“给我开药做什么,我身体很好啊。啊,你是担心两年前的毒吧,没事了,我现在很好,一点后遗症也没有。”
“这个我知道,我解的毒,我很清楚。”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开药啊?”
司徒雨见到姐姐也很疑惑地看着自己,就很奇怪地对元欢欢说:“我以为你有了身孕会想好好调养一下身子。”
“我有了身孕?”元欢欢惊问。
“你不知道么?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真的么?我真的有了身孕?我,我,我要有孩子了,我……”元欢欢突然上前紧紧抓住司徒雨的手,司徒雨微微向后闪了一下,但还是任由她抓着自己。
“小雨,我真的是……”
“是的,你怀孕了,应该有两个月了。”
“天啊,大嫂,我……”元欢欢看着司徒晴不知道说什么好。
“恭喜你,欢欢,”司徒晴笑着说,“欧阳家又要热闹一番了。”
“对,对,相公,相公……”元欢欢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着跑了出去。
看着元欢欢鲁莽的样子,司徒雨很是意外,“那个不爱说话的欧阳贤竟然会娶这样的女人。”
“各人自有自的造化。”司徒晴笑着,想起自己的夫君,心里满是幸福,“小雨,你也会有自己的幸福的。”
司徒雨但笑不语,此时小智儿因为刚刚元欢欢的大声,有点要醒了,司徒雨忙将他抱在怀里安抚。
司徒雨一边安抚小孩,一边说:“姐,欧阳红喜欢祁垠。”
“这……”司徒晴有些无奈,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小姑会喜欢祁垠,他怎么说也是妹妹带来的呀,“小红那边我想……”
“姐,”打断姐姐的话,司徒雨道,“祁垠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也这么说,”司徒晴有些紧张地说,“你姐夫也说,他这个人好像城府很深。”
岂止城府深,根本就是狡猾奸诈,不能招惹,但这些话司徒雨不能说。
没有得到司徒雨的回应,司徒晴又说,“但是你姐夫也说,只要他真心待你,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可是听你这么说,我还是不放心,小雨,他对你可是真心?”
看着姐姐有些焦急的眼神,司徒雨点点头,“我想,他对我至少不会虚假。”他没有那个必要。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司徒晴还想说什么,但是却不得不停止了,只见欧阳贤和元欢欢两个人一同走了进来。
欧阳贤一见到司徒雨就忙着问:“司徒姑娘,欢欢她……”
“相公想让你帮我好好号一下脉。”元欢欢站在欧阳贤身边脸红红地说。
“好,”司徒雨笑着答应,为元欢欢把脉,然后又开滋补的药膳,还有今后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说明,欧阳贤很认真地记下来,然后才携妻离开。他们走后司徒姐妹两个又聊了一会儿,欧阳敬回来了,司徒雨才离开。从窗子里见到司徒雨一个静静地坐着,一脸的疑惑,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祁垠推门进屋。
“在想什么?”
一见祁垠进来司徒雨忙起身,“没什么,”注意到他脸色微变,司徒雨只好轻叹,“我只是奇怪,他们竟然会那么喜欢孩子,元欢欢有了身孕,竟然高兴地不知所措,而他的相公欧阳贤,那么一个冷漠的人,竟然也和她一样,不过才两个月就紧张的不得了,以后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似乎很高兴司徒雨对他说了实话,祁垠笑着说,“女人的事我不懂,但是有一种男人只会让他心爱的女人为自己生儿育女,与其说他喜欢孩子,还不如说他爱生孩子的女人。”
司徒雨古怪地看着祁垠,“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见解,还真是人意外啊。”
“那证明你对我了解得还不够,你要不要对我了解的更多一些”
莫名地有些心慌,“……顺其自然就好。”
祁垠明显失望地叹气,“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轻轻地将司徒雨拉到自己怀中,“雨儿,我今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要嘱咐你。”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你因为别人受了伤,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就算是你心甘情愿为她受伤,也不行。我的手段你清楚,所以记住,你要保护好自己。”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司徒雨谨慎地问,想到了姐姐,难道有人要伤害他们,抑或根本就是那个吴神医……
“不用这么紧张,与别人无关。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若不是听到那个元欢欢突然大喊着相公,让他误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很紧张地跑去找司徒雨,也就不会发现自己在意她到这种地步。当时他虽然也知道根本不必紧张,司徒雨的功夫是完全可以自保的,但是一想到她可能会为了她姐姐母子两个人受伤,他就不得不担心,紧张。原来为一个人担忧是这样的折磨人,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只要有一瞬间就足够了,足够他作出决定。往日她孤身在外,他可以放心,他知道她保护自己的能力,但是在绿水山庄不行啊,也许他们该离开这里,他当初的决定可能是错的。
“什么意思?”司徒雨不知道祁垠的想法,依旧问道,“不是你知道了什么……”
“没有,我不曾对你隐瞒过什么不是么?我只是一时想到的。”自己付出的是越来越多了,只是不知道何时能得到回报。
司徒雨想想,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再加上他的秉性善变,也就没再多想。“那就好……”
祁垠轻轻抚着司徒雨的腰肢,发现她不再似以往那般僵硬,也知道司徒雨一直在适应自己的存在,心里突然暖暖的,“雨儿,”轻声唤道,将头埋在她的肩项间,女子特有的香气,弥散鼻间。
对于他突然的亲近司徒雨有些羞涩,“……祁垠……”不自然地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态。
“嗯?”祁垠轻轻吻上她的脖颈,慢慢地移向她的锁骨。
浑身突然战栗,酥麻的感觉从脖颈扩散到周身,收紧抓着祁垠衣襟的手指,司徒雨有些紧张,“祁垠,我……”
不给司徒雨说话的机会,祁垠突然吻上她,司徒雨不自觉的回应,祁垠的手早已滑到她的衣襟下,司徒雨没有拒绝,全然沉浸在他的吻中,祁垠不知何时解开她的衣结,放开司徒雨的唇,埋首在她的胸前,一切那么自然,要不是他无意中看到她紧紧握住剑鞘的手,如论如何,他都不会停下来的。将她的螓首按在起伏不定的胸前,久久他才平静下来,慢慢地帮她整理好衣服。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他决不会再忍耐,决不会再委屈自己。委屈自己?祁垠在心中苦笑,原来他也会为了他人委屈自己啊。
司徒雨静静地,有些迷惑地看着手中的剑,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次她是因为他的孟浪,紧张地抓紧剑的,不是以往因为身体下意识的防范。原来,他于她已经不同了啊,可是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容忍她对他的“提防”么?心中的不安突然加大,要不要告诉他,其实这次不是呢,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直到祁垠离去,司徒雨也只是静静地坐着。
如果他要放弃,就由着他吧,爱啊,她真的有那个能力么?她的疑心这么重,还能像普通女孩子那样只为君么?她是一个贪心的女人,即使是这样的心性,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得到的不是实实在在的爱情,她宁愿孑身一人,也不愿委曲求全,即使是因为她自己的无法全然付出。
夜晚,突然变得漫长,她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夜不能寐的时候,即使是以前夜夜担心会遭人暗算的时候,她也总是强迫自己在保持七分清醒的时候,要有三分休息,只为了第二天有足够的精力保护自己。原来有心事是这样的感觉啊,与小心防范是那样的不同啊。
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模糊中似乎有人窜上院墙,声音很小,要不是她此时清醒,决不会听到。司徒雨轻声起身,院中已经没有一丝动静,那人应该已经离去,过于轻盈的身手由不得她不怀疑。不是贼,而且这个院子太偏,如果来人是冲着欧阳家的人是不会来这儿的,那么,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了,会是谁?抑或,司徒雨看了一眼祁垠的房间,虽然她不想这么想,但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房间走去,轻轻推开窗户,心里一个声音在说,如果他在,不可能听不见她开窗的,另一个声音又告诉她,也许是他没有设防……
杏眸飞快地扫过房间,然后又不甘地从窗户窜进去,心下顿时一凉——果然是他,为什么,他这么晚出去做什么,为什么不在白天,为何要瞒着她,还是……许久前的怀疑又浮上了——他一直都在骗她?马上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心中却止不住怀疑,但是却也发现另一种情愫更加浓烈——失望,甚至伤心。她原来开始在意他了,司徒雨苦笑,她应该离他远远的才对,他的城府太深,而她的疑心有这么重,两个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但是早在她决定试着去相信他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能回头了。
祁垠飘然进屋,甫进房间就听到一丝微乎其微的呼吸声。
“谁?”软剑随声。
“嘡!”
“雨儿。”祁垠恼道,若不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看清了她的身形,她险些受伤。
司徒雨身子微晃,虎口隐隐发痛,没想到祁垠一出手就这么重。
“你有没有怎么样?”祁垠忙上前扶住她。
“我没事。”司徒雨轻轻推开他的手,原来他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啊。
祁垠点亮烛灯,将剑放到一边的柜子上。
就趁现在,看着他的背,司徒雨告诉自己,如果要杀他应该就趁现在,但是不动的手让她知道她再也不可能像一年前那样出手了。
“你不该把背对着我,我可能会杀了你。”司徒雨冷冷地说,想知道他做何回答。
祁垠转身,定定地看着她,“我早就说过了,如果你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拿去,我不会有半点迟疑。”
“可是你刚才就差点杀了我。”司徒雨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还是很痛。
祁垠叹了一口气,取来药膏,拉着司徒雨坐下,静静地帮她上药,他知道自己的力道,虽然收了力,但是力道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收回的,多少也会留下几成的。
“雨儿,我没想到会是你。”顿了一下,祁垠有些无奈地说,“你防人是因为自小的遭遇,所以即使出手也会留三分余地,但我不同,我对人无情,是天性使然,我天生如此,所以我对人不会留半分余地,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刚刚要不是我认出了你,你恐怕……”祁垠停了下来,看着司徒雨,手抚上她的脸庞,“所以,雨儿,这种事不要有下一次。”
“你在警告我?”司徒雨声音有些不悦。
“不是,”说着将司徒雨的手按到自己心口上。
掌下快速跳动的心,让司徒雨瞪大了眼睛,“你……”
祁垠苦笑,“我也没想到,我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司徒雨心中突然有些愧疚,“我……”
“什么也别说,”祁垠用拇指来回抚着她的唇,原来心惊是这样的啊,他不想有下一次了。
拇指换成唇,辗转缠绵,紧紧将心爱的人儿搂进自己的怀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只是单纯的吻。但即使如此,司徒雨却感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的心跳。他待她竟是如此啊。
好一会儿后,祁垠放开她的唇,但依旧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司徒雨瞥到放在柜子上的软剑,他为何没有将它放回腰间。从刚才的事,她也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个防心很重的人,而且用软剑的人多是喜欢将剑放在身上的,但是她却可以肯定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多是不带剑的,尤其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呢?像他这种人怎么可以轻易放下剑。司徒雨困惑地仰眸看着祁垠,祁垠也正看着她。
“为什么平时很少见你带着剑?”不自觉地问出来了。
祁垠一愣没想到司徒雨会问这个,但是也如实答道,“两个人一把剑就够了。”一句话道尽万千。
司徒雨心口一紧,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他也是个惯于佩剑之人,只是为了她,为了她呀,心中有说不清的情感,她突然想放纵自己,就这一次,就算到头来她失算了,她也不后悔,一个人对她用心至此,无论结果如何她也认了,就这一次,她信他吧,也不再问他为何会深夜外出了。
但是祁垠却先说了,“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我,”终究是要问出口的呀,也罢,无论答案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听到你出去了。”
“哦,你的听力有进步……不对!”祁垠盯着司徒雨,“什么事让你睡不着觉?”
司徒雨微微笑起,他竟然这么了解她呀,而她却不好说出真正的原因,“我在想那个吴神医的事。”
“你不必再想他了。”祁垠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找到他的,刚才我得到消息,我的人已经找到他,也查清楚了他的目的。”祁垠将信交到司徒雨手上,继续说道,“我想欧阳敬只要看了这封信就会明白一切的,那个吴神医只是绿水山庄的一个对头找来的,仅仅是为了击跨欧阳家。”
司徒雨没有看信,只是将它放在一边,“和他们没关?”语气中有着掩不住的高兴,真的不是红门啊。
“没有。”
“太好了。”手紧紧抓住腰间的小玉坠,真的不是他们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释然,高兴,甚至有一份感动……
许久,司徒雨看着祁垠,“我的疑心很重。”
“我知道”
“我刚才差一点又想杀你。”
“但是你并没有。”
“……为什么是我?”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也许我只是想知道信任一个人的感觉吧。”
“你,”声音有些疑惑,“你不是信任鲁蓬东么?”
“是的,我信任他,但是对他不过是一种习惯,我当初只是一时兴起同意让他保护我,他却当了真,我也就由着他了。”
果然,“那么,其实根本就没有六月初八?”
“有的,只不过我并不在意是否有人会在那一天保护我,既然立下那样的誓言,我就做好了准备。”
“可是……”他明明在两年前的六月初八杀了那个人啊。
“我说过,我有我要保护的人,我立誓的时候曾说过,如果必要,我会放弃那个誓言。”
注意到祁垠眼中的温和,司徒雨小心地说,“……是,因为我。”
祁垠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司徒雨怔然地看着他。
“我,其实很难相信一个人。”
“但是你很信任你的姐姐”祁垠有些吃味地说,也是因此他才会一直忍耐,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将这份信任也放在他的身上。
“……那,也许是习惯,更可能是,”司徒雨咬了一下下唇,说出自己一直的猜测,“因为她不会武,又不能靠近我。”
对于司徒雨话祁垠很意外,但是也明白这也许正是她内心所想,“雨儿,你秉性不坏,也不应该是个多疑的人,所以你对司徒晴应该是真心的信任。”
“是么?”司徒雨困惑地看着祁垠,“你怎么知道,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雨儿,”祁垠将手按在司徒雨的心口上,“只要你把心放开,一切都会明朗的,相信我。”
司徒雨看着他,许久,点点头,既然他认定了她,她也已经开始相信他,那么索性就彻底的相信吧。下定了决心,司徒雨起身离开祁垠的怀抱。
“很晚了,我该回房了。”
祁垠也没有再留她。
司徒雨跨出门的一瞬间又转回身,看着祁垠,眼里带笑,还有一丝坚决,“明天,就由你来佩剑吧。”说完人转身离去。
祁垠微怔,但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忽然朗声大笑,笑声在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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