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叶青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身体微转，等她面向祁昊的时候，双手背在身后，头微微一歪，嫣然一笑。祁昊被这个微笑吸引，一瞬间竟有些觉得眩晕。
叶青笑着，笑声很小但是很清脆，陡然停住，但是满脸依旧是笑意，眼睛在笑，鼻子在笑，嘴也在笑，丝毫不见刚刚的伤感，却意外地让人心里发颤，“祁爷，您刚才问我为什么一下午没有出门。您不知道么？这是您的府第，没有您的允许有谁可以轻易地进入后院。在京城见到他，我不意外，在这儿见到他我也不意外，有您在，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意外的了。白天，我有些失常，是我自己考虑不周，差点忘了那个人的存在，所以要感谢您的提醒。这种失常也就是今天，不会再有第二次了。现在我将我心底所有的伤痛都告诉你，从此它们不再有可能成为你伤害我的武器。”
祁昊看着叶青，皱紧双眉，许久才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算是吧，从现在起我什么也不怕。”
“……你不怕我会杀了你？”眉头依然紧皱着。
“哈，生命于我本就没有那么重要，这您应该早就知道。”
“……你的性格还真是让人生气，我还以为你是吃定我不会伤你的性命。”眉头已经松开。
“我的性子就是这样，”叶青抬起手腕，手腕上的翡翠佛珠露了出来，“我娘送我这个就是希望我能收敛一下性情，我也做到了不少，但是对您，我不需要。”
“哦？”
“从游戏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输。”
祁昊一挑眉，“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对于我，要么赢，要么——和。”
“而对于我，只有——赢。”祁昊上前一步，站在叶青面前。
叶青仰脸笑看着祁昊，“祁昊，我的心机你还没有看到。”
“而我的心机你却已经看到了。”说着一吻落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叶青一动不动承受这个吻，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祁昊一手抚上叶青的脸颊，眼里有些不知名的东西，“叶青，总有一天……”
打断他的话，叶青抢着说道：“我会等着那一天。”说完，一转身走了。祁昊停了一会儿才快走了几步与叶青并肩往回走，这段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回到祁昊住的院子后，叶青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祁昊叫住了她：“叶青。”
叶青回头，淡笑，“怎么？要我今夜陪您么？”一副只要祁昊点头，就马上行动的样子。
祁昊看着她，摇头苦笑。算了，他本来想告诉她，他原本没想过用秦楚仁来伤她的，只不过是想让她有些意外，看她出窘罢了，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人，还要你的心，你要给我么？”
叶青一愣，但很快就掩饰起来。“是下人遵从，顺服的心么？我可以给你。”
祁昊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回房间了。
叶青看着祁昊进了房门，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山门的那一刻，心莫名地乱跳起来。叶青缓慢抬手按住心脏的位置，有些疑惑……
“这是——悸动么？”
是对他么？
不应该啊！一阵微风拂过，案头的笔架上的毛笔被风吹动，微微晃了几下。
祁昊抬眼，透过窗口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聂争，又写了几个字才开口说：“聂争，送一壶梅雨茶来。”聂争一听，心下微惊，垠爷又来了么？他怎么又没有发现，虽然领命离去，但是心里却下定决心还得更加努力练功才是，本以为经过这几年的苦练，他多少可以听到一点声音了，可惜啊……
又写了几个字，祁昊才放下手中的笔。
“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我来看看自己的堂弟有什么不可么？”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一旁的椅子上传来。颀长的身影悠闲地品尝着一杯热茶，而那茶水，原本是放在祁昊的桌案上的。
“嗤，什么堂弟，我们是同一个时辰出生的。”祁昊一抿嘴，不愿再和这个人探讨这种无聊的问题，“有时间跑到我这儿来，你已经娶到那个小丫头了么？”
祁昊知道，眼前的人从十四五岁起就一直心系一女子，甚至在自己的府第为那个女孩准备好了一切用品，女孩子家的饰品样样都是极品，衣服更是年年都换新的，而且每一件都是为那女孩量身定做的，只为女孩随时来都能用到，只可惜好事多磨，快十年了，那女孩却毫不知情。
继续悠闲地喝着茶，“不是小丫头，雨儿现在已经是一个标致的美人了。”想到心爱的女子，眼睛里一片柔情。
“而且是个心狠手辣的美人。”祁昊冷冷地说。
“我祁垠喜欢就好，而且她将是你的堂嫂。”祁垠有趣地看着祁昊道。
“哼，等你得到她再说吧！”
这时聂争端着一壶梅雨茶来了，为两个主子倒好茶就下去了。
祁昊坐在一旁，端起茶水轻啜，“不去盯着司徒雨，却跑到我这儿，不是又有什么事找我吧？”
祁垠放下茶杯，只手托腮，“说的我好像只会利用你，我也是很关心自己堂弟的。”
“……”祁昊不语。
祁垠微微一笑：“我们两个其实真的很像。”
“我可不会只围着女人转。”
听到这话祁垠并不生气，“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你想要的女人。当你遇到那个女人时，你就只想着让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你，只想着打破她的冷漠，无视。只对她用尽心机，却不想她受任何伤害……”
祁垠的话引起祁昊的注视……
“祁昊，”祁垠依旧是一脸笑容，“你遇到这样的女人了。”
“没有。”祁昊反射性地回答。
“原本我也以为他们弄错了，看来我的手下还是蛮尽责的。”
祁昊眼神一冷，“把那些人都给我弄走，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被人监视。你不是要逼我亲自动手吧。”
“我也说过，我只是关心你，不是监视你，如果你身边多一点有用的人，我也就不用分神管你了。况且你又不告诉我你的计划，热闹一点我是无所谓，但是总要猜测什么时候这个热闹会开始实在让人不喜欢。”祁垠顿了一下突说：“我看，我还是把那两个人杀了吧，省着总让我看着着急，与其我一个人着急，不如大家都没热闹看。”
祁昊眼睛一眯：“如果你想和我反目，大可试试。”
祁垠呵呵一笑：“那么什么时候会天下大乱？”
“不会天下大乱。”
“不会？以那两个人的身份竟然不会天下大乱，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祁昊淡淡一笑：“就是要水波不惊，两个坐拥天下的人，当他们失去一切时，天下却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甚至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忘记他们。这是对追求名利的人最好的惩罚。”
祁垠看着祁昊，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原本以为你想要天下。”
“你希望我得到天下么？”
“那是你的事。”变了一坐姿后，祁垠淡淡一笑道：“现在比较吸引我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动心。”
祁昊眉头微皱：“这里没有你的事。”
祁垠不语，看着祁昊一会儿，才笑着起身离开，什么话也没说地走了。
祁垠离开，祁昊也没有说什么，动也没动一下，但是紧缩的眉头显示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
祁昊看着坐在对面的李丞相，嘴角噙着笑。命运就是这么有趣不是么，前一阵子他还指高气昂地替女儿出头，现在却不得不求上门来。要他帮忙，可以，但是有条件——
李丞相紧皱双眉，许久才微微点头，知道自己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但是为了找到失散的妻女他不得不这么做。
“丞相，你并没有什么损失，我是不会难为你的。”祁昊淡淡笑着。
“她们在什么地方？”
“丞相很快就会知道，相信丞相不会在意多等一段日子吧。”
“到底要多久？”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看着李丞相离去，祁昊始终浅浅地笑着，虽然他并不知道李丞相要找的妻女在什么地方，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丞相现在成了他手上的一枚棋子——一个非常有用的棋子，而且这还要归功于他的青儿，对，他的青儿——他喜欢这个称呼。
叶青端来一壶新茶，放在几案上，祁昊示意她坐下，并倒好两杯茶水。
瞥了一眼叶青的双手，祁昊淡淡地问：“做粗活，累么？”
叶青看了一眼祁昊，小口地啜了一口茶，“累不累，如人饮水。你可以自己试试啊。”
祁昊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休息？叶青微挑眉头，但是没说什么，下去了。
其实，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累的，要做的活并不多，不过既然要她去休息，她也不好推辞不是么？这样想着，叶青就随意地四处走走，其实真的是很闲的，她倒是想出去走走，时间长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了，也许她该离开了……
“叶姑娘。”
叶青回头，“聂总管，有什么事么？”
聂总管身后跟着一个小丫环，丫鬟手里捧着一些东西。
“叶姑娘，这些衣物是给你的，你拿去试一下，要是有不合身的地方，告诉她。”
“前一阵不是刚做过新衣服么？”叶青有些疑惑，府里每年都会给下人做几套新衣服，但是也不用做的这么勤吧。
“这是爷特意吩咐的。”聂总管说着示意小丫环，把东西拿上前来。
叶青只得带着小丫环回到自己房间，试衣服。一共两套，衣料很好，样式也不错，也很合身，因为前一阵刚做过，所以裁缝那里还有叶青的尺寸。
清风拂过，荷花池中的莲叶随风摆动，淡淡的莲花香气飘散在四周，池中一个精致的凉亭中，两个人坐在其中，因为亭处池中，四周是开阔的水面，所以看不清，亭中的人的模样，更听不清他们的谈话。通往亭子的只有一条蜿蜒的曲桥，桥中站立一人，一动不动，犹如雕像一般。
叶青端着一些茶水点心，缓步走上曲桥，谈话的两个人也都停了下来，叶青将东西放下，便要退下，祁昊却突来一句：“衣服很适合你。”
叶青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粉底新衣，淡淡地道：“是爷的眼光好。”
祁昊但笑不语。
一旁的男子，在叶青来送东西时仅是瞥了一眼，此时却不由地暗自打量叶青。
叶青退了下去。迈出曲桥。
树下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叶青便坐下，等着其他吩咐。
“你怎么坐在这儿？”一个温和的声音。
叶青转头看到聂总管。
“原来是你啊，我在等着，看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聂总管看了一眼远处的凉亭，“爷一两个时辰内不会有事的，你可以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爷和那个人很有话说啊，那个人是谁？”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你说五爷，他是……”
“怎么，不方便？”注意到聂总管的迟疑，叶青饶有兴趣地问。
“这倒没有，”想到自家主子对叶青的态度，聂总管道：“五爷就是五皇子。”
“皇子？我以为爷只是和皇上以及太子比较亲近。”
聂总管微微皱眉，实在不希望叶青有这样的误会，但是他又不能说什么。
注意到聂总管的表情叶青也没说什么，远远地望着凉亭中的两人。五皇子？那个传闻不学无术，生好猎艳的皇子？不像啊。刚才虽然仅仅是短暂地接触，但是从五皇子的眼中，她看到的可不是纨绔子弟的愚蠢，而是一个智者的冷静与城府。而且……
叶青微眯双眼，在前不久祁昊的酒宴上，她见过这个五皇子，但是他给人的感觉是……
不由地叶青打了一个冷颤，一个皇子何以要在众人面前装成一副不学无术贪恋女色的样子，他又为何在祁昊面前不加掩饰，这其中……
“聂总管，以前五爷来时都是谁送茶水？”
“都是我亲自送，只有这次，爷说你送就可以了。”
“是么？”祁昊他还真是信任她啊。叶青的身体有些发冷。看了一眼站在曲桥中间的聂争。
“聂总管，我知道你和聂争是兄弟，但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会有些冒昧吧？”
“不会。”虽然不知道叶青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我叫聂天。”
“聂天？”聂天，聂争，天，争，争天！
“……是你们父母取的还是……”好希望自己猜错了，头已经开始痛了。
“是爷赐的。”
混身一阵冰冷，头好痛，开始有些眩晕。
“叶姑娘？”
“我没事。这里风有些大。”
“没事就好，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好，你忙吧。”
看着聂总管离开，叶青好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刚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是非之地，当时为什么没有离开？看看，现在她知道了什么，一个皇上，一个太子，一对貌合神离的父子，现在又加上一个城府极深的皇子，一个如此掩饰自己的皇子他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而且，叶青又想去前两天看到李丞相从祁昊的书房离开……李丞相和祁昊应该不是一路人，自己不会在这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吧。
越想身体越冷，她真的后悔了，且不管她对祁昊的有些不明的感情，光是这复杂的情势，她就必须离开，麻烦不是挑战，她没兴趣把自己处于麻烦之中，一次的放任已经使她陷入这般境界了。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还好当初有带些银票在身边，叶青将东西放在一个小包袱里收好，端着茶水来到祁昊的房间。
“有事？”见叶青放下东西并没有离开的打算，祁昊问道。
“你和皇上还有太子并不亲近？”叶青开门见山地问。
祁昊脸色一变，不说什么。
“……你和他们的关系不好？”
“……”
“有多不好？”
“……”
叶青微垂双睫，“我听说，皇上和太子都有一个嗜好——好男色。”
“啪！”祁昊手里的茶杯碎了。
叶青依然垂着眼，“他们应该只是打你的主意。”是猜测，也是肯定，否则他们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哼！”祁昊冷哼。
叶青微微一叹，“我可以理解你的做法。”
“青儿，”祁昊轻轻抬起叶青的头，“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要是以前我一定会杀了你，但是现在……”祁昊的眼神变得深邃。
“爷！”门外传来聂争的声音。
祁昊瞥了一眼门口，又看着叶青，“等我。”
“好。”叶青点点头。
祁昊在叶青唇上印下一吻，才离开。
叶青轻轻抚上自己唇，等你？
叶青知道自己很过分，虽然也在情理之中，但还是很过分的，她——逃了。
第二天，当祁昊回来发现叶青逃跑了，真是怒不可遏。当看到叶青留下的书信时，怒火只是更旺。她的信很简单，只是告诉他，叶二夫人卖她的卖身契是无效的，因为她爹早已给她留下一封遗书，叶家的当家人是她——叶青，没有人可以卖她，只是她一直没有拿出来罢了。
“爷。”聂争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心里也是害怕的很。当年皇上借酒说祁昊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时候，也没看到主子这么生气呀。
“有什么消息？”
“有人看到叶小姐，从东城门出去了。”
“东城门？”
“派人从四个城门往外追。”以叶青的聪明，任何方向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如此大张旗鼓地找一个人，怕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爷……”被祁昊一瞪，聂争也不敢说什么了。
祁昊也知道聂争说的对，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不能有什么闪失，可是……祁昊攥紧手中的信，想逃？就算没有卖身契，她依然是他的！
*
拍拍包袱，叶青很佩服自己，她真的逃了。外面的空气好清新啊，连花草树木看着都特别的舒服，这才是她要的啊，刻意忽略心中隐隐的不安，不管怎样她要摆脱那种生活，现在她要过她自己的生活。
可是……
叶青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她想要的生活应该是平静点的，而不是这般血腥啊。她只不过是吃顿饭啊，至于要遇到这种事么？
一个红衣女子将手上的大刀一扔，拍拍双手，“好久没用过刀了，不过我的身手还是不错。想占本姑娘的便宜，也要拿出点本钱来。”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叶青。
叶青微微点头，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姐姐你怕么？”不知何时红衣女子已经到了叶青的面前，眼睛眨呀眨地问。
怕，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觉得叶青觉得不能说怕。
“不怕。”看着红衣女子的眼睛叶青淡淡地道：“你会杀我么？”
“你说呢？”
“你为什么要杀我？”
“杀人需要理由么？”女子很困惑地歪着头问。
“是不需要，但是你不会杀我。”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我真的会杀你噢。”
叶青微微一笑：“我在赌，赌你不会杀我。”
红衣女子看着叶青，好一会儿突然嘻嘻地笑起来：“姐姐你真的很会赌噢，可是对极了我的胃口。我要去羊城，你要去哪？”
“盐都。”
“我们顺路呀，姐姐是不想甩开我啦。”
“那我们可以结伴走了。”这条道只有一个方向要是随口说了别处不是自掘坟墓么？
就这样，叶青有了一个伴，一个叫夜小茜的伴。
“青姐姐，你也姓叶，我也姓夜，虽然不是一个字，但是说不定我们原本就是一家人呢。”
“是不是一家人有什么区别么？我们还是我们。你还是叫我姐姐啊。”
“青姐姐，你为什么不骑马？”
“我不会。”
“为什么一个人出门，很危险的。”
“我也是出来了才知道的。”
“呵呵，是因为遇到我么？”
“即使不遇到你也会有别的事发生。”
夜小茜点点头，“青姐姐你真的是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可惜你不会武功，也不懂药理，不过，也正是因此才更吸引人。”
停了一下夜小茜突然问道：“青姐姐你有婆家了么？”
“没有。”一张总是噙着不羁的笑容的脸出现在脑海中。
“我有一个小叔，很好玩的，送给你好不好？”
“送我？”声音里带着些惊讶。
“对啊，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有个二叔，虽然身体不是很好，但是没什么大碍的，一身的正气哦，你要是喜欢可以要这个。”
“不要。”一身正气？突然又想起那个一身邪气的家伙。
夜小茜看着叶青笑道：“原来姐姐有心上人了。”
“没有。”反射性地急答。
夜小茜脸色一变，看到叶青微红的面颊，随即了然地笑道：“姐姐是不愿承认，还是自己也还不知道。”
叶青皱着眉看着夜小茜，“会么？”
夜小茜嘻嘻地笑：“姐姐知道不能对我隐瞒，但是却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姐姐是太聪明了，聪明地反而忘记了自己。”
“小茜你呢？”
“我？我看到了，就认定了，认定了就要定了，谁也抢不走，也别想抢走。”夜小茜自信地说。
叶青一怔，倒是头一次知道人还可以这般任性，这般自信。
见叶青不语，夜小茜也不再说什么。两个人又走了几日，倒也相安无事，这日刚刚用过午饭。夜小茜从头上取下一个发簪，递给叶青。
“青姐姐，到下一个路口我们就要分手了，这个发簪就送给你算是我们相识一场，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接过发簪，叶青微邹眉头：“我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你啊。”
“这个不急，我们以后还会见的。”夜小茜笑着说。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两人还会见面，但是也没有多问。“那好吧。”
“青姐姐，这个发簪上有毒，但是不见血就没事。要是伤口碰到这个发簪，那个人在四个时辰内必死无疑。”夜小茜很温和地说。
“……为什么给我这个？”
夜小茜又从怀里取出一对耳坠，“这是我昨日买的，坠子里刚好能放下一枚解药，一共只有两枚哦，你收好吧。”
叶青收过耳坠，夜小茜还是淡淡地笑。
“谢谢。”
“不用谢，我可是很少送人东西的哦，因为喜欢你才会送你。”夜小茜眼睛眨呀眨地说。
“我也很喜欢你。”虽然性子有些另类，但是却也很对她的胃口，她相信她们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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