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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暗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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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虽然匆忙,两路南征大军还是同时出发了。高纬在城门外为大军举行了出征壮行仪式。在本该肃穆庄重的仪式上,高纬对大军的动员却是讲得结结巴巴,绕是这样,众人也都没有出声,只是这位皇帝自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把整个壮行仪式的气氛搞砸了。众大臣也不敢议论,只是下面军士可就忍不住了。

“皇帝怎么这样呀?”

“很好笑吗?他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大伙儿的性命吗?”

“那我们干什么还拼死拼活地为他打仗?”

……

兰陵王联合安德王上书,保荐燕郡公武卫大将军慕容三藏为台城军领军将军。

慕容三藏是名将慕容绍宗的儿子,继承了慕容绍宗的爵位,也继承了他的兵法谋略,于领兵打仗方面极有见地,因为早年同在段韶手下共事,和高长恭关系很好。台城军是北齐禁军中的一支,不过不在邺城,而在高家的大本营——晋阳,现任的领军将军是任城王高湝,不过高湝前段时间病了,早前上了奏折请求辞去台城军中的职位。

“高长恭这小子竟然想打台城军的注意,”韩长鸾一屁股坐上板榻,随手指指旁边的侍女,“你,过来给本王捏捏腿。”

穆提婆轻啜了口茶,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此这般说来,他如果真是故意受伤想不去江北的话,定是意在台城军了——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高长恭身为大司马掌管天下兵马,却有一处是他管不着的——这就是禁军。禁军直属皇帝统领,谁也插不上手。高长恭如果真的当了征南将军,固然是兵权在握,可一旦回邺城,这些兵马都是要交出来的。现在台城军的位置空了出来,如果能抓住,可就是一个长长久久的位置,还真比上战场真刀真枪拼命的统军将领来得有吸引力。

隔日,皇帝下旨封莫多娄敬显为台城军领军将军,即日起程,前往晋阳。

高长恭在得知这个结果时的反应没人知道,只是从王府中传出些闲话,下人心有余悸地收拾了已成一片废墟的书房——这么多年来,还从不曾见王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不过兰陵王本人后来和人说起此事,也不过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前来府中探望的旁人至此便再没从他嘴里听到任何关于关于台城军人事调动的片言只语了,当然,也没人那么不识时务主动和他说起这件事。

这段时日高长恭因为腿伤了,在家休养不能出门,他虽担心前线军情,可恨这时候通讯落后,往往真正得知的消息,都是七八日前的旧闻了。他索性把心放开,懒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于是天天都想和郑迦陵下棋,可也怪,郑迦陵自他伤后反而忙碌起来,一天也见不到个人影,他郁闷得只能天天窝在房中看书,幸而《史记》,《孙子兵法》这些东西还是挺经典的,虽然看过,但仍能吸引他一再细读。

他隐约听王府的下人说起,似乎是王妃最近找了好些能工巧匠在府里,据说是要打造一批金珠首饰献给皇后和宫里的娘娘们。高长恭当然不信,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没放在心上,还在想是不是上次元宵时她的首饰被清河公主说了,这才想起要找回面子。在一次好不容易和郑迦陵碰面时,玩笑般提了两句,不过就是嘲笑她爱漂亮,她也不反驳,笑嘻嘻“嗯”了声,应付过去。

高长恭其实一开始就判断北周不会出兵,这也正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双线作战,两面夹攻,对齐国极其不利。幸而他的判断是准确的,并没出什么岔子——北周将近二十年来一直由宇文护把持朝政,其在朝中特别是军中势力根深蒂固,宇文邕去年终于将宇文护除掉,但却是采取的康熙帝除鳌拜的手段——擒贼先擒王,一举将宇文护拿下。可是宇文护下面的那一大票人他还需要花时间慢慢分化瓦解,该杀的杀,该拉的拉,几个月的时间哪里够用?要是现在御驾亲征或者遣人出战,还不定后方会不会自己乱起来,倒不如坐山观虎斗,说不定还可得渔翁之利。若是贸然出兵,万一便宜没捡到,还会冷不防吃个大亏,毕竟驻扎在洛阳的独孤永业的兵马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高长恭才敢进行自己的盘算,而不怕周国突然跑来打乱整个计划。来到这里以后,他已经充分了解到在现在的三国中,北周绝对是最会玩“鱼蚌”游戏的玩家。

还在两魏并立时期,他们就玩过一次大的,利用侯景之乱打击当时的东魏,可惜高澄虽然刚上台,却也不是相与之辈,将侯景的祸水引到了南方,没让周国也就是当时的西魏占到什么便宜。不过西魏也利用这次事件,又挑起南梁皇族内乱,祸起萧墙,硬生生从江南政权手中拿下了整个巴蜀,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四月十三,皇帝高纬降旨,封兰陵王高长恭为太保,南阳王高绰为大司马,安德王高延宗为太尉,武兴王高普为司徒,开府仪同三司宜阳王赵彦深为司空。

高长恭还在府中休养,接到圣旨,只得勉强被人扶着走到前堂大厅,摆上香案,艰难地接了旨。

宣读完旨意,陶春忙扶起地上的高长恭,讨好地笑道:“真是恭喜王爷了,此次位列三公,尊崇人臣,可见陛下对王爷的器重。”

“这都是陛下的恩典,我们做臣子的自当铭感于心,一心报效朝廷才是。”高长恭朝南抱拳做了一个手势,恭恭敬敬地回道,语气中难掩兴奋。

打发走了宫里的人,一直笑容满面的高长恭面色冷了下来,他轻“哼”一声,对赵冲道:“扶我去书房。”

到了书房,他自顾自坐在书桌前,也不说话,赵冲半晌没见王爷让自己出去,不敢动,也一直立在桌前。也不知过了多久,高长恭才终于开了口,他环视左右四顾无人,紧盯着赵冲,严肃地问道:“赵冲,你跟我多少年了?”

“二十二年了,王爷五岁时小人就伺候王爷了。”赵冲不知高长恭为何神色如此肃穆,抿了抿嘴唇,紧张的说。

“二十二年?都这么久了……”高长恭喃喃自语,左手拇指食指在书桌上交替敲击,似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良久才象下定了决心,目光直视赵冲,“现在我有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要你去做,你愿不愿意?我话先说在前面,这件事情十分危险,一旦暴露,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可以选择不做。”

赵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小人的命就是王爷的,不要说只是危险,就是刀山油锅,小人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高长恭忙起身扶起赵冲,他就这样直接站了起来,赵冲心情激荡之下竟没有注意到之前走路一直靠人背或扶的王爷这会儿腿脚突然就灵便起来了:“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愿意就愿意吧,说什么刀山油锅的,哪有这样夸张?只要小心行事,便什么事也不会有。”

赵冲站了起来,想起伸手扶住高长恭,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王爷竟然自己走到窗前向外张望,顿时呆在那里,他的脑子已经一团浆糊,想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眼见王爷向自己走了过来,赵冲忙收起脸上的疑惑,微微低头,垂首立好。高长恭却已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迷惑,只是懒得再掩饰。这就是有厉害的情报网的好处,较之朝廷早一天收到陈国进攻的消息。

“今天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你都要牢牢记住,这些话不能写在纸上,否则太危险——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懂吗?”

赵冲又咽下口口水,只觉喉头动了动,艰难的点了点头,偷偷抬眼,只见高长恭已踱回房中,立于那口巨大的鼎前,此际香烟缭绕,他的脸隐于烟雾中看不真切。陡然间只觉得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赵冲二十多年来从未见过王爷如此的眼神,匆忙低下头,耳边传来高长恭大不同于平时的声音:“你走近点。”

赵冲不由一愣,可马上便回过神来,走到大鼎旁站好。高长恭的声音本极清朗,他平日为人温和,对待下人也是轻言细语,因此赵冲早就习惯了他略带温柔的声音,可是此时,他的声音之中竟似带有切金断玉的金属之声。

高长恭靠近赵冲低声叮嘱,说完望着赵冲:“都记住了吗?”

“王爷放心,小人一个字都不敢忘。”

“嗯,先去洛阳,再去秦州,见了他二人,你把我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他们。你是我身边的人,他们都明白的,本王的身家性命都系于你一身,懂了吗?”

“紧遵王爷之命。”

“此事事关重大,十分紧迫,不能耽搁,你今天就动身吧。”高长恭挥挥手,“小心些。”

赵冲应了句“是”,正要退出书房,耳边忽然传来高长恭的声音:“等等。”

他忙站住,高长恭又吩咐了一句;“你出去后叫个人进来,去吧。”

赵冲不解,又不敢问,只是遵命照办。

赵冲出去后,高长恭走到桌前坐下,一手支颐,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长气,却难掩语气中的咬牙启齿:“本事还真大,倒是小看你们了。”忽然挥手猛推了把身前的桌子,桌子应声倒地,桌上的笔墨砚台“哗啦”一声散落满地,他却仍闭着眼,看都不看。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高长恭募地睁开眼睛,却只是淡声吩咐门口正对着满室混乱目瞪口呆的侍卫:“扶我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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