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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惊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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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武平四年,四月初二

日暮时分

“王爷,您总算回来了。”陶春守在兰陵王府的正门前,远远看见高长恭的车驾,兴奋之下也顾不得礼仪,直接喊了出来。他从午饭时分就开始等候,早已等得心急火燎,这时情急之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跪下道,“陛下宣您速速进宫。”他于午时就来到兰陵王府宣旨,却被告知兰陵王出城打猎去了,王妃听闻是皇帝的圣旨,忙遣人出城去找,没成想还是耽搁到现在。

陶春是皇帝高纬身边的一个内监,却不似陈德信,邓长颙那般会讨皇帝欢心,并不特别得宠,因此大臣们并不像对前两人般对他恭恭敬敬。只是高长恭为人没有架子,出手又大方,经过仔细观察,有心笼络,对他便又格外好了一分,因而他也对这位兰陵王特别尽心。

高长恭也不拘束,听到陶春的声音,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大声问道:“怎么了?何事如此焦急?”

陶春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这位王爷不是出城打猎去了吗,怎么没骑马,反而坐着马车回来?还来不及细想,他人已跑到马车边,凑到高长恭的耳边,高长恭侧下身来,便听陶春在耳边小声道:“南边打过来了。”

北齐武平四年三月十六,陈主陈顼以镇前将军吴明彻为都督总领征讨诸军事,都官尚书裴忌为监军事,统领十万大军进攻北齐。吴明彻亲率大军向秦郡进军,都督黄法氍自领一军进军厉阳。

消息传来,整个北齐朝堂震惊。

高纬得到这个消息,简直被吓破了胆,急急忙忙从华林园跑回邺城——不过让人佩服的是,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忘了带着宠姬美人,就要召集臣下商讨对策。

高长恭听了陶春的话,也不说话,只吩咐车夫一声,马车直接调转马头就像皇城的方向冲去。

日暮入宫门,于高长恭这还是头一回,高纬长年不在宫中,早朝晚朝都是免了的。当他到达太极殿时,发现只差自己一人,在邺城的三品以上官员就到齐了,忙请罪入列,坐在了左首第二个位置,第一个位置却是空着的,这是皇帝和他共同的叔父,任城王高湝的位置,不过高湝现在晋阳养病,并不在邺城。

众人见了高长恭却都被惊了一跳,因为高长恭是被侍从背进来的。

“陛下见谅,臣今日出北门行猎,却不想惊了马,被摔下马背,骨头怕是折了。”高长恭勉强行了一礼,挥手示意侍从退下,“刚回府便听说陛下召见,还来不及进府就进宫了,衣衫不整,请陛下恕臣不敬之罪。”

众臣这才注意到他并未着朝服,仍是一身猎装,身上衣服已被挂了好几个口子,浑身上下沾着泥土,一块瘀青在白玉般的脸上衬得格外惊心。有人心中不免可怜起他来,想堂堂兰陵王是整个齐国公认的风度绝佳的美男子,从来都是衣冠齐整,礼仪周到,何曾见过这般狼狈模样?也有人觉得他运气未免太背,去岁被摔下马车,现在又自己落下马背,如今更是连有伤在身也来不及看大夫便得匆匆进宫。更有少数人暗暗称快,只觉老天相助,没有什么比他这时受伤来得更及时了。

高纬皱着眉头,陈德信会意,忙问道:“陛下问兰陵王伤势如何?”

高长恭抬头看了高纬一眼,又微微低头:“谢陛下关心,还未及让大夫看呢,不过想来应该没有大碍。”

高延宗就坐在高长恭身旁,闻言大声道:“啊?四哥,你还没看太医呢?要不要去看看?”

高长恭摇摇头:“无妨,正事要紧。”

“不错,四哥不过就是从马上摔了一跤,有什么大不了,这领兵的人选嘛,除了四哥谁还有资格?”高延宗接着高长恭的话,说话时,还斜眼瞟了瞟对面的韩长鸾。

在高长恭到来之前,众臣已经讨论很久了,达成一致意见必须出战,不能媾和,只是在领兵将领上产生了分歧,高延宗,赵彦深等力举兰陵王,出乎意料的是素来不和的祖珽和陆令萱韩长鸾两伙人竟然互相呼应,一唱一和的反对,直说兰陵王乃大司马,统率全国兵马,理应坐镇邺城,怎可亲往前线?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哼,由兰陵王领兵的确可行——可现在,王爷可是伤了腿,难道要像刚才一样让人背着上战场吗?”高阿那肱不等有人呼应,先抢了话头,说罢,还哈哈笑了两声,望了高长恭一眼,心道这高长恭本是领兵的最佳人选,很多人都支持他,本来要反对他也没有十足把握。可谁叫他自己不争气,从马上摔下来,真是天助我也,这次珊儿美人儿定会夸我能干,那我晚上就……嘿嘿。想着,那脸上的得色是想遮都遮不住的。

“你——”高延宗大怒,他本出身高贵,又在叔父高洋的娇宠下长大,从小无法无天惯了,只敬这个四哥,现在竟听人当面侮辱哥哥,一拍椅背,便要站起来,却被高长恭一把拉住,截断了他的话。

“臣身为将军,本就该在危急时刻为陛下效力,现在伪陈陈顼犯我大齐,丝毫不将陛下放在眼中,这也是对臣等的折辱。主辱臣死,莫说只是腿折了,便是要了臣的命,臣也要为陛下效死。臣乞陛下,准臣带兵,会会那吴通照。”说着,手撑着椅背,要往下跪,高延宗忙扶住他。

众臣听得颇为感动,高纬嘴唇掀了掀,坐在皇帝身边一直注意他一举一动的太姬陆令萱忙向阶下的韩长鸾使了个眼色。

韩长鸾和陆令萱配合多年,彼此实在太默契了,接到她的暗示忙出列道:“兰陵王忠心可表,相信陛下也是知道的。只是如今战事紧急,事关我大齐存亡,王爷纵使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也该关心大齐的国运——如若以王爷这般连马都不能骑,只能由人背着上战场指挥大军,只怕我大齐将士军心涣散,反于国不利呀。陛下以为如何?”

高纬不由点了点头,高长恭说不出话来,死命瞪了韩长鸾一眼,却也不能反驳,只是放在椅背的双手紧握成拳。

祖珽也慢条斯理地点点头:“昌黎王言之有理,兰陵王此次确是不宜领兵。”

“你个老瞎子,怎么说话的?”高延宗激动之下,在朝堂上也忘了什么称呼礼仪,直接刺到祖珽心中最痛的一块,“我四哥不宜领兵,难道你这瞎子便能领兵了?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真是笑话!”

祖珽气得整张脸通红,眼盲是他最痛的痛处,从来没有人敢当面戳一下,没成想今天这个胆大包天的高延宗硬是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的面便大剌剌的刺了出来,饶是他大风大雨经得多了,此时也忍不住了,正想开口,只听旁边的崔季舒已先说了出来:“安德王请自重。祖大人不过说了句实话,王爷便如此气愤,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王爷所为非君子之所为。”

高延宗从说完刚才的话便被高长恭拉住了,这时也想到自己的话确实失于尖酸,也不再反驳崔季舒的话,只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高长恭趁这时大家都还沉浸在刚才高延宗骂人的插曲中没人开口说话时,瞅准时机,绝不让陆令萱等一伙有先开口的机会,抢先转移话题:“启奏陛下,臣也觉得昌黎王和祖大人所言有理,军国大事,岂是凭一腔意气能成的?臣刚才太过意气用事了,以臣目前的身体,确实不适宜统领大军,这于国于臣都无好处,请陛下另择贤能。”他顿了顿,脸向左偏了偏,淡淡地扫了祖珽和崔季舒一眼,接着道,“臣举荐巴陵王,巴陵王深通兵法,娴于兵事,更深得将士尊崇,由巴陵王领兵极为合适。”

巴陵王王琳在朝中身份极为特殊,他本是南梁降将,他的两个姐姐都嫁给了南梁湘东王萧绎。后来陈霸先夺取江南政权,灭了梁朝,王琳和另一个梁朝将领王僧辩都不服气,起兵反对陈霸先,王僧辩被陈霸先所杀,其家人投奔了北周,而王琳则率所部投奔了北齐。他时时都想打回江南去,将陈家赶下台,是整个北齐朝廷中对南陈政权最为恨之入骨的人。让他去打陈国,他一定比谁都用心,而且此人的确是个将才,领兵打仗有自己的一套,尤其擅长笼络军心,此时高长恭提到他,下面大部分人都暗暗点头。

王琳万万没想到兰陵王竟会提议由自己领兵,慌忙出列,他一直就想消灭江南陈氏,因此早就跃跃欲试,只是知自己降将的身份特殊十分尴尬,不敢自己请命,现在兰陵王提到自己,当然抓住这个机会了,不由感激地看了高长恭一眼,对着御座磕头道:“臣愿为陛下分忧,况且伪陈与臣有不共戴天之仇,臣必当效死命。只是,领兵将领事关重大,臣怕担当不起,臣愿为副,辅佐都督。”他还是十分知道分寸的,所以只言自己为副。

陆令萱一伙在高长恭举荐王琳后本想出言反对,现在听闻王琳自己愿为副,且他确实是员猛将,也就不说什么了,忙举荐开府仪同三司尉破胡为主帅,又另荐长孙洪略另率一军援救历阳。

高长恭低头看着受伤的脚不说话,心中冷笑,眼看着国家陷入战争,这一群人不但不当回事,反将陈国入侵当成是扩充己方势力的大好机会,有这么群人占据朝堂,国家又怎能好得起来?这尉破胡是陆令萱一伙的死党,长孙洪略虽是鲜卑人,却仰慕汉文化,和祖珽一伙走得极近。

朝中最有势力的两派人都同意这两个人选,兰陵王也没反对,高延宗见四哥无望做主帅,也意兴阑珊,懒得再开口。太极殿中高纬当场便宣布尉破胡为征南将军,王琳为参军,二人领大军救援秦州,另遣长孙洪略领兵驰援历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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