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游船行刺(1 / 1)
“好大的胆子!”印彩衣一脸青黑,口气冰冷犀利。
“小姐一行正在前往御国,随行还有一名叫祁墨的男子,属下查过他的身份,是御国尚京一个中等之家的公子。但属下总觉得这个背景过于单纯了。”
“你做得很好,你们继续在她身边保护,尤其注意那个祁墨的动向。”
“那这案子我们接还是不接?”
印彩衣诡异的笑了:“接!当然接,而且是我亲自接!我倒要看看,谁能从我手上夺命。你先下去吧。”
印彩衣自己查看卷宗,看过后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养神,一边理清思路。
有人要杀越子馨,焱魄门在杀手届一直是不可动摇的存在,找上他们倒也正常。只是,他想不明白,越国这两年并没有什么激化矛盾的大事,为何那人想要杀越子馨这个流浪在外,毫无势力的挂名皇女呢?是什么原因,或者为了什么事情,这幕后人是谁,是想布一个什么局?
这宗案子是肯定要接的,与其让那人寻找别家,还不如自己这边掌握先机。看来他必须要去越子馨身边了。
越子馨或者说越音染正在游船之上舒服的享受日光,易晨和祁墨相谈甚欢,秦继年定定站在她后面,旁边是沉睡的沉香。
离越国越来越近了,虽然当初越子馨在留书中说会定期回遥庆看看,但实际上这两年来她却从未回过遥庆,除了跟母皇通信谈论过公事,也并未问起府中诸事,倒是母皇不厌其烦,每每跟她提起家中动态。起初,她是因为已经走得太远,寻找母亲所提的那些人又耗时耗力,所以没有回去,后来,从越帝信中看到蓝亦星的种种举止,便更是不想回去了。
前几日易晨跟她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不得不说,即使两个人都已经恋眷如此,却还是不够了解对方,或者说她不够了解他。
想起樊一言,那个惊世骇俗的存在,风尘仆仆而来,却又匆匆忙忙而走,他带着火热的激情与誓言,却是不能相守。即使过了这么多天,她的心还是会微微颤抖,仿佛触动了什么不该碰触的东西。
半眯着眼,看水面波光鳞鳞,那样闪亮的微波,以固有的炫人的曲线向前推进,游船静静的漂在水面,周身是轻微的水晕。
或者,这水晕已经不能用轻微来形容。
越子馨脸色一变,秦继年已经拔剑飞身而来,一瞬间站在了越子馨的前面。
“馨……”易晨察觉到前面的变化,站起身来。
越子馨一手将易晨拉过护在身后,一边看了一眼祁墨,就在这时,水中腾的冲出几个黑影,从四个方向挥剑向越子馨咄咄而来。
秦继年很快缠上了三个,祁墨一动不动,眼神有些呆滞,似乎消化不了现今的状况。越子馨将易晨护在身后向后退去,猛地将身后的人推向祁墨,右手一翻,从袖中挥出白色粉末,欺近前来的一人瞬间倒地,跳下河去。
旁的同伴继续攻击,却是剑锋一转朝祁墨的方向而去。越子馨心中一惊,脚步已经望那边挪去,电石火光之间抱住了易晨,却把背部正对着刺客。
完了!越子馨闭上了眼睛,等待预期的疼痛。
然而,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刺客跌落水中的声音,睁开眼,祁墨的右手正握着两把尖刀。
与秦继年颤抖的三人对看一眼,不再恋战,遁水而去,秦继年回头看了一眼越子馨,便跳入水中,不一会儿水面便恢复了平静。
越子馨惊魂未定,看向祁墨若有所思地擦拭着飞刀,忘了要放开易晨。
谁想杀她?或者这是一个什么局?祁墨在这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越子馨的脑子飞快地旋转着。
“多谢墨弟。”越子馨笑了笑,拉着易晨的手紧了紧。
“音染不必多礼。”祁墨也笑笑,多看了两眼易晨。
“炎魄门的人。”祁墨坐回小桌边,轻轻转动茶杯。
炎魄门?越子馨躲开祁墨的视线掩饰心中的诧异。
易晨一语不发,担忧的看向越子馨。
越子馨平静了一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重要到有人通过炎魄门来除掉她,而印彩衣为什么会接这样的生意?她实在不认为自己和印彩衣有什么过节。
“墨弟,这次牵连了你真是对不住,我看墨弟也有武艺在身,若是有什么事的话,我们便在这里告别吧。”越子馨想了想,带着易晨和沉香两个不懂武艺的人,再加上自己就没有什么武功,若有人执意杀她那这一路必然极为艰险,不管祁墨是什么人,都不适合再带在身边观察了,她不能拿易晨和沉香的安危开玩笑。
祁墨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冷漠和认真。
祁墨轻轻笑了一声,道:“音染,越音染,越子馨,我该说你太愚蠢还是太聪明?”说完竟略身而过,脚尖轻触水面,眼看人已远去。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祁墨放声大笑。
易晨脸色煞白,想起之前情急之下并没有唤子馨音染。
“馨,我……”
“没事,他看着清楚着呢,我们在演戏,他也在演戏,只不过这戏我不想演了,便也不能让他演下去。晨,看现在情况,怕是遥庆出事了,我想把你和沉香送到樊一言那里,或者先到易曦那里,易曦镇守边界,从这里过去应该不出两日,如此可好?”
易晨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留在她身边也没有什么帮助,回遥庆恐怕还会成为她的软肋,难道越国的矛盾已经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好。我等你来。”两人心情变得沉重。
不一会儿秦继年回来,说没有追到,一脸铁青色在注意到祁墨不在之后更是黑了不少。
“遥庆最近发生什么事了?”越子馨问道。
“皇上并未提起,据属下所知,也没有什么大事,属下一定查清楚这件事的始末。”
“好了,去换换衣服,把船靠岸吧。”
回到客栈,越子馨一个人坐在房中,心乱如麻。
“想什么呢?”一个慵懒带笑的声音响起。
越子馨猛地起身,以防备的姿态面对他道:“你来做什么?”
印彩衣的脸沉了沉。“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那你也得做让我信任的事才是,炎魄门追杀我是让我信任的事吗?”越子馨冷着脸。
印彩衣环着胸靠在门边,冷冷的看着她,越子馨从未看过印彩衣这样一面,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樊一言说的一点没错,你这样又蠢有笨疑心又重的人,怎么会分得清好心坏心。”印彩衣拂袖而去,神色中隐含着伤心。
越子馨咬咬牙,本来要说的话要问的问题都没有说,她没料到一向顺着她为她忙里忙外跑前跑后的印彩衣会以这种方式在这样的事情之后离开她。
越子馨突然有一种心里被抽空的感觉,出门在外这两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印彩衣的默默守候,习惯了下意识地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笑得灿烂,这种习惯似乎已经深入骨髓,所以看着印彩衣绝尘而去,她便也像失了魂一般。她相信印彩衣不会背叛她。可是他来了她却不能好好与他说话。是因为希望越大,于是失望越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