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重重(1 / 1)
宛如听她辱及淳于宸裕,字字利如刀刃,直觉气血冲上头顶,胸腔气血翻滚,恨不得一把朝赵智脸上捆去。
正当她要反驳间,有一道声音响起,淡漠清冷。
“赵公公,何事在此喧哗?”
她回头,对上那双眸子,一双眸子清冷如霜,仿似不容世间任何事物,见她望着他,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声音透着慵懒的意味:“皇兄又物色到新的猎物了?”
赵智讪笑,肌肉僵硬,却不得不低眉顺眼的回道:“恒亲王,瞧你这话说的,她哪是什么猎物,不过就是裕王府家的一名丫环……”
他忽得意识到失言了,随即掩着口,带了几分惶恐望着恒亲王。
“哦……如此。”皇甫清恒淡淡的扫了一眼宛如,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波动,也不作任何言语,自宛如身边经过。
那一抹莲花香气似有若无的在鼻尖萦绕。
皇甫清恒,先皇最宠爱的皇子,生性淡然凉薄,无心参与任何政事,正因如此,他才能保有今日之地位,享得太平日子。
先皇在位三十载,所育皇上十二人,当中皇甫清恒居四,其母妃虽得皇上圣宠,却出身卑微,而当年圣上皇甫清隆居三,乃皇后所出,隆宗资质平庸,不得先皇喜。
先皇本是有意立皇甫清恒为太子,当年帝相僵持,以皇后为首的内阁群臣均以辞官施以压力,皇后长兄镇远候,手握重兵相胁,先皇无奈,只得立皇甫清隆之太子,近而承继皇位。
宛如在处于思绪当中,太监们早已将她推入房内,她脚下一个踉呛,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腰间力道传来,紧接着是隆宗的声音,“宛如,怎这般不小心?”
宛如一惊,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由的挣开他的双手,下跪道:“皇上请自重。”
隆宗一身明黄朝服,见她垂首跪地,看不清她的脸,仍隐约可见她清美的轮廓,心下燥动,朗声大笑,上前按住她的双肩,道:“宛如,朕可是想你很久了。”
宛如心下震荡不已,不敢表露出来,见他竟然公然的将手搭在她双肩,一股怒火往上冲,扬声道:“既是皇上晋见民妇,为何不说明,以皇后之名将民妇骗来,这算是什么!传出来,叫天下人笑话。”
隆宗闻言,不怒反笑,手中力道加紧,指甲透过她微薄的衣衫陷入肉里,她咬牙不哼,抬眸冷冷的与他对视。
隆宗见她这般模样,清纯绝艳中带着倔强不屈之色,只觉得她与从不同,后宫佳丽与之她相比,都黯然失色。
“朕没看错,你果然不一样,想想也是,淳于宸裕看中的女子,必当不简单。”说话间,他抬起手来抚上宛如细腻的脸……
这一轻触,宛如觉得全身有如毛毛虫爬过,恶心难耐,当即伸手将他推开,直立起身,泰然与他对视,道:“皇上既知民妇是裕亲王亲近之人,君臣之别,皇上自当避嫌才是。”
隆宗神色一凛,全身上下意外地透出一种凌厉的气势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是一国之君,一呼百应,任是裕亲王又如何,只要朕一声应下,他都得从命,更何况你只是区区丫环,竟然跟朕提及君臣有别,要朕避嫌?”
这一番话,触痛了宛如心里绵软一处,淳于宸裕尚未给她名分,以她现下的身份,她的确只是丫环而已。
隆宗见她神色有动,凑近她,轻薄笑道:“宛如,你要是跟了朕,就不一样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宛如拧紧眉,越发觉得恶心,压抑住心口气焰,淡漠道:“蒙皇上错爱,但民妇尚知,昭睿朝民风保守,一向推崇一女不事二夫,民妇早已许身裕王爷,今日皇上您却要民妇随了你,那叫民妇情何以堪!”
隆宗瞬时面上罩着一层寒霜,双眸眯起,盯着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见宛如不卑不抗,眉目间一派凛然之气,不由得心下大怒,嘴角抽动着,道:“你简直是不识抬举,朕看上了你,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你竟然在这里跟朕讲一些虚无的大道理,你当真以为朕不敢碰你么?”
言罢,他大步向前,轻易将宛如扛在肩上,走到床边,狠狠的丢了下去,翻身压下。
宛如惊惧,不免挣扎,他的手覆在她的胸前,宛如的身子惊颤,宛如的反应令他满意的笑了,道:“看来,淳于宸裕很会*你啊,你这副身子已经很懂得迎合男人,朕倒是要好好的品品。”
宛如惊得全身起了栗粒,尖叫出声,慌乱中腾出一只手,想也没想,就朝着隆宗的脸用力捆了过去。
隆宗猝不及防,愣着生生的吃了一巴,脸颊瞬间起了红印子,他双目充血,一手将她的双手钳制住,举至头顶,抬手就狠狠的朝宛如脸上煽去,怒骂道:“不识抬举的贱人,居然敢打朕,你再试看看啊,等会儿,朕保管叫你下不了床。”
宛如吃痛,耳边轰然作响,眼前一片昏黑,嘴角逸出血丝,她拼命的喘着气,忽觉得胸口一凉,裂帛撕裂的声音刺耳惊心,隆宗目中燃着兽性的光,如同一只狼猎到美味的食物,宛如胸臆间翻搅着,羞愤与恶心交加,冷汗透湿衣衫。
隆宗吮吸着她胸前的大片肌肤,浓重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肌肤上,引起她阵阵轻颤,她反倒停止了挣扎,冷冷的说道:“皇上乃一国之君,万民之首,如此公然的*重臣之妻,众先祖在天有灵,也必定以你为耻。”
他的身子一震,动作当即停下,气息紊乱,眼睛充血的厉害,轻蔑道:“重臣之妻?你算个什么重臣之妻,你不过就是下贱丫头,一个替淳于宸裕暖床的贱俾,还敢大言不惭,自称自己是妻!”
宛如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言语更加狠毒:“淳于宸裕在朕的眼里,也只是一条狗,替朕效命的狗罢了。”
宛如怒极反笑,藐然道:“既是如此,那为何皇上这般重视民妇呢,要是让全天下的子民都知道了,不知道该如何耻笑皇上您了。”
她话中有明显的嘲讽之意,隆宗刹时面色红白一阵,目光凶狠的瞪着宛如,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几个洞,宛如泰然对之,冷然道:“王爷一片忠心,多年来替皇室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正浴血疆场,却遭得您如此诋毁蔑视,这就是传闻中仁义爱民的贤君么,又或者仅仅是溢美之词?”
隆宗闻言,目中怒芒簇簇跳动,冷声道:“哼!你与其说他忠心为国,倒不如说他是在替自己打江山!他的狼子野心,瞒得过众人的眼,却逃不过朕的眼睛!”
宛如如中惊雷,震骇无言,他反倒笑了起来,声音冰凉彻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功名赫赫的夫君,手中到底沾染了多少鲜血,他如何的凶残暴虐,你通通都不知么?”
宛如直视着他渐显扭曲的脸,忽得轻慢一笑,道:“王爷若不杀敌,难道还等着别人来杀他么?正如皇上一样,你的皇位会拱手让贤么?”
隆宗神色暴怒不堪,怎也料不及宛如如此倔强嘴硬,大逆不道,盛怒之下,反手甩了一巴掌,戾声说道:“朕给你一天时间好好的想想,到底是想跟着他,或是朕。”当下便离了她的身。
宛如漠然不屑,他眉目一沉,自顾自的整理微乱的衣襟,道:“你总有一天会臣服于朕,朕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至于,淳于宸裕,你定等不到他来救你了,他很快自身难保了。”
宛如霍然抬眸,心头骤然揪紧,冲口而出:“什么自身难保?”
他玩味的欣赏着她的表情,却不答应她的问题,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轻笑:“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当寡妇的,你就准备当朕的妃子吧。”
外面重兵把守,人影来回移动,宛如一直想着隆宗的那一句话,再也抑止不住的惶惑,不知淳于宸裕出了何事?
她木然的拉紧胸前的衣襟,寒意陡然而生,抬头望见窗外,申时已过,看来,是没人能来救她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转眼间,便进入沉沉黑夜,伸手不见光亮。
宛如抱膝坐在床上,心中却无一丝的主意,她的脑中一直盘绕着隆宗所说的话……
到底……淳于宸裕现今是怎样的境况!
外面传来声响,宛如侧耳听着,以为是隆宗再来,身子猛得一阵瑟缩。
门被轻轻的推开,她跳得直跳起来,黑暗中,看不清来人,只感觉双目散发着幽深的光,却不似隆宗。
“谁?”宛如话甫一出口,却叫人捂住,触及之处,竟是冰凉的帕巾,双目一黑,失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