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２２章 亏欠一生（1 / 1）
我似乎慢了一步。警察先生们从我身旁奔过进入大楼，有个不识相的家伙甚至还推了我一把，当然，倒地的是他。我无奈地看着他们将大楼整个封起。
喂、喂，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我有些烦躁地徘徊于楼下。真头疼，卓灵犀应该没事吧？那么大的警笛声一定把她吵醒了吧？不会是在被警察盘问吧？
“萧先生。”
“嗯？”我循声回头，发现是那个我一向不怎么喜欢的老医生，没错，是曾和卓灵犀“打情骂俏”的那个老家伙。
他眉头皱起。
皱眉？开玩笑！我又惹到他，皱什么眉啊！
他揉了揉额头，说：“医院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真糟糕啊！虽然是医生，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存在着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会成为明天的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吧？接下来的一阵子都会不得安宁了吧？”
“您在说什么啊？”我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没什么，”他摆了摆手，“对了，我刚刚见到卓灵犀了，她好像有些担心你。”
“她没事吧？”我问，语气有些急切。
“没事，警察简单问了她几句就离开了，那样的事不是一个连走路都困难的女孩子能做得出来的。”
“哦。”我低下头，看脚下的雪，因为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和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家伙让我很不自在。
“好了，我要整理一下东西准备下班了，再见了。唉，今晚真是够累人的！”他双手插兜转身走向一楼大厅。
“哦，拜拜！”我抬起头，望着他的背影莫名的有些迷惑。
“萧先生。”
“啊，”他像是突然像是什么似的猛然转过身，“忘了说了，你的衣服好像破了个洞，我觉得还是马上换下来的好。”他指了指我的衣襟处。
“呃？”我仓惶地低头，发现那里被刀刺开的地方正在风中招摇飘摆。“该死！”他怎么不早说？哦？他？他看见了？“啊！”我霍然抬头，发现他已经走远了。
怎么会这样？！
他会告诉警察吗？废话，那是当然的了！我握紧拳头，望着他从容地向出示工作证进入大厅消失在我面前。也许杀了他会比较好吧？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我焦躁地抓扯自己的头发。
不过……
为什么？为什么血消失了？
我的视线又回到外衣上。那里除了一道被戳开的刀口之外没有留下任何可被怀疑的痕迹，连一滴血点都没有。我探手到小腹，那里的伤也好了。
果然，我果然是不可被伤害的。
那……之前的疼痛感是错觉吗？
啊，我忘记还有一个断掉双手的杀手了。怎么办呢？似乎真的很棘手呢。我轻扯嘴角。
“那样的笑最好不要再出现。”
拜托，这些家伙是不是都有毛病，为什么老喜欢这样鬼似的突然冒出来？让人火大！我想在这样的时候会这样出现的，应该会是他——吴秦没错吧。“干嘛？”我说话很大声，努力昭示我现在很不高兴。
那人走到我的正面，站在光与我之间，带着即使逆光也会耀人眼目的嘲讽笑容。
不幸被我言中，果然是吴秦！讨人厌的家伙！
“那样的笑最好不要再出现，”他又重复刚才的话，“看上去太邪恶了。”
他悠闲地走向僻静处。
“你这家伙！”我追上去愤愤地说，有种把他一把丢到太平洋的冲动。
“我想你还是做萧绎的好，那个已经死掉的炙还是不要唤醒的好，至少对灵犀来说是这样。”
“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不明白吗？”他微笑着冷冷地说，“在这里，任何一条不利的流言都会置人于死地，与诡异的杀人事件联系在一起的话更是在自掘坟墓。懂了吗？我不希望灵犀为了你这样的家伙伤心。”
“你……”
“拥有读心术的灵犀从不曾让我发现她有那样的能力，因为她从不曾在我面前使用它，但她还是能看穿我的心思，或者她太小心了，总是用尽全力察言观色，用尽全力揣摩别人的心思，如此明显的用意真令人讨厌。可是她却会将读心术用在你身上，为了让你爱上她，她什么都愿意做，即使这样会加速她的死亡也在所不惜。明白吗？没有了你，她是活不下去的。她就是为你而生的，为了爱你才来到这世上的。”
“你躲在门外？我和卓灵犀说话的时候你就在门外？所以你才知道她曾经拥有那样的力量，所以你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一直都没走？”
“试着忘记前世的事，不管是记忆，抑或是性格，否则终有一天你会把灵犀伤得体无完肤。”
这家伙竟然完全没有我说的话听进去！算了，懒得和他计较。“为什么要让我忘记？”没道理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吧！
“没有为什么，照我的话去做。”
什么嘛！在命令我吗？我怒瞪他。
他转过身去，仰望楼上。
为什么我会觉得那身影有些落寞？
“记着，”他突然说，“这是你欠她的，你这一生都亏欠她，就连死都还不清。”
“你在胡说什么？”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他疯了吗？
“你以为我在胡说？”他倏然转身，森冷地望着我，“你以为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你以为你为什么可以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我不该在这个世界上吗？
“被白发巫女杀死的人是无法转生的，如果转生了，那一定是巫女……”他没有说下去。
“一定是巫女怎样？”我追问。要说就说完，干嘛说一半留一半？
“就当我没说过。”他抬起手，以拳心抵住额头。
“是你先提起的，为什么不说完？”我上去一步，拉下他置于额上的手。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过了好久才突然冒出一句：“你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讨厌！”
“你……”说我讨厌，你自己不是更讨厌？我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话吞了下去。
“别去问灵犀。”
“啊？”他又想说什么啊？
“别去问灵犀这件事！没完没了的追问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说，“只有这件事我没告诉过她，不能说，永远都不能说。”他突然趋近我的脸，在与我只有寸许距离的位置停下来，盯着我的眼睛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想起前世的事，一定不要告诉她这个，因为那可能让她永远离开你。”
永远……永远离开我吗？
在我怔愣之际，他微笑着从我身边擦过，在我耳畔悄声说：“感谢我吧！楼上的那位仁兄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