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再次离开(1 / 1)
我也发现自己写的孩子都太太台太太太太……早熟了……看来是人老了,不知道孩子们想什么了~~~呵呵~~还好,从今天起,就要写他们17岁的故事了!
呵呵~~~谢谢大家的捧场!今天又做那个梦了。梦里的自己还是十岁的样子,一个人坐在云湖山庄的那个湖边,身边是宇弘和茗清。不知道茗清说了什么,我们都在笑,笑着笑着,我就醒了。
离开云湖山庄已经七年了。跟着师祖住在一片竹林里的庄园中,隐约知道这里是云湖山庄在西南方的一处产业,早些年这里是诸葛家的避暑山庄。而现在我就在这个园子里习武读书。
这里的四季并不是那么分明。温润的气候的确是很宜人,却也让人觉得麻木,春天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冬天漫长严寒的考验,而如果一年四季都是春天,反而会淡忘所谓的安逸。
生活是简单的,练武读书。我已经不用鞭子了,作为诸葛云的关门弟子,练的自然是安云剑。在我心里,云湖山庄的武功如同大漠的飞沙,刚猛异常,而修炼的人应该是那些强硬的北方汉子,不计后果的发力,虽然杀伤力很大,但难免显得有些笨拙。而安云剑显然不像云湖山庄的武功,灵气逼人,精妙无比,仿佛每一剑每一招都藏有玄机。
第一次看师祖舞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似乎难以相信眼前的是个年过六十的老人。身行如风,剑气如虹。我想自己是一辈子都猜不透这个老人的,他的生命也许如同他的剑法一样存在太多的变数,却应该是登峰造极,人中之龙。而他要我读的书多而杂乱,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甚至是经商之道。他会和我谈话,谈得大约都是江湖中的形势。我诧异,一个深居简出的老人,竟能将江湖的风云变化了如指掌。因此,我并没有因为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而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人。
因为生活简单得过头,所学的东西记得很快。心无旁骛是不是这个感觉?
其实,心也不是绝对的通透,不然我也不会一遍遍地做那个梦。七年了,没有见过宇笈。那个用他的未来和我交换的男孩,仿佛永远停在10岁的那个春天。看着镜中的自己,也许终于可以用亭亭玉立来形容了,时间带走了过去那个丑小鸭,改变了我的面貌,但却没有改变心中那两张幼稚的脸。
整理自己的思绪,出门练武。师祖每年冬天都会离开一段时间,他从来不说是去哪里,我也从来不问。我想他应该是回云湖山庄吧,因为我从来都是与竹园里的仆役一起度过新年。说来很奇怪,与诸葛云好像永远保持着一种非常标准的师祖与徒弟的关系,哪怕是两个人朝夕相处,我从来感受不到如同齐爷爷对我般的关怀与温暖。他是教授者而我是接受者,仅此而已。这里,不是我的家。
今年冬天师祖离开得格外的长。我想他快回来了。反正竹园总是冷冷清清,哪怕主人不在,也是平常的样子。
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剑没预兆地向我刺来。如此凌厉的攻势,如此锋利的宝剑,只可能出自一个人——诸葛云。不敢大意,认真接招。剑招越来越快,仿佛一片影子向我扑来,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化解。突然,师祖剑招一转,反手便将剑搭在了我脖子上。我愣愣地看着他,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刺到我的。
“哈哈,很好很好。今天接了我两百一十八招。看来走的这两天你没有偷懒。”
“多谢师祖夸奖。”
“嗯,你说说我是如何刺到你的?”
“弟子愚昧。”
“回去好好想想,两天后告诉我。现在跟我到书房来。”
“是。”
“雨凝,今年你17了吧?”
“是。”
“恩,好。什么时候的生日?”
“回师祖,二月二十六。”
“嗯,看来今年该给你好好过过了。”
“谢谢师祖。”
“今年回去,大家都问你好。”
“谢谢师祖。”
“宇静和杨锦订婚了。”
“是吗?什么时候大婚?”
“明年三月。他们想让你去。”
“我?!”
“嗯,宇静说如果不是你,她还不知道杨锦那么爱她。”
“弟子惭愧。”
“也该出去看看了,都七年了。你的武功已属上乘,行走江湖是没什么问题了,该去见见世面了。”
“嗯……”
“等你生日之后就出园吧,你也准备准备。”
“是。”
“好,今天就到这,你下去吧。别忘了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输。”
“弟子告退。”
我莫名地惶恐。我躲在这个地方,没有危险,没有猜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仇恨。现在,突然让我离开,让我去面对那些恼人的事,我有些慌。那是我未知的世界,而最重要的是,我大概应该回云湖山庄去解决被隐藏了七年的是非恩怨,还有所有人之间奇怪的关系。
舞剑,除了舞剑,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释放自己心中的不安。直到自己筋疲力尽,瘫在地上。
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去见师祖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想师祖的问题。
“想到我为什么赢你了吗?”
“弟子愚昧。”
“雨凝,其实不是因为你想不到,而是因为你没有去想。”
“弟子不敢。”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许突然说让你下山的关系,你的心不再‘静’了。”
“……”
“我知道,很多事让你去面对是有点难。但是存在的东西总是存在的,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所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你的生活还很长,所以勇敢点,不要逃避,不要惶恐。”
“是,弟子记住了。”
“你难道从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我……弟子想过。”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想过什么?”
“弟子并没有奢求过了解自己的身世,而且,哪怕知道了有意义吗?”
“真的?”
“真的。”
“雨凝,你又在逃避了。存在的就是存在的。未知的事情不一定会是不好的,你不能永远裹在自己的世界了。”
“我不知道从何查起……”
“给。”
诸葛云递给我一个盒子。
我有些颤抖地打开。里面有一块红布。
“我捡到你时你身上的红布。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舞’字。”
我慌忙展开,果然,在红布的右下角有一个雪白的‘舞’字。
“认识这种布吗?”
“回师祖,应该是‘十三织’。在北方大户人家使用,用作床单的第二层。”
“很好。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就自己从这块布查起吧。”
“谢谢师祖。”
“其实你是想知道的,不是吗?”
“我……”我想的确是的,当我看见那个“舞”字的时候,心中像有希望在燃起,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个野种。
“再说一次,雨凝,勇敢点。”
“谢谢师祖。”
“下去吧,别忘了做功课。”
我小心翼翼地把红布收进盒子里,像捧一件珍宝似的捧着它,像捧着自己根。
之后的时间,我一直在练剑。但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我颓唐地把剑摔在一边。
“天哪!这是什么破问题,他自己发明的剑法,他都练了三十年了,他能赢我是天经地义的,我能赢他才应该想为什么!!!”我在心里面咆哮。
安云剑的变数极大,一招可以拆成十招用,十招可以和成一招用,单数的招可以和成一套剑法,双数的招又可以和成另一套剑法,甚至,有些招可以倒着练。
突然,我明白了,师祖赢我的那招就是反招。本来应该是右转身出剑,他向左面攻击,所以我防错了方向。因为太熟悉这套剑法,所以我的动作都是连贯的条件反射,因此并没有想到他的出其不意。哈!原来这就是原因。
时间又变得很快。我会常常抱着那块红布看,不停地揣测我的父母的样子。我母亲的名字应该有‘舞’字,她的手很巧,那个‘舞’字针脚整齐,飘逸俊秀。但她为什么要把我遗弃?难道我是私生女?又或许是我们家出了什么变故,她不得不这样做。那么我的父亲呢?他大概跟我一样不够勇敢,不敢承担我和我母亲的责任,又或许……
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我应该出去,去了解自己父母的故事,也去写自己的故事。
二月二十六那天,师祖让人做了一大桌菜,园里的所有人都在。好像这个地方从未像今天这样像我的家,听着每个人的祝福,突然意识到这大概是我在这里最后的一顿饭了吧。看来我的人生注定了充满了漂移,不停地更换,不停地适应然后又更换。看来,我是需要找到自己的家了。
饭后,随师祖去到书房。
“雨凝,这把剑送给你。”
黑色的剑鞘,奇异的花纹,剑柄很简单,只是坠了一块玉。
“谢谢师祖!”我接过剑。
出鞘,寒光逼人,剑宽三寸,最奇妙的是,剑并不薄,却感觉如水晶般通透,但实质上,所能看到只是倒影。再看,剑鞘上的花纹是用不同的字体书写的“齐”字。剑柄有些粗,因该不是给女孩子用的
“这好像是把男人用的剑。”我问。
“嗯,是我一个老朋友的。他去世前交给我保管。我觉得你很合适用这把剑,我想他应该不会介意,宝剑赠英雄。”
“谢谢师祖!”
“你回去准备吧,明天就该启程了。”
边走边看手上的剑,看来剑以前的主人姓齐。不过好像江湖上也没有姓齐的大侠啊。剑上的玉是羊脂玉,很奇怪的搭配。羊脂玉是玉中最软的一种,要保证玉不在打斗中受损伤时要点功夫的。玉上刻了一行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看来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突然技痒,便在屋外舞了起来。很奇怪,一把剑是需要时间去适应它的持有者的,而我与这把剑仿佛天生一对,轻重大小都如同为我定做一般,更重要的是那种挥舞起来的感觉,得心应手。
收拾好东西,心情很复杂,一边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一边是对离开熟悉环境的恐慌。想了一会儿,终究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师祖来送我。
“你一路转转,明年春天记得要回去参加宇静的婚礼。希望你回到云湖山庄以后好好帮帮你师傅,毕竟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也还是云湖山庄的一员。”
“是!”
“时候不早了,走吧!”
“师祖保重,雨凝走了。”我照旧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幕很熟悉,想起7年前离开云湖山庄的时候,也做了同样的事,而如今又离开了,目的地是云湖山庄。
跳上马,扬鞭疾驰,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