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们的命运（1 / 1）
再次问一句，谁是“m”啊~~~我们认识吗？第二轮：我对司马天，宇弘对宇笈。
这回不是同时进行，而是一场一场地打，我和司马天先。
司马天是是三师叔林震南最得意的弟子。我从未记得他的脸，大概也是杨锦和宇静身后那群跟班中的一个吧。还记得听人说过，云湖山庄里最英俊的男子当属宇笈，然后是杨锦，第三是宇弘，第四应该就是司马天。
的确是一张帅气的脸庞。他对我笑了，笑容如沐春风。
“雨凝师姐，指教了。”话音未落，刀已出手。
这一架打得有些费力。虽说司马天是三师叔的弟子，但他的功力似乎比宇静深厚得多。他用的是刀，一套云湖刀法耍的钢劲威猛，招招直攻要害。所幸我也没有让他占到便宜，云鞭的确是最适合我的武功，而我手上的鞭子已然用了三年，仿佛知心的朋友。
近五十招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他的破绽。虽然他出刀很快，但收刀相对慢一些，因为我一直都以守为主，攻势并不足以让他难以招架，因此他回防上的缺点并未表现出来。于是我决定转守为攻，逐渐加快挥鞭的速度，这样不但打乱了他的速度，还可以在我身型所到之处织出一张鞭网，这样做攻守兼顾，但因为太费力气，我刚开始的时候不得不有所顾忌，因为如果我赢了他，接下来我还要面对另一场硬仗。但现在我有把握在十招之内夺了他的刀，便放心地使了出来。
如我所愿，我在第三招便得手，先是击中他的后背，随后鞭子一扬，卷走了他手上的刀。
台下一片掌声，我对面的人，又笑了。
“师姐果然厉害，司马天服了。”
“承让，承让。”我把刀抛给他。
走下台来，迎面遇上了宇笈。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看不清他藏在头发下的眼睛，就如同三年前第一次见他时一样。
“宇笈哥哥，加油！”我笑了，我觉得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我想要用自己的笑让对面的人勇敢。
从没想过有一天能看到云湖山庄的大少爷和二少爷对决。大少爷飞扬跋扈，是师傅的宝贝，二少爷内向孤傲，是云湖山庄最特别的身影。
正如宇笈自己说的，他虽然并没有与宇弘争掌门人位置的野心，但他不能改变自己是云湖山庄二少爷的事实，而处在这个位子上，就必须要面对这场竞争，哪怕它其实并不存在。
台上的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台下的议论声也渐渐停了。午后的阳光在擂台上拉了两条长长的影子，交错在一起。
“宇笈，你想赢吗？”宇弘打破了沉默。
“你呢，大哥？”
“我？我想是吧。我需要向所有人证明我是云湖山庄的大公子，是云湖山庄未来的掌门人。”
“这是事实，你不用证明也是事实。”宇笈淡淡地说。
“你难道不想赢？”
“想，我从未如此的想打败你。从我懂事开始，身边的人就不断地告诫我我只是老二，我不能觊觎你大少爷的位置，我不能跟你争。因此我从未真正地想打败你，甚至我从未想过我要跟你争什么。但今天突然觉得我想赢，因为我需要赢，我需要用我自己的胜利去守护我应该守护的人。”
我愣住了，我从未想过这样的话会从宇笈口中说出。我看着台上那个人，永远的黑色长衫，永远不梳整齐的头发，永远绕着雾的眼睛，永远读不懂的心。
“哈哈哈哈……我桀骜不驯的弟弟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吧，我们各自都有想守护的东西，那么就看看到底谁会和你想守护的人进行最后的较量吧。”
然后便是一阵刀光剑影，两个人用的都是刀，而宇笈虽然比宇弘小两岁，但在齐爷爷的□□下，刀法并不输给宇弘。
宇弘的刀快、准、狠，每一刀仿佛都像在拼命，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就如同宇弘的性格，霸道大气，自信自傲。宇笈的刀也很快，也很准，但并不狠，他似乎从不轻易攻击，而是小心翼翼地化解宇弘凌厉的攻势，轻巧地避免与宇笈的正面接触，仿佛他的性格，永远不和别人斗，但却有种强烈的自我保护欲。
表面上看起来，宇笈是处于绝对的下风，处处在妥协，处处在退让。但实际上宇笈是在用计，用长时间的缠斗消耗掉宇弘的体力，然后再转守为攻，一计必杀。可我担心的是宇笈到底能不能撑到宇弘没有力气而转守为攻的时候。
你来我往，已过了一百多招。两个人脸上早已不满细密的汗珠，刀碰撞的声音如同天国的钟声，仿佛每敲一下都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突然台上的形势急转，宇笈突然开始由守转攻，更为奇怪的是，他的背后漏出大片的空档，稍有不慎就会被伤到。
果然，我发现的宇弘也发现了，就在回合之间，宇笈的背上已经多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布料被划开的声音如同凄凉的挽歌，响彻天际。
我绝望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宇笈被伤了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突然转身，而他的刀已然架在宇弘的脖子上了。一切都仿佛在一瞬间发生，宇弘得意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脸上，而宇笈的刀口溢出一丝血痕。
我看见她黑色的长衫渐渐被浸湿，虽然看不到颜色，但我猜一定很疼。
“好，宇笈你赢了！”似乎过了很久，诸葛云才说话。
他的刀突然落下，人也如同刀一样瘫在地上。我发疯似地冲上台去，想扶起他，但我的力气真的不够，我只看见自己手上狰狞的鲜血，和宇笈惨白的脸。
同时，诸葛政和四五个管事也冲到了宇弘身边，而宇弘就在那里颓唐地站着，一脸茫然的神色。
“雨凝，你看我说我会赢的。”宇笈看着我居然笑了。
“嗯……”我发现自己好像又开始哭了。
“哎……看来我还是没什么用，我都说不会让你再哭了……”他抬起手向擦干我的眼泪。
“你们在干什么！茗清！李茗清！来帮帮我啊！”我声嘶力竭地对台下喊道。
然后是茗清匆忙慌乱的脸，后面跟着手足无措的司马天。
“你们这群人……你们这群冷血的家伙！诸葛政，他也是你的儿子啊！你宝贝的大公子根本没受伤，你看看宇笈流了那么多血……你是瞎子吗？你看不到吗？你是他爸爸吗？我恨你们！你们这群不知所谓的人！”看着司马天和茗清抱起宇笈，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对着那群围着宇弘的人大叫。
沉默。
“你们就知道什么狗屁掌门人，宇笈他是你的孩子，然后才是云湖山庄的二公子。凭什么因为他晚几年出生就剥夺了他被父亲关怀的权利，就应为那个什么破烂的掌门人位？他要抢吗？他哪怕表现出那么一点想要抢掌门人位的意思吗？你就那么偏心和吝啬，连给他点关怀都不愿意吗？虚伪，势利，愚蠢！”
“别说了，雨凝。”诸葛云打断了我的话。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云湖山庄的人都是一样的没人味儿。”
诸葛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是走到宇笈身边，点了他的背部的几个穴，然后从怀里掏出两瓶药，一瓶里面倒出的是一粒红色的药丸，他给宇笈服了下去；另一瓶里面倒出了白色的粉末，他把它涂在了伤口上。
很快，宇笈的脸恢复了血色。我依旧坐在宇笈那滩血的旁边，我想起了那年湖边的事，不知道我的那滩血还在不在。宇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喧闹的擂场突然变得安静了很多。诸葛政也走了，我想他应该会很失望，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都出局了，而最终会随诸葛云离去的要么是我这个他最忽视的学生，要么是他最不喜欢的孩子。
“还比吗？”诸葛云突然问。
“比。”宇笈笑着说。
而我，愣在原地。鞭子就在我身边，而我绝对不相信自己的鞭子会挥向宇笈。
看着他艰难地在我对面站定，我闻到风里面血液凝结的味道。我的双脚像没有了力气，我站不起来。
“雨凝，站起来。只要比完这一场，你就可以跟师祖走了，你就可以变强了，就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原来，宇笈不要命的赢宇弘就是为了保全我离开的机会。
“雨凝，不要怕。我没事的。拿起你的鞭子。你需要离开这里，你比我更需要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你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们已经只剩最后一步了。”
“我走了，你呢？”我有气无力地问。
“我……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会吗？”
“雨凝，你难道要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吗？我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你难道要我的血白流嘛？”
宇笈放下他的刀，朝我走过来。他拉起我，把鞭子塞进我的手里。
然后他退回原地，缓慢地弯腰，捡起了刀。
刀向我劈来，刀面反射着太阳的光线，如同九天里的银河。我反射性地抬手，鞭子扬起阵阵尘土。刀和鞭子奇怪地缠绕着，如同我和宇笈的命运。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番对话。似乎是个夏天的晚上，我和宇笈躺在云轩阁的院子里，看星星：“
‘听说天上的星星都有自己的位置，就如同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突然说。
‘嗯。你相信命运吗？’
‘相信。你呢？’
‘不知道。如果真的有命运，那么我的命一定很惨。’
‘傻瓜，你说什么呢？’
‘遇见你，是我的命嘛？’
‘也许吧……遇见你，显然是我的命运。’”
而我眼前的一切是命吗？鞭子与刀仿佛在跳舞，合着忧伤的曲调。我的鞭子在闪躲，就如同我的心，如果一切真的是命，为什么还要我艰难的抉择。我知道这场架的胜负将决定那些我不愿面对的事情，而我知道跟我交手的人只希望我赢，所以我自己的心，就是我们命运的答案。
突然我的鞭子绕住了他的刀，收手，他的刀在天空中画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而他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一种我看不懂读不透的笑容。
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做到的，就像自己在不经意间，就决定了一生。不只是自己的，还有那个自己想一生相随的的人。
“很好……雨凝，你赢了。”诸葛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