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1）

多少日子以来, 时间第一次变得有了些许意义.

怀玉有时觉得滑稽, 以前, 时间在等待中无意义地消磨.

如今时间却为了等待而被计算. 还有两天, 将是自己所爱, 或者曾经以为自己所爱的男人的妻子的生辰筵, 庆祝她生, 也展现他们姻缘情份么?

一个男人, 是不是真的可以爱许多个女人? 一边抓一个女人的手说一辈子不放手, 另一边却可怡然自得地娶很多别的女人回来, 最后同大家说: “你们都是好姐妹, 要好好相处?” 或者更甚, 他可同一个相爱的女人说: “我夫人的生辰时, 请来娱乐我们.”?

对此, 怀玉只有两个解释, 一是他爱的不是她. 二是他根本不懂得爱情, 或者他的爱情中没有忠贞和尊重这两个字. 但无论是哪种原因, 她都不能不怀疑他曾许给她的爱.

那夜以为已经历到最坏, 说到最明白, 也看到最开了. 但如今想想, 只怕未必吧? 不然不会如此不甘心地想确认些什么.

毕竟, 她珍视自己的感情, 也像许多多愁善感的女人一样, 总难忘记那不经心处的细细温柔. 他的眼波, 他的手, 他的怀抱, 他的保护, 总在最不经意时, 轻轻敲打着她的心口. 她也许根本不认识他的人、他的心, 却还是爱上他, 爱上了那种能与一个人分享的亲密, 爱上了那种大胆地狂妄的, 甚至有点可悲地想将自己交付于一个人的软弱和勇敢. 一个在别人手心儿上的人, 到底是软弱的, 可一个敢把自己全心交在别人手心儿上的人, 无论是自愿还是条件所限, 都不能不说是勇敢的. 而再多的理智, 此时也无法完全打退这种近乎盲目痴迷的感情.

感情是一种颇奇怪的东西, 它出现时远比理智和判断敏锐, 但到该退场时, 却摆出一种麻木不仁的样子来, 迟迟不肯淡去. 想得通透是一回事, 而做不做得到, 却完全是另外一码事. 更何况, 怀玉并不觉得自己想得有多通了.

所以她还在等待, 等待一个解释, 等待一个不由她取决的选择, 等待一份也许根本不值得等待的转机. 她不能不说, 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儿期望萧剡走在她面前来, 告诉她一切都是误会的吧? 然后, 误会散去, 花好月圆人长久……

尽管谁都知道此事古难全, 除却叹息外, 还是忍不住向往这种不真实的美满.

向往不是一种错误, 运气差才是. 真不敢相信一个曾死里逃生的人, 运气竟会如此差. 也许在上一次生命里已把运气都用完了吧. 这便是领过仆从传递的萧剡的 “口谕” 后前去赴会的怀玉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