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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分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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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感冒,鼻塞耳鸣加嗓子疼……真是难受死了。

戚少商皱眉,抿唇,唇边有刀一般的刻纹深深蔓延。

他恼、他恨。

他不是恼顾惜朝出手暗算他。

他只是恨顾惜朝骗他。

“你与星火宫主,到底有何交易!你怎么会答应把裂云琴给他!你难道忘了洛老爷子的托付!”他恨恨而说,手却不自觉握紧了剑柄。

剑柄很凉,凉得浸骨。

却无法安抚他失去冷静的心。

面对顾惜朝,他从来无法冷静。

“原来你没有睡。”

顾惜朝静静转过身,黑沉沉的眸中有一种浮光掠影的倔强和轻嘲。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他冷笑,眉宇间的肃肃却是有一点恍惚的哀凉渐渐浮上。

你不是也在骗我。

“那一指,并没有点中我的睡穴。”

他的声音依然沉静如昔,平淡而波澜不惊。这是他当捕头三年中训练出的冷淡,但却绝不是他内心真正的波动。

顾惜朝的哀伤一点点在他心上蔓延,似波光里的烟月朦胧,不真切得难以捕捉,但却是如蔓藤一般纠结缠绕,缠得他满目沧然,纠得他愁肠难解。

那比息红泪的伤心小箭更加让他难以招架。

那是一场碎梦,一秋残叶,那是湖中霁月,白日烟花。

那是无边美丽绮旖后的揪心惨淡,落寞哀伤。

伤心,也断情。

他心揪得疼,他看着面前这个寂寞似雪,清冷如月的惨绿少年,无法隐藏心中一丝一毫的秘密。

“我倒是忘了,大当家你会移穴的功夫。”顾惜朝偏了头,苍白如雪的脸在夜色中朦胧却又清晰,带着恍然大悟后的一点不甘:“想来我那一指,也并未点中你吧……”

“不,我确是被你点中了。只是你手上无力,点得不重。星火宫主来的时候,穴道已被我冲开。”

他说的坦然,一双眸子朗若晨星,明澈得近乎坚定。

顾惜朝对上他的眼,微微一怔,然后明白了。

他信我,所以他不曾防我。

……还是这么傻……真是个傻瓜……

一瞬间的感动却汹涌得仿佛铺天盖地而来,他慌忙垂了头,掩了睫,他不要那眼角的泪光浮动,却是抑制不住唇角轻牵。

他笑,轻笑,偷笑。

却是笑得开怀。

“哈哈,戚少商,你信我?你居然信我!”

他仰头长笑,笑得眉眼皆舒,笑得畅快淋漓。

他扶住窗棂,一边摇头一边笑,笑得快喘不过气来,仿佛信他,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连我自己都快不相信自己了,你居然信我?”

戚少商看着他,有一瞬的不知所措和茫然。

因为这时的顾惜朝,实在不太像个清醒的人,反而像个疯子。

疯子?

疯子!

他忽然忆起,面前这个人,的确是个疯子。

三年前他最后一次见他时,他就已经疯了。

他疯了、痴了、癫了、狂了……然后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得连曾经的四大名捕铁手,也找不出他的下落。

或许他不是找不出,他只是不愿去找。

找到了又如何?

所以不如不找。

这三年来,他刻意地去忘记有关他的一切,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他怕想起他,那伴随着他的血色记忆,就会如暝色入高楼般悄悄潜入,让他躲也无处躲,藏也无法藏。

所以他忘记,他刻意去忘记。

以致于三年后再看见他,他竟忘了,他是个疯子。

或许说,他曾经是个疯子。

顾惜朝笑。

但他的眼睛却浸进了夜色,隐隐发寒。

他双掌忽然在窗棂上一拍,借力一跃,翻出窗外。

戚少商一惊,刚要去追,眼前墙壁忽然毫无预警地四分五裂,轰然而塌,顿时堵住了他的去路。

他心知是方才顾惜朝在窗边时做了手脚,但现在却是悔之晚矣。

他暗叹,正想越过那倒塌的墙壁,一个女子却俏生生地出现了。

她额点梅花,妆成五瓣,一双含情美目似笑非笑,一盘美人髻半坠未坠,耳下明珠莹莹如月,却不是玲珑是谁?

她立在戚少商前,妖娆妩媚,风情万种,斜飞的凤眼媚得快滴出水来,笑吟吟地把人给看着。

戚少商看着她,却觉冷汗都下来了。

只因她说了一句话。

“我们家公子说了,这面墙的维修钱,算在您身上。”

于是戚少商的冷汗真正流了下来。

戚少商几乎是逃出温软阁的。

虽然他依旧是一身潇洒,白袍如月,既没伤也没痛,更是四肢俱全,五官完好,但他确实是逃出温软阁来的。

没想到他“九现神龙”戚少商也会落得给人打欠条的地步。

实在是没面子透了。

所以他欠条上也没敢署名,只落了六扇门中人常用来辨别身份的暗记,让玲珑自己去六扇门的分部去取。

玲珑掩口轻笑,嘴中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那明媚的眼波在他身上上下打量,那目光中分明说着:原来这年头,连捕头来逛妓院也不带钱……

于是他真是觉得郁闷。

更加让他郁闷的是,这欠条居然还是打给顾惜朝的。

那墙明明是他打坏的啊!

他趋车逃也似地离镇有二十里,直到再也看不见温软阁那如昼灯火,这才缓缓停了下来,深吸了口气。

空中似乎还残留着顾惜朝发间幽幽暗香,但顾惜朝的人却似随风而逝。

风过处,顾惜朝就消失了。(这句是温大用来形容柳五公子的,因为觉得好,所以拿来用了,只是把名字换了换……――|||)

只是他人虽走,留下的疑问谜团如丝麻乱缠,解不开,也理不出头绪。

裂云琴……又是裂云琴……

到底这裂云琴内有何秘密,竟引得星火宫主也来抢夺!

戚少商暗捏手中缰绳,颇有些咬牙切齿。

顾惜朝――

我们骑驴唱本――走着瞧!

这武林中消息最新最完整最齐全的地方是哪里?

不好说,也说不得。

每一帮每一派每一个家族每一个江湖势力,都有其情报的来源,且大都不让外人知晓。

谁知道哪一个地方的情报最新最完整最齐全?

所以不好说,也说不得。

但如果问这个武林中哪里能打听到最新最完整最齐全的情报,那只要是在江湖中混过三天的人都可以回答你――

沧州,疯言风语楼。

而现在,戚少商就站在这天下闻名的楼前。

他一身白袍经过二十来天的跋涉,沾了灰,染了尘,颇有些肮脏,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器宇轩昂,潇洒气度。他的背依然挺得像标枪一般的直,他鞘中的剑仍然寒光如雪,锐利难当。

然而他站在疯言风语楼前,脸上表情,只剩苦笑。

他怎能不苦笑?

他辛辛苦苦从扬州赶到这里,无非是为了从疯言风语楼里打听到裂云琴的消息,但他没有想到,他人是到了,但却进不去这楼。

不是他想过门而不入,而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事实。

疯言风语楼是要钱的!

它非但要,而且要的钱对于他这个月钱只有六两的捕头来说,无疑是天价。

他想起一个时辰前他兴冲冲来到楼前,一掀袍子正要进楼,楼前那两个清清秀秀,玉雪可爱的童子便齐齐伸手拦了他。

“疯言风语楼规矩,入门五两金子。”

从神侯府内出来的时候,戚少商身上有五十两银子。

到了扬州,还剩三十七两八钱三分。

而现在,他荷包内,只剩了十八两二钱银子。

这些钱已经可以让他干许多事,但这些钱远远不够让他进疯言风语楼……更何况,楼内的情报也不是免费的,越高级越隐秘的情报,要价自然越高。

而不幸的是,裂云琴的情报,似乎就属于这一类。

它本身虽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丢它的人,是天下首富,抢它的人,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之一,所以它的情报,想不价高,也很难。

那两个年纪虽幼小,却是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的小童瞪着两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嘻嘻把他看着。眼中神色,居然和玲珑一模一样,只不过台词换成了:没钱,没钱还敢来疯言风语楼,莫不是脑子有问题么?

于是我们戚大捕头只好苦笑着像个木桩般站在了楼前,看着匾上那几个金漆大字深深叹气,并开始怀念与顾惜朝同行时吃不要钱,住不收费的惬意日子……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原来钱这个东西,在某些时候,果然还是很有必要的。

戚少商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总算是认清了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现实果然是是血一般的残酷……

但戚少商是大侠。

上天总是偏爱大侠的。

大侠陷入困境的时候,总会有人前来帮助。

比如现在这个。

“这不是戚少商么!怎么有空来沧州?莫不是想念我偷儿的陈年珍藏了?”一个脑袋忽然从疯言风语楼上探了出来,笑呵呵冲戚少商打起了招呼。

戚少商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因为他认出来人是谁了。

“偷儿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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