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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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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希文去美国了。

“华盛顿现在有樱花节!记得多拍些照片回来。”他跟我说要去纽约呆半个月时,我闪出这句话。

“我相信你可以表现得更正常的。”他原来也会政客般虚伪的笑。

“对不起,是该拍些更具代表性的。尼亚加拉瀑布?这个独一无二了吧。可是纽约离那会不会太远了?”这是我的第二次张口。

“你搞清楚我是去工作!工作!不是去观光旅游!”他在我耳边咆哮,引起耳膜的强烈振动。

我捂着耳朵,眼神控诉他的暴行。

“你就不能像人家女友一样作出点正常的反应?!”掰开我的手,他坚持用魔音毒荼我。

力不如人,我放弃耳朵。

“比如说?”本人虚心受教。

“比如说,立刻想到我们要两地分离半个月。比如说,抱着我说,会舍不得我走。比如说,义正严词的警告我别趁你不在跟洋妞乱搞。比如说。。。”

我呆若木鸡,不记得他有花时间看八点档啊,怎么里面的情节倒记得挺全。

半个月而已,又不是半年。

是工作,又不是我说不舍去就能不去的。

隔个太平洋,他就是要乱搞我也拿他没辙。呃,不行,他要是带了AIDS回来我不是跟着完蛋?那是不是该提醒他记得做安全措施?还是算了,我要是真说了,现在就得完蛋。

本来我是不觉得有做这些的必要啦,可看在我还是满喜欢他的份上,呵呵,牺牲形象满足一下他小小的愿望又何妨。

“哎呀,半个月也,14天那。好久哦。想你了怎么办?”我依言抱住他,他顿时没了声响。

为什么他没进一步动作?声音不够嗲?OK!偶再接再厉。

“你不要去好不好?你随便派个下面的人去就行了嘛,人家都不想让你离开半步那。”谢天谢地我还没吃饭。

他怎么还没动静?乐晕了吗?

“唉,你还是去吧,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拖累你的前程呢?”低头空抹几下眼泪,记得电视里的女人基本上还是识大体的,稍作休息后继续:“你不可以在外面捻花惹草哦,就算忍不住了也不可以找比我漂亮的。记得哦,安全措施也是很重要的,我这可是为你的健康着想,绝对不是为了自己。”还是说出来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点。

刚才好象感觉到他一阵颤动。

我以为他感动得泣不成声,结果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他发青的脸。

“喂,我都已经这么卖力了,你还想怎样?”我恼了,同他拉开距离。

他一言不发,盯着我心里直发毛。

最后他还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走开了,经过我时拍拍了我肩,说了句:“烂泥扶不上墙。”

晕死。

我尽力了!

他走的那天,我没去送他。

原因很简单,我要上班。

并不觉得有必要牺牲我的工作去迁就他的工作。

到公司时,他在机场给我打电话。

“你还没上飞机啊。”

“刚登机。”

“那路上小心啊。”

“怎么小心?坠机的时候让自己掉得慢点吗?”他笑。

“呸!呸!呸!童言无忌。”

“30岁的儿童?”

“范仲淹,别净挑我语病!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吗?”我正色道。

“好好好,当我没说。你担心我?”

“做梦吧你,我是担心机上美女被你的胡言乱语给害了,听说国际航班的空姐远胜于国内航班?”

“好像是,这里就有个极品。”

“真的?多极品?”

“世间罕见。”他赞叹道。

“拍下来发给我。”我是视觉系动物,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

“你的语气像极了变态女色魔,没空当你帮凶的。要起飞了,到了再联络。”他匆匆挂了机。

我惋惜的放下电话,他所谓的极品是什么概念?

男人和女人的审美观通常大相径庭。

女人对男人口中的美女常常不屑一顾,就像男人对女人眼里的型男往往不以为然。

抬头,我在电梯前的人群里发现了我们可爱的总机小姐。

“唐糖!”我上前拍了她肩一下。

她在我眼前瘫软。

我顿时傻了眼,摊开自己的手,今天之前都没我有天生神力的迹象啊。

“蔚蓝姐,你没那么神勇。”她喘了口气,“我脑袋发晕,全身无力。”

我伸手探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

“昨天晚上开始的,吃过药,已经好了点。”

“这也叫好点?”那之前她岂不是只活动的火炉?我扶起她,“来,我们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她小声的抗议着。

“不去医院,直接进火葬场吗?”这年头的小孩子不懂事得让人想扁。

不理会她的叽里咕噜,反正她现在四肢无力,只能任我摆布。

请好假,我和她置身于出租车里,她靠着我的肩。

“不用去医院,我回家多喝点水就没事了。”从上车到现在她说了有不下十遍。

“说来听听为什么不去医院?”受不了她的罗哩巴唆,我决定寻根溯源,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万一。。。万一确诊是非典。。。或禽流感。整个公司都。。。都要被隔离了,他们会怨我的。”说完长句,她上气不接下气。

晕~~~,禽流感的疫情早解除了,非典更是去年的事。而我记得非典最严重的时候,她还连口罩不戴满大街的乱跑,现在反到杞人忧天,这姑娘的忧患意识是不是来的太迟了点。

“你买彩票吗?”我问。

“买过几张。”

“中过没?”

不等她回答,我径自往下:“没中过吧,知道中彩票的几率是多少?得非典的几率是多少?得禽流感的几率又是多少?中彩票的几率可比得那些病的小多了,你连彩票都中不了,还得什么非典、禽流感。这种病不是我们这种没运气的人都得的。”

她听得半信半疑,“哦。”但是安静下来。

我压根就不知道三个概率孰大孰小。就算知道,几个独立的概率也并不会相互影响。糖唐是烧糊涂了,我才哄得了她。

耳熟吗?范希文那学的,可别告诉他,那个满脑子钱的家伙说不定会来跟我算什么知识产权使用费。

给唐糖看病的医生是个上了年纪嗓门特别大的老太太。

询问了病情后,给唐糖测体温。

“39度4。”

话音刚落。

“怎么办啊。。。”唐糖泪眼汪汪的拉着我的衣服。出眼泪速度之快,让我想起了豆豆。

不是打针就是吃药,我正想说。

不过老医生似乎不满唐糖忽视眼前的专业人士。

“你拉她干嘛?她又不是你妈,我还是你阿姨呢。”

嘹亮的嗓音在屋子里绕啊绕,绕了三圈之后再传入唐糖耳朵里。

谁说大嗓门对树立权威形象没有作用,唐糖的眼里瞬间闪现名叫希望的光芒。

乖乖的转向医生。

老医生大笔一挥,开出药房一张。

“感冒,挂点滴。楼下拿药。”

言简意赅,尽显名家风范。

病好回去后,她四处跟人家这么讲。

“饿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时近中午,我对躺在病床上的唐糖说。

她虚弱的摇摇头,扯出一个笑容。“没胃口。”

比起早上她的脸色已经有所改善。

“那你再睡会,等下挂完了再去吃。”我伸手,掠开挡住她眼睛的几缕流海。

“蔚蓝姐。”

“恩。”

“虽然你有时候很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觉得安心。”

“睡觉了,哪来这么多话。”被人当面夸,觉得挺不好意思。

她笑着,乖乖得闭上眼睛。

然后我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弯成了弧。

感觉里我总是依赖别人,父母,悠悠,韦庄,李度,或许还包括范希文,喜欢在他们面前装小女孩,袒露内心的苦恼,可以无知、可以肤浅,因为他们不会暗暗笑我;因为他们会认真的听我说话,会给我时间平理自己思绪,找出最合适的表达;因为他们是真心的想帮我。

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让人安心,让人依赖的,我第一次知道。

他离开后的第七天,有点想他了。

下班后,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公司附近我们约好接我下班的地方。在那呆了十几分钟,才想起他人不在这。思念的泡泡抓住了机会,开始不停的往上冒,挤走了好心情,只留下惆怅。

回到家,关上门就窝在沙发里魂不守舍。直到七点,肚子咕咕作响。起来泡了泡面,打开电脑上网。

邮箱里两封信,一封是悠悠的,一封是他的。

感觉像回到了大学时代,悠悠介绍了他的男朋友后,我就经常同时收到两封信,一封是悠悠的,一封是他的。我总是先看悠悠的,再看他的。因为我觉得悠悠是我的死党,他是死党的男朋友,就与我的关系而言,自然不能先于她。

现在,我还是先看悠悠的。因为我对她的亏欠太多,以前欠她幸福,现在欠她封回信,那封拖了几个月的回信至今未能完工。

沈蔚蓝!

我以为跟以前一样懒,回信最多拖个一个月,这次你居然给我拖了几个月。难得我那封信这么深情并茂。

别跟我说你在质疑我上封信的真实度,或者说你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我你已经跟范希文在一起了。

惊讶吧?我跟他一直有联络。喝水别把水喷到电脑上,吃东西小心别噎着。

(我有被泡面呛着。)

好,我再说一次。我放下了,我现在得到幸福了,宝宝为证。所以别再抓着以前的事不放了,不要角色颠倒,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以上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毕竟让你这个美丽智慧魄力都比不上我的女人抢了男人不是件光彩的事。

快点回信,别以为我怀了孩子就不敢坐飞机过去扁你。

就这样了,我不能在电脑前坐太久了,会被老公骂。

回信!

我掩面而泣,不,我是笑,笑得流泪。

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相信一切都过去了。

没人告诉我怀孕中的女人会变身为爆龙。

事实上我也是被骂一顿才会信。我有自虐倾向,偶尔。

他上传了一个视频文件,让我去看。

标题为:献给我的沈蔚蓝小朋友

沈蔚蓝小朋友?我喜欢这个称谓。

那是他在华盛顿用DV记录的樱花节。画面里从华盛顿纪念碑到杰弗逊纪念堂再到白宫樱花如绯云般怒放,美不胜收。画外他配以解说。

“满树开花的这种叫野吉樱,是日本在一战之前赠送给华盛顿的。二站结束后美国政府曾回赠部分樱花给日本。”

“樱花的盛开的时间很短,不刮风,不下雨,花期也不过四五天,之后就开始迅速脱落。

有人把樱花同武士联系起来,他们都有着同样短暂却不失理想的一生。所以别说樱花是柔美的植物,在我看来那是最疯狂的花朵。”

……

“今天运气不错,今天有樱花□□。。。。。这些都是各州选出来的樱花皇后。听说等下在十二街还会有街头派对,美食节哦。。沈蔚蓝口水擦擦,都要流下来了。”

我原本停在唇下的手指马上避闲离开,真当我三岁孩童,还流口水。

……

“白宫我就不进去了。如果还是克林顿住那的话,我就进去染指一下你仰慕的第一猫咪,弄张它的亲笔签名。但对小布什那条狗,我一点兴趣没。”

……

“啧,美国丽人。”镜头拉近对准一位美女的腿部,自下而上。我不由赞叹,金发碧眼,身材呈黄金比例,凹凸有致,纤度合宜。

看人家美国人多大方,知道自己被人纳入镜头,自动摆出个POSE。再来个头部特写,此姝镜头感还不是普通的强,眨眼,微笑,再咧嘴,一口黑漆漆蛀牙,画面摇晃了一下。

“高露洁,国家牙防组推荐。”他说,当然是中文。“蔚蓝,看到了吧。以后不要再怨天尤人了,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又扯上我!他总是让我处于两难的境地,我已经笑得胃痛,哪还有力气给他翻白眼。

看完全部,已将近10点,可以确定今天的心情已经快HIGH到极点,对他的想念也节节攀高。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因为情绪高涨所以我忘了有12小时的时差,所以忘了他在工作中。

“蔚蓝,有事?”

“我跟你说看了你发的东西了。”

“恩。”很敷衍的语气,与我的兴高采烈形成强烈反差,我不住得也想调动他的情绪。

“范希文,我想你了。”这次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

“恩,还有呢?”

“还有?”不能接受我真情告白就得了这么个心不在焉的回应。

“别告诉我你打电话过来就说这些?”

“恩!”难道我该给他报大盘股指?

“沈蔚蓝!为了赶去樱花节延误的工作,我已经忙得快焦头烂额了,你别再给我添乱。”

“那挂了。”

挂上电话,我就像蒸了一小时桑拿突然泼了一桶冰水,极端的心情变换,让我忧闷的快死掉。

我在床上辗转几小时,才想到发泄途径。

午夜12点,我在厨房切切炒炒弄出了一桌子的菜,端到客厅,放上好看的碟,花了3小时我将之消灭殆尽后,心情才舒畅了些。第二天却落得胃翻搅疼痛的下场。这些都记在他的帐上了。

他走后第十天。

哈,他也会犯下同样的错误——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给我。

“工作时间不谈私事,再见。”我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却想象着他气得内伤的摸样,复仇的快感岂一个爽字了得。

晚上我决定做顿好的以示庆祝。下班转到超市购买好材料,一番努力后大功告成,正准备大快朵颐,李度却来了个十二连环急CALL,权衡利弊,我把义字摆中间,舍食陪好友。

李度最近比较烦。

周氏企业正面临着被欧洲某集团的恶意收购的危险。作为公司第一、二大股东的周氏夫妇和睦与否影响着公司的正常运营以及进行中的反收购行动是否能成功。但周美成夫妇婚姻失和的消息不胫而走,公司股价波动异常。

周美成此刻应该忙得焦头烂额,李度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

按下门铃。

来开门的李度还是穿着白天那套衣服。

“这么快?”她背靠着门对着我懒洋洋的笑。

“大姐,你呼得那么急,就算岳飞明知是送死也得快马加鞭往这赶。”

我在玄关脱了鞋,进到客厅,酒气扑面而来。几个空啤酒瓶子肆意躺在茶几上,还有几打没开的安然摆放在一边。

“借酒消愁?”我调笑道,什么时候见她为爱发愁过?

她只是笑,然后在地板上坐下。我盘腿坐到她身边,接过她的递来的酒。

打开,喝了几口。还是觉得难喝,我从来没觉得酒好喝过。

“别这个样子,每段爱情要修成正果都得经历磨难的。”当道德跟爱情起冲突时,注定她的爱情会比别人曲折,她一开始就明白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熬到修成正果那天的。”她叹了口气。

“呵,你一开始可不是这么悲观的。”

“我现在也没悲观啊,我不悲观。”

“那就对了,对他有点信心,也对自己的眼光有点信心。”皱着眉头再喝下一口。

不点头也不摇头,她还是笑。

她晚上反常的很。“喂,你叫我来不是就看你傻笑吧。”

“没看到桌上这么多酒吗?找你陪我喝酒的。”她推我。

“啤酒不好喝。”

“干嘛怕自己酒量不好,呆会喝醉了耍泼让我笑话吗?”

“笑话了,我什么时候喝醉过。”喜不喜欢是一回事,酒量可是一等一的。

“好,今天晚上不喝完这些别回去。”

“谁怕谁。”我一点经不得激。

酒瓶在地上四处洒落。

电视上嗡嗡响着,好象在播财经新闻。

我枕着沙发扶手,打了个酒嗝。意识还算清醒,但全身细胞都被灌了铅,任何轻微的动作都觉得费力。

醉了。我知道。

但不能在她面前承认。

“还来吗?”我叫嚣着,因为知道瘫倒在地板上的她也差不多了。

“你。。。”她也打了个嗝,“你去买。”嘴硬跟我有的拼。

“你主人,你去。”

“咱们谁跟谁啊。”

“我跟你。”现在跟我套近乎?我才不买帐。

“你真见外。”

“谢谢夸张。”

我垂下手,碰到她的脸,很快被她打开。

没力气斗嘴,沉默蔓延开来。

我听清了电视里发出的声音,正讲到周氏企业,股评家建议继续观望。

“他们不会。。。周氏没问题。”李度嘟囔着。

“什么?”我没听清。

“他不会离婚。相较于我,事业对他来说更重要。即使是没有爱情了的婚姻也不仅是一张纸的韧度。”她平静的叙述,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此刻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

“失恋人该做的事我都做过了,我已经接受现实。所以不用费神安慰我。”

我笑,我总是在关键时刻辞穷。

“蔚蓝,你喜欢看星星吗?”

“猎户星座,我只记得夏天的猎户座。”

“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多了,小时候晴朗的晚上我就会躺在院子里看星星。那个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盖一幢透明屋顶的房子,只需抬头就可见星空。”

“千万别盖在城里,星星都难得一见了。”

“是啊,那时的天空清澈多了,星星又亮又密,挂得好低,仿佛触手可及。”

她向上伸的手握紧了,好象真的把星星抓在了手里。“可实际上那是永远都触不到,站直了,踮起脚也触不到。每次我都以为能碰到,可每次都只是一场空。”她把五指摊开,空无一物,一声叹息后,手臂无力的垂下。

不久传来了她匀畅的呼吸声。

她又要恢复成原来的李度了。这是我经不住周公的召唤沉沉睡去前的最后一抹意识。

今天是他回来的日子。

下午一下飞机就先回了公司。恩~~勤劳又能干的员工,要我是老板我也重用他。

下午我往老地方走去,这回不用担心会失望而归。

远远的见他倚车站立,戴着副墨镜,好像还理了个新发型。

他看到我了。

有别于下午的坐立难安,现在我反倒不急着过去了,慢悠悠的踱着步。

离他10步左右时,他摘下了墨镜,我看到了他一脸的不耐烦。

没等我走到他面前,他伸手把我揽近。

“太空漫步吗?”坏吧,小别后第一次见就凶神恶刹的。

“新发型也,在那边剪的吗?”我不理会他。

他在我靠近他头发前,挡下我的魔爪,呃。。。口误,是我的玉手,再把我的双手往自己的腰侧一摆。

空出手来,握住我的下颚,印下扎扎实实的一个法式热吻。

吻我的我脸红红,头晕晕,心如小鹿乱撞。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饥渴。

回到家,先填饱了他的欲望,再一起填饱自己的肚子。

此刻我们栖身于沙发上,空间有限,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我假装自己是一只无尾熊,把他当做尤加树攀着。

我迷着眼,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这是最有效的催眠曲。

我看到周公公在对我招手,正当我欢天喜地得要跑过去,半路上被他拦下,“蔚蓝,你好象胖了。”

意识瞬间归位,“啊?”

他捏捏我的脸:“真的胖了点。”

怎么可能,最近肠胃一直不太好,还能胖?我松开抱着他的身,想掐自己的腰看看。

“啊!”重心发生转移,我从沙发跌落。他一时不察,只来的及抓住我的衣服。

“没摔着哪吧?”他紧张得问。

我摇头,抚着摔痛的臀部。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只的胖了吗?

第二天,我喝一杯牛奶当早餐,中午吃了两个苹果,晚餐没吃。

第三天,早餐一杯牛奶,中午3根香蕉,晚餐一杯牛奶。

第四天,早餐牛奶,中餐2个苹果,晚餐跟他一起吃的,海鲜大餐,有些失控,唉,功亏一篑。

第五天,重新减肥计划。

第六天,我在办公室里晕倒。

从医院醒来,他伏在我的床头,我想起身的动作,吵醒了他。

“醒了?”他如释重负,按下呼叫键。

发丝凌乱,胡渣子都冒出来了,我还没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他。

“听到你晕倒,没把我吓死。”

晕倒?联系上发胖,月事延迟,最近胃老泛酸。我首先联想到的是:

“是怀孕吗?”我问。

他楞住了。

他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孩子没有了吗?”

他此刻的表情都可以用古怪来形容了。

我急了:“你告诉我啊,我接受得了。”

他欲言又止,扭过头去,再转回来时,斜着眼看我,终于吐出一句:“真想掐死你算了。”

这回轮到我楞住了,就算我不小心没保住孩子,他也不用说这么狠毒的话吧?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跟着医生和护士。

从医生口中,我才知道我住院的原因是胃出血。

为了配合治疗,我交代了最近的饮食情况,结果被责任感极强的医生骂得个狗学淋头。

一次也就算了,更惨的是每次查房都要先我说我一通。

我眼神向他求救,他不是装没看见,就是忙着吃同事们送来的水果慰问品。

“你什么都不能吃,为了不辜负他们的一番心意,我不介意代劳。”他说。

“明知道我不能吃,就别在我面前吃。你带回去好了。”他吃得津津有味,搞得我痛苦万分。

“送你的当然得摆在你看得到的地方。”存心害我这家伙。

出院后,他以方便监督为由强迫我住他家。

说强迫是因为我不喜欢住他那。

李度说:“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你还装什么矜持?”

“我不在他面前装矜持,是害怕。”我说。

害怕两个人太近太腻,害怕自己感情不再受控制。

怕重蹈悠悠的覆辙,怕受伤害,怕自己从此失去爱人的勇气。

我知道我抱着不信任的态度跟他在一起对他不公平,可他有移情的先例,尽管对象是我。他跟悠悠从大学开始在一起这么多年,说两人之间没有爱情那是骗人的,可他还是能说爱上别人就爱上别人了。说不定某一天他就发现自己爱某个人更甚于我。

我有个朋友是干保险的,老跟我们讲要未雨绸缪。对我来说,不让人自己全情投入就是最好的保险。人说爱到八分就相宜,我的目标是控制在七分。

人是不能犯错的,有过一次,就会让人心存芥蒂。

这么讲对他很苛刻。我不是故意的,生平苛刻因子少得可怜,但一遇上重要事情就跑出来作祟。范希文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爱他,比我一开始想象的要爱,而且有越来越爱他的趋势。所以我会不自觉的从鸡蛋里挑骨头。

上次去他家,在他床上发现一根不属于我的头发。不过一根头发,可能是公司里,无意间勾到某位女同事的长发,没发觉就带回了家。也有可能是钟点女工在打扫房间时不小心遗落的。当然也会有更合理的解释,比如不久前某个女人在这张床上躺过。。。最后,我还是拎着这根头发去质问他了,虽然表面装的很好,用的是调笑的语气,不在乎的表情。好象只是在跟他开玩笑。他回答说:是个意外。没给我机会探究是何种意外,他用了下流手段让我不能再思考。恍惚间,我听见心在说:很好,别让我胡思乱想。别让自己破坏约法三章。

说到约法三章,现在该改名为约法二章了。

住院那段时间,他让‘不公开’这条形同虚设。下了班就驻守在这里,有人来探望,就把我晾在一边,跟我前来探望我的朋友同事聊天唠嗑话家常,全然一副自己人的姿态。走之前,每个人都用恍然大悟的眼神看我,原来如此这般。。。。。。

我还不能把他怎么样。我最懊悔的是当初没订立相应的惩罚措施,真是高估了彼此的道德修养。

不乐意的理由是不能对他说的,我又掰不出可以说服他的强有力的理由。最后,我还是进驻他的窝。就这样开始了我们的同居生活。

清晨,他会早半个钟头起来,熬了粥,买好烧饼油条等我起床。到了时间一起上班,中午会一起吃饭。晚上,他会尽量赶回家吃饭,赶不回来也会打电话过来催我按时吃饭,不可以吃太多,不可以吃太少,也不可以随便凑合,很八,很罗嗦。

“晚上要加班到很晚,你自己先吃。”

“好。”他不在,可以吃点好吃的。

“沈蔚蓝,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兴奋。”

“有吗?你太敏感了吧。”

“要是我回来看到或闻到你那堆垃圾食物的踪影,你将会渡过一个五彩缤纷的夜晚。”

“同学,恐吓是违法的。”

“我有恐吓你吗?蔚蓝,你太敏感了。”

“是是是,我敏感,牢头。我会乖乖吃饭,乖乖等你回来可以了吧。”唉~~我的牢头先生太尽忠职守。

“别自己不能吃就尽给‘拖鞋’灌,昨天抱他好象又重了,它上年纪了,太胖容易得高血压。”

“知道了。”好象我蓄意谋杀‘拖鞋’似的。

挂上电话。我对上‘拖鞋’渴求的目光。

“好吧,我们准备晚餐去。”我起身向厨房。

它摇着尾巴,快乐得跟我进厨房。

“拖鞋,吃饭。”我在它的专属盘子里倒上狗粮,上面压上一块肋排。

它没马上低头吃,哈着舌头望我。

我拿起平底锅给它瞧,空了,没第二块。

它眨巴眼睛,不满的呜鸣。

我蹲下身子与它平视。

“不是我忘做了,是你爸爸说你够肥了,要你节食。”我戳戳它的肚子。

呜。。呜。。

范希文的话是圣旨,这个道理它明白的比我早。抱怨两声,只能乖乖认命吃饭。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拍拍它脑袋,我吃自己的饭。

每天吃得那么清淡,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唉。。。。。。。。

‘拖鞋’是范希文的爱犬,8岁,男生。

纯种的拉布拉多犬,就是培训起来能导盲犬的那种。

它小时侯我见过它,那时侯丁点大比较可爱。现在抱它都要费点力气了,不过皮相到是不错,听范希文说以前它花名在外,到处洒精播种,方圆几里内被它看上的母狗就无一幸免。这种捻花惹草的习性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主人学的,八成就是,要不然它还能跟谁学。。。对不起,扯远了,我们在回到‘拖鞋’,去年12年可以说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它敬爱的范爸爸以它子女已经遍天下为由,带它去结扎了,被迫过起了清心寡欲的日子。

也许因为同处于范牢头的高压统治下,我们之间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我会偷偷的给他加餐,他就借自己的身体给我当靠垫。说实话,毛茸茸、软趴趴的‘拖鞋’抱起来可比范希文舒服多了。范希文不在的时候,我偶尔会允许它到床上来玩,这只狗天天洗澡都快比我干净了。

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拖鞋’的头就搁在我腿上,我挠它脖子时,它就会享受的眯上眼睛。怎么会不享受呢,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我还是善良又温柔的牡丹花,哈哈。我在发疯,别理我。

电话铃响起,‘拖鞋’微抬了下眼睑,又闭上了。

我只需伸手就可接起电话。

“喂,哪位?”

对方没声响,很快就把电话挂断。

可能打错了吧,我心想,将话筒放回原处。

没过多久,电话再次响起。

“喂。你好。”

对方迟疑了一下,“请问这是范希文的住处吗?”听起来像中年妇女。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他妈。”一下子理直气壮不少。“让他接电话。”

他的老妈?我正襟危坐,忘了腿上还有个‘拖鞋’。它站直了,奇怪我的态度转变。这回我没时间理会它,电话的里的可是范希文他妈。

“是伯母啊,他现在不在,您有什么事吗?等他回来我转告他。”有够毕恭毕敬的。

“你是谁?怎么会这么晚还在他这?”

“我。。。”我是他谁?同居女友,这么跟他妈说会不会觉得我太随便?

就在我挤尽脑汁想找个妥当的形容词时,她妈不耐烦的出声了:“我不管你是谁,跟他讲要他有空回趟家,把未婚妻一个丢这不闻不问这叫什么事?”

“未婚妻?”他有未婚妻?!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那我算什么?

“对,是未婚妻。我们家希文。。。对了,小姐你贵姓?”

“免贵姓沈。”脑袋有些发涨。

“沈小姐,我儿子我还了解的,他在外是比较花,但没见过他对谁认真过,他始终要回家跟他未婚妻结婚生子的。”

“哦。这样的吗?”比较花?他是这样的吗?

“沈小姐,你是希文的朋友肯定念的书也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肯定也明白。这世上好男人多的很,何必要找有未婚妻的,落个第三者的坏名声。”

“我。。。我不知道,他从没告诉过我。”他怎么能把我瞒得滴水不漏。

“这孩子,怎么这个样子。他瞒着你是他不对,现在你知道了,就该早做了断。我相信你也个好人家的女孩,请设身处地为他未婚妻想想,无怨无悔的等着他回头。。。”这时,我听到另一个年轻女人的哭泣声,他母亲对劝她说:“别哭,伯母一定会替你做主。”

感觉力气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好想躺下睡一觉,明天醒来这些都是一场梦。

记不清他妈接下来是怎么说的,也不知道怎么挂的电话。

我捂着脸埋进欺盖,心乱如麻。

‘拖鞋’用它湿冷的鼻子触我的指尖。

我抬头,搂着它脖子轻轻摇晃,“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满脑子都是他的欺骗,他的背叛。光听她妈的一面之辞将他定罪,对他不公平。得跟他谈谈,不是现在,而是等思绪冷静下来后。以此刻的心情,我不能保证控制得住自己不冲动。

我要回家,对,先回家。

“你在干嘛,想趁我不在挟带私逃?”

他回来时,我正往箱子里塞衣物。

“挟带自己的东西回家不算犯法。”

我使劲合上箱子。

“清淡的东西吃得受不了,这么快想逃了?”按住我要往外拖的箱子,他依旧使着玩笑的语气,眼睛却关注着我的表情变化,想找出些蛛丝马迹。

连着几个深呼吸,我对自己说:冷静,冷静,要冷静。

“你妈打电话来说让你有空回家一趟。”

“就这样?”显然他不觉得这跟我要回家有什么关联。

“说家里有个未-婚-妻在等着你。”‘未婚妻’三个字我说得咬牙切齿。

“未婚妻?”他愕楞。

“别跟我说你从来没听说过?”他妈说的那么笃定,他要说毫不知情,我打死都不信。

“什么名字?”眉毛快拧成一块了都。

“什么名字?我怎么知道你老婆叫什么名字!”他家里那位叫什么还来问我?他未免太会装!

“我又没接到电话,我怎么知道我妈指得是哪个?”他也急。

“你还有很多个?!” 压抑了一晚的火气倏地窜上来。

他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然后双手下压,示意我控制情绪。“我妈把每个她中意的跟我相过亲的女人都叫未婚妻。”

“相亲?你上次回家也是为了相亲?”我皱着眉头质问。

“你又不跟我回家!爸妈总要敷衍一下!”

他居然还对我吼。

“谁知道你是真敷衍还假敷衍,那个女人在哭,电话我听到她在哭!”我也想哭。

“哪个女人?”

“你未婚妻!”忍不住蹦出一颗眼泪。

“该死!谁知道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哭些什么?”他靠近,想抱我,被我推开。

“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凶!”比嗓门我不见得输他。

他抚额,调整呼吸后说:“我跟那些女人没有什么,我从来没跟她们承诺过任何事。”

“是。你什么都没做,她泪腺比较发达没事跑你妈面前哭。”并不是故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只是被她妈左一句第三者,右一句插足的说,我觉得委屈,这么算了,这口气实在难平。

他不耐的别开脸。“我要怎么说你才肯信?我妈的几句话,某个人的几点眼泪就可以让你对我多情深信不已。那我呢?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我做的不够多,我对你的心你都看不到!”转头面向我时,他眼里流露的伤痛,让人心都纠结起来。

只差半秒,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管,窝进他怀里。

“沈蔚蓝,我今天才发现你不但不可理喻,还没心没肺!”

所有的柔情转眼间凝结。

突然冒出个未婚妻,他欠我一个明白的解释,还说我不可理喻。

我要是没心没肺,就会马上抽身而退,不会为他的不专情掉眼泪。

我是气极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是没心没肺,是不可理喻。你去找你那位未婚妻啊,她一定对你一定柔情似水。或者是其他会为你痴狂的女人,你去啊,我不介意的,见异思迁的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

话还在说,我就已经在懊悔了,这话太伤人。

他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冰霜,拉开门:“你走。”

他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站那,让我离开。

就赌那么一口气,我拖着箱子出门。

‘拖鞋’不明就理,也跟着出来。

“你回去,我不是去散步。”这只狗的IQ实在不怎么样,哪有人半夜拖着皮箱去散步的。

它死命的对我摇尾巴,不肯放弃任何出门散步的机会。

“回来!再不回来,我带把你阉了!”范希文站在门内,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就说狗听不懂人话,它要是真懂就不会被他骇人的表情吓到,灰溜溜的往家钻。明明已经被阉过了,他的话对它没任何威胁性。

门‘砰’的关上,不带一些留恋。

什么时候我们角色互换了,他火气比我还大,一开始是我在生气的,不是吗?

我在楼下拦到一辆车,上车前抬头看我刚才呆过的地方,他把窗帘拉上了。

他生气了,这次来真的了。

明明是吵架啊,为什么我现在就想着回去求和?

不可以!男人没了就算,志气决不能丢。

我咬咬牙,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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