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1 / 1)
真的,我不是贪求幸福
我知道的相爱并不等于幸福
我只是寂寞了
所以乞求上天
允许我在遥远幸福之前
得到一点快乐
仅此而已
如韦庄所料,范希文不会让我躲多久。
今早,打开窗子看到楼下他的车子,我知道他的耐心用尽了。于是我用最快的速度梳洗穿衣,下了楼自发的上前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他看我,一言不发。毕竟多年未见,我不能准确掌握他的行为模式,所以径自推测他是没吃早饭饿了,听说男人若是饿了,通常会影响心情,连行为都会变得具有攻击性。
“吃过早餐没?没吃的话,你可以吃这个。”以防万一,我为他准备了份早餐。
他伸出手,我心想:看来我猜对了,这人也真是的,饿就饿了,何必大清早的给我摆脸色,我还不是女朋友那。但他的手却越过饭盒扣住我的后脑,同时身体也向我倾来。当我明白他的意图时,他的唇已覆上我的。不同于那天晚上的温柔和小心翼翼,这次他的吻激烈狂放,充满着怨愤难平,我一启唇便被夺走了气息。
“笨蛋!呼吸你都不会吗?”许久,他放开几近窒息的我。
终于又接触到了可爱的空气,我连吸几口后,才红着脸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经验丰富吗?
他没接话,却说:“饿死了。”他拿出饭盒中的三明治放进嘴里。
吻完就吃,果然食色性也。
我也拿出自己的早餐——牛奶。
“喜欢甲壳虫?”
“还好。”我把吸管□□盒装牛奶。
“喜欢开甲克虫的男人?”呵,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了。
我不急着回答,悠哉游哉的喝牛奶,直到他的眉毛又快合到一起。
真沉不住气。
“还好。”
“什么叫还好。”他抢过我的牛奶。
“没有不喜欢,也没有特别喜欢。”我想拿回牛奶,却敌不过他。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诱哄的表情似乎在说,回答得让我满意就还你。
“开宝马的男人!”他小看我了,我怎么会为一罐牛奶折腰。
“喜欢开宝马的男人吗?”
“不喜欢!”
这个忘恩负义的死男人,居然喝了我的牛奶!我打开车门要下车,被他揪了回来,并替我绑好安全带。
“坐好!要开车了。”
“要去哪?”
“找个地方坐下来吃早点,空腹喝牛奶伤胃。”
胸腔的某一角落觉得热热的,又来了,明明讨人厌的很,却又要命的细心,心就是这样的在不知不觉间沦陷。
真懊恼着呢,他伸手把我拉近他,我又不敢作太大的挣扎,就怕车毁人亡。
“真的不喜欢吗?”
“当然!”
“真的?”他开着车居然还转头盯着我。
“假的假的,行了吧,司机先生麻烦你专心看路行吗?”我急忙说,虽然总是说自己老的不行了,但也没到寿寝正终的程度吧。
他这才满意的转过头去,我也松了口气。
没多久,他又问。
“真的比较喜欢甲壳虫吗?”
“是比较可爱啊。”
他沉默。
“你会为我换车吗?”想起韦庄为了儿子的把车子换成甲壳虫,我忍不住问。
他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
“你当我没说好了。”
我笑,本来就不抱希望,这个人要面子的很,再爱你也绝对不会抛下尊严。
你们也都看了如果他想,除了躲我其实是一点抵抗能力没,说不定浅意识里压根就不想躲。所以当唯一的方法——逃避都用倦了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了。
“不公开、不承诺、不干涉”我跟他约法三章。想爱他,却不想背负太多沉重的思想负担,对我来说折中是最好的方法。有些自私,提出来时并没指望他会答应,如果他知难而退,那是最好,我和他都会比较轻松。
可他却接受了,或许这是他的缓兵之计,或许他对过去的顾虑并不比我少。究竟为什么他没说,我也就没问,我本来就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对感情尤是,因为那说不清楚。有人说我这样的人容易满足,却也显得肤浅。‘呵,我是肤浅。’高中时,我对前桌那个潜心于哲学研究成天追问人为什么活着的同学如是说。对我来说对任何事情都抽丝剥茧是件痛苦的事,呵呵,也许范希文说的对我的脑袋的仍停留在286阶段。
“我走了。”在离公司有些距离的地方,他放下我。
“等等,晚上一起吃饭?”他扯住我衣服。
“你做吗?”我回身弯下腰,笑得灿烂。
“又是我?你这个女人还不是普通的懒,这回该你了。”看来他对我提议颇有微词。
“可我今天没心情。”烹饪对于我是一门艺术,如写作、画画一样没有适当的情绪是做不好的,这他可是尝过苦头的。
“那出去吃吧。”他给出另一项可行性教大的提议。
“好,日本料理!”我垂涎很多天了。
“猪~~~”他拧我鼻子。
急忙打开他的手,捂着鼻子,说:“同学,痛的也。”
“我看看。”他探过身来,拿开我的手。
“你看,都红了吧。”我抬起脸,给他看他的杰作。
“啧,还真的红了。”敏感的鼻尖在他的轻柔吹抚下感觉又酥又痒。
“还不都是你。”我娇声轻斥。
“在我放松戒备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趁势咬上我的鼻子。我学乖了,退到安全距离后指着他,喊:“你野人啊!把我鼻子搞的跟酒糟鼻似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样才比较像猪。哈!”他还笑!
你见过一天到晚想让女友出丑的男朋友吗?车里那个就是。
哇,他还笑得捧腹!疯子!甩上门,我气呼呼的走人。
“下班的时候等我电话。”我走远一段路后,他在我身后喊。
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只是举起手冲后面摆了几下。酷吧,我的偶像李秉宪就这样。
就在我跟范希文陈仓暗渡的时候,我的那位同事——李度也跟某位神秘人物陷入了热恋。
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有一位手机情人,三不五时得盯着手机看,上洗手间都不忘带着,就怕漏接电话,却只为某一个号码兴奋不已。每天笑脸盈盈,什么事也不能让她的笑跨下来,除了那位手机情人。所谓为君欢喜为君愁,潇洒如李度者落入情网时也不能免俗这到让我颇为安慰。
这会吃着饭的她又沉浸到她自各的世界里,时而偷笑,时而叹息。
“喂!”我想招她回魂。
没反映。
“大姐!天亮了!”
“啊?”终于有了回神了。
“大姐!麻烦你拿出点李度的风范来,不要让我们这些以往的崇拜者太失望好不好?”
“不知道你说什么。”又是那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笑。
“他到底是谁,改天叫出来一起吃顿饭吧。”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位神仙能让李度神魂颠倒。
“不知道你说的他是谁?”她眨眨她的那双大眼睛,装蒜咧还。
“李度,你不够意思。。。”
“最近跟范希文范经理交往得怎么样了?”
我惊愕的捂住她的嘴,环顾四周,呼~还好没人听到。
“每天早上他在前面那条街把你放下来,然后两个人若无其事一前一后的来公司,对吧?不够意思的可是你哦。”她压低声音说着。
我觉得有些尴尬,李度也算是教要的好朋友了,瞒着她是有点说不过去:“我们是不想公开,但可没准备瞒你。只是前些日子闹成那样,现在又。。。呵。我是不好意思说。”
“好了,你也不用太内疚,我不是小气的人不会介意的,改天约时间一起吃饭吧。”她起身离开,走前还拍拍我的肩。
直到她消失在转角我才反应过来:又被她敷衍过去了!
“我去开车,你站这等。”酒足饭饱后我们没再安排其他节目,只因为他要回家看球赛。
“恩。”
“乖点,别看到帅哥就跟着跑了。”
“我尽量。”看着他离开,心想:跑不跑得看是哪个层次的帅哥,要是李察·基尔跟我招招手,我还顾得上其他吗?
湖畔是政府花大力气开发的休闲娱乐的商业区,也是时尚人士的聚集地。放眼过去都是俊男美女,登对的优质情侣更不在少数。
咦!李度?
我揉揉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她不是一个人,身旁伴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估计有40多岁。他们从一家饭店出来,上了一辆红色跑车。车子从我眼前驶过,啧!不愧为李度,开法拉利的男人都拐到了。
之后一会儿,范希文的车子停到我跟前。
“跟上前面那辆法拉利。”我扣好安全带。
“要上演《谍中谍》?”他不明所以问道。
“宝马开得过法拉利吗?”我想到一个现实问题。“难说吧,不过你这辆国产的肯定比不过人家进口的。”我可不是故意贬低他的爱车。
“市区要限速的,你以为你有机会看飞车追逐?”他虽然这么说,车子却已经在加速中了。
我们尾随着法拉利,很多次想超上去与之并排都没成功。
十字路口,法拉利驶过后红灯亮起。我只能遗憾的看着那抹红色远去。
“追上那辆后,你想干嘛?”他现在才想起问。
“李度坐里面。”
“上班还看不够?下班也非得见上一面才甘心?”
“别拿那种看同性恋的眼神看我,我是想看同坐里面的她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情侣,坐同一辆车而已。”
“我亲眼看到的好不好,那个男人搂着她,还吻她咧。普通朋友有这么亲密的吗?”
他看我,表情若有所思。
“你知道那辆车的主人是谁?”开法拉利的人屈指可数,而且非富即贵,他说不定就知道。
“那辆法拉利的主人叫周美成,是个地产大亨,去年还上了富布斯的富豪榜,不过他是有家室的人。他太太也不是普通的角色,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太太功不可没。”
“你会不会记错了?”李度应该不会让自己淌这种混水的。
“你觉得可能吗?”他觉得我在质疑他的职业素养。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我把错都揽过来总行了吧,实际上也是我比较容易范这样的错误。
“但愿吧。”绿灯亮了,车子重新起动。
红色跑车早就没了踪影,李度和戴墨镜男人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 * *
范希文在洗澡,我对着电脑写邮件。
这封给悠悠的回信我已经写了快两个月,却还是只有称呼。每一次都一样,写完称呼思路就开始大塞车。
先叙旧还是先说近况?
用亲昵的语气,她会不会觉的造作?以普通朋友的语气,她又会不会觉得我太冷漠?
要不要谈范希文?要告诉她我跟他再一起了吗?她会不会介意?
……
半个钟头过去,还是只有称呼。
挫败的关上页面。
“在做什么?”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环住我,下巴靠着肩,脸贴着脸。
让他的头远离我,“把头发吹干啦,水都滴我身上了。”
吹风机塞到我手上。“你帮我吹。”
“好了。”关上吹风机,我顺手揉乱了他的发。
他今天心情不错,纵容我的胡作非为。
我被他拉坐到沙发上。
“快开始了,你等下安静点别跟我闹。”原来是怕我打扰他看球的兴致。
我不是球迷,偶尔关注足球也是为了足球之外的附加因素,如因为爱国看世界杯,为了贝克汉姆看欧洲杯。
他也怪,明明知道我是门外汉,还是喜欢拉我一起看。开始他会很耐心的跟我讲解,过不了多久,最多半场,他就会被我的一些肤浅问题烦死。(如:“这个比较帅叫什么?”“那个谁?这么丑也敢上来现。)最后还是我闪一边凉快去。
所以,跟球无关的问题趁着比赛没开始问比较恰当。
“你跟悠悠有联系吗?”
“以前有。”他盯着电视目不转睛,赛前准备也能看这么认真。
“以前是多久?”
“她结婚前。”
“她老公你见过吗?”
“见过。”
“怎么样?”
“还好。”
“还好是个什么概念?长什么样?脾气好吗?对悠悠好吗?”
他终于转过头来,却一言不发。
我以为他刚才没听清,凑到他跟前,继续问:“他是做什么的呀?事业有成了吗?对了,他跟悠悠是怎么认识的?”
“你的话好多。”半响他才吐出这么一句,然后把脑袋埋进我的肩窝,很暧昧的样子。
我脑袋有点发麻,因为感觉到他的湿热气息在颈侧游离。连着几个深呼吸,我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话。
“不是还没开始吗?开始了我就不吵你。”
他不说话,于是我去推他,反而被他就势压到了沙发上,开始啃啃咬咬。
整颗心都要揪起来了,前几次差点擦枪走火的经历,告诉我情况有点不对劲。前几次我总紧张得在紧要关头喊停,他也能及时打住,然后去冲冷水澡。现在虽说是春天了,可气温还是偏低,让他大半夜的去洗冷水澡,我实在于心不忍。
“起来啦,马上开始了。”我戳他的肩。
“我生气了。”他抬起头来。
“为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很忙总要加班,你下了班又要花很多时间跟朋友吃喝上,好不容易有时间在一起,你还偏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人上。”
“悠悠不是无关的人。”
“是的,就感情而言只能容下两个人,你我之外的人都是无关的。”他轻啄我的下巴。
“可。。。”
他打断我。“没有可是,悠悠她有自己的生活,她有能力为自己负责,我们都帮不上任何忙?”
他是认真的,为什么他可以说得那么轻松,好象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那我呢?有没有这样一天,他的心里进驻了新房客,我也成了他口中的无关的人。
心凉了下来,不原再继续这个话题,推开他坐起。“你看球赛吧,我不问了。”
他不愿合作,说:“球赛没你重要。”
讨好我?那为什么眼睛蒙着忧伤?
“那你呢?食物与我哪个重要?朋友与我哪个重要?悠悠与我又哪个重要?”
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前面两个我能给他满意的答复,可悠悠和他谁重要?我回答不出来,如果现在悠悠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把他让给她,说不定我就会答应,然后一个人躲着哭得死去活来。
谁重要?
不知道。
“算了,我干嘛要问。”他哼笑,转过头去不看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到不行,又哪来的约法三章。”
又成我的错了?
但他受伤的表情,还是让心有刺痛的感觉。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主动献吻,只因为直觉得想让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他总是在我生气的时候吻得我七荤八素、神志不清得忘了一切,我这种拙劣的吻技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他起作用。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只有片刻的错愕,他很快回吻了我,抢回主动权。我也忘情投入,拼尽全力想让他快乐,情势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进房。关门。熄灯。
别指望我会把细节都披露出来,这是绝对隐私。
我只能告诉你们,这回他没去冲冷水澡。
* * *
凌晨四点醒来时,他不在身边。
离开了吧。
拥着被子坐起,胸腔里盈满失落,止不住的叹气。
欢爱过后也能毫不犹豫的离开,既然能冷酷至止,当初非要不可的决心又从何来?
还是我是他未完成的心愿,开始不顾一切的想要达成。后来明白一切并不若想象中的圆满便心生抱怨,最后连身体都无法让他留恋了,就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是这样吗?他也跟所有寡情的男人一样只随心而动吗?
去泡了澡,换上最喜爱的睡衣。
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对自己说:他不疼我不要紧,女人要靠自己怜惜自己。
还是决定好好睡一觉,醒来时见外面阳光灿烂,我就还是我。
打开卧室的门,我想去客厅拔掉电话插头。
黑暗中电视闪着光亮,声音调得很低。
“你醒了?我吵到你了?”
他的声音从沙发前传来。
我的心情如云霄飞车班突然向上攀升。
我走上前去,他坐在地上,电视里是昨晚球赛的重播。
重播!!!!!
我在里面伤心落泪。
他却在这里看球!
我为之气结,拿着靠垫去砸他。
没几下,整个人就落在他怀里。
他抱着我说:“大清早的别闹,既然醒了就陪我看球。”
“就知道看球,看死你算了。”
“你还说,还不都是你,要不然我昨晚怎么会错过直播。”他促狭一笑。
晕死,臭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让人忍不住就想扁他。
“别乱动,你想害让我连重播也看不成吗?”
脸轰得涨红,还好天还没亮也看不清。
他笑了,将头靠在我的头顶。
“蔚蓝,跟心爱的人一起做喜欢做的事很幸福。”
自私鬼,我喜欢逛街也没见他哪次心甘情愿的陪我。
不过现在我还是觉得幸福,我自己都觉得能跟我这样要求不高的女人在一起真得是他
的福气了。
天开始泛白的时候,我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很温暖。。。。
我就说他比较自私,说什么跟心爱的人一起做喜欢做的事比较幸福,就强迫我陪看球。可我要他陪我逛街,作我喜欢做的事时,他就推三阻四了。“
“起床了,陪我逛逛去。”我推床上的猪。
没动静。
“快点起来。”我补上一脚。
猪翻个身,继续睡。
我索性压了上去,在猪耳边唤道:“猪起床,猪起床,猪起床,猪起床。。。。。。”
猪一手揽我到身边,一手张开被子覆上我,嘟囔着:“一起睡。”
又来这招,这只猪实在没什么创意。
但。。。他的吻真的好甜蜜,他的怀抱真的很诱人。。。。。。停! 我红着脸,七手八脚的挣脱猪的魔爪,幸好涣散中的意志力及时汇聚,差点又中了他的美男计。
“你起来!”我在床边站立,再次向他表明我的要求。
他挫败的挠头,挠出一头乱发。“陪女人逛街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我知道。”我抱臂点头,这看得出来。
“那你还拉我去?”他不解的问。
“我喜欢你呀。”
他咧出一嘴白牙,拉我坐在床沿后,双手缠上我的腰,将他那张老脸贴在我的后背。
“喜欢我就该让我好好睡觉,喜欢我就别拉我去受刑了。”
“我也想啊,可是。。。”
“可是什么?”他又要睡过去了,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腔。
“可是喜欢的你不在身边,心情就不好,就控制不住的乱买;一个人提这么多东西就会累就想坐下来休息,一休息就要喝点东西这又要花钱;然后我来回得打的又。。。。。。”
“那你血拼我埋单不就行了。”他接得到快。
“那多不好意思呀。”
“我们还分什么彼此。”他头箍紧了我的腰,似乎对用我的背做的靠垫相当满意。
“好吧,那你好好睡,我就自己去了。” 我去掰他的大掌想起来。
“真不考虑陪我一起睡?”他不肯松手。
“我跟李度已经约好了。”
“哦。”他恋恋不舍但还是松开了手,果然是学金融的,明白信誉第一。
“那我走了哦?”
“恩。”他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
我蹑手蹑脚的往外走,打开卧室的门。
“等等。”他叫住我。
我抓着门把的手一紧,回头问道:
“让我带什么吗?”
“你已经约了李度了还叫我?”他冲我凝眉。
“我看你刚才睡得很香。”我微笑。
“恩。”
“突然想起你陪我逛街时不情不愿的样子。”
“然后?”他的眉聚得更拢了。
“就不想让你太舒坦。”说完我连他的表情都没敢看,疯狂的往外冲。
听到他跳下床。
他怒吼。
他赤脚在地板上跑动。
砰!我关上大门。
慌张跑进了刚好停下的电梯。
门慢慢合拢,我看到洞开的门和气愤难平的他。
电梯完全关闭,开始下行。
呼~安全脱险!
我这才拍拍胸脯,大口喘气,顺便整理装容。
透过光洁如镜的门,我看到其他人用怪异的眼神打量我。
高傲的昂头,看什么,没见过美女逗男朋友玩吗?
疯狂购物后,我跟李度来到湖边一家环境幽雅的茶楼。
灌下侍者端来的大杯冰水,李度才享受的出声:“一个字。舒服。。”
“那是两个字。”我好心的提醒。
菜单撞击上我的头。
我飞快的环顾四周,还好没什么人注意。
“女人,大庭广众下给我点面子。”我低声警告道。
“好说,你先给我面子。”这下她倒优雅了,端着茶细细品着。
心情好不跟她计较了,我把小包整理凑装成大包方便提。
“看来范希文还真是教导有方啊,没几天工夫就把你□□得贤良淑德。”
“是血拼他教的,还是整理战利品他教的?”我笑,李度有了个神秘情人后连讲话也变得莫名其妙。
“是说你今天替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购置了一整套,就好象已经为人妻了。唉。。最近我们都忙,缺乏沟通,连丁点默契都没了。”
脸微热,我为自己辩白:“他出钱,不帮他买些东西,我觉得良心不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我一向心软好不好?见过我的人都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善良。”
“呵,你跟善月隐吵架的时候怎么没表现出来。”
“先哲说过:对情敌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仰头看窗装出哲人的姿态。不像?别太苛求,我还没见过活的哲人,勉强凑合一下啦。
“得了,我你顶多是只纸老虎。胆子说不定还没老鼠大,也就能逞逞口舌之利。”
我笑不争辩,她说的是大实话。
“你呢,最近一脸得春风得意,跟神秘爱人进展相当顺利喽。”
“还不错。”她不由的嘴角上翘。
“从没见你这么认真过,看来这次是打算定下来了。呵,要结婚了记得让我当伴娘。”
“结婚?”她低头把玩着杯子,言语里透一丝无奈。“我倒是期待,可不知道老天爷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想起那个开法拉利的男人,她真的爱上有妇之夫?
正想开口问,一抬头却发现位于我右上方的两个人女人似乎关注着我们这个方向,在眼神即将交汇的那一刻,她们又迅速转移了视线。
我环顾四周,附近的位置并没人就座。
我装着不在意的喝茶,眼睛偷偷的瞄向对方。果然那两个太太打扮的女人又望向这边,而且目标似乎是李度,于是我问:“那边的人好象一直在看我们,是你认识的吗?”
她好奇的转头,回过头来时说:“不认识。”
她的表情显然不是这么回事,转头的刹那她连神色都变了。
“真的?”
“我干嘛骗你?”她不自然的笑了,随即伸手去端茶壶,手肘却碰倒了茶杯。
“我去洗手间。”她有些慌张的起身离开。
纳闷她反常的举动,我盯着她的背影,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在她消失在拐角处时,一位太太进也入了我的视野,也往洗手间方向去。我认得是那桌人里的一个。40多岁的年纪,一身CHANNEL最新款春装,昭显她的身价不凡。
几分钟后,那位妇人先出来,很快就和她朋友一起离开了。
没多久,李度也回来了,一手支着额头,挡着半张脸。
“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忧。
“我们走吧。”她没回答我,一手提起东西转身就走。
我连忙招来侍者结帐后,在马路上追上她。
“你今天好奇怪?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拉住她问。
她停了下来,我转到她面前,看到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五指印后,我惊呆了。
她急忙捂住脸,绕过我继续往前。
情况我大致能猜出七八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跟着她走,跟着她上了计程车,跟着她回了家。
一进家门,她就进了自己房间。
我关下门,放下东西,用毛巾包了冰块也进去了。
她背对着门,坐在床上。
“敷在脸上会舒服一点。”我把冰块塞到她手里。
“谢谢。”她低着头,把冰块轻轻贴到红肿处。
一滴眼泪滴到她的黑裙子上很快渗入不见,接着又有了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我不言语,待她止住抽泣时,递上一盒纸巾。
“你不问我吗?”她看我,两眼通红。
“我想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
“他有妻子。”
“周美成?”
她有些吃惊。
“有一次我看到你和他一起,他那辆法拉利超拉风的,让范希文的宝马乖乖靠边站。”
她破涕为笑,“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的头又挨了纸巾盒一下。
我的为人哲学告诉我不要跟心情不好的人计较,这回再忍了吧。
“你一定看不起我了,我是第三者。”
我摇摇头。“没人有资格看不起你,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朋友。”
“不劝我放弃吗?”
“是不是我劝你就会放弃?”
她也摇头。
“这不就得了,随心所欲的李度不会为任何世俗的评论改变自己。”
“呵,怎么听起来像在崇拜我。”
我只是笑,真的是崇拜她。她洒脱、随性。相比起来我却太放不开,相同的情况下我只会逃跑,懦弱的可以。
“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他是我要找的人。寻觅了这么多年才遇上这么一个对的人,放弃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出现第二个。我不想错过这回,宁愿犯错也不想错过他。现在我满脑子塞得都是这个念头,我控制不了。”她很认真。
“哪怕会伤害到其他人?哪怕困难重重?”这是五年前我问过自己的话,还是光明正大的问的,只是趁夜深人静才偷偷摸摸潜入脑中。
“可能是被幸福冲昏了头,我顾不了这么多,一心只想跟他在一起。想到他太太我是会觉得内疚,所以今天她打我的时候我没躲也没还手,就当我欠她的,自己心里也起码也好过些。”
想到了悠悠,如果不是伤心我是她朋友,她一定也会给我一耳光。
她现在过得好吗?
幸福吗?
“喂!你这个倾听者太不称职了吧,听着听着自己倒神游去了。”随着她一声叫唤,我的头再度受到重创,凶器是那包冰块。
忍无可忍,无再忍。
“我有义务要听你唠叨吗?”我夺过凶器,开始满屋跑的复仇行动。
惊叫声,嬉笑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以下有关于本人各种反淑女行为的描写被我略去。)
从李度家出来已经6点多了,我拿出手机看他有没打电话给我。
吓我一跳,10个未接电话还都是我爸的。
打回去却接不通。
我又打电话回老家。
是保姆接的电话。
“阿姨,我爸在吗?”
“蔚蓝?你爸不是去你那了吗?”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啊,中午的飞机。”
我听了差点没腿软,范希文还躺我床上呢。我爸和悠悠的父亲是世交,他见过是当时顶着悠悠未婚夫头衔的范希文。不行,得让他快撤。
挂上电话就拨家里电话。
很快就通了。
“你起来没?”
“早起了。”
“我爸要过来,你收拾一下快离开。还有不管谁来敲门你都别开。”
“迟了。”他打断我。
“什么?”
“我已经开了。伯父他现在就在这里。”
“蔚蓝,你给我快点回来。”
“知道了,爸。”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是晴天吗?为什么我的头顶上是黑压压的一片。
回到家后,范希文做东,我们出去吃饭。
预期中的电闪雷鸣并没有降临。
其实从头至尾我都被忽视着。
我爸没怎么理我,跟范希文聊得到是挺欢。
那家伙也没时间管我,左一句伯父右一句伯父,乖巧的不得了。
吃完饭回去范希文坐了一回说让我爸早点休息就回去了。
我说送他,跟着下了楼。
“我爸什么时候来的?”我揪着他问。
“4点多吧。”
“那时候你在干嘛?”
“刚洗完澡。”
“别跟我说你围着浴巾就去开门了。”我有种晕旋的感觉。
“那到不是。”
“呼。。。”
“有穿着内裤。”
他看我一副要昏厥的样子,揽住我说:“你这么激动干嘛,非负责不可的是我。”
“我的好形象!从小到大我都乖得不行了的孩子,怎么能做偷偷把男人养家里的事。”
我激动得抓着他的衣领。
“可是你确实做了。”他残酷的指出事实。
“所以我才要腿软啊。”松开手,额头无力的顶着他。
“都这么大了,你爸应该不会扁你吧。”
“不会,可是我有长辈权威恐惧症,他们皱皱眉头就能把我吓半死。”
“大不了明天我们去登记,结了婚住一起总没关系了吧。”
“现在不要跟我开玩笑。”我踩他脚。
“你还是早点上去吧,耗久了你爸以为我们两个私奔了。”
“那你开车小心点。”
“知道了,明天给你打电话。”
“恩。”
看着他的车子远去,我才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
老爸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去给你铺床。”我抱着躲一时是一时的心态。
“急什么。坐下来,我们谈谈。”他拍拍身旁的位置。
躲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我打算主动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他抢先一步说:“在你家里见到个男人,我很吃惊。”他抬眉给我示范他当时的表情。
“他见到你也很吃惊。”我嘟囔着。
“你说什么?”
“我没说话。”我装着一脸无辜。
他没打算把注意力放在这个问题上,接着说:“在我印象里你好象总也长不大。”
现在看到我藏了个男人就知道我长大了?
“虽然你现在能自食其力了,我还是放心不下,有时候想能把你永远留在身边,自己照看着总放心些。可是我老了,总有天会先你而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爸,干嘛说这些。”虽然偶尔气他对妈妈的薄情,我还是不愿想象他也和妈妈一样成了毫无意义的骨灰被放在狭小的盒子。
他揽着我的肩:“虽然舍不得,我还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找到归宿,他可以让你衣食无忧,全心全意的对你。”
“你会长命百岁的,我谁也不要,“一辈子只让你照看。”
讨厌!这老头子干吗说这么煽情的话,害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却扶正斜靠着他的我,正色道:
“开什么玩笑,转眼你就30了,再不抓个好男人结婚,真想当老故婆?!”
我的额头一定满是黑线。
上一秒还放着□□,下一秒就给我丢颗手榴弹,他学戏剧的吗?情绪变换还不是普通的快!
“范希文是吧?你给我好好抓住了。”
“啊?”
“这个男人不错,下午就穿成那样,见到我后居然一点不慌张,能沉得住气,肯定前途无量。”
这老头真的是老了,厚脸皮也拿来当宝。
“其实五年前老童把他介绍给我时,我就这么觉得了。当时我还觉得可惜,听说还是同学,这种人才你怎么就抓不住。”他一副扼腕的表情,不过很快变成一脸的欣喜。
“哈,原来老天爷早有安排,当初他们没结成婚就是为我们家留着的。”
“老爸,听说你跟悠悠的爸爸是死党。”我好心提醒他幸灾乐祸的对象是他的好朋友。
“缘分的事情本来天注定,他跟悠悠结不成婚说不定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你看悠悠现在北京嫁了个老公不是挺好。”
“童伯伯说他们很好?”
“是啊,上个月两人一起回来过,恩爱的不行,前几天听说已经怀上孩子了。”
我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
“你啊,要加把劲。你不知道我在童伯伯面前多没面子,嫁女儿没他早,抱孙子又比他慢。”
“我是你拿来争面子的吗?”我不禁问。
“面子是次要,你的终身幸福才是第一,范希文你得抓住了。下午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也承诺会负责。你爸我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他拍拍我的背鼓励我。
我怎么感觉好象老头子和我设计好跟范希文玩仙人跳,先由我□□他,再由老头子逼他就范。
接下来老头子开始滔滔不觉得给我解说注意事项。
看来时代真是进步了,要是在古代,老头子该拿着菜刀追砍范希文,要不然就他把五花大绑送官法办。范希文真该庆幸他生得逢时,可听着老头子没完没了的唠叨,我又想自己是否生不逢时?
情绪放松下来后,一个问题浮上脑海:我爸大老远跑来的本意是什么?肯定不是来捉奸的。
打断他,问到:“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不会就为了看我吧?”
他突然停住,这回角色对换,不自在的到是他了。
“蔚蓝,我跟你朱阿姨决定结婚了。”
“好啊,什么时候?”我回答得快了点反而让他难以置信。
“你跟朱阿姨也这么久,也该结婚了。”
“你说反话吗?我跟你朱阿姨在一起你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的。还是觉得我同意你赞成你跟范希文在一起,你就。”
“你女儿想又这么多弯肠子的人吗?再说我好歹也30了,就算你反对,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也没办法对不对?我只是想明白了,妈妈已经死了,不能挽回,总不能让活着的人用自己的幸福来陪葬。你难得能遇上一个合得来的,我何必阻挠。你要是不快乐,作女儿又能开心到哪去?”
“蔚蓝。。。”他欲言又止。
“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你,我在外面也安心。我像你一样,也希望你幸福,有个人可以对你全心全意。”这回换我揽上老头子的肩。
“你这小孩子。。。”老头子的双眼湿润。“我口渴了去喝水。”他转身去厨房,偷偷的伸手抹眼泪。
哈哈,□□我也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