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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擦肩而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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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还在瘦西湖边和胤禛订下十年之约,今日我却已坐在马车上,即将乘船前往京城,世事真是难以预料。因为昨晚,我们收到了天月楼的飞鸽传书,天地会直隶分舵仅存的五十五人于前日在藏身之处全数被杀,舵主江明飞生死不明!

如此赶尽杀绝的做法,实在令人胆寒,事态未明,我很有必要亲自去看看。于是今日一早,我便带着回雪和盛夏启程了。盛夏是执意跟来的,不过直隶属于她的辖下,她去也无可厚非。至于蔽月,则是代我留下处置扬州总坛的事物,毕竟留个自己人也放心一些。李鱓的三日之约只能延后再说了,想起那个人,真是有趣得很,下次见到他,该好好研究一下回雪的姻缘才是。

得益于历代以来的营造和当今康熙皇帝数次南巡,从江南前往京城还是颇为便利的,可以走水路直达京城,省时省心又省力。看看马车里,我不禁耸了耸肩,这家当倒是越来越多了,身上的责任也日渐沉重了啊。正自腹诽,却见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一阵喧哗。

不一会儿,回雪进来说道:“小姐,前方是巡抚衙门,近千百姓聚集挡住了去路。据说是巡抚张伯行大人因为江南科场案被诬陷,朝廷罢了他的官。百姓说他清廉为民,要为他送行。”“哦?这么说咱们眼前就有一位清官了,倒是要去看看!”我让两人留下稍待,径自钻入了人群中。

只见男女老幼抱着瓜果吃食,井然有序地守在府衙门外。这时,大门开启,一人灰布长衫匆匆走出。领头的百姓一拥而上大声喊道:“张大人,你在任时没喝过我们一杯水,现在要走了,千万不要推脱我们的一点心意啊!”“青天大老爷,你就收下吧!一路小心啊!”“老爷,我们扬州的百姓等你回来啊!”

群情高涨,他也不好推辞,于是收了一把青菜朗声道:“众位乡亲父老,多谢大家的盛情!伯行戴罪之身,大家的情分我领了,请回吧!”说着一拱手,抱起青菜转身入内。

此人看起来倒是一身凛然正气,却不知为人如何。这江南科场案我略有所闻,自然还是那营私舞弊之事。朝廷不是让他和噶礼共同办理么,怎就罢官了?我起了玩心,钻到无人墙角,飞身落入院中。只见那张大人将青菜放在石桌上,对身后的衙差说道:“你带几个人去疏散一下外面的百姓,让大家尽速离开。切记,不可伤人动粗!”那人打了个千儿退了出去。他坐在石凳上,皱着眉头攥紧了那捆菜,骨节泛青。

看来此人应是个正直之人,只是官场黑暗,清流经处,四处碰壁啊。我不禁起了捉弄他的心思,用画眉的炭笔在手帕上写了“蜀道难”三个字,卷成团朝他丢了过去。“何人!”他看了看手绢,站起来转身喝道。我朝他招了招手,他一皱眉,大步走了过来。

拱手为礼:“民女唐突,惊扰大人了。不知大人如此烦闷,可是畏惧这蜀道之难?”他又看了看手绢问道:“姑娘此话怎讲?”我含笑走到他身侧,指了指那青菜说道:“清官难做。”他看着我,目光炯然:“官为民做主,这是正道公理,有何惧。”

我摆了摆手道:“不尽然。空有一腔正气,却也难敌众口铄金。惶论身在这官场,满目污泥,能否洁身不染?”他抬眼看向院中青松,沉声说道:“我自有莲荷之心,却是时不我予,又能有何作为。”“此言差矣。时机境遇都是外因,只能把握创造,和本心无关。布衣百姓一样能造福于民。望大人不论身居何位,都能保有这为民之心。”我近前拱手道:“打扰大人了,民女告辞,请大人善自珍重。”旋即飞身而出。

正直固然好,可是要懂得变通。一条道走到黑,是最不明智的。道理虽然简单,做起来却是很难啊。来到码头,船主笑眯眯的引我们上船。这船已被整条包下,一路直达京城,钱还是好东西啊。我在主舱安置妥当,船也缓缓启航了。忽然外面一阵喧闹,只见回雪跑进来说道:“小姐,有两个男人跳到咱们船上来了!”“哦?”“十七八岁的样子,功夫俊得很!”

有意思,我戴上面纱,起身向甲板走去。只见船头站着两个青年男子,一个青衫佩剑,扶着身旁的男子,看样子是个侍卫。另一个则是貂裘暖帽,拢着袖子,一身的富贵打扮,却两眼紧闭!

他笑着说道:“真是对不住了,咱们赶时间,请问能否载我们一程?”我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这闭眼之人可不简单,他的武功比那佩剑的不知高了多少!他笑的样子竟让我有丝闪神,我这是怎么了。

我微微一笑道:“不知二位是要到哪里去?若不顺路,我也没有办法。”他点点头道:“这隆兴号的船在扬州都是北上的,一定顺路。在下姓凌,要去京城,付双倍船资如何?我有眼疾,决不会乱走惹麻烦,请姑娘千万别把我们丢到河里!”

呵呵,门路都摸清了啊。也罢,船都开了我还能如何。“好吧,两位请自便。”我转身要走,听他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你无礼在先,我干吗告诉你:“过路之人而已,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一路倒是风平浪静,那主仆二人每日除了放放风,吃饭方便外,一概呆在舱房里,很是老实。看看窗外景色,走了这许多时日,离京城也不远了,北方的冬天真是萧瑟,我心里却是隐隐有些不安。

今早接到飞鸽传书,那江明飞竟给保定天宁当铺下了帖子,约定后日登门拜访。这也太诡异了。他怎知这是天泉宫的产业?若是不知,这么做又是为何?真有些想不透。

只听船主在外面恭声求见,我点点头,回雪过去打起帘子让他进来。船主媚笑着作了个揖,说道:“几位一路可还舒适?不知唤小人来有何吩咐?”我到塌边坐下说道:“去保定从何处下船近些?”他笑着说道:“回小姐的话,再有一个时辰就到天津府了,从天津府骑快马两日可到。”我点了点头,回雪上前给了他几锭银子说道:“这是余下的船资,我们就在天津府下船。”船主灿笑着接过银子,说了几句吉祥话儿,行礼退了出去。

我已让回雪知会过那两人,他们若想去京城就自己再和船主说,结果两人也要在天津下船。码头人潮汹涌,一派繁荣景象。我让回雪她们只把吃食银子带上,我们要连夜赶路。

下了船,那凌公子一拱手笑道:“多谢姑娘了,我在京城宣武门外的大儿胡同有串院子,姑娘得空时请务必赏光,让我略表谢意。”我摆摆手道:“公子多礼了,后会有期,告辞。”盛夏已牵了马来,我上马一拱手而去。一天一夜,我们终于在翌日入夜时分赶到了保定府。总算赶上了,我长长舒了口气。这几天,心里乱得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想不出来,还好,赶在前面就好。

夜晚的保定城炊烟袅袅,人们都各自归家准备享用热腾腾的饭菜。天宁当铺在城里最繁华的干道上,门前悬了两个灯笼,大门紧闭已是打烊了。

盛夏领着我们来到后门,暗红的门扉漆的簇新,风过发出“吱呀~”的响声,那门竟开着!三人对看一眼,我攥了攥手心快步走进。

小院里站着几棵光秃秃的梧桐,洒扫得很干净。一阵夜风划过,惊不起半点波澜。院子似有两进,屋门都敞开着,里面点着灯,长长的影子投在窗纸上,横七竖八。我好像听到了老鼠经过的声音,“吱~吱吱”。

静。

我运起轻功奔向前院,只见远处堂屋灯火通明,门窗大敞,三个黑影赫然在内!转瞬间,我已如一缕轻烟飞上最近的横梁,运起耳力倾听那屋里说话。

“最后一次,江明飞在哪儿。”

心里一紧,这声音好冷,我有些发抖。

利器一响,是拔剑声!已容不得思索,我将内力提到极致,闪电般纵身刺了进去!一片银光晃得眼睛生疼,我只看到了那把剑。

金铁交鸣,剑气爆炸一般淹没天地。

一招即分。

“走!”他喊了一声,三人纵身而出。我呆在了地上。

回雪和盛夏奔进屋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一步一步走出屋子,头顶几只寒鸦尖叫着飞过,这冬天真冷,心一阵阵抽痛。屋里传来一片哗啦啦的碎裂声和回雪大声的惊呼。“小姐,小姐?”我茫然睁开眼睛,回雪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眼角挂着泪。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辰了?哭什么。”她把我扶坐起来,垫了个枕头带着哭腔说道:“你可醒了,真要把回雪吓死了!”我皱了皱眉头,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眼泪大颗滴在我肩上:“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昨天忽然就跟失了魂一样倒在地上,都一天了!大夫什么也看不出来,真要急死我啊!”

昨天?昨天。

我见识了这世上最浓重的杀意。

他的武功固然已是深不可测,我看不出究竟比我高多少。但真正可怕之处并不在此。那杀意,毁灭一切的杀意,好冷。

“小姐,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我,我去叫大夫,我这就去!”

我一把拽住回雪,深深吸了口气,又呼出来。“没事,没事你别去。我有点怕。”我紧紧抱着她,拼命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小姐不怕,回雪永远都陪着你的。不怕啊。”她抱着我,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脊背。是啊,我不怕。不怕。当铺所有人都死了,最后那个活着的掌柜也死了,他是死在那晚的剑气之下。我抱着手炉躺在榻上,闭了闭眼。已是十天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发抖。我得好好想想,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至少明白了两件事。其一,显然,他是去找江明飞的。其二,他就是陈念阳口中那个武功高绝的人。他为何会到我们这里来找人?为何有那么重的杀意?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之所以会去,是因为那封自称江明飞所下的帖子,而帖子不知所踪。照那天的情形看来,这帖子绝非出自江明飞之手,因为他根本就没理由这么做。我从一开始就被假象蒙住了,局限在江明飞的怪异举动里。事实上,他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一个饵,目的就是要引我和那黑衣人前去!

凭天泉宫数十年的隐忍功夫,断不会被外人知悉势力所在。看来是内鬼所为,她,肯定脱不了干系。十二条人命,就这样没了。就凭你伤了我的人,我绝饶不了你!

不,我还不能乱,不能乱。她的主子究竟为何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我必须弄清楚,不能打草惊蛇。此仇不报,我童清扬势不为人!

事实上,其中还是疑点重重。为何一切会那么巧,时间把握的那般准确。此人显然也知道那黑衣人的情况,而且知道的还不少!要么我身边还有内鬼,这不能不防。要么就是我一路被人跟踪了,我竟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武功心机岂不是也那般深不可测!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卷了进去,越陷越深,几近窒息。“小姐,回回神,就快到王府了。”回雪伸着手在我眼前比了比五指,随着马车摇晃探头探脑的。我微微一笑:“知道了,管家婆。”这丫头近日明显罗嗦了很多,是我让她担心了吧。就要到了,还有人在等着我,不能再这么混沌下去。我打起帘子向外看去,红墙绵延,玉瓦耀目,轻风拂在面纱上,沁得脸颊微凉。六年了,我离开这北京城六年了。

马车停了片刻,旋即又行进起来。这马车是一入京城就等在城门口的。三日前,我照胤禛说的法子给他去了信,马车就等在那里了。车轮轧在金砖上,声音沉重了很多。

不知转过了多少弯,多少道门,终于停了下来。帘子掀起,一片亮光。

回雪扶着我从车上下来,只见前方一位素雅的旗装妇人淡笑而立,小两把头上簪了两朵玉兰,整排水绿的翡翠耳坠轻摆,一派典雅雍容。

那车夫上前打个千儿喊了声福晋吉祥,退到一边。我微微一笑,走到近前福身说道:“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清穿小说没白看啊,吉祥话还是会说的,呵呵。

她抬了抬手说道:“邬先生千万别多礼。王爷已经吩咐过了,先生是上宾,让臣妾好生关照。先生就住在幽兰苑里。那里是书房重地,任何人都进不得的。只一个丫环伺候,是个知根知底的,先生放宽心就是。王爷有事不在府里,先生请先安置吧。等王爷回来,自会去看先生的。”

我点了点头道:“劳烦福晋了,实在愧不敢当。今后还要仰赖您多照拂了。”说着又是一礼。她扶起我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这才让开路放了我们进去。

院子不大,却是假山流水、四季花草、亭台楼阁的。多而不乱,错落有致,显是花了一番心思。我的住处是个院中之院,在这幽兰苑的右角,自成一方天地。小院里一桂一梅,桂花未至,白梅如雪。丫头名叫“墨兰”,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她只负责书房的事,没有我的许可是不能进这小院的。屋子简洁雅致,很合我的心意。窗边摆着湘妃软塌,透窗可见满树雪花。花瓣随风飞舞,幽香扑鼻,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个人那么冷,很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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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的家

我是个小男孩,几岁?我也不知道。

我还不会说话,走路也走不稳。每天有好多人跟着我,她们身上好香,我好喜欢。可她们总是管着我,不让我出去,也不让我玩。

我想摸摸那个花花的大瓶子,她们就拿走了。

我想去池子里玩水,她们就说:“我的小主子!冷着呢可去不得!”然后就把我捉回床上。

她们说的什么意思啊,我都不懂,不让我出去,呜呜~

每天都有一大堆人围着我,一个姐姐喂我吃菜,一个姐姐喂我喝汤。呜,有些烫,我一挥手,勺子摔在了地上。“主子恕罪,奴婢再不敢了!”姐姐趴下,把头往地上撞,一下一下的不停。??

后来我再没见过这个姐姐,她身上好香的,我很喜欢。

每隔几天,就会有一个老姐姐抱我出去,姐姐管她叫“嬷嬷”。我不会喊,就张大嘴巴“啊啊”。她身上的味道很呛人,不过她会抱我出去,所以我也喜欢她。

她总是把我捂得严严实实,抱着我走啊走啊。我使劲儿伸出头,好多柱子,好长的墙,红红的,带着黄帽子。“小主子,可不能出来,仔细凉着了!”呜呜,我又被捂住了。

啊,好软好香。我的帽子被拿走了,眼前一个美美的姐姐抱着我,真舒服。我最最最喜欢她了,她的脸软绵绵的,很甜。戴着新鲜的花,雪白的特别好看。她总用手轻轻的拍着我,身子摇啊摇。声音软软的,哼唱好听的歌:“笃笃笃,卖糖粥。三升葡萄四升壳。吃仔捺格肉,还仔捺格壳。”

这一觉睡得好香,我睁开眼,已经被抱在那个香软的怀里。我听见那个叫嬷嬷的老姐姐说:“回主子的话,小主子好着呢,能吃能睡。”

好姐姐衣服上有很多圆圆的亮亮的小球,我伸出手抓住一个。好姐姐就不像她们,没有拿开我的手!她说:“知道了,你们多上心就是了。”“谢主子赏,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小主子。”那个嬷嬷好像很高兴的走了,我看见她嘴巴弯弯的,露出一排大牙。

我正研究怎么把那个小球从缠住的绳子里弄出来,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落到一个金黄色的怀里。很香,可是都不软。

呜哇!一个长角的虫子瞪着我,嘴里还喷火!这虫子金闪闪的,好多颜色,我从来没有见过呢!小手摸摸它的眼睛,不动。嘿嘿,你也怕我啊。头顶传来一个大笑的声音,震得那虫子嗡嗡的:“兰儿,这小子胆子倒真大!”

然后我好像坐上了大鸟,飞啊飞,好好玩!我看见下面一双眼睛晶亮亮的看着我,那眼睛真好看!我咯咯笑着,那眼睛也笑,特别亮。

我被转的有些晕,回到了香软的怀抱。他们不知说了什么一大堆,然后那个漂亮眼睛走了。我就听到好像赏赐啊什么的,什么叫赏赐?

趴在好姐姐怀里,她笑得特别开心,我看见就忍不住想摸她的脸。咦?不笑了,眼睛直直的。我转头看去,是个很漂亮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白色的小棍子,一头好像有朵花。嗯~就和好姐姐头上戴的一样。记得有个姐姐教过我,这个叫,叫,什么来的?

对了,叫簪!我正要大喊,这个我会说!忽然手臂一疼,她抱着我的手好紧,把胳膊勒得生疼。呜呜,我大哭起来。好姐姐都不管我,弄疼我了,原来说话也会被罚啊,我不说就是了嘛!呜呜~

终于嬷嬷来了,抱起我向外走去。我的眼睛都哭肿了,趴在嬷嬷肩上。好姐姐坐在那儿也不动,就盯着那个簪子。然后簪子摔到了床上。她一把扯下头上的花,花跌在地上,会疼吧。好久好久,天气变暖了,水池里的白花也开了,叶子绿绿的,有一大片!我可以去玩了!我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被抱了起来。嬷嬷喊道:“小主子千秋,长命百岁!奴婢带你去看额娘。”说着抱起我走了出去。

又是好多柱子,好长的墙。漂亮姐姐笑眯眯的把我抱过去,亲了亲我的小脸说:“今儿个是宝儿的三周生辰,宝儿长大啦。额娘给你挂个吉祥结,保佑我儿平平安安,快快长大!”

说着,她香香的手在我胸前系上了一个红色的结,很漂亮!我咯咯笑着,嬷嬷说她是额娘。额娘?很好听!我生平第二次有了开口的冲动,这时,一阵熏人的香味扑面而来,太呛了!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我换了位置。一个也很漂亮的姐姐把我抱住,头上亮闪闪的好多石头、珠子。她笑眯眯的说:“妹妹这孩子生的真好,看这俊的!将来不知要引去多少芳心呢!”她的指甲居然戴着套子!在我手上划了一条血痕。呜哇!好疼,我大哭了起来。

额娘把我接过去说:“姐姐说笑了,这孩子认生,哭个不停的。奶娘!”说着,我被嬷嬷抱了起来,额娘又嘱咐了一阵,我被抱了出去。

我生病了,很热,像在炉子上烤,头也很昏。我好想去池子里泡泡呜呜,又好冷,我冷!额娘,额娘~

“宝儿乖,不怕啊,额娘在这里,不哭不哭。”香软的怀抱把我抱起,轻轻拍着。好舒服,我觉得像在云里飘。迷迷糊糊的,我听见软软的歌谣:“正月初一吃圆子,二月里放鸽子,三月清明去买青团子,四月蚕宝宝上山结茧子”

一觉醒来,舒服极了!一个姐姐在床边打瞌睡,我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院子里只有额娘一个人,她站在一棵长满白花的树下,不知在想什么,看花么?

那花真好看,三个瓣儿张开,香香的。我偷偷走到额娘身边,她没有发现我,太好了!我想叫她,和她说话。猛扑到她腿上,我张大了嘴,却看见她的脸上湿漉漉的,好多水。额娘,她哭了么。

她被我扑的晃了晃,一把抱住我,把我的脸埋在她脸上。好湿,呜,咸咸的。额娘为什么哭呢,她都是笑眯眯的啊。我想起了那次她掐疼我的事,现在也是抱的死紧。是不是额娘不喜欢我说话啊?那我不说了,她就会笑吧?

我伸手摸着额娘的泪,摸啊摸啊,却怎么也摸不干。。“小弟!”后面一个男孩叫住了我,他是我的哥哥,额娘说我们是亲兄弟,他比我大四岁。

他跑到我跟前笑着说:“小弟你去哪啊?嬷嬷呢?”我笑着摇摇头,这个哥哥啰嗦的很,不过我很喜欢他。我拉着他的衣襟正要回去,看见对面走来一个高高的男孩,正低头找着什么。他看见我们,上上下下的看了半天,大喊:“你们两个,看见我的蝈蝈了么?黑色的。”

蝈蝈?我摇了摇头。

他皱着眉头对我说:“你们见了人都不会吭声的吗!连哥哥都不叫,真没有礼貌!也不知道是谁生的。”说着嘟嘟囊囊的走了。

好凶,真讨厌!还想让我跟你说话,就不!哥哥常陪着我,给我好吃的好玩的,带我去抓鸟、摸鱼。他给我编了一个螳螂,特别像,我好喜欢!让他教我,他拉着我的手,穿过来,绕过去我们最喜欢吃额娘做的橙糕,酸酸甜甜的,嘴里都是香味。

后来,额娘说哥哥要去念书了,我身边又只剩下那群人。一天一天,我七岁了。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太阳大大的。我趁嬷嬷不注意,溜了出去。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了。忽然听见一声声大喊,嗯?

我张大了眼睛跑过去,只见院子里站了一堆人,里面有条凳子,一个人趴在上面,旁边两人把大板子砸在他身上,一下一下。他就大喊,一声一声。我看见红红的水流了下来,那就是血么!他喊的好可怕,啊!

我调头飞跑起来,好可怕!跑啊跑,我撞上了一个黄色的身体,然后被抱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孩子怎么吓成这样!”我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哆嗦着:“血,他喊得好吓人!”黄色的身子抱紧了我,拍着我的背说:“行了行了,别怕啊。对了,见过你五叔。”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我,身边还有一个白衣人。他看了我好久,皱了皱眉,又抓着我的手腕摸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怪人。他和身边的白衣人嘀嘀咕咕了半天,然后我被送了回去。过了几日,我在桌上摆弄一个据说叫箫的东西,嬷嬷居然能用它发出声音,很有意思的!我把它含在嘴里,一使劲,“卟”的一声~~

这时额娘走了进来,一把就把我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说:“宝儿,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我脖子里湿湿的,额娘又哭了么。今天一大早,我就被拉起来穿戴整齐。都不是我平时的衣服,好奇怪。然后嬷嬷抱着我走啊走啊,走到一个大房子前面,她让我自己进去。

那天的三个人在里面,黄衣服把我抱起来,张着嘴想说什么。我看了他半天,结果什么也没说我被放到地上,白衣服拉起我的手走了出去。

坐在车上,白衣服闭着眼睛也不说话。车动起来了,我这是要去哪啊?额娘呢?我爬起来掀开窗子,黄衣服和那个五叔站在门口。他皱紧眉头,五叔拍着他的肩。我看见额娘站在远远的后面,她躲在一个柱子旁边。她又哭了,我看见她攥着手绢,靠着柱子缓缓地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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