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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19 皇权争夺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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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宜祭祀、上梁、开光、祈福,忌出行、开市、治病、安葬。

这个日子有点利弊参半,尤其是对于“出行”到城外“祭祀”一事来说。

清晨的风虽凉,不过天光明亮、万里无云,倒不失为一个好天。

自大前天去广南寺烧香吹风散心,我不知怎地着了凉,这两天越发头昏脑胀,脑海里总是莫名其妙地蹦出一些场景,梦境光怪陆离,思维混乱不已。

仿佛总是听到有人轻柔地呼唤——“婉儿”,宛转低语:“婉儿,等我金榜题名时,我们……可好?”即便是在梦里,我仍是不由得脸红心跳;

有时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躺在一片血红中,口鼻流血,状极惨烈,触目惊心,甚至似乎还能嗅到浓重的血腥味道;

或是换做了蓝天白云的美景,我目送一个身影登上马车,心底没来由地惆怅;

更多的时候,我正好好地走着路,脚下忽然坍塌成万丈深渊,瞬间将我吞噬,于是便会身子猛地一颤,醒来,满头大汗,心有余悸,按向鬓角的时候,指腹下狂跳不已。

除了意识混沌之外,我还鼻塞咽痛,咳嗽连连,浑身上下没一处舒坦。合该乖乖躺在床上养病,偏偏又不得清闲,今日天还没大亮,就被人从床上挖起来,打包塞到了轿子里,然后摇晃着出了王府。

我昏昏沉沉地想起头两天小鬼头似乎跟我提过近日有祭祀大典,怪不得这两天吃的都是素食,想来是斋饭了。为了这大典,文武百官尤其是礼部忙得人仰马翻,皇子世子们也百事缠身。他不得空,到暖水阁也总是待了不到一刻钟便离开,只略微跟我提了几句,我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竟是在我病情蓬勃发展、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赶上了这每年一度的庆典。

真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能凑凑这种难得的热闹,我是很乐意的,但眼下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我坐在软轿里,被一上一下极有节奏感的振动给摇得昏昏欲睡,使劲甩了甩脑袋,才勉强撑开眼皮。

前头队伍蜿蜒如长龙,华盖摇曳,旌旗猎猎,马鸣萧萧,仪仗赫赫。这般威仪的阵仗,却并非出兵征战,所为的,不过是去城东天坛举行祭天大典而已。

还真是能折腾啊。鼻子有些痒,我连忙摸出手帕,捂住口鼻,打了个喷嚏,震得胸口懵懵作痛。这个时侯叫我出来,简直是受罪啊,觉也没的睡,忒过郁闷。

这是皇家的庆典,沿途早已宵禁,严禁百姓围观。随祭人员包括皇亲贵胄,百官和仪仗、护卫等人,还有一些僧人在队伍里,看来是有场法事要做。至于我,本来作为官员的家眷,是无权跟随的,但作为昱王府小世子的未来王妃,勉强算得半个皇室中人,小鬼头既然发话让我跟去,别人也无话好说。就比如慧妃娘娘曾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坐在轿子里有些气闷,我微微掀开侧面的帘子,往外看去。

按祖制规定,每位妃嫔或家眷仅可带侍女一人,我带了云云,此时她正走在轿子旁,见我掀开帘子,便靠近一些,问我可有吩咐。我摇摇头,又看向远处,一群僧人旁边,我看到一个熟悉而令我心惊的身影,封微度。

手捂上胸口,那里似乎在不受控制地跳动着,越来越快,几乎要从掌下飞出一般。他神色淡然,偶尔和身边的老僧人说上一两句话,步履从容。平淡无奇的举手投足,却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

我究竟是在做些什么呢?这般的举动,这般的心跳,这般的心悸,倒像是……春心萌动一般。对一个才见过两面、说不过三句话的人,我居然每每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如此熟悉,舍不得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当真是,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想要靠近他,却又选择胆怯地逃离。

如今的我,已是心底遍生荒凉,只想平静安然地生活下去,甚至于,我早已失却了追问一切的勇气,失却了好奇之心。

我,终究是个怯懦的人。

胡思乱想间,却见他仿佛有所感应一般,忽然扭头看向我这边,旋即嘴角漾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小麦,着凉了还吹什么风,嫌病得不够重是吧?”小鬼头不知何时出现在轿子旁,骑着高头大马,微微俯身靠近小窗,冲我皱眉头。

我无力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执意拉我出来,我才不高兴出门,现在他还有理了真是。

他见我神情萎靡,倒也没再呛我,只是不怎么温柔地伸手进来,一把扯下我挑起的轿帘,将我蒙在里头。我盯着帘子半晌,看着初升的阳光下他映照在帘上的影子,最终气闷地缩回轿子一角,补觉。

等我再张眼时,轿子已经落了地。

皇上御驾一到,鼓乐声起,大典正式开始。我下了轿子,跟在一群后宫妃嫔还有诸王妃子及公主、郡主间,面北而跪,悄悄抬眼看那恢宏肃穆的祭坛。

坛分两层,各设了神位,用缎子搭成临时的神幄,南面的台阶下东西两侧设有钟鼓编磬,而编磬之后,是数十位僧人,俱闭目而坐,双手合什。而在僧人之后,那个令我心里狂跳的身影也盘腿坐在蒲团之上,面容祥和。我按下涌动的情绪,转头盯着祭坛。此时皇上已换了祭服,站到了拜位之上。

祭天是很盛大也很繁琐的一件事,即便只是作为一个看客,仍是受到诸多约束,这我大约是知道一些的。凡陪祀执事各官,如有在坛庙内涕唾、咳嗽、谈笑、喧哗者,必将受到严惩。可我今日偏生不舒服,要生生忍下到喉间的咳意,还真不容易——小鬼头非拉我出来,是整我的吧?

随着不同的乐章和礼部官员的唱诵,祭典便按部就班地开始,直到“行终献礼”。本来司礼官已经准备就位,准备进入下一步骤,皇上却转了个身,示意他暂停,而后高高立于台上,俯视群臣,龙颜肃穆。

我在百官之后,随着众人遥遥地向着祭台深深俯首,不知皇上有什么旨意。等了片刻,一个奸细高亢的声音破空而来,由于距离远了,不免有些模糊:“皇上有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以来,心忧社稷,不敢稍歇……然年事既长,常心倦体乏,力不从心……皇三子无痕,深肖朕躬,可以承宗庙……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人群隐隐地起了一阵骚动,似乎喁喁低语声蔓延开来,然而终究没有人妄动,最后在一些人的带领下,齐声叩首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趴在地上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圣旨究竟什么意思——玉无痕,终于在这场皇权的明争暗斗中胜出,被立为太子。

接下来又进行了什么仪式,我没心思去关注,只浑浑噩噩地随着众人下跪,随着众人叩首,随着众人起身,随着众人打道回府。

回府的路并不是很远,偏偏有人不容我浑浑噩噩地走完这一程。

“走慢些,小姐头晕。”我听得云云轻声嘱咐轿夫。

我的确头很晕,本来身体状况就不好,又折腾了这许久,又是磕头又是罚站似的,我下跪的时候没有一头栽倒在地已经算是不错。

过不多时,我再掀开轿帘的时候,见自己已经脱离了贵妇人五彩缤纷的轿子大部队,甚至排在了僧人们之后,后面只剩了仪仗队和护卫。

前方隐约传来喧哗,隐隐竟有刀戈相鸣之声,入眼之处,前方已呈混乱之势。

“小姐……”云云惊惶的声音响起,她靠近我,面有忧色。

“怎么了?”我疑惑地道。

没人回答,整支队伍都停了下来,轿夫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侍卫们则纷纷拔出武器,警惕非常。

“保护皇上!”有人高声叫道,一挥手,立时众侍卫均随之向前跑去,留下轿夫、僧人等面面相觑。

“小、小姐,我们先躲起来吧!”云云扶我出了轿子,隐约带着颤音。

我环顾四周,苦笑:“能躲到哪儿去?”我们此时正走在刚进城门的大道上,两边俱是商铺民宅,此时因着宵禁的缘故,全部门枢紧闭,连个人影都不见。即便我们上前敲门求救,又怎会有人愿因此惹祸上身?

一阵阵马蹄声响过后,是步兵刷刷的齐整脚步声,整支祭天返回的队伍,已被团团包围。

所有侍卫都在往前方御辇处奔跑,此时却有人逆势而行,费力地往后方行来。离得近了,我认出是小雨的未婚夫李侍卫,他头上满是汗珠,扬起的灰尘落在脸上,形成一条条泥道子,他抹了把脸,匆忙行礼,对我道:“请小姐进轿躲避,属下奉命前来,定当以性命保护小姐周全!”

正说话间,一声惨叫传来,夹着女人的尖叫,李侍卫匆忙往那边望了一眼,咬牙切齿道:“乱臣贼子,以下犯上,竟然连女眷也不放过,实在可恶!

我心里一颤,浑身发寒,扶着轿子撑住身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李侍卫?”

李侍卫忿忿地道:“这些乱党,竟趁着皇上还有皇子王妃们都在,妄图一网打尽,明目张胆地谋权篡位,简直罪不可赦——明王爷孤注一掷,还想把公子……”

“明王爷?”

“小姐你看,那些乱党都是紫色服饰,那是大皇子一系的颜色,而且方才,下令进攻的就是兵部侍郎,那个老家伙,谁不知道他就是大皇子一伙儿的……”

我终于明白了个大概,心忧如焚地看着御辇处。那里已是黑压压的一片,分不出谁是谁来。

小鬼头现在怎样了,公子又怎样了?他们安全么?这场叛乱,赢的又会是谁?

下唇已被咬得发疼,头痛一阵接一阵地袭来,几乎让我站立不稳。云云扶着我的胳膊,死命地抓着,带来的疼痛将我的神智拉回了几分。

这简直是一场屠戮。

随行侍卫共计千人,此时大都围聚在已经摇摇晃晃的华盖周围,厮杀声远远传来,华盖后方,是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的妃嫔,而此时,她们挤作一团,被数十位浑身浴血的士兵保护在内。仅仅数十人又怎能护得这么多女眷周全,保护圈被撕裂一个口子,有流矢射进,眨眼间便有数位妃嫔倒下,尖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明王爷党羽正致力于剿杀所有皇族以及敌对官员,无暇顾及我们这些落在最后的无足轻重的人员,我们是安全的——暂时。然而想要后退逃跑也是不可能的,远远地有数十人马堵住了后路,呈包抄之势,却也并不将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卒子放在眼里,围而不攻。

“小姐,别再看了!”李侍卫站到我面前,面有忧色,“云云,还不快扶小姐进轿子!”

“不,不必……”我闭了闭眼睛,眼前一片血红,血腥气飘来,中人欲呕。云云早已闭上了眼不敢再看,抓着我的手一阵阵地颤抖。

我再次往混战的两军看去,艰涩地开口:“不是进城了吗,怎么禁军还没有来援?”十万禁军,不仅仅保护皇城,在京城亦是耳目众多,厮杀了这么久,禁军怎么还没有接到消息?

李侍卫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嗫嚅了许久,却什么也没说。他看看前方局面,面现焦急之色。我无力地摆摆手:“罢了,你去保护皇上还有小公子,我这里不要紧。”

他踟蹰了一下,说道:“请小姐保重,一切当心。”然后便向战场飞奔过去。

我直勾勾地盯着交战的双方,眼前似乎越来越模糊,身体也渐渐发冷起来。这场兵变,注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我原本不关心这场皇权纷争最终会鹿死谁手,但当它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呈现我眼前的时候,我才知道先前所想的,当真是幼稚得令人发笑。

胜者生,败者亡——再无转圜的余地。

就是这么简单。

也是这么残忍。

我原先怎会以为自己能跳出这场纷争?从一开始,我早就陷入了这个泥潭,脱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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