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意外相逢（1 / 1）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
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
谁让我牵挂
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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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
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
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
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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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 是多么温暖
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
不管爱多慌
不管别人怎么想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房间里飘荡着张信哲的《信仰》，宽敞的卧室，窗帘埀地，一位身着短裙的姑娘蜷坐在窗前，乐曲的旋律悠扬，每个音节都能恰到好处地敲击心灵，光亮渐渐褪去，那一抹倩影变得虚幻，与窗前的渐暗的天色缓缓融为一体，乍看上去，并不会注意宽大的落地窗的一角坐着一个微小的身影。看不出情绪，嗅不到悲伤，触不到悸动，但观者却会莫名地心痛。
王璐娜每每看到这样的画面，就双眼圆睁，薄嘴紧抿，小酒窝一跳一跳的。开始她还会去劝说几句，但由于并不知道瑞琰的心结在哪，总是隔靴搔痒劲儿使不对地方，却见瑞琰的愁容更浓。索性她也不劝了，只是远远地看着，守着。这对王璐娜这个好动活泼的人来说，真是破天荒了，她竟然静得下来，为了不打扰瑞琰的心绪。
瑞琰的心里是感激的，但她正在与自己挣扎，顾不了许多了。
一个星期在诡异的平静中过去了。瑞琰还是每天按时上班，在公司依然是不接关于战杰的电话。小艾已经不问瑞琰要不要接了，看到瑞琰的脸色，她连好问的冲动都给生生地压下去了。瑞琰这种心绪烦乱的状态小艾已经见过一次了，是在与战杰结婚前一段时间。那时，全公司的人都默契地不敢乱开玩笑。但小艾感觉这次不同，以前的烦乱只是焦虑和无奈，和有时公司遇上经营上的难关一样，虽然也牵动情绪，但却远远未达到人的心底变化的程度。
这次，小艾能感觉到瑞琰眉宇间浓浓的忧伤，虽然瑞琰总是避免把那样的眼神流露出来，但小艾还是看到过一闪而过的无助，当时她的心不由自主刺痛了一下。就是那次以后，她再也不去试图探寻瑞琰的问题，只是更加努力地工作，细心地关怀着瑞琰的一切。她甚至想从家里给瑞琰每天做好便当带到公司，因为，几天来她没见瑞琰好好吃过饭。
唐总倒是没有察觉到瑞琰的不同。他正忙得不亦乐乎呢。经过股东会议的决议，大家一致通过了同意王璐翰的公司加入神工集团的股份，甚至连30%这么大的份额都没意见，起初唐百勤还有些纳闷儿，他们这帮老兵对自己的财产看得跟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紧，怎么会同意王璐翰成为第二大股东呢？不过那些老战友也解释得很合理，他们是了解王璐翰和他的公司的，他是目前最有能力帮助神工集团上市的人，不靠他靠谁？只要能上市，他们手里的资产都会有很大增长，这可比死守着零售市场的生意来得实惠的多，为什么不干？郭四还说，这就好比是打仗，当敌方的状况不明朗的时候，拉多一个联盟肯定是利大于弊的，而且要下手快，速战速决。否则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儿了，找谁哭去呀？
唐百勤想想也是，于是也同样兴高采烈地开始部署一系列合作事宜。当然，他们虽然不懂金融，可基本的防范心理还是有的。他们起草了一份条件苛刻的不可撤销入股协议书，王璐翰一旦入股，终生不可退出股份，除非是在市场上转让，而且只能是三年以后。他如果转让股票，现有股东有优先购买权，如果届时发生由于资金不足问题不能回购股份的情况，王璐翰必须再等两年，才能将其所持股份转让给他人。当然还有其他细节。
唐总和众位股东，绞尽脑汁才起草了这么一份看似非常严苛的协议书，他们觉得所有可能吃亏的地方都被堵住了，简直佩服自己是谈判天才，几个人全回去捂着被窝偷着乐去了。
王璐翰则很爽快地接受了协议的所有内容，倒让唐总他们暗暗吃了一惊。以王璐翰的精明和算计，竟然连价儿都不还，几个人的嘴巴几乎要笑到后脑勺了。
王璐翰不解释，也不着急，只是稳稳地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要求入股以后，公司的资金运作和财务权归自己掌管。
“哦，这也是便于公司的经营，毕竟我在这方面的资源丰富。而证券市场风云变幻，分秒必争，往往一个决策要是慢了一拍可能代价是巨大的。”看到唐百勤和股东们个个全神贯注瞪着自己，知道他们的思维又在脚后跟上打转了，他最后补充一句：“我这也是为公司的利益着想，希望大家的资产能够比现在成倍增长，你们有意见吗？”
敢有意见吗？谁有意见？谁有意见我敲他的脑袋，股东们的神色像要与抢他们钱的人拼命。
唐总做了总结发言：“如果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们就把协议签了吧，人手一份原件。从今天起，王总就是我们神工集团的副总，一切资金运作和财务工作都由他说了算。我们绝不干预。”唐总似乎觉得少说了点儿什么，
“哦，王总，嘿嘿，有时我们提提意见总是可以的吧？”小心翼翼，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似地。
王璐翰宽容地笑笑：“当然，唐总不必有顾虑，我说由我主管并不是撇开众位，那不是成独揽大权了吗。哈哈。我只是希望便于做决策。相信对公司有利的事情各位都不会反对的。但是，如果谁有更好的方案提出来，我王某更是求之不得啊，怎么会反对呢？”
“哈哈，好好好，来，王总，欢迎你加入神工集团。”唐百勤起身握住了王璐翰的手，使劲地摇了摇。
“荣幸之至。”王璐翰同样有力地回应着。
“王总，我看我们要开个酒会庆祝一下我们的合作，也算是向外界公开一下你的加入，你看如何？”唐百勤最是爱热闹的人。
“听从唐总安排。”王璐翰欣然答应。
“好好好，哈哈，那我来安排了，就这周五好吗？在金陵饭店宴会厅？要携夫人前往噢。”唐百勤像乐开了花的孩子，欢呼雀跃，就差蹦起来唱拍手歌了。
王璐翰同样笑着，他的眼光看向窗外很远，似乎那里有他向往的美景，他开怀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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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上下班，王璐娜准时来瑞琰的公司接她，一方面是怕她跑掉，另一方面是她的住所着实离瑞琰的公司也不近，索性王璐娜下班回家的路上，只要稍稍绕一个弯就可以到瑞琰这里，所以她就自觉自愿地作起了车夫。只是古往今来没见过这么靓丽昂贵的车夫。
“哎，瑞琰，你什么时候下班啊？”王璐娜又打电话进来。
“很快了。”瑞琰答道，她今天例外没有加班。
“那，我们去吃韩餐吧？城东新开了一家，很不错的，我想去好久了。”王璐娜也是个见好吃的就不要命的吃货。
“哦，那，你能不能先陪我去趟车市？”
“去车市？干嘛？你要买车？”璐娜提高嗓门。
“对啊，我想买辆车。”瑞琰答道，语气波澜不惊。
“嗯，好吧，你想好买什么款了吗？算了，见面再说，那我来接你。”王璐娜玩儿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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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已经下班，有些4S店已经关门，不过大多热销和高档品牌的店仍然店门大开，迎来送往。
璐娜引瑞琰来到VOLVO经销店的大厅，她强烈建议瑞琰买XC60。
“我关注这款车已经很久了，要不是怕我哥骂我乱花钱，我早就买了。”璐娜诉着委屈。
瑞琰不太懂车，静静地听着。
“你看，这款车的宣传语就是“安全引领，不羁人生”。关键是这个安全。它有适合于城市道路的安全系统，豪华SUV设计。这款车是沃尔沃有史以来最安全的车型，它积累了沃尔沃公司80年关于安全性能的知识。对于你这样一个娇小的女人来说，最合适不过了。”璐娜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介绍，销售员本来要走过来打招呼，听她讲得比自己还溜，识趣地跟在后边不出声了。
瑞琰听得晕晕的，璐娜说的那些好处她都无从验证，也不懂如何去看，只是觉得那个车型和内饰都显得过于阳刚。虽然自己也喜欢大车，有种安全感，但她又怕自己驾驭不了这么伟岸的车型。
璐娜见瑞琰研究着这部车，也不继续啰唣，兴冲冲地跑去那款玛瑙红的XC60，既然来了，她可一定得好好体验体验。宝贝儿，我来了。
瑞琰绕着车子看，觉得这车外形倒也简洁，虽不是运动感十足的流线型，可圆润饱满，摸着很舒服。再低头看进车后座，丈量着有多宽，从对面射过来的灯光却被人挡住了，瑞琰看向对面的窗口，一个身影完全挡在玻璃窗外。瑞琰正要走开，那人弯下了腰，似乎也在审视车的内部构造。他们的眼睛移到一处，顿时愣住。
瑞琰完全僵在了那儿。她险些认不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战杰瘦了。
战杰也定定地端详着瑞琰，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瑞琰的容颜上。像认识了一百年，更像分别了一千年，两个人谁都不敢触碰这如丝般的纠结。时间因此而停止，世界因此而宁静，只有两双如火的眼睛在黑暗里凝视。
“嗨，老兄，喜欢这辆？”一个人影在战杰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战杰微微一动，弄断了那根丝。
“怎么了，战杰，干嘛那么深情地看着我，虽然是我提议叫你来的，你才看到这么棒的车。可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啊，我可是只喜欢女人的。”陈耀辉帅帅地皱着眉头。
战杰也不理他，迅速扭头看向对面，他看到瑞琰背对着他们仍站在原地。停跳了几秒钟的心，此时开始狂跳不止，一股热血慢慢涌上战杰的脸，他下意识地移动着脚步，缓缓地绕过车尾。瑞琰的侧脸渐渐进入眼帘，他看到她的睫毛不断地抖动着。直到那个熟悉无比，想念多时的身影就在自己最近的地方，战杰停住了脚步。
瑞琰仍是一动不动，她的身体好像被钉在原地，日日夜夜都在头脑中出现的影子现在就真真实实地站在那里，虽然两个身体有着距离，但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心脏有力的跳动。她的血液顶住了脑门，有股力量迷住了眼睛，堵在了胸口，让她无法言语，无法移动。她只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自己却无能为力，因为她不知怎样做，才能恢复正常。除了那强劲的心跳，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这儿，近在咫尺。
一双手慢慢地穿过瑞琰的腰际直至身前，有力的臂膀结结实实环住了瑞琰的身体，那软弱瘦消的身体。似乎借助那强有力的心跳，热血渐渐流向身体各处，瑞琰的鼻子一酸，汩汩的泪水如泄洪般涌出眼眶。她低下头，禁不住颤抖着，无能为力地任泪水静静地淌过。身上的臂膀收紧了力量，战杰的头低低地埋在了瑞琰的颈窝里。
瑞琰无法抑制强烈的痛感，她仰起头，徒劳地想收回泪水，却终是嗯的哭出了声。
战杰无声地拥着瑞琰，久久地贴着她的脸，任她一声声发出隐忍地泣声。他无法言语，因为他已经和瑞琰一样抖作一团。一个角落，没有足够光线照顾的角落，似乎隐隐得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将两个紧紧拥做一团的心灵层层围绕，它忽明忽暗地跳动就似两人深深的叹息，沉沉的呼唤。
因为已接近下班时间，车行里几乎没有客人，唯一的销售人员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璐娜和陈耀辉远远地站在那辆玛瑙红的XC60前，失神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连好动的璐娜也在最爱的XC60的面前无视巨大诱惑，呆呆地望着这催人泪下的一幕。陈耀辉深锁眉头，胸膛起伏，眼神吃惊，一双魅惑的眼睛里雾气飘渺。
销售人员不知忙了多久，才来到大厅，看到一对金童玉女摸样的人呆傻一般注视着一个方向，他顺着方向往角落望去，只看到一辆金色的XC60。眼睛立刻开始滴溜乱转，怎么？他们看上这辆金色款了？这是最早的一批货，由于运输不当，车身上有个微小的瑕疵，正是因此，才摆在了角落里。不过，如果自己能卖出这辆车，公司可是有奖的。“咦，哈哈哈。”销售员看到了金光灿灿的奖品在自己怀里睡大觉，在心里狂笑着。
呀，不行，好像那个瑕疵就在他们看到的这边，不能让他们发现了。看这对年轻人像是情侣，穿着光鲜，定是富贵之人。这男的又像是薄脸皮的人，在女友面前不好意思挑剔，我再添把火，可能很快会买下这辆车噢。
心动不如行动，销售员施展出移形幻影，挡在了璐娜和陈耀辉前面，一脸堆笑：“二位，看好车了吗？现在快下班了，二位要是看好了，我或许可以给二位一点折扣哦，这在我们店可是从来没有的，你们呀，今天赶上了。”
被人突然□□来，璐娜气不打一处来，她圆睁二目狠狠瞪了一眼销售员，扭开头不理他。陈耀辉闭上眼睛，双颊鼓动。
什么意思，一个不理人，一个不看人，要玩猜猜猜游戏吗？千万个问好叹号飞在头顶，销售员愣愣地杵在那不知何去何从。
车后的两个身影已经分开，他们仍然僵僵的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却都侧着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
瑞琰率先迈开步走出阴影，身后不远不进跟着战杰，他们之间像是被硬牵引连接着，始终保持等距地移动。绕到车前，瑞琰看见璐娜二人，眼中无神，泪痕已擦掉，眼睛仍红着，她向街外看去，调整着呼吸。终于，扯出的微笑挂在了脸上，她向两人走去。
“耀辉，你好。”觉得这样干说似乎不礼貌，瑞琰软软地伸出右手。
陈耀辉尴尬地笑笑，也伸出右手，两人轻轻握了一下迅速分开，完成一件差事。璐娜看向瑞琰，又看看她身后的战杰，怯怯地问：“瑞琰，你，还跟我回去吗？”
“当然了，否则去哪儿？”瑞琰不假思索地说。身后明显的吸气声。
璐娜眼光胡乱地闪烁着，一会儿看看瑞琰，一会儿看看陈耀辉，一会儿又偷偷瞄一下战杰，诺诺地说：“可是，你，不回家吗？”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在喉咙里说的，她真是太矛盾了，她既希望瑞琰听到，又希望战杰听不到，才调了个平常不用的波段，真是紧张死了。我容易吗我，璐娜替自己叫着屈。
陈耀辉上前一步，对着瑞琰说：“是啊，瑞琰，你还是跟战杰回家吧？我送璐娜回家。嗯，正好，我还有些话想跟她说。”墨瞳里尽是真诚的关怀，还有说不清楚的忧郁。璐娜的眼睛一亮，痴痴地看着陈耀辉。
瑞琰看了好一会儿陈耀辉，却是看不懂，但她明白他和璐娜相同的用意。但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张，他们都不知道，让自己单独跟战杰在一起结局可能只有一个，就是自己毫无条件的缴枪投降。战杰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时时刻刻吸引着她的罗盘。而此时，正是指针疯狂旋转的时候。
瑞琰也不多说，她走上前，拉起璐娜就往外走，“瑞琰。”一声呼唤，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唤，瑞琰听到罗盘的弦断之声。璐娜握着她的手，点了一下。瑞琰慢慢回头，一双痛到无声的泪眼紧紧地注视着自己。瑞琰的心又一次停跳了两秒。
她猛地回头，牵着璐娜疯也似地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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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琰，瑞琰，你不应该再这样折磨他了。”车子启动，璐娜轻轻地说出憋在心里的话。
“你知不知道，为了尊重你的意愿，他不敢再打电话给你，不敢去你公司找你。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甚至连胡子都不剃了。今天，是我约了陈耀辉，让他带战杰出来，我希望你们俩个能好好谈谈。”瑞琰看看璐娜。
“你知道吗，今天的胡子，是陈耀辉帮他剃的。他不知求了战杰多久，他才同意陪他来挑车的。我希望你们俩个遇上了，能知道自己是爱对方的。意识到这点，你们就不会再闹别扭了。”璐娜叹了口气。
“你没看到战杰看你的眼神吗？我看啊，他就差跪下来求你了！”璐娜埋怨地看了一眼瑞琰。瑞琰无声的承受着。眼神直勾勾不眨，大颗的珍珠如贝利珠般一闪砸在了手背上。
“停车。”让人闻之心颤的声音。
“啊？”璐娜没听懂。她频繁地看着瑞琰。
“我说停车。”瑞琰转头看着璐娜，她的眼神恳求而软弱，繁花似锦，却透着一丝坚定。
一个沙哑清晰的声音传出：“我要回家。”
璐娜的眼神逐渐发亮：“真的？”最后是狂喜，“好，呃，好，我马上掉头。瑞琰，我好高兴！”璐娜带着哭腔边笑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