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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晨4:30,手机闹铃的“滴滴”声不断敲击着我的睡意,声音从如小鸡啄米时的悠闲到被饿了三天的焦躁。我被急促的催醒,睡意依旧充斥脑袋的我有些生气,什么时候调的闹铃,连自己都有些模糊不清。在床上又躺了会,我挣扎着起身,拨开窗帘,外面已有些朦胧的晨曦,打开电视调至一个24小时的台,便赶忙去洗漱了。
去敲她的房门时已是4:45,她打开房门时已接近5:00。头发蓬乱,两眼惺忪,依着门眶梦游般地闭着眼问我:“这么早干吗?”
我没想到她穿着吊带衫,如丝绸般细腻、象牙般光洁的双肩映入我的眼帘,一时有些心不在焉,差点忘了该说什么。等我想起来干什么时,她头耷拉着似乎又快睡着了。
“喂,醒醒。”我拍了拍她们肩头,“嘭”门关上了。我再次敲门,没动静,我吼了几嗓子,门依旧不声不响。仿佛在说:嗨,小子,不要打挠美女睡觉。我想将门好好修理一顿,不过怕赔钱,算了。回房收拾了下行李,确认无任何遗留物,正当我准备躺下来再睡上一会时。她突然闪现在我面前,如倩女幽魂般。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脸上似乎打了粉底,还上了些腮红,睫毛夹过了,指甲上涂了光泽的指甲油。一瞥间,我对她全身上下的改变如终结者眼睛进行的扫描分析的丝丝入透。观察如此细致清晰,让我也有些惊讶,即使眼神不太好使。
“嗨,你睡觉都不关门的吗?”她用她上过淡紫色眼影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的门专门为美女而开,无论何时。”
“是不是还想说即使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山无陵,天地合,我的门都时刻为你而开。”
“还是你了解我。”
“不是我了解你,而是男人都这德性。”
“天地良心,我是这种人吗?”
“不跟你费话,这么早敲我门干吗?”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赶忙拉着她的手冲出冲出宾馆,一路上她问我干吗这么快,我说来不及了。
“我的鞋。我的鞋。”
“怎么这么麻烦。怎么今天穿的高跟鞋,你的球鞋呢?”
“你管得着吗?”她嗔怒道。
“不说了,快,快来不及了。”我强行拔下她的鞋,拉着她狂奔。
清晨,路上行人稀少。路边的行道树蓬勃得向上伸展着自己的双臂,睡醒时打出的哈欠形成了我眼前淡淡的雾气,氤氲在空气中,仙境似的。
“你如果想早锻炼,我们似乎没必要到另一座城市。”她气喘嘘嘘得跟着我说。
“距离产生美,锻炼也一样。没觉得异地的空气不一样吗?”我同样气喘嘘嘘。
“我可不觉得。”
“跟上,跟上。”我用她的红色高跟鞋向她挥挥手,她在离我十多米的地方停下,蹲在地上。
“你能不能快点。”
“不行,实在跑不动了。”
我急了,跑到她身前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抱起她就向前跑去。马路上人并不多,车也有限,不然导致交通堵塞或交通事故就是我的罪过了。她的身体并不重,但由于增加了一个人的份量,我跑的速度随着时间的递进而减缓。
“喂,放我下来。”她在我怀中挣扎,悦耳的声音与淡淡的芬芳随风拂过我的身体。
“你应该减肥了。”
“骗人,我才4……才不会上你的当。”
“反正很重就是,看我头上的汗。”
“这是你自找的,快放我下来。”
“嘘。”我让她静声,“闻到了吗?”
“什么?”她停止挣扎,仔细用鼻子探寻。
“闻不到吗?”
“闻什么?”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我家曾经养过的一只狗。”我停下,喘了口气。
“这只狗怎么了?”
“这只狗很奇怪,不知怎么回事,只有看见来人才会吼两嗓子。后来我们带它去看兽医才知道它得了鼻窦炎。可怜啊!对它不能看家护院,我们也就理解了。后来,我又发现即使我这个主人与它只有5米之遥,它也会不停狂吠。只有走到跟前,它看清了,才会摇晃它的尾巴。兽医检查后,遗憾地告诉我,它还是近视。”我对着怀中的她摇了摇头,“你说惨不惨。”
“是够可怜的,不过……你为什么要说这个。”
“闻不到还看不到吗。”我用下巴向前方指示了一下。
她偏转头时,修剪过的直长发披散在她的侧颊上,淡淡的洗发液香味荡过我的眼前与震雾融化在一起。“哇!海。”她兴奋地在我怀中抖动不已。
“这只狗……咳,还真应该减肥。”我被她的手勒得快透不过气来。“你能不能下来,我……受不了了。”
她从我怀中跳下地,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个女人是很大方的,看你这么辛苦,原谅你了。”说完还扭了我一下小臂上的皮肉。我差点没痛晕过去,心中不禁闪现出了《魔鬼终结者3》中女终结者的形象。等我缓过神来,她正俯卧在白玉栏杆前侧着脸,海风温柔地拂动着她的长发,她的眼神迷离而带着淡淡地黯伤。此时,大海的波涛在清晨的雾气中荡漾,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海水气息,晨起的海鸟来回盘旋于海面。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市环卫工人清扫着海港之夜所留下的污秽,扫帚拂过地面的“刷,刷”声伴随着偶尔路过汽车未醒的梦呓清晰地在朝雾中回响。
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停止了脚步,眼前的一切使我想起了一幅画作:《海港之夜》。淡薄的色彩,了了的构勒,一幅看海图便出现在我眼前。她咬着画笔的尾端,望着窗外的天空问我,大海的色彩是不是犹如天空,整洁而素淡。
我说,我也没见过,应该是的吧。
她调好色彩,刚想动笔却又停住,然后又用清水洗去。我问她,你怎么不画了。
她说,没看过,怎么画呢?
于是,最后那幅画,只剩下一个女孩的背影俯卧在白玉栏杆前,长发飘动,而前面大海方向是一片虚无,海平线的位置有半轮太阳散发出酡红色彩。女孩的身后的道路干净而整洁,两三片树叶随风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