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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聆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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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着长廊而行,拐个小弯,便见到前面不远的一间厢房内透出油灯火光。

正踌躇着,那厢房房门忽然开了,徐望春当即闪身藏于转角处,偷偷察看,但见一汉探出脑袋左右顾盼了一番,不见异动,便缩回头去闭上门。

徐望春略一沉思,当下转回房中,推开窗户,跃上窗台,一个翻身爬上了房顶。他轻轻移步到了那亮有灯火那厢房的瓦顶之上,小心翼翼地搬离一块瓦片,弄出一条小缝来,屏息敛气着伏耳探听。果便听得方才那二人正在低声窃语。

徐望春凝神听着其一人道:“司马兄,这案子一耗多时,如今终于有了着落,吕留良那厮开棺戮尸,余下的家眷及涉案一干人等,要不是发配就是抓起来杀了头。本也就得了!何又要劳师动众的,让咱哥俩千里迢迢地赶这一趟?”那姓司马的听了这话,心里似大不以为然,淡然说道:“李兄,你也先别嚷嚷着,这一份可是不折不扣的优差呢。你尽发牢骚,如何不想想,凭咱俩的身手,区区两个女子,还不手到拿来?”

姓李的闻言嘻笑着脸道:“对,对!说得也是啊!如此便宜立功之机,咱们又怎可错失了?”想想却晦气又道:“只是,咱们才从江西办完差事回来,以为回到京城复命,明儿便可逛窑子去。谁知刚进城门,便接到速往杭州的密函。嘿,半夜三更的,这样没命的赶!咱们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怎能不歇?就连咱那两匹马儿,都累得直吐白沫啦!”

姓司马的微微一笑,右手食指伸出,指向他道:“还说呢!你呀,要不是嚷着什么又饿又累,咱现在便得星夜赶路呢。还好,明儿差人新买两匹良马,日夜兼程,时辰还追得回来。待此事办妥了,你再回京逛窑子不迟。”

姓李的笑道:“司马兄你急什么?信函上不是说那边大人已有人看得紧了么!何况劫走人犯的那伙人不过乌合之众,谅他们也跑不掉的。”姓司马的道:“虽是有个通风报信的,但迟了要有何变故,大人怪罪下来,是不是你来担当?”

姓李的摸着脑袋,傻傻一笑道:“司马兄别拿我开玩笑!我李穆只有一颗人头,哪担当得起。”又道:“哼,这事容易,可不是我夸口,只要咱兄弟俩一到啊,就不怕他们飞到天上去!只是我心里总纳闷,俗话说‘杀鸡焉用牛刀’,照我看来,这等小事交给下面去办也就是了,压根儿就不用咱兄弟俩亲自出马!”

姓司马的道:“在要紧关头,外人始终是外人。大人这番不再让杭州官府插手此事,只教他们遣人严密监视去,便是这个道理。几个时辰之前,大人已派亲信一行数十人,赶在咱们前头往赴杭州接手,如今只待咱们随后到步会合,便即可入屋拿人。”

顿了顿又道:“大人素来谨慎,如今把如此着紧之事都交给咱来办,嘿嘿,可见大人对咱们兄弟俩已是推心置腹、信任有加,这是咱们的福气!”言语间甚是自得。姓李的经他这么一说,顿生受宠若惊之感,点头连连称是。

徐望春听此心想:“这二人原来并非江湖中人,听其口吻,倒像是京城里头的官差呢。”江湖人素不理官家之事,一时不知是否应当再听下去。

犹豫间,却听那姓司马的又道:“如今涉案一干人等斩首的、发配的都定了,只是听说吕家那边还跑了几个小角色,谢敬舆早前在狱中畏罪自尽,他的两个女儿也没了影儿。李卫李大人是缉拿犯人出了名,对吕家余孽已加紧追捕,却还不见消息。如今这姓谢的女儿也好容易才有了下落,总之,这事须做得好好看看,回去对大人才好有个交待。”

这话不听还罢了,一听之下,那一惊非同小可。徐望春顿觉凉入脊骨,身子霎时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失魂落魄地呆了下来,继续任由二人的对话传入耳中。

那姓李的听了姓司马的话,嘴里说是,却仍道:“话虽如此,我看大人这番也什么……什么个鸟人忧天了罢!堂堂男儿还要惧怕两个弱小女子不成?”

姓司马的瞪了他一眼道:“忧天不忧天,不是咱份内事,大人信函上说得明白,那两个小娘儿活要见人,就是死了也要把尸体带回去。替大人做事,咱们做小的照着办就是了,还能问长问短么?”缓缓踱了几步,低声又道:“有道是‘量少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也不是咱们狠,只是得赶尽杀绝了,才谈得上高枕无忧!当今圣上是出了名办事辣手,这回竟放掉了那姓曾、姓张的两个首犯,也真够……哼哼!”说着轻轻摇头。

那姓李的也不敢接口,只道:“那些书呆子读书可真读坏了脑子,胆敢胡说圣上的不是。还私下不平,说什么当官的为图升迁,捏造冤案。其实都是他们自找的。那些案子哪个是无中生有?怪就怪他们不识相,把大逆不道的话写得满纸都是,一下被抓住把柄,不就全完了!嘿!所以我不常说,当今时势,咱学武可比学文的胜多啦。”

徐望春闻言到此,早听出个所以然来:原来长兄谢敬舆早已死在狱中,自己还糊里糊涂地蒙在鼓里,指望相救,实痛心欲绝,又复愧疚不已。只想:天教怜悯!也亏得自己多管闲事,怕这二人作些什么害人的勾当,前来察看,不然哪能知悉二人口口声声要办的案子,竟便是南下捉拿谢氏姊妹!

徐望春怒在心头,想着想着,一时难以自抑,便欲下去把这二人擒住,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逼问个清楚明白。心中却蓦然叫止:“慢着!听二人言语之间,对口中的‘大人’都甚是忠顺,就怕严刑逼供,也扳不开他们的嘴来。”心中暗暗自警:“徐望春啊徐望春,你须忍一时之气,此事实不宜莽撞。”待他回过了神,顿觉四下一片悄然,原来下面二人不知何时竟停了说话!心下一怔:“不好,莫是他们发现了自己!”

不一会儿,又听那姓李的道:“对了,司马兄,你……你可有听到过么……”徐望春这才嘘了口气,不作多想,便欲退去。但听姓李的续道:“……听闻大人当日对谢敬舆获罪抄家一事,曾心有……”趁姓李的续话之际,徐望春已渐移身子,轻手蹑脚要退开。待听了姓李的后面的话,霎时又是怔住,即欲回过身去再听,终还是忍住。

他回到房中,和衣就寝。睡前闭目寻思,回想起姓李的最后一番话,颇觉耐人寻味。倘若多听上一会,怕就会有了端倪。颇感后悔。

转念却想:“既决定明早暗中尾随二人,便不能贸然打草惊蛇,真相总有大白那一日的。现下最要紧的,是跟着这二人找到谢氏姊妹,再伺机把她俩救出。大哥这最后一点血脉,如何也得保住!”

吕留良之案谁是谁非,他实在不欲多理,如今在其心下,救出谢氏姊妹,以慰亡兄在天之灵,方为切切之事。他乍闻长兄已亡,本极悲痛,但得知其遗裔尚存,血脉未断,又深感欣慰。思前想后,一时却不知是喜是忧。

明日一早,徐望春便听得门外那店小二在外头叫门。其时徐望春早已醒转,却故意不答应。那店小二见久唤不应,心一急,生怕他不付房钱,大清早溜了去。当下连连拍门,越拍越响。徐望春开了门嗔道:“你作死!”

那店小二还欲再拍,这时见他出来,换上新裳,梳理了乱发,昨晚的一股寒酸臭汗味儿已然尽去,吓得他连忙住了手,赔笑道:“大爷早!大爷要不要吃早点,小的下去替您老人家备好。”

徐望春听在耳里只有厌烦,没个好声气道:“得了,得了,给我来几个大馒头罢。”扬着手赶他去。那店小二赖着脸皮笑道:“是的,是的,嘻嘻,那大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徐望春“哼”的一声,板起了脸来道:“没你的事了!我待会儿就要下来,你快快滚蛋罢!”说着“啪”地一声,回身把门闭上。那店小二好生晦气,咬了牙低着声喃喃说道:“这厮报复,这厮报复!”悻悻离去。

约摸过了半盏茶时分,徐望春下了楼来,把包袱和单刀放在靠楼梯的一张台上,又坐了下来吃着馒头喝着茶,双目四下顾盼。

不久,上面传来了“托托托”的几下踏梯声响。

徐望春抬头看时,但见楼上下来的是一高一矮的年近四旬的壮汉,貌恶言粗,身材较矮的,腰间还斜挂一把长剑。二人边下着楼,边说着些不干不净的闲话。听其口音,那矮子正是姓司马的,身旁同走的高个子,自然便是姓李的了。当下留上心。

二汉下了楼来,拣了张干净的台子坐下。一名小二见了,忙放下手上的活,直走过去招呼。那姓李的高个子嫌他啰嗦,厉声骂了几句,叫着快快来一盘烤羊肉顶肚子。待那小二哈着腰走开,又自顾跟那姓司马的矮子大声说放声笑,旁若无人,好不快活。

徐望春看在眼里,无名火顿起,拳头狠狠一捏,指骨间剌剌作响。

稍时,那名小二从厨房出来,捧了一盘喷香的烤羊肉过去。徐望春忽然拍案而起,厉声叫道:“小二哥,这羊肉是我先叫,何以先给这两个贼眉鼠眼的,快快端回来!”姓李的闻言脸上肌肉抽搐,暴跳而起喝道:“你这厮骂谁!羊肉是我要的,就是你真个先叫,也得先让让!呸,哪来的劳什子,敢跟老子争来了!”

那小二好生为难,呆站在原地,一时瞧瞧姓李的,一时瞧瞧徐望春,双方都是凶神恶煞的,不禁大汗淋漓,没了主意。徐望春此前并未叫过肉食,他是清楚记得,但是眼看着这等情势,心知两面均不可开罪得,又哪敢多说一句。掌柜的见闹成僵局,忙上前打圆场。

姓李的粗言不绝,越骂越凶。姓司马的这时站起来,向着徐望春一笑道:“不相干,不相干。李兄,既是这位大爷先叫的,咱就先让他一让,何必为了些许小事,伤了和气。”

姓李的还道自己听错了,心深不忿,却不敢拂那姓司马的矮个子之意。只得板着脸,咕哝几句,又坐将下来。

徐望春心下暗暗纳罕,这矮子形貌虽恶,倒沉得住气。

那二人吃过东西,走到掌柜的跟前道:“结账了!”掌柜的道:“两位大爷住一晚就走了?”那姓李的骂道:“他奶奶的,有些事还是不知为妙!”掌柜的吓得唯唯诺诺称是。姓司马的却微笑着脸说道:“掌柜的,咱兄弟俩这次其实是下江南做买卖的。”说着掏出了银子,轻轻地一抛,落到台面上,又道:“去替咱买两匹好马来,剩下的便是打赏。”言罢二人就近拉了条长凳,一边坐下,又自顾闲聊开来。

掌柜的不敢怠慢,忙叫那店小二过来交待得清清楚楚。那店小二捧着银子一边点算,一边便直奔大门。徐望春一把叫住,招了他过来,往他手心塞了几个铜板作赏钱,低声问道:“方才那二人是什么来头?”那店小二一愕,斜瞥那二人一眼,小声道:“他们?他二人一个叫司马通,一个叫李穆,也是咱福来客栈的常客了。呸!粗言之极,多半是那些当官的爪牙鹰犬,仗着主人势头,作威作福的!”

徐望春闻言点了点头,心想:“这二人果然是奉命杀害大哥遗孤的朝廷走狗!这些人行事狠辣,不辨善恶,以往都不知道诬陷了多少忠良,杀害了多少无辜!”

过了些时候,那店小二终于重返栈内,过去对那二人道:“大爷们,马是我胡三亲自挑的,两匹都是上上之马。”那矮子司马通点了头,道:“牵到门口来,咱这就上路。”那店小二胡三应了。少时,那二人便回房收拾起细软下来,其中那姓司马的矮子左手里,还见握了把青钢长剑。二人径出了大门,骑马欲离。徐望春也结过帐,牵出白绒马,尾随而去。

大白天京城街道熙来攘往,徐望春虽不擅跟踪,可跟了甚久,也未被发觉。

待到了京郊的一条荒芜大道之时,那二人终于也隐隐察觉不妥。二人忽然彼此打了一个眼色,鞭马便是飞驰。徐望春见状,冷笑一声,咬了牙,驱马便要急追。

如此三骑两前一后,策马扬尘,追逐了好一段路。那高个子李穆终忍不过了,忽见他勒转了马头叫骂道:“妈的!你是何人?老跟着咱们,是何目的?”

徐望春坐在白绒马上,骑速甚快。李穆这么一停,便立时被徐望春赶上了去。

司马通这时也停下马来,回过头对李穆道:“李兄,不要多事,这路又不是咱们的,别人要走,咱也管不着。对么?”他最后一句是向徐望春说的,顿了一顿,笑吟吟地拱手又道:“我这位兄弟是直率之人,方才出言得罪,实非存心,在下在此代他赔个不是,望大爷海量汪涵。”

他心下想,多年来自己与李穆二人奉命办理案子,杀过不少的人,仇家不免很多,却记不得眼前之人是谁,更不知此前是否有过节在先。倘若只为客栈内那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缠起来,而延误了正事,也大不值得。这时颇不愿横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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