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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语言的错误(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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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更凶。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手臂被一只大手狠狠一提。她借着那股力,勉强站起来。

无数双眼睛,一个个仿佛等着看悬疑片。惊诧疑惑紧张的观察着事态的进展。

肇事者也停止了大动作,显然为眼前这男人气势所摄,早减了先前的气焰,色厉内荏的喝道:“你是谁。你少管闲事。”

邵经理这回知道轻重了,忙将老婆拉到身后,堆起笑脸,探究地,“乔先生。真是抱歉,一点家事……”

“李峥嵘。”他几乎一声暴喝。

朱紫这才看清身边人。雨一视同仁的淋在他身上,衣裳顷刻湿了,头发贴在额际,她清楚的看到他额头上凸起来的青筋。他手上用的劲也极大,卡得她的手生痛。

她用尽全力,终于挣拖他的掌控,没头没脑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是非地。离开这些人。

世界上总有这么巧的事,你跌倒至泥水中的时候,总有一大堆的人看着,当中也包括那些你最不愿意他出现的人。

但是她刚迈出一步,立即又重新被制住。

旁边不知道甚么时候停了辆车子。她被连拖带拽的拉到车旁。持着大黑伞的司机立即打开车门。

她用手撑在车门上,沉默倔强的抗争着。

他耐性似已用尽,低声吼道:“进去。”

双手一收,她被强行塞进车子里。

她打开车门,只一条缝,立即被外头重重的关上。

乔尔良转过身,冲着人群咆哮,“李峥嵘,叫李峥嵘过来。”

邵太太在家行统治地位日久,虽见这人来头不小,到底不服。说道:“你谁呀。谁也别掺和。清官难断家务事。”

乔尔良终于将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她这才后悔方才的发言,因为她发现这年轻男人的目光,不但冷,而且尖厉。刀子似的,行到哪里,她哪里的肌肉便一阵紧缩。

他的声音更冷,仿佛万分的降尊迂贵,才肯同她说话,“太太。你怎么可以。”他说得很慢,让人觉得每个字好似都使尽力气,“同样是女人,怎么可以仗着你力气大,就可以打她。”

“而且,就凭你。你怎么能打她。是不是看准无人替她出头。你们才合起来欺负她。”因为克制着,讲至最后。听起来仿佛含着悲伤。

人群让出一处地方,李峥嵘终于来了。

方才可不见他踪迹的。如今倒来得快。

这就好比那取经的师徒四人,要见山神土地,唐僧将南无阿弥陀佛念上一万遍,不及悟空拿金箍棒敲一敲。孰能孰不能,高下立分。

“乔先生?”他脑门带汗。不知这雷霆之怒所为何事。

“你听着。”乔尔良冷冷的道:“这位太太要替他先生辞职。你替他算好养老金,送他慢走。并且,本城乔家连带同乔家一概相关的合作伙伴,均属小庙,请不动这等大佛。此其一。立即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给大家一个交代。此其二。另外,联系我律师,公事公办。”

他说一句,李峥嵘应一句。当真不敢怠慢。

事情发展至此,每个人都觉得不那么好笑了。只是悬疑还在那悬着,现在她们有新的话题讨论了。

雨中其余二人已经呆若木鸡,大约不明白事情如何急转直下,她们方才还是刀俎,一下间忽然变成了鱼肉。

乔尔良转过身,坐到驾驶座上。车子在众人好奇得足可杀死猫的目光注视之下,箭一样杀开一条水路,疾驰而去。

她几乎是被拖着塞到浴缸里。他像对待一只用脏的旧玩偶,用力的,厌恶的,将花洒塞在她手里。一言不发,沉着脸,“砰”的推上门。出去了。

热水流过肌肤,知觉才一点一点回来。她伏在浴缸冰冷坚硬的边缘上,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不知泡了多久,她感觉自己手指上的皮肤都皱了。外头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她这才将自己捞起来。

毛巾架上整齐的放着一叠雪白的毛巾。胡乱搭着他干燥的衬衫棉布裤。

她胡乱一套,与镜中人一个照面,自己先吓了一跳。只见眼前的女人一张清白不分的脸,一侧红肿,一对金鱼眼泡,神色绝望。活脱脱从古墓里爬出来。她呆呆的看了一会,终于走出去。

他换了干净的T恤,头发却没怎么处理,凌乱的搭得四处皆是。埋着头坐在沙发上吸烟。

她忽然忆起。他原来是不抽烟的。喜欢瞧口香糖,笑的时候,森森的白牙,在阳光下一闪。

她忍着痛,缓缓的挨到沙发旁坐下。平静的说:“我很快就走。”

他似充耳不闻,仍旧一口一口的吸着烟。眉目便笼罩在烟雾之中。见她坐下来,将他手头一包东西丢在她跟前的茶几上。她拾起来,隔着毛巾,仍然可以隐约觉察到那些冰块的棱角。

时间一长,有甚么棱角是抹不掉的!

她将冰按在脸上。笑一笑,道:“你食言了。你该假装不认识我。”

雨还在下,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是以虽是正午,厅内光线并不明亮。阳台上种着一株芭蕉,有一片叶子伸往栏外,雨点敲击其上,发出“叭叭”的响声。

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萧萧,晚也萧萧。

只是这种居处,他一定不是早晚都来。

这种阴沁沁的时光,很容易让人不自觉的沉下去,沉下去,无端端勾出一段旧事新愁。又仿佛迷失在雨的荒野里,有种天地玄黄的孤独。

沉默直持续至他抽完那支烟。

“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他微微皱着眉。声音因为低沉,只似在胸腔中响起的。

“甚么?”她楞了一下,才苦笑着接着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是糊涂的。这一顿打吃得比窦娥还冤。”

“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是?”

他的眉皱得更深,这让他看上去分外的烦躁不耐,“我是说,你那孩子的父亲。你受人欺负的时候,他在哪里?”

“看来没有人不好奇。”她想一想,“这么说吧,那归结我犯下的一个错误。同其他人实则没有任何关系。孩子的父亲,并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妄加批判对他是不公平的。而且,在大洋彼岸。我不清楚他在哪一处地方。我甚至不记得他的容貌。”

她强调,“是一个错误。”

“哼。”他冷笑一声,“一个错误。说得真是轻巧,你到现在为止,不会不知道要为这错误付出甚么代价吧。”

“啊,不。”她温和的道,“真相是。我从他身上得到的,远远多过我为之付出的。在困境中,他是希望。”

他正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闻言别过头,将脸对着外头的雨阵,双肩一耸,极似是又一声更大的冷笑。口吻轻慢,“甚么时候,你学会事事讲究公平了。”

她看着他的后脑勺。他曾做过手术,留心的话,能看的到头发里一点旧痕。

她并不生气,说道:“公平这两个字,原是强者的权利。我不够资格讲。”

他点点头,还看着雨,就像那雨是甚么千古奇观似的。

她叹息一声,忽然问:“到底因为甚么?尔良,让你对我抱如此大成见。如果只因曾经点缀你生活的人如今沦落了,塌了你的台,而至你蒙羞。你该远远的走开便是。这不像你,你们家是处处讲着风度的。”

那树开得如粉霞一般的蔷薇花,她的带着恨的脸。

还有,咬牙切齿的,“你们乔家的男人……”

“我在家遭巨变四面楚歌之中得到你的告别电话。我还决意就此表示做为不原谅的理由。就像当日我自不量力,一个电话打到我舅舅办公室,我认为他至少不会袖手旁观,谁知听得一篇标准的官方发言稿。我那时决定以后都不再打电话给他。”她问:“但是为什么到你这里,一切都倒过来了。在我记忆中,你不是这样不讲理的。”

有时候我们伤害了别人,也许并不会心心念念记得。然则谁若伤害了我们,那怎能轻易忘记。

那些愤怒,似乎又蠢蠢欲动了。一口气堵在胸中,不吐不快,然则他不敢。他害怕碰触。他沮丧的发现,这么多年,就算是用了时间这位霸道的良药,他也没有制服它。

于是他转过脸来,听得自己不无诧异的道:“原谅?”

冰已经开始化了,透过毛巾渗出来。湿答答的贴在脸上。

他的表情能说明许多问题。她自己答,“也是。你们家的道德标准,同一般人,不太一样。”

这你们家三个字,立即刺进他的心里。

“听起来,你对我们家了解得不少呀?”

“不是吗?”

他坐直身体,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无嘲弄的道:“那未,嫁不进我们那种道德标准低下的家庭。你会否觉得十分遗憾。”

她直直的看着他一会,眼睛睁得十分大。

他等着她发作。

但是她将手中的冰袋放下来。认真说道:“我的同事们一定以为我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金子,平白走了一回桃花运。事实上,我想说,我一点也不感激。我对这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式的帮助,接受起来十分屈辱。不过,幼儿园的老师说过,得到帮助要说谢谢。谢谢,乔先生。这份恩德,只有等来生结草衔环来报答了。”

她站起来。刚一迈步,那只痛脚不听她指挥,膝盖一曲,差点没让她栽在地上。

但这地方是龙潭虎穴,她实在不愿意再待下去。

挣扎着走了两步,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那人忽然闲闲说,“急什么。莫忘记,还穿着我的衣服呢。先把衣服还给我。”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原来还穿着他的衣服。但是自己的衣服还是湿的。丢在浴室里。她楞在当地,英雄气短。

乔尔良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她不算矮,但是以他的高度,仍然可以居高临下。而他,正是以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情,循循教诲,“你看你,还是一样的幼稚。你连最基本的生存方式,审时度势,尚且没有学会。尽知道一味逞强,你行吗?世界上有形势比人强这回事的。懂得低头,才事真正的成熟。你懂得吗?”

他呢。他得字典里有低头二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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