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Eric渐渐好起来了,似乎不再介怀哈佛的事情。但我知道,这份打击对他来说算是很沉重的,那么优秀的一个男孩子,怎么肯在一个完全比不上他的人面前俯首称臣。可是……这就是生活吧,就像顾阿姨说的,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走。
又快到我们的生日了。晚上,我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胸渐渐鼓胀起来,腿也不再像两条竹竿。可是,我大概还算很瘦的,而且Eric好像对我都没什么“性”趣,这令我很失望。他现在是彻底的男人了,下巴上的胡子越来越硬,透过T恤,他的胸肌隐约地起伏。长而有力的腿,无论穿长裤还是短裤,都令人怦然心动。
不行,我要多吃一些,让自己丰满起来,即使比不上A片里的女主角,也要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准。
Eric今年的生日是星期三,我是隔一周的星期四,于是顾阿姨让我们在2月9日那个星期六一起过生日。
我们各自的和共同的朋友都来了,把屋子和院子挤得水泄不通,他们高年级的学生谈论大学,憧憬今后的独立,我们10年级的人只好仰望着崇拜他们。
其实我算班上很小的,我的同学有17岁多的,比Eric小不了多少,于是,他们也凑过去要一支烟抽,一副已经长大的样子。
然后我们还是跳舞,吃蛋糕。吹蜡烛的时候,Eric紧紧搂着我,看我先许愿,吹熄16根,然后轮到他,再点燃18根。
大家起哄,让Eric吻我,他不肯。我想也是,我们的初吻,如果有的话,也要隐秘一点,浪漫一点。但,如果Eric从来不想吻我,那还不如当众表演,免得我私下里强迫他。闹了好久,Eric就是摇头,最后妥协地在我的脸上印了一个不情不愿的,大家嘘声四起。
我对自己越来越没信心,已经过了十六岁生日,居然还没有被男孩子爱过,连Eric都不肯。放学后,我悄悄到社区图书馆,查找如何才能长胸脯的书。似乎只有中文的菜谱里才会提到这个问题,我吃力地读着每一个字,还好不算太难,“花生”,“猪脚”,“黄豆”,“木瓜”,“牛奶”…… 看样子,不用开火的只有木瓜牛奶。牛奶我们每天都喝,木瓜超市里也有,虽然我并不爱吃,但为了Eric,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从那天起,我必须放学躲着Eric,怕他发现我的“丰胸”行动。好在他每天打球,我就早早回家,拿出搅拌机,放进切块的木瓜,倒入牛奶,哗啦哗啦地打成汁,然后捏着鼻子闭着眼睛一口灌下去。木瓜的苦涩和腥气让我每每想吐出来,慢慢地,我知道加一点糖,也习惯了木瓜的怪味道。
我经常检查胸围,好像都没什么效果。难道是我喝得不够多?每天肚子都涨得鼓鼓的,还要怎么样么?真郁闷。
但为了Eric,我决定坚持下去,我决定……把眼前这一大罐木瓜牛奶喝下去。 “哎!你在喝什么?” Eric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吓得我的饮料一下子全洒在地上,好在是白色的瓷砖,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抓起毛巾开始擦地板,Eric放下书包和球拍过来帮我。收拾干净,他好奇地看着桌子上切得支离破碎的木瓜,问我:“这是什么?” “Papaya。” “那为什么牛奶瓶也在外面?” 啊!我怎么这么糊涂?用完为什么不立刻收起来。“嗯……嗯……”我实在不善于撒谎。
他扳起我的脸,怪怪地笑道:“你是不是在喝木瓜牛奶?那种三级片女星才喝的东西?” 我一定脸红了,心口都火辣辣的。他全猜中了。真丢人!
他不依不饶,眼睛移到我的胸口,戏谑地问:“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我都快哭出来了,我强烈地不喜欢这个话题!
一下子,我就在他的怀里了,他刚打完球,身上热烘烘的,还有湿湿的汗水和强烈的味道。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小丫头,光喝木瓜牛奶是没有用的,你需要有人爱……”
啊!好痒,好热,我的心在怦怦地狂跳,我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感觉他的嘴唇在我的脸颊上和耳边游走。他的呼吸沉重,热切,给我巨大的压力。快一点吧,不要撩拨我了,吻我,快一点!
他把我抱得更紧,我紧紧地贴着他硬硬的胸膛,压得胸口胀痛。他急躁起来,满头满脸地吻我,我无所适从,只能仰着头,任他的嘴唇燃起一片片的火焰,任他予取予求。
他是那么狂野,他有足够毁灭我的力量,我从来不知道,优秀的他,斯文的他,温柔的他,偶尔也淘气说脏话的他还有这样一面,全然男性的,全然侵略的,把我抛向汹涌的波涛,任我被无边的激情淹没,把我推向无底的深渊,任我在膨胀的欲望里粉身碎骨。
我们的唇久久无法离开彼此。太久了,我们少年时无痕的春梦早已蜕变为爱和欲念。他的吻,好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他的吻,似乎在告诉我,他的感情,曾经是不驯服的困兽,而今天终于获得了自由。
让时间停止在这个吻里吧,让他作我的罗密欧,让我死在他的身边,不再去过未来的日子。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我,我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只好软软地靠在他的肩窝,听他在我的头顶平复急促的呼吸,听他喃喃低语:“小蕾,从你十三岁的时候,我就在盼着这一天。妈妈让我尊重你,我不敢乱来,但在梦里,我一遍一遍爱你……”
我的嗓子忽然酸涩起来,我抬头,看到他钻石一般明亮的眼睛,看到他眼睛里醉人的温柔。我哽咽地问:“难道你不嫌我是飞机场?还有图钉?”
他的嘴角翘了起来,轻声说:“别怕,有了爱的滋润,你的飞机场会变成丘陵的。”
(十三)泰来
高中的最后半年,竟是如神仙般的日子!哈佛,滚到一边去吧!我已经快乐得不能再快乐了。
多少次梦里的亲昵,也无法比拟小蕾真切的红唇和柔软的身体。我被她盅惑了,每天一遍遍地亲吻她,仍然无法满足。听着她在我怀里低声的呻吟和急促的呼吸,我的欲望便膨胀到天上,我怕自己等不到她十八岁便迫不及待地彻底拥有她。
周末,我们还是出去爬山,在Saratoga的山顶,我把小蕾紧紧搂在胸前,一起望着眼前越来越繁华的硅谷,旧金山湾,湾上的92号大桥,微风里,我吻着她细腻,略带咸味的脸庞,我的心里,是几乎难以承受的幸福。
妈妈那双锐利的眼睛发现了我们的变化,她打发我们出去看电影,和朋友一起野餐,逛街,又暗地里告诉我尽量不要留在家里,太危险,如果发生了什么,她可以原谅我,但该如何向小蕾的父母交待?
我明白。还好那个学期很忙,我和同学们一起筹备毕业纪念册和毕业舞会(prom)。
周末带小蕾去挑prom上穿的裙子。我一直觉得,她应该穿白色,才配得起乌黑的长发和乌黑的眼睛。小蕾不肯,说白色是新娘的颜色。到了礼服店,我们也不真买,她一套一套地试,我看得眼花缭乱,没想到,她穿上正式的礼服竟是那么美,哪一套都美,哪一套都让我为她痴迷。细长优雅的脖子,纤细精巧的肩膀,不盈一握的腰身,还有……胸前娇嫩的两团。
我们在mall里不停地逛。我突发奇想,拉着她去穿耳孔。她别扭着不肯去,哼哼唧唧地说怕疼。奇怪了,美国哪有女孩子不戴耳环的,而且她肯为我喝木瓜牛奶,想必是爱美的。
没办法,我把她领到珠宝店,璀璨的钻石戒指,项链和耳环闪耀着,诱惑着。我说:“你如果不穿耳孔,我就不能给你买这些东西。” “我为什么要这些东西?”她很认真地问我。
咦?还有女人不喜欢钻石的?“嗯……,以后你要是嫁给我,我一定要买钻戒给你的。”
“谁说我要嫁给你?”她又开始调皮了。
“不嫁给我,难道你要去嫁癞蛤蟆?或是牛粪?” 她的眼睛闪烁着,仿佛明白了我在夸奖她像天鹅和鲜花一样美丽。
于是凑到我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在我耳边说:“只要你对我好,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要。” 我的小蕾,就是这么好。
五月,我和其他几对同学共同租了一辆长长的limo参加毕业舞会。Prom之夜,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特别的。过了这一天,我们就长大了,独立了,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这一夜,我们可以尽情地跳舞,然后和女伴做最亲密的事。
小蕾明显是紧张的,她一定以为今夜她会变成一个女人。我觉得好笑,但不准备告诉她我目前没有那个打算,虽然我们小小年纪就到了美国,但骨子里仍然是中国人,我相信妈妈的话,如果我爱她,就要好好尊重她。万一今夜我憋不住,说不定会找个同龄的女孩子,不过,小蕾一定会哭得梨花带雨,唉,为了她,我还是乖乖地守身如玉吧。
痛痛快快玩了一个晚上,同学们成群结队地散去。一批人到圣荷西downtown的酒店,我知道他们包了整整一层楼,几十个房间,今天晚上大概是有的疯狂了。有的到附近的同学家继续party,说不定更疯狂,在客厅就开始玩多人游戏。
我则带着小蕾回家。 经过社区的草地,她脱下了高跟鞋,像童话里的仙子,赤足走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