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1 / 1)
世界在一瞬间沉寂!木宴倏然睁大眼睛,缓缓低头,怔忡地看着环在腰腹上的那双手臂,连呼吸都不敢继续。身子被男人转过去,她的视线慢慢上移——
黑色西装,白色衬衫,再普通的服装穿到他身上都像贵族般优雅。漂亮的颈项,曲线迷人的下颚,浅浅淡淡、性感十足的美人沟。形状漂亮的嘴唇勾起弧度,三分散漫、七分慵懒。英挺的鼻梁,好到让精于保养的女人们都嫉妒的剔透肌肤。英气的剑眉下,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曾无数次像现在这样凝视自己……
贵蓝枢手指紧握成拳,下巴渐渐僵硬,眼底有冰蓝色的暗芒闪过……
撇开来人身上浓重的敌意不谈,方才木宴那一脸不可置信的恍惚,以及眼中似曾相识的忧伤他看得很真切……到此,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她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他吧?原来竟是没死么?
贵蓝枢将对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作为男人似乎生得太漂亮了些,不过从眼神可以看出是个思维敏锐、意志坚强的人。这样就好!他没办法舍弃一切,不计后果地保护她。那么,有爱她的人陪在身边,他至少可以放心让她离开。这样就好……
安辰原是憋了一肚子气,可是与木宴的眼睛对上后只觉一阵心疼,怨气便怎么也发作不出来了。他有些气闷地说:“果然不该让你出来的!一没看住就拈花惹草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接吻,你要怎么补偿我?”话音刚落,搭在木宴肩上的手就被贵蓝枢一把打掉!
这个……该怎么说呢!其实很多时候,男人的嫉妒未必比女人好到哪里去。对着一个突然冒出来,各方面都似乎不逊于自己的男人,找不到优越感不说,还要憋屈地将喜欢的人拱手相让……这种事怎么看都是强人所难!
虽然在男人出现的那一刻,他就选择了隐忍、退让和成全——事实上,他真的以为自己做到了!可是,心中郁结的妒忌有时候仅需一句话或者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会全面爆发!
“妒忌”一词表现在具体行为上大致就是:在希望自己能够取而代之之余,不自觉地将嫉妒的对象丑化,恶化,无耻化。而一个刚刚情场失意的男人,当然也没有那份闲心去细细品味横刀夺爱之人隐晦曲折的情话。于是,安辰的话直接被贵蓝枢就字面意思作了理解……
“你这混蛋说什么?!什么‘拈花惹草’?她等了你那么久,你却想都不想,第一时间怀疑她对你的感情!你把她当什么人了?立刻把话收回去,否则被拧断脖子的人就会是你!”——火冒三丈的贵蓝枢。
与木宴久别重逢,欲吐相思之情的对话却被某疑似情敌的男人打断,安辰老大不乐意,斜睨对方一眼,说:“你怎么还在这里?”言下之意——知情识趣的就快点消失!
“笑话!这是我家的城堡,我在哪里还要征求别人意见么?”贵蓝枢毫不客气地回敬对方。
安辰眉毛一扬,“看样子不换个地方是没法好好说话了!”说着拉起木宴的手,“宴,我们……”
话音未落,一股突如其来的外力将木宴往外一扯!那力道很猛,倘若他施力回拉,木宴必然受伤。安辰条件反射地松了手,于是木宴就被贵蓝枢拽了过去……
安辰不悦地看着贵蓝枢,“怎么?刚才不是已经决定放手了吗?如你所说,宴的事你无法插手!没有抛弃一切的觉悟就没资格说爱她!”说到这里刻意加重语气强调,“——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那你又如何呢?”贵蓝枢反唇相讥,冷笑道:“你既然没死,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她?抛下她一个人不闻不问,说走就走,现在才想到要带她走?她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若真心爱她,又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安辰不想与他多说,“贵家的少爷,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你的事确实与我无关,但我不会把她交给你这种人!”
这次安辰没有立刻作出反击,他的视线落在贵蓝枢拉住木宴的那只手上,皱了下眉,抬眼正视男人,沉声道:“放开她!”
贵蓝枢勾了勾嘴角,索性将木宴挡到身后。
…………
很好,这就是传说中的“挑衅”么?
安辰危险地眯起眼睛,极其罕见地沉了脸,瞬间杀意弥漫,声音也低了一度,“别以为我要把你弄死只是说说而已!”
贵蓝枢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办得到的话你可以试试!”
两个男人间的战争愈演愈烈,彼此互放着杀气,眼见就要演变到拳脚相向的地步!一人忽然从旁斜□□来,猛地扑进安辰怀里!
安辰猝不及防,踉跄着退了两步,背脊重重撞上走道的墙壁。他闷哼一声,不知所措地抱住怀里的人。
两个男人同时愣住,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贵蓝枢眼神一黯,恨铁不成钢地低喊:“木宴,你真要跟这种人走?”
安辰抱紧木宴,颇得意地冲贵蓝枢扬扬下巴,宣告所有权,“如你所见,宴早就决定要跟我厮守一辈子了!我们彼此相爱至深,你无法进入我们的世界,更不可能介入我和宴之间。她是我的女人,不要对她出手!”
“枢!我到处找你们!”少年的声音自走道另一头响起,终止了男人们的争执。
更夜从拐角处跑过来,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后稍稍怔了一下,随即便焦急地扭头对贵蓝枢道:“我不是早就派人通知你他们来了吗?她怎么还在这里?”说着指住安辰,狐疑地问:“还有这个人是谁?你们在搞什么?”
“……”贵蓝枢不答,眼神古怪地看看那两人,哼了一声,走开。
更夜看看貌似在闹脾气的好友,又看看木宴那边,走过去对她说道:“木宴,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枢已经帮你把手铐给卸了吧?你快跟你朋友离开!你父亲的人已经追到这里了!”
木宴恍若未闻,抱着安辰没动。
安辰拍拍木宴的肩膀,“宴,你听到了吗?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仿佛是为了应证更夜的话,一串训练有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隐隐约约到清晰可闻几乎是眨眼间的事!
追兵转瞬来到四人跟前,当先一人看到安辰后停顿了一下,飞快地将他打量一遍,果断地一点头,“错不了!黑发黑眼,女人脸,上面交代——少主身边若是有这样一个男人,一经发现,格杀勿论!”说罢一打手势,领着手下冲过来。
安辰摸摸木宴的脑袋,“宴,再不走就得动手了。”
伏在安辰肩膀上的木宴不作声,死死抱住安辰。
安辰有些不明所以,但此刻不是寻根究底的时候,于是凑到木宴耳边小声说:“那你可要抱紧我!”
木宴依言搂得更紧,安辰揽着木宴的腰退到窗边,嘴角上挑,冲在场众人露出一个飞扬到骨子里的笑,“那么各位,我们就此别过!”语毕抛下一个“再见”的手势,抱紧木宴仰身自那扇窗口极大,窗台却极低的窗户翻了出去!
“不——!”贵蓝枢失声大呼,冲过去想要阻拦,可惜为时已晚,安辰和木宴双双消失在众人眼前。从上往下看去,底下黑压压一片,除了连绵起伏的树林,只有一个无论是距离还是高度差都大得吓人的平台。
追踪者们也来到窗边,领头人迅速查看周遭地形,头也不回地吩咐,“二八和四七随我下去,其他人找捷径包抄!”扔下这句话后带着身手最好的两名手下纵身跳了下去!
“他疯了!”贵蓝枢急得就要跟着跳下去!
更夜一把从后面抱住贵蓝枢,“枢!别冲动!从这里跳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拦我!让我下去!这样的高度,那混蛋居然敢带着她跳下去?!!他是个疯子!!”
“那男人看上去不简单,没有把握该不会这么做!”
“你放手!”
更夜无论在气力还是体格上都不及贵蓝枢,眼见就要被他挣脱,情急拼命,整个人扑上去将他撂倒在地,用全身的重量压住他,厉声喝道:“你冷静点!他们要死也早死了,还等着你去救么?!”
从未见过更夜如此强硬的态度,贵蓝枢一时间有些愣神。
“到此为止吧,枢!无论是你的爱情还是这件事本身!你不能再牵扯进去了!”更夜压低声音异常严肃地道。
贵蓝枢看了更夜良久,最后说:“放手吧,夜!”
“枢……”
“你说得很对,是该结束了。”贵蓝枢从地上坐起来,看看窗外的明月,沉寂和寥落在眼底一闪而过,“她的恋人没死,这样很好。”他站起来,回头看向好友,“跟我下去看看吧!走楼梯。”
“……嗯。”
*** *** ***
头顶的月光被黑影阻隔了三次,高台上的脚步声迅速远去,之后再无动静。
安辰隐身黑暗,一手抱着木宴,另一只手缠着绳索,贴着城堡外墙在夜风中左右摇摆——他并没有带木宴跳到对面的平台,而是借助之前攀上来的绳索将追踪者全部引去副塔,自己则留在了主塔这边。
摆动渐渐停止下来,安辰右手在绳索上一拽一拉,绳索开始自动伸长,在两人到达城堡下一层的窗户时,安辰又拉拽了一下,绳索停止延伸。他在城堡外壁上用力一蹬,两人再次摆荡起来,当即将冲上窗户的时候,他松开绳索,护住怀里的木宴从窗口飞进去,在地上惯性滚出两、三米,终于停了下来。
走道上四下无人,安辰轻拍趴伏在自己身上的木宴,“宴,有没有受伤?”
埋在安辰怀里的脑袋摇了摇。
安辰舒了口气,抱怨道:“你父亲真是的!什么‘黑发黑眼,女人脸’?!他自己才是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吧?”说着想要起身,怀里的人却使劲抱住他,阻止了他的动作。
“宴,你怎么了?”被压在下面的安辰垂目看看木宴,诧异地问。
“……”
“……”安辰静默片刻,索性放松力道躺了下去,双手环抱住木宴,“抱歉,在日本被些事绊住了,要你等到现在,对不起!”
“……”
“怎么不说话?”
“……”
“……你生我气了?”
木宴又摇了摇头。
“宴?”安辰有些疑惑地唤了一声,却突然胸口一烫……
安辰愣了不到半秒,脸色微变,挺腰抱着木宴坐起,急切地扳过木宴肩膀,抬起她的下巴。木宴仓促地低下头去,但安辰已经看到,心头狂震——她竟然真的在哭?!!
“宴?!你怎么哭了?”
木宴抿紧嘴唇,一言不发,从安辰的角度可以看到有晶亮的液体接连不断地从她脸颊滴落下来……
安辰眉头皱成一团,手上略微用力,捧起木宴的脸……
泪水不断涌出眼眶,迷蒙了漂亮的眼睛,乌黑水润,如同破碎的黑宝石,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哀婉凄艳,美得勾魂摄魄。
不过此时的安辰无暇欣赏这种极致的美,他惊痛地伸手去拭木宴的泪水,温暖的液体淌过他的指间,灼痛了他的心,“不要哭,告诉我怎么回事?乖,不哭了!”
木宴还是没说话,只一个劲地流眼泪。
心脏阵阵抽痛,他从没见她哭过,也从没想过有什么事会让坚忍的她哭泣,她的眼泪令他手足无措,“宴,不要哭……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啊!”
木宴哭得很安静,既不是号啕大哭,也不是小声呜咽,只是一味地掉眼泪。她是少数就算哭泣也美得惊心动魄的人,可她却很少哭,十岁以后基本就再没流过眼泪。一年多以前,因为从小照顾她的木檀差点被自己害死,她又气又难过,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以为这样就是极限了,却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另一个男人哭得肝肠寸断。最难理解的是,安辰失踪时她都没哭,现在他明明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泪水却毫无预兆地涌出眼眶。她用尽全力拼命地忍拼命地忍,眼泪还是无法控制地往外流。
安辰拿着手帕不停地替木宴抹眼泪,却是越擦越多,怎么都止不住,终于心慌意乱地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一迭声地说:“宴,不要哭了!不要哭好不好?你到底怎么了?你生气了是不是?气我这么晚才来接你?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你要我怎么做才不哭?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不哭!”
感觉到男人的惊慌失措,某人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了,只是声音哽咽还带点沙哑,让安辰心疼不已,“通过正常途径…查不到你们的登机情况……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说到这里木宴蓦地顿住,死死咬住嘴唇,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哑声道:“你怎么才回来……”
安辰听得愣住,满脸错愕,“怎么……你不知道?我怕你会担心,上个月的28号就将我们平安无事的消息秘密传给傅罗了,她没告诉你?”
“28号……”怀里的人也忘记哭了,怔怔抬头,“那天她确实联系过我……可是信号干扰太厉害,她的话我基本没听清,而且说到一半通讯就断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么?”安辰又无语又怜惜,紧紧搂住木宴,“你这小家伙,不带你这样的!哪有人什么都不说,光只一个劲哭的?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
“傅罗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安辰用手帕细细地给木宴擦脸,解释道:“我们并没有乘上那架失事飞机。那一天,因为装有重要资料的行李被偷,所有人都去追小偷了。等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成田机场的班机,最后是搭羽田机场的那班飞机走的,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后来发现飞机失事并不是意外,怀疑是组织里的人将我们的行踪透露出去,所以对外封锁了消息,暗中进行调查。现在日本分部的危机已经解除,狂影收买的叛徒也已经肃清,一切问题都顺利解决……抱歉,让你担心了!”
木宴静静地听着,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继而便想到自己居然在安辰面前哭得那么惨,突然感到很不好意思,不自在地从安辰怀里坐起,将视线移向别处。月色下,木宴睫毛濡湿,那双带着水气的眼睛纤尘不染,令人窒息的美丽。安辰一时情动,忽然低头吻上她的眼睫……
木宴身体倏地绷紧,心脏骤然狂跳不止!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些习以为常的亲昵举动为什么会突然让她紧张得无法呼吸?!
觉察到木宴的异样,安辰愕然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木宴看了半晌,忽然问:“你在紧张?”
木宴一滞,“……”
“……”安辰嘴唇轻轻抿起,不由地蹙起眉头,“你看到我会紧张?”
木宴僵硬地摇摇头,“没有。”
“……宴。”安辰沉默片刻,忽然一本正经地叫她。
木宴刚一抬头,他就勾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嘴唇缓缓俯下身。
木宴心头一紧,倏地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动,手不自觉地攥住安辰衣角……
男人一直注意着她的反应,见状顿了顿,转而在她脸颊轻啄一下。
木宴睁开眼睛,有些迷惑地看向安辰。
安辰闷闷不乐地瞥了木宴一眼,“之前跟贵蓝枢接吻的时候那么享受,看到我却紧张成这样……”
木宴愣愣地看着安辰,“我没有……”
“我都看到了!”安辰斜睨木宴,小声哼道:“他吻你的时候,你不是完全不抵抗么?我一下飞机就赶来找你,你却跟别的男人打得火热,才一个多月就肯为你‘亡命天涯’了!”
木宴黑线:这家伙到底都看到些什么啊?!!
“不是这样的……”
“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安辰叹了口气,刚才还一脸捉奸在床的妒妇样,现在却又像个惨遭抛弃的怨妇般幽幽说道:“被人那么热烈地告白,会动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要你来贵家的,也是我一走两个半月,留你一人在这边,才让其他男人有机可乘……”
“你在说什么啊?!”某人终于怒了!“我对贵蓝枢一点感觉都没有!刚才也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说!”
“真的?”安辰一脸不信任的表情,“这么说你已经明确拒绝他了?”
木宴气鼓鼓地点头,心里无限委屈。其实以她的个性,从来都不屑为自己的行为向任何人作任何交代,安辰那样想她也让她有些生气,但因为心里确实不想他误会,所以难得放下骄傲再三尝试着解释——这已经违背了她一贯的作风——可这男人却蛮不讲理,完全不听她说话!
男人不动声色地注视木宴,得逞的笑意却一点点在漆黑的眼眸中蔓延开,终于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
木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简直想扑上去咬死他!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安辰捉住木宴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笑得无比妖孽,“即使以为我死了,你也有好好拒绝他是不是?”
“你……”
“你累不累?”安辰笑着截住木宴的话。
木宴愤恨地瞪着男人,又不知他想搞什么鬼。
男人眨眨眼睛,含笑道:“不累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木宴没好气地问。
“去了就知道了。”安辰俯首抵住木宴额头,“我从没单独带你出来过,今天难得有机会,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去?”
他的靠近令木宴不明显地一僵,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安辰把木宴的局促看在眼里,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跟我在一起觉得很拘束是不是?”
“……”
“虽然这问题必须解决一下,但你不用想太多,也不需要勉强自己配合我。”他微笑着望住她,声音很温柔,语气很纵容,“我明白的,毕竟我们有两个半月没见面了!”
木宴偷偷瞄男人一眼,心中暗叹:笨蛋!才不是这样……
……
*** *** ***
两个月前——
T市。
国内最高级的俱乐部,华椰庄园。
五星级金椰子酒店。
南宫昂躺在豪华套房的按摩椅上,边吸着鲜榨果汁边掏出口袋里的金卡,在灯光下细细打量,“千雅,看来你偷了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呢~我刚刚问过了,这个俱乐部的会员年费高得吓人,而且实行‘受邀会员制’,只邀请符合条件的成功人士、社会名流,没有受到邀请的人就算想要入会也不可能。”
磨砂玻璃后,躺在按摩池里做SPA的千雅,“当时我身上的钱全花光了,又急着跟你汇合,只想随便弄点路费,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么有来头的人物。不过那帮人也真够狠的,一路穷追猛打,连翻钱包的时间都不给我!恐怖啊~~”
南宫嘴角一抽,“为了一包毫无用处的文件资料被人追了十条马路的你也很恐怖……”
“哼~我最后有偷到钱和卡好不好?!”
“唉,明天我们就离开吧!”
“不要!”
“为什么?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天了!关于‘尼克斯之眼’的调查基本完成,也该是时候行动了。”
“可是我今天刚知道这里还有个马场,而且这张卡的主人在这里寄养了两匹冠军马,明天我想去骑马!”
“你也差不多一点!万一被识破会被送去监狱吧?”
“就是要趁还未识破前尽情享受啊!这种待遇可不是随时随地都有的!事情败露了再逃跑也不迟啊!”
“你为什么总喜欢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再待三天!三天后我们就走!”
“千雅~”
“少废话,就这么定了!”
“唉~~”南宫认命地叹气,“今天晚餐吃什么?”
“唔……泰国菜吧!那个餐厅的布置好像很好玩。”
“泰国菜啊……我不喜欢吃酸辣的东西。”
……
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奇妙,所有的一切都比你想象中更复杂!你或许只看到事情的一个面,但实际上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促使成千上万的关系发生变动。你可能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成为某个或者某些人的救命恩人,也随时可能成为杀人凶手。而无论是你还是对方或许永远都不能追溯到事情的源头。机遇只有一次,抉择也只有一次,也许这件事本身对你来说无足轻重,却实实在在地改变了某个或者某些人一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