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摊牌（1 / 1）
曾嵘没有出声，只是把一张协议递到他手里。他迅速的读完，脸上愀然变色。
“你、你太狠了，这是釜底抽薪！”蒙天瑞双手直抖，几乎语不成声。曾莹看完后却冲他一笑，眼底的惊讶却是全新的，她想不到一向软弱的弟弟竟会出如此狠辣的招数，但显然乐见其成。
“啊嵘，说说你的理由。”曾莹微微一笑。
“你如此苛刻的条件，我蒙天瑞岂不成了一个可笑的傀儡？这总经理当得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笑话一则。”蒙天瑞越听脸色越难看。
“姐夫，公司可以说是由你、爸和大姐赚来的。你别忘了，你来我家之前，我爸的厂子就存在并上了一定规模，我爸后来虽然瘫痪了，可发展的思路，包括一些具体的经营决策还是出自他的手，你所做的一切，如果请上一位年薪50万的CEO也未尝做不到。”曾嵘答非所问，对他又出重击。
“你？！”蒙天瑞惊讶他会有这样的见解，他忘了曾嵘做过记者，还是在特区专跑财经版面新闻的。
“所以在爸的财产分配里留给我40,股份，大姐和你占28,并不过份，小玉和妈一起拥有2,，也在情在理。”曾嵘赌住他喊冤的口，只见他颓然的坐倒在沙发上，一脸的无可奈何。
“啊嵘，过去我真低估了你，那我至少也要拥有14,股份的实权！”蒙天瑞在做最后的抗争。
“没错，按道理是这样，你跟大姐离婚后，是可以分到这么多的股份，只是你别忘了，你是过错方，按法律夫妻共同财产，可以少分或不分，更别说这是大姐继承来的遗产，并不算夫妻共同财产。应该得到与能否得到，这中间的差距你不会不懂，姐夫？”
“不管你怎么样，这样的总经理我没兴趣干！”蒙天瑞气急败坏的站起来。
“你是对杨诗怡狠不下心还是想继续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飘飘的生活？不管是哪样，就算大姐忍得了，我也不会坐视不管！”曾嵘讽刺的反问，态度更为强硬，发现了他明显的色厉内荏。
“你说什么？我只不过是借她的肚子来生个儿子，我对啊莹，这么多年来都是忠心耿耿的。”蒙天瑞声音越来越小，也知道自己没在理上，更没有把握在翻脸后得到好处。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只要不是去包二奶的资金，大姐又怎么会卡你？”曾嵘抛出重利。
他沉吟不语，曾嵘清楚他正在拨打心中的小算盘。
“怎么样？”只管盯着蒙天瑞，没放过他眼里闪过的一丝无奈。
“成交！对你的设计，我顶多算个协助的从犯而已。”曾嵘虽然预知蒙天瑞最终一定会妥协，只是没想到他最后会将放一把火到‘后院’。
“大姐夫？！”红燕的脸又紫又胀，变得非常难看，小玉是难以置信的圆睁了大眼。
“难道不是？是谁哭着求我一定要帮她得到啊嵘的？说怎样怎样的爱他？甚至不惜违背本性讨好小玉十几年，目的就是人家的哥哥。”曾嵘无语，却终于知道语言可以杀人了。
“你胡说八道，一切都是你挑拔的，你现在还血口喷人，我杀了你。”方红燕异常愤怒的朝蒙天瑞冲过去，随手抓着花瓶就砸，一尊仿清花瓶就这样在他脚边四分五裂，水流了一地，名贵的紫玉兰也狠狈的倒在地上喘息。
“好了，你们都给我静下来，姐夫，你少说两句！红燕，你跟我上五楼。”曾嵘大吼一声，就朝往楼梯走去。
“对不起，消消气。”曾嵘倒了杯茶给坐在沙发上喘气的红燕，她讶异的抬头，红肿的眼里又蕴含了泪。
“应该、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她低下头，泪止不住的飞落。
“是我太迟钝，竟没有发现你对我倾心已经十几年，让你陷得那么深，是我的错。我知道这两年你也受够了，付出的爱没有回应，很难堪吧？”
“哇！”方红燕闻言失声痛哭，曾嵘揽她入怀，任在她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施以男人对女人的温存。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找的。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足有半个钟头，她哭够了，在曾嵘怀里笑了起来，出声自我嘲讽。
“红燕，女人应该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嫁，有人疼，有人怜惜，就不会受这么多苦，遭这么多罪。”曾嵘轻拍她的背，希望她能从这次的教训中学乖。
“是的，我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原来，你的怀抱果真如我想像中的温暖，够了。”方红燕抬起头，含泪带笑，曾嵘放开她，掏出离婚协议。
“红燕，我们、离婚吧！”曾嵘递给她一张离婚协议。
“好！”她应了一声，就接了过去。
“只是有一条必须改，我不要任何的赡养费。虽然我家里的确从我们的婚姻中得到了不少好外，可我会不择手段的想跟你结婚，是因为我爱你，不为别的。把这条删了，我就签！”她仔细看完协议，提出了让曾嵘很动容的意见。
“何必呢？红燕，我清楚，你是因为爱我才如此糊涂，但不必跟钱过不去。你以后会用得着的。”
“不，需要钱，我会自己挣。我，不会拿你的一分一毫！”红燕定定的看着他，眼里的坚持，让曾嵘发现一些熟悉的东西，那是雪儿眼里常有的，纯粹的感情，不为别的，爱就是爱。
“好。”曾嵘起身打开电脑，修改离婚协议，打出来，两个人都签了字，一股枷锁落地的轻松从他身上漫延开来。
“结婚证在你哪吗？拿出来，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曾嵘平静的问。
“姐夫没有给你吗？他帮办的结婚证，我以为他把证件给你了。”红燕惊讶的反问。
“这么说，我们两个都没见过自己的结婚证？”两人彼此对望，禁不住的哑然失笑。
“红燕，我希望你常回来看看孩子，最好继续住这里。”曾嵘停住笑，带着点祈求的看着她。
“孩子，我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她的，我再住在这里已经不合适，为免尴尬，明天我就会搬到我弟那的。”红燕一脸苦笑，转过身，低低的说。
“没有必要，雪儿已经长眠雪乡，我要去陪她，实现我对她的诺言。两天后我就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你跟小玉和我妈都处得来，在你没有找到归宿之前，不妨就住在这里。”
“什么？你要去自杀徇情？”红燕猛的抬起头，一脸的震惊与心痛。
“我不会自杀，只是是去陪伴她，即使她已经只是一抔黄土。而我的生命最长也只剩下半年，老天都不忍心看她在黄泉路上等太久。”曾嵘把检验单递给她，她颤抖着手接了过去，泪一颗一颗的滴落到纸上，喃喃自语。
“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家里只有你和小玉知道，请为我保密！妈只有拜托小玉，想银只怕还是要麻烦你。”
“我、我。哇！”红燕再次哭了起来，曾嵘也一阵心酸，只是再也流不出泪，唯有抱着她，任由她哭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