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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诲在寒冷的街道上狂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街道比来时更加的凉了,甚至刺到了骨髓深处。痛彻心扉的感觉,今天她总算是体会到了。
纪天翔,直到现在,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知道吗?我不是昕兰,我不是昕兰!昕诲不断地在自己的脑海里念叨着,只有今天,顶着姐姐的身份让自己觉得十分的讨厌。难道,你已经厌烦了吗?
才短短的这些日子,经历了幸福与绝望之后,面对自己的未来又是什么呢?昕诲拖着沉重的脚步,终于倒在了街道旁。
一屋的百合,孔明灯,还有他……喝我炖的汤,不知道为什么又梦到了这些,梦?竟然知道这是梦。因为……因为心已经凉了,再也不会回到那幸福的时光中去了。
暖,好暖。应该在冰冷的街道上的,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冷?昕诲强迫自己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切让自己不可思议。原来自己置身于一间豪华的大屋中,烛光明亮。已经入夜了吧,躺在高床软榻上很是舒服,凉意去了不少。
“你醒啦?”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昕诲不由地撑起了身子,才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
“太子殿下!”昕诲惊叫,准备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了,快躺好吧。”纪正琪将一边的枕头放到了昕诲的枕头上,让她半躺半卧着,并帮着把被子盖到了脖颈处。“可别又着凉了。”
“谢谢太子殿下。”昕诲感谢着,这里应该是太子府吧,可是为什么刚才他会出现在街道上,把自己救起呢?太巧合了。
“叫我正琪吧,你不觉得太子殿下这个称呼有点太见外了吗?”纪正琪的目光温存却带着诡异,昕诲的身子不觉地颤了下。
“我……”
嘟嘟嘟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敲门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进来。”纪正琪慵懒地命令了声。
门外的人应声而入,刚庆幸自己可以逃避问题的时候,进来的女孩却让昕诲措手不及。
“夏香?!”昕诲惊讶地唤着,“你不是应该在……”不是应该在自己的家里的吗?怎么跑来了这里?
“是……是我。”夏香含含糊糊地回答着,手里端着一碗姜汤。
“还不明白吗?昕诲妹妹。”纪正琪镇定自若地接过了夏香手中的姜汤,递到了昕诲的面前,“来,喝了它就告诉你!”
看着眼前的苦涩的姜汤,昕诲只感到脑子越来越糊涂,什么事情都想不清楚,管不了那么多,拿起了碗便咕嘟咕嘟全部喝下。
“乖!”纪正琪拿过了空碗,递回了夏香的手中,温柔地抚了抚昕诲的头。昕诲并没有反抗,因为现在,似乎知道真相更为重要。
“就这么想知道吗?”纪正琪的带着邪佞的笑。
昕诲不解地望着他,没有回答,虽然自己现在很迷茫,但她心里清楚,所谓的真相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哥哥真是没用啊,一点威信都没有。”纪正琪佯装烦恼地叹了口气,“居然没有本事把你带回去,我真是错看他了。”
“哥哥……是你去通知哥哥来找我的?”昕诲讶异地望着纪正琪。
“何必麻烦我呢?你面前的不就可以了吗?”纪正琪得意地望了望夏香。
夏香闭上了双眼,不敢面对昕诲。
“夏香?为什么?你答应我不说的。”昕诲握紧了双拳,屏住眼泪,不让它流下。当初离开杨府的时候,最不舍得的便是她,没想到,现在出卖自己的人也是她?!
“小姐……小姐……对不起。”夏香无奈地跪了下来。
“不要这样嘛,夏香。为本太子做事这么委屈你了吗?”纪正琪的话像是触到了夏香的痛处,夏香转而跪拜在他的面前,抖抖地道,
“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昕诲的眼前一片乌黑,彻底的痛之后竟然是另一个黑洞,她到底该怎么办?那天纪正琪把夏香带回自己府里疗伤的时候想必是威胁过夏香吧。可是,为什么呢?自己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派人监视自己呢?
“怎么?还是想不通吗?昕诲妹妹,就让我好心告诉你吧。”纪正琪支走了身边的夏香。此时的他,眼中充满了邪恶,原先的温柔与善意灰飞烟灭,“我们俩还有婚约,你不记得了吗?”
“我们?”
“昕诲的一举一动当然是要在我这个未婚夫的眼皮底下的咯。否则,要是作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纪正琪起身,渐渐走进昕诲,昕诲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没有退路。“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呼吸,昕诲可以听得到自己不均匀的呼吸声,“可是……我。”
“可是什么?在杨府里有夏香,在纪府里同样有我的探子,所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要是我敬爱的叔叔想对你做什么的话,那第二天就会出现怀阳王暴毙的消息。”
暴毙?好可怕,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他的探子的存在?
“为什么?”昕诲倔强地大声回问,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为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你问我为什么?”纪正琪嘲讽地笑着。
“你都知道我是昕诲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的未婚妻不是姐姐吗?姐姐已经死了啊!”昕诲想起了那天在杨府里他唤自己的声音,不禁一阵寒意。
“哈哈哈哈哈。”纪正琪狂妄地笑着,“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
“我?”
“自从你十六岁那年遇上了你,我就爱上你了。”纪正琪再次抚着昕诲柔顺的发丝,感受着属于她身上的芳香,“那个角落中的可爱女孩。只可惜,父皇要我娶你的姐姐。当然,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新娘子变成你的,不过,真是天意,你姐姐死了。”他淡淡地笑着,似乎姐姐的死让他省了很多心事。
原来,从头到尾我们家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昕诲厌恶地推开了纪正琪的手,正色道,“对不起,太子殿下,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们俩也没有感情,恳请您能够放我回去。”
“哼,你可以和我叔叔花前月下,遥放孔明灯,怎么,就不能和我培养下感情吗?他以前怎么对你的忘记了吗?”纪正琪英俊的脸上明显有了不悦。
“那是我自己的事。太子管得太多了。”昕诲不耐地别过了头。
“哈哈哈,我怎可不管?我们俩独处时我可以叫你声昕诲妹妹,出了门,你还不是杨昕兰,所以,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纪正琪轻巧地说着,却带着狂妄的口气。
“我就是我,你休想关住我!”昕诲回以依然倔强的眼神。
“昕诲妹妹啊,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个性。可是,你千万别做傻事呀,万一我见不着你了,把你们家的事给说出来了,这个欺君之罪你们家可担当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