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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哥哥并没有把自己带走,他只是神情暗淡地离开了。或许,他还是念在兄妹的感情上吧。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恢复记忆后,渐渐地,对哥哥父亲的态度也微微有了改观,就算自己身上有姐姐的影子吧,既然是他们的关心自己就照单全收,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这份开心吗?有时不要想太多,也许会更开心。
可是,哥哥走了,为什么天翔就再也没有来过,自己不在的时候,哥哥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
上次炖的汤他也没喝,昕诲急匆匆地朝厨房奔去,照着上次的样子重新做了一份大补的鸡汤,朝着纪天翔的书房走去。
“小姐,小姐,少爷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入内。”守在书房外的侍卫急切地拦住了昕诲的去路。
“让我进去吧,我只是想为少爷送点补汤。”昕诲皱着眉,打算强行闯入。
“小姐,求您!别让小的为难。”侍卫无奈地哀求。
“你放心,有什么事情,我担待。”昕诲不顾一切,破门而入。
“小姐!”
闻声,纪天翔抬起了头,脸色有些疲倦,“算了,你出去吧。”他无力地挥了挥手向侍卫命令道。
“是!”侍卫恭谨地退出并带上了门。
昕诲静静地走上前去,“天翔,你的脸色……”
“找我什么事?”纪天翔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仅仅几天不见,他又变得表情冷漠。
“我……”昕诲一时语塞,将手中的鸡汤放在了他的面前,“我只是炖了些鸡汤,向让你补补。”
“哦,学会关心人了吗?不去炖给你的太子殿下吗?”他眯着眼反问,显然是知道了自己和纪正琪的婚事。
“我!”昕诲气急,自己不就是为了逃开纪正琪而来到了这里的吗?为什么还要诋毁自己,可是不知道这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说不出口了吗?为什么自己有了婚约还要来诱惑我?”
诱惑?昕诲青着脸,身子微微颤抖,“难道我在你的眼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吗?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爱纪正琪。我!”我爱的是你啊。可是叫我如何说是好呢?
“哦,你不爱他,可是他会给你荣华富贵,将来他做皇帝的时候,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多么光荣的事情啊,在我被贬去边境的时候你就如此想的吧。”
旧事重提,原来他还是没有忘记那件事,他又怎知那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呢,昕诲一震激动,怎么可以依然这样冤枉姐姐呢?“你怎么知道呢?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怎么知道姐……哦不,我会因为你被贬去边境而抛弃你呢?”昕诲的眼泪忍不住留下,差一点说错了话,可是那一瞬间,纪天翔的眼神似乎有一些异样。“当时……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事情。爹爹只是一心想让我嫁入太子府,不让我出门,不告诉我你的事情,我又怎会违抗爹爹的命令呢。”
纪天翔怔怔地望着昕诲,不发一言。
“一念起,即便千山万水,只盼此爱不渝;一念灭,纵然沧海桑田,但愿我心悠然。你又怎知写它时的辛酸呢?这些话,我不求你能相信,我只是想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昕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姐姐,该说的我都替你说了,相不相信就看他自己了,转身欲离开时却被他一把抓住。
“你……”昕诲惊讶地望着纪天翔。他默默地没有说话。
许久,纪天翔终于开口,
“你……做的汤,我还没有尝过呢。”
他?!昕诲破涕为笑,“恩!快尝尝吧。”不管他相不相信自己的话,此刻,只觉得自己好幸福。
纪天翔三五口便喝完了鸡汤,目光望着前方,似乎在想些什么。
“好喝吗?”昕诲将喝完的汤完放回托盘中。
“恩,不错。”纪天翔收回了视线,望着昕诲,若有所思,“还记得那首百合诗吗?”
“百合诗?”昕诲不解地朝着纪天翔看。
纪天翔带着一抹神秘的苦笑,娓娓道来,
“接叶有多种,
开花无异色。
含露或低垂,
从风时偃仰。“
“好美的诗词。”昕诲赞扬着优美的诗词却没有发现念诗人的深刻用意。
……
沉默了好一阵,纪天翔终于说话了,声音却是苦涩的。
“昕兰,你走吧。”
“你说什么?”昕诲不可思议地望这纪天翔,“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你不属于这里,我强留你也没意思,去找太子吧,他能给你想要的。未来皇后的爱我可承受不起!”纪天翔闭上了眼,不想面对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昕诲泣不成声,“我根本就不爱太子,我也不想要那样的荣华富贵,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你快点走吧,我不想要一个心不在这里的女人。”纪天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昕诲踉跄地退了几步,他这是要赶自己走吗?这算什么?当初死命地强迫自己留下,为什么现在却又轻易地赶走自己,当自己是玩具吗?不想要就抛弃?
昕诲绝望地望着依旧不愿睁开双眼的纪天翔,“难道现在我就这么令你讨厌吗?”
“快走吧!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那好,让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就心甘情愿地离开!”
“说吧。”
“如果……如果……”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可为了自己,“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不是昕兰,只不过是你认错的一个人……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恩怨,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你会……喜欢上我吗?”泪不自觉地留下,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与否都很想知道答案。
沉默,又是一阵的沉默。
“没有回答吗?”昕诲的眼中依旧充满期待。
纪天翔缓缓睁开了双眼,“你别胡想了,快走吧!”
“我!”昕诲似乎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绝望,什么是死心的感觉了,“好!……我走!”
转身狂奔着离开了书房。
纪天翔望着昕诲远去的背影,没有发一言。
杨昕兰,或许我不该这样叫你,因为你更本就不是昕兰。放孔明灯那天,今天在正厅对自己兄长的态度,刚才言语激动时的纰漏以及那首百合诗,全部都泄露出了你根本就不是昕兰的事实。我又何尝愿意让你离开我呢。对不起,昕兰,我知道我错怪你了,我不知道现在对这个长得和你很像的丫头怀抱什么样的感情,只是我心里很清楚,我不该对她用情,这样只会害了她。她根本就不是你,我不能欠她。昕兰,你到底在哪里?我已经渐渐地迷失了自己,你说,我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看着那个女孩哭着离开,为什么会有一种揪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