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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告诉我,谁的心,隐约开始疼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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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漫步到了江边,堤岸上行人寥寥。风习习而至,萦绕于心,仿佛传送来静默的力量,抚平凌乱的思绪。远方,碎金点点,白鸥翩跹,而伤痛之忆终于如渐行渐远的狂潮,归于宁息。

转瞬已是三年,如今的自己,生活平淡却是自由恣意。

为何还放不下过去?为何还要强求更多?谁不曾哀伤?谁没有过往?如果所有的人都背负着痛苦,那么这世间又有什么希望?!

泪印已干,我抬起头,目送远方坠落的斜阳。天尽头,一朵彤云飘过,绝艳如燃烧的玫瑰。

轻盈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再熟悉不过的旋律——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

我接起电话,

你好,哪位?

哦。对方有些犹疑,请问是陈慕心陈小姐吗?

是我,您是?-----

哦,您好。是这样,我是余副导的助理,她有事想请您即刻来片场一趟,因临时召开紧急会议,她无法直接通知您,所以托我问问,现在是否有空?

应该可以。我会尽快赶过去。

收了线,我一时有些纳闷。奇怪,我于拍摄一窍不通,就算是有关剧本的事也应该与我无关啊,这么急找我,会是什么事呢?可一想到小余那焦头烂额的神态,不由加快脚步,匆匆而行。

大约已经收工,片场外围的工作人员所余无几。一个着工装裤、束马尾的伶俐女生笑迎上来,“可是陈小姐?”

我点点头。她忙引我入内,边走边说“他们还在开会,麻烦您稍等一会,我手头尚还有些事务需处理,不好意思,请您在这边小化妆间稍坐。”我眨眨眼,“没关系,我这人最大优点便是自己会得招呼自己。”她抿嘴,笑吟吟离去。

一时无聊楞楞打量起件件精美的道具服装,嚯,真不可小觑,竟皆是织锦缎手工缝制,绣纹流丽,素雅美艳皆备。更有一抽一斗、满桌满柜的古董珍饰,在水晶灯映射下宝光烁烁,光焰灼灼,象是不小心跌进时光隧道,看到某一位大家闺秀正将所有的衣饰一一铺陈,预备对镜试衣贴花黄呢!只是面对如许琳琅满目,怕也一时无从选择吧。

不由得想起了四五岁时,常常会粘在电视机前看冗长沉闷的戏曲,看花旦佩着满头珠翠、甩着长长水袖、扭腰咿咿呀呀地唱,看到如醉如痴,看到眼睛恨不能贴在屏幕上。

大人们曾好奇地问,“囡囡,你听的懂吗?” 我严肃地点头。

“那么,她们在唱些什么呢?”

我立刻沉醉地摇头晃脑,“恩,我的珠珠真漂亮,我的裙子真好看,我的袖子好长好长----她们在比美嘛!”

“哦,”大人们惊愕的对视一下,“我们的囡囡真是---真厉害啊,这样都听的懂呢,好棒!”然后就看他们笑到弯下腰去。唉,真没面子啊,现在想起来,脸颊还禁不住有些发烧。

外间突然传来压低的极轻的对话声,仿佛是一男一女。

听说,小靳还是被K了?

可不是,还是要让大明星出马啊,没人愿捧,任你再出色也不管用,是不是?

唉,也真是可惜,英姐,你知道的,前段时间他是以一顶两的做,别人悠哉游哉地背词对戏,他呢,乘着背词的工夫又做道具,半分不耽误活儿。大伙散工了他还在琢磨,这拼命劲可不由人不服。怕是累糊涂了,前些天那场外景戏竟从马上摔下来了,吓得我!幸好没大碍----”那男子的声音暗下去,深深叹了一口气。

又听那被叫做英姐的女子说道,哎,知道你和小靳是死党。可也别在这光叹气啊,去开导开导他,反正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不是心知肚明。这年头,年轻人想出人头地的,谁不拼命,再等一等,或许会有好机缘的。劝劝吧。

那男子喃喃地,“劝什么呀,今天可眼看着他在配货仓里从中午睡到现在了,多好的希望泡汤了,也不知是太累了,还是不愿意醒过来。算了,还是让他多休息休息吧。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听声音渐渐小下去,大概是收拾好了物品已经离去。

我怔怔地坐着,这番无意中听来的话让我心下恻然。

多好的希望泡汤了!

哦,这一切,不是起源于我的多事吗。好比欺骗幼童,许诺将在提高成绩后给予甜美的苹果,而当他急切努力正一步步靠近时,却无情的宣布,那个甜美果实将属于他人。如果,他真的曾经怀抱过莫大的期望,那么,被伤害的感觉或许会更难以忍受。

我有些心慌意乱起来,配货仓,配货仓在哪里?

呵,不过是第三次见面,却是再度看到他沉睡的模样。那样高大魁伟的身躯,蜷缩在小小的行军床上,着实有些不相称呢。狭小的货仓内光线黯淡,而他睡的正酣,衣领裤脚亦满是浑褐污彩。满目灰沉凌乱中,惟有他洁净宁和的脸庞,依旧如初见时让人眼前一亮。

也许,真的是累了。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轻轻蹲下。托着腮,静静地凝视他。是什么样的缘故呢,我竟一再这样,这样大胆而专注地望着一个并不完全熟稔的陌生男子的面庞。仿佛,要在他的眉目间,细细地寻找,寻找那曾经失落已久的,或者,是从未遇见从不相信的一种幻想。原本有些重浊的心跳竟倏然不再急促,慢慢柔和起来。他婴儿般均匀地呼吸着,眉宇平展,嘴角微微翘起。哦,拥有这样舒心睡态的人,又怎么会真正的落拓与沉沦?!也许这酣睡,不过是对于一次经历的告别,自己尽了力,已经无愧。

这个世界只属于勇者,所谓的幸运不过是奋力攀住上帝偶然垂落的一脉绳索。环顾四周,谁不是殷殷切切,抓着自己面前的每一丝机运,努力向上。彼端是幸福的天堂,成功者可对世上的所有予取予求,失败者则心态各异。有人飞升,亦有人落地,卑小如我,又岂会有一飞冲天的翅膀?且抱平常心,且做平凡事。都说人在做,天在看,那么,我不企求更多,只想每一天,可以快乐,可以心安理得。

如此甜美的酣睡,也是一种活着的幸福呢。

他满足的呢喃一声,睁开眼来。

我继续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惊异地瞪着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忘记起身,忘记说话,忘记任何正常的动作,我们俩个,就这样傻傻地默默地对视着。可爱的上帝,一定是在这一瞬间偷偷打了个盹,时间之钟好似完全停顿。看不到夜暮,看不到灯光,看不到周围一切的一切;只看见他,只看见他那双明亮的、幽深的眼,以及,在他黝黑的眸中、越来越清晰映出的,我自己欣悦而傻气的脸------

多久过去了?我不知道。

他突然微笑,“你——,你预备这样瞪着我多久?一分钟,一小时,还是,一整夜?”

我笑而不答。

他夸张的枕臂于脑后,仰面朝天地吁叹,“多可惜,我以为刚才已经过了一辈子呢,原来,只不过是一眨眼之间,哦,再美的梦终究还是会醒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只是,这一瞬间,” 他转向我,神态默然,语气竟悲凉起来,“云裳,云裳,我将永不能遗忘。”

哦,我霎时有些错愕,接着醒悟过来,这不是戏里萧正霆的台词吗?该死,他竟这样的戏弄我。可是,他的目光却那样灼然直逼而来,全然无戏噱之色,我面红耳赤,心上却是微微一动。

佯做恼怒地推开他,却看他突然眉头锁紧,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抱头大叫,“女侠手下留情啊,你你你,莫非练过九阴百骨爪啊,小人一无名二无利,女侠饶命啊。”

我啼笑皆非,这人,演戏演的走火入魔了么?

他的衣袖褪落,臂膀上分明是有严重的瘀青,正在结痂的血痕亦依稀可见。头脑中轰然响起方才听到的对话“前几天还从马上摔下来了---” 我看住他的伤,不再有笑意。

他察觉到了,连忙翻身坐起,放下衣袖“,没事没事,我轻伤不下火线,刚才是逗你的----”

这轻快的语气却让我难过起来,“哦,对不起。都是我,----,唉,如果当初----”

他的眼神瞬间一凛。很快又若无其事,“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如果不是当初你推荐我过一回演戏的瘾,还真不知道,原来演员这么辛苦,夏天里要穿戴厚重的冠袍拍冬天的戏,还要骑马——哎哟,那马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有仇,还没坐稳就把我给掀了下来,摔的真结实,我的头套也歪了,可真是颜面扫地啊!”

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联想到他以无比矫健的身姿上马却摔了个嘴啃泥的狼狈情形,我不禁笑出声来。

他潇洒地站起来,拍拍双手,“所以,还是我的老本行最安全!看到没有,纳兰王府的豪华布景可是我一手设计的,导演满意的不得了,我很有成就感哦。”他得意地笑着,鼻翼习惯性的皱起,满脸的神采奕奕。

我抬头看他,完全地安心。面前的这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别人为他担忧。

许是蹲的太久,腰膝酸麻,我一下子竟没能站立起来,反倒摔坐在地上。

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我轻轻握住。很大很温暖的手掌,用力将我拉起。我踉跄地站稳,他伸出另一只手,环住我肩。蓦然间,已和他相距如此之近。

刹那间抬头,仿佛彼此的鼻尖相擦而过,而他长长的眼睫触碰着我的额前,微微的□□,淡淡的迷醉。我迷茫的看着他的脸,似真似幻,却怎样也看不真切。

呵不,我要逃开,我惶惑地后退,想要挣脱他的手。

可是,他的手掌却越来越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额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看清那发际隐伏着一个小小的旋涡;而他的眼睛,不再有刚才的光彩,深藏于内的,却是无限的颓然与伤感,是,受挫的颓然与伤感。心里,有隐约地疼痛。

他再一次用力,拉近我,拥我入怀。我停止所有徒劳的挣扎,惊奇而喜悦的听见,那一声一声刚劲的、有力的心跳,正从他的胸口传来。所有的谜语迎刃而解,所有的防备消于瞬间,我的心,开始雀跃。安静地伏于他宽厚的胸前,闭上双眼,听他满足而快乐的轻唤,“哦,慕心,慕心,是谁把你送来?-----”

那样宽厚的怀抱,那样坚强的臂弯,那样深切的拥抱,紧了又紧,紧的令我无法呼吸,却宛如——飞跃天堂。

从未有过的甜蜜,愿就此沉醉,哪怕心痛。

几千几万个世纪过去,我却仍是不愿醒来。

“阿------阿心?!!”一声震惊的低呼,我睁开眼。天,门外正站着我亲爱的小余,满脸惊怒地望过来。

我们迅速分开,尴尬着不知如何辩解。

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过来,拽住我便走,“出来,我要审你。”语气异常凌厉。

乖乖不得了,可不正是被逮住的现行犯!我吐吐舌头。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喊住我,“哦,慕心,没事的,有我在。”

我回头一笑,当然,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他的眼中,却有一丝莫名的阴郁闪烁,稍纵即逝。

“几时发生的事?你们----很久了吗?”沉默半晌,小余艰涩的问。

“哦,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怎么不是,我看的很清楚---“

我不语。

她语气突然激烈起来,“阿心,我不是干涉你的私生活,只是这令我太尴尬。一直在为他争取最后的机会。可是,别人也知道是你先推荐他出演的,要是有这层关系,哦,真的太复杂;而且,他若是成名,便是娱乐圈中一分子,美女籍籍无数;若是失败,不过一名不文道具师而已,辗转混匿于各个剧组,朝不保夕。你预备怎样呢?”

我拍拍她的手,“幼安,你想的太远了。我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去决定别人的未来,现在我们只是能令彼此开心的朋友而已。工作那么辛苦,稍微安慰一下不算过分吧。什么是成功,什么又是失败呢,各个人看的角度不同而已。”

我叹口气,“况且,我不也同样是朝不保夕吗。有谁知道,明天的我会在哪里呢?只求片刻的快乐,已很幸福。”

她眼眶红起来,“哦,阿心,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你知道的,这个圈子是非太多-----”

“呵的确,”我温和地回答,“所以你也要珍惜啊,象以明那样专一又出色的男人可真不多了,要牢牢抓紧才是。”

她不好意思地笑,“嘁!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呢!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你原来这么看的开。我一直以为,你还活在天长地久、专情一生的古代呢!”

我笑,“现在面前不正有一个活生生的模范女人吗?还说我食古不化,也不知道是谁,迎新晚会上巴巴地只看了一眼就再忘不掉,指天跺地的说此生不嫁此人便做尼姑。跟着跑南闯北这么些年,也不觉得累?可是自找的?!”

她脸红了,却沉默起来,仿佛有无尽的心事。

方才引我进来的伶俐小女生匆匆走来,笑容可掬地说,“陈小姐,请您过去听一听电话,”又补充一句,“好象是制片方。”

哦,竟跟踪追击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起身正要走,她忽然轻声地说,“阿心,你要好好的,别让我为你担心。”回头看去,俏皮的短发半掩着她圆而大的眼眸,有些凄惶,有些担忧地凝视着我。

呵,这个多年以来唯一的闺中密友,在母亲的葬礼上哭得比我还要伤心,在我麻木伤痛期间张罗诸般事宜,陪伴我,开解我,不辞劳苦。我却始终未曾为她做过些什么。

愧疚的拥住她瘦弱的肩,我哑声说,“幼安,傻孩子,我懂得分寸的。你这样担心,我会难过的呀。你也要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啊。”

这说的是哪一国的话,简直是语无伦次嘛。她甩开我的手,嗔道,“好了好了,快去听电话吧!”

却听旁边那小女生兀自一惊一乍:“哎呀,好感人的场面,真是姐妹情深啊。”

我们齐齐大笑。

是的,我曾衷心的感谢上帝,在我最困苦之际,仍有一双娇小的手,携我同行。虽然,并没有多少力量,但却是真实的温暖。不能忘记那一刻,当母亲被医院宣布不治,我怆然后退;是急急赶来的她,用一双柔软的手扶住我,在我的耳边说,“可怜的阿心,倔强的阿心,别哭,还有我,要坚强啊。”

原来友情,真的可以成为强大而值得信赖的支柱。走过往日的坎坷,我知道,属于我们的友谊之树,日复一日的茁壮,高大,正快乐地开放出无数美丽洁白的花,芬芳无瑕。

那么,就约定好了,下辈子仍然是亲昵的姐妹,亲密的朋友,就像生生世世不会移动的树木,永远不离不弃,相依相和。

我这样地想着,脚步也不由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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