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值得庆贺。
现在该做什么?
她咬住了嘴唇才没有颤抖起来。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无声地哭泣更痛苦。几乎如此。
风突然打了个急转弯,一阵冰冷的雨水透过敞开的拱门浇了他们俩一身。他身上的怒火一下子被抽走了。他整个松弛下来,垂着头,手胡乱地挠着头发。
“我很抱歉,赫敏,非常抱歉。所有这些……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的——”
但他没能把那个句子说完。赫敏的眼睛睁大了,某种尖锐的神情掠过她的脸。当她凝视着他时,他被一种熟悉的感觉打了个趔趄,可是在他弄明白它意味着什么之前,她就扑进了他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还没来得及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他就发觉自己撞在坚硬潮湿的石墙上。她注视了他几秒钟,目光刀尖似的洞穿了他。然后她的嘴唇抵在了他耳旁。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哈利!”她嘶嘶地说,她的话语只是一串连接起来的稀薄温暖的气流,不顾一切地相互推攘着冲口而出。
“赫敏——”
“你不用责备自己——我不会让你——”
“太迟了,赫——”
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她的呼吸由于情绪激动和试图说话的努力而紊乱。他被她颤抖的身躯压住了,她的手钳子似的扣住他上臂,一边膝盖顶在他腿上。他的呼吸因为她的重量和她覆在他脸下部的手而变得急促。他的牙咬进嘴唇里。他感觉有某种带着咸味的东西在她手掌之下淌过他的上唇,然后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泪水。
她发出一声窒息似的挣扎的声音,移开了她的手,突然局促不安起来。她的手颤抖着抚过他的脸颊。她嘴里一遍遍重复着他的名字,他试图开口安抚她,但是她的腰抵着他,她身体温暖的重量充实了他身体里一个空洞,这些让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然后她安静下来,于是他张开嘴想认认真真地说些什么。
她吻了他。
刺骨的冷风、蒙蒙的雨水和温暖的肌肤。
灼热的呼吸。
他回吻着。
起先,这个吻还有些迷茫和别扭,嘴唇找不到完美吻合的接触角度,鼻子总是撞上。于是他们各自退开,喘息着,很快又紧靠在一起,甚至顾不上做出温柔的伪装。手费力地在头发里握成拳,唇和舌相互推拉探寻着。快感从疼痛的末梢迸发出来,骨肉相融,轻柔的压力留下了求索的印记。品尝,体味并感觉。什么都不要想,现在不是想的时候。
嘴唇、颌线、脖颈都被刚刚觉醒的渴望和激情用力铭刻着。
他们勉强分开了,衣衫不整。他的眼镜被碰掉了——他将会需要用到他的魔杖来找回它——他的左手还纠结在她的长发里。她比之前更沉地倚在他身上,他用右臂环住她的腰抱起她,他的一条腿夹在她两腿之间,腰胯相抵。如果不是有他背后的石墙,他们现在一定已经摔倒在地了。
“赫敏,上帝啊,你还好吗?”
他把手从她头发上移开,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擦伤的嘴角。“我……我是……我弄伤你了,我很抱——”她用力摇着头,把手覆在他手上,他停住了。
‘别再说抱歉,哈利。永远不。’她用口型说。
外面的雨连绵不断,场地上弥漫着一层灰绿色的雾霭。风也还在呼啸着。它吹进来,没有了之前的狂暴,仅仅只是一帘清新空气织就的帷幔,环绕着他们滚烫的身体。
他的额头抵在她额上,呼吸急促,把一绺湿透的头发拨到她耳后。
“这是应该发生的吗?”他低声说。
她笑了,耸起一边肩膀。‘或许是,或许不是。很重要吗?’
“没关系。我——这感觉……”
‘很好哈利,这感觉很好。这感觉是对的。’
她用鼻尖轻顶着他的鼻子,然后他们的嘴唇又一次相触了,这次只是微微触及,伴着轻柔的呼吸。她觉得自己远离了寒冷的空气,裹得严严实实的,待在一个异常温暖的房间里。
她松开抓着他校服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搂着他。他把脸埋进她肩头。她的嘴唇找到了他的耳朵:‘对不起,哈利,很抱歉我让你发脾气了,很抱歉我让你向斯内普求情。’
“嘘,不要道歉,永远别为这道歉。”
7
7、于无声处.第五章 ...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按语:
在一个地方我得有些狼狈地说‘唬!’并且告诉你我犯了个错误。在前一章的第二部分有一行是这么写的:“靠近八月末的那个星期二,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是在队长缺席的情况下训练的。”它其实应该解读为九月,而不是八月*。抱歉!并且拥抱指出它的victoria_tonks!
现在,在你读这一章之前,先叫上你的牙医或许会是个好主意——不过,嗨!他们在热恋中,你觉得该发生什么?
如同往常,非常感谢你们的阅读和回复,我答复了绝大部分回帖,但假如我漏掉了任何人,请原谅我,我会很快补上的。依然要感谢我亲爱的校对miconic,你真的是最好的。
他从她喉部下方的凹陷处开始。
她还是因为噩梦呼吸急促,她皮肤上还有汗水的咸味,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凉下来。他把唇轻轻抵在她的肌肤上,用鼻尖蹭着她的脖颈,他的触摸是低语,是恳求,是爱恋。
赫敏,没什么,没什么,这只是个梦……
他加重了力度,沿着她的颈向上穿过她潮湿的脸颊,然后向下,她从喉咙里发出轻柔低沉的回应。它们和她做噩梦时哽咽的喘息声和抽泣声完全不同,他现在还不完全明白它们的含义,不过他想他很快就会明白了。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只存在于他和她肌肤相触之处,他的嘴唇,他的指尖,他环抱着她的身体。她的双手纠结在他头发里。哈利,她低声说,她的喉咙在他嘴唇下方振动。
突然间她不能开口也变得不重要了,因为她正在告诉他每一件事,始终如此,甚至包括贯穿那些日子的阵阵恐惧和内疚。
哈利哈利哈利……
他停下来看着她,因为没有枕着枕头入睡,她头朝一个奇怪的角度倾斜着,睡衣凌乱。她的眼皮沉甸甸地合着,那是因为不规律的睡眠和哭泣,还有别的东西,某些更加甜美却又隐秘的东西。她的嘴唇停留在一个带泪的微笑和他的名字之间。他抛开了他的踟蹰,俯身吻着她。她把头偏向他,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他希望他正在做的是正确的。不过那时候,她可能也在想同样的事情。或许他们两个都做错了,但是没关系,这感觉是对的。这,是唯一一件确实而重要的事情。
*
他已经一等再等。而且他已经计划好了。他认为他的计划完美无缺。聪明绝顶。今天他完成这个计划以后,黑魔王将会有一个新的得力助手。
她今天早上迟到了。他核对了他的手表,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她漏过去了。他缓步走过那幅油画,在桃花心木门边探着脑袋。里面的光线很暗,被飘荡的蛛丝割得细碎。他瞥了一眼;她常坐的那个突出的壁架上空荡荡的。他感到心满意足,退回油画后面。虽然她会躲在那件可恶的隐身斗篷下面进来,但她会脱下它的,当她确信周围没有人以后。至少,她是那么想的。他想止住自己满脸的得意笑容,不过没有成功。
十五分钟过去了。他又一次把脑袋探进门里;壁架上还是空荡荡的。他在魔杖尖上点起绿色的光芒,在空中画了一个“S”。两个笨重的身影从壁架两侧几英尺外的两根石柱后面露了出来。
“你们两个在那里都准备好了?”
“是的,可是她在哪儿?”
“应该很快就会在这里了,耐心点。”
“你觉得你定的是正确的时间吗,德拉科?”
“因为我就是对的,你这个大懒虫,立刻回到那边去!”
他该死的非常确定是这时间。到现在他已经跟踪过她几个礼拜了,不是吗?另一个这么了解泥巴种行踪的人就只有波特了。
垃圾,他们两个都是。
他掏出时间表。今天她的第一节课是数字占卜,所以她现在应该在这里;数字占卜课的教室离三楼最近。她早晨不会走得太远。只有下午的时候她才会在校园里四处游荡。
他坐了回去。他最好再等几分钟。他在脑海里勾绘她下午经常出没的地方,考虑着变更计划是不是明智之举。那可能更困难一点,大白天里在外面空旷的场地上行动,不过该死的,这可不像她还能尖叫的时候,那条母狗。
他信心十足。
使出你最狠毒的手段,德拉科,用你所能想象的最狠毒的办法。但有一个条件。事情结束以后她必须活着。
是的,主人。
*
赫敏推开窗户,探出身子。阳光照耀,天空湛蓝。实际上,那阳光有点儿冷峭,那蓝色里也透着青灰,不过毕竟还是阳光和蓝天。她微笑着退回梳妆台前,伸手拿起一把发刷。她努力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那么做只会加深她脸颊上已有的红晕。
她不认为她的膝盖能一直支撑着她到穿好衣服。她不认为她能一直等到早餐才见他。
她扎起头发,回到窗边。她一边用手指拨弄窗帘,一边想着她可以在自己去上课的时候让房间里的窗户敞开着。
她的床铺过了,他是在她进浴室的时候铺好它然后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