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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庭院深深深几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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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闻言看了我半晌,方才起身在屋里来回得踱着,他的脚步有序不乱,但是说话的口气却带着微微的烦躁:“想不到软弱无能的皇帝居然有这么个刚烈而聪慧的女儿。不过你终究会屈服于命运,时间会抹平你所有的棱角,你注定要做一个贤良淑德,温婉高华的国母。”

“好……我等着,你也等着吧……”刚才的惊吓再加上先前的受凉,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头也一阵阵的发晕,浑身不断得冒着冷汗,勉力说完那句话便不愿再发一言。

看着萧容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我便有些眼晕,但见他只是那样沉默着,我也不想去招惹,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任他踱去吧,我无可奈何得闭了双眼,顿时觉得昏昏沉沉得,倦怠得只想入睡。

这些天我实在是累坏了,从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到受尽□□的阶下囚,这个转变来得太快了,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我还是以前的那个纯真顽皮却又高傲任性的安国公主吗?

我已经失去了少女该有的快乐和青涩,天真和无忧。

父亲曾经说我错的厉害,现在我才明白,什么事情都不是以前我想得那么简单,一个接一个的计策,一个接一个的阴谋,我离那清雅高洁的公主越来越远了,我为了维护那被万人唾弃的家族,为了保住这风雨飘摇的大周国,不得不伸出了自己的利爪,让自己明澈如星子的眸子涂抹上一层又一层的灰暗……

其实,真的是有点累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抓起我的手腕,就那样捏了半天,我顿时一阵恼怒,使出浑身的力气反手一掴,一边怒斥道:“萧容,你别得寸进尺,你们都有完没完!”

“啪”得一声脆响惊得我睁开了眼,入目处是萧容那苍白俊美的面容,此时他左脸颊通红,眼神愣愣得,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我一时也呆了,居然这么容易就打到了……我望了望被震得火辣辣的手掌,这些天来所受的委屈阴霾一扫而空,心里顿时畅快淋漓。

可是……萧容貌似不是好欺负的人……

果然,报应很快就来了,萧容发了疯般得将我猛得拽起,拽到他面前,暴怒道:“别跟我摆这种臭架子,就凭你也敢打我!”说完他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便要掴下一掌。

他拽我力道奇大,我整个身子如折了翅的蝴蝶一般直直得跌扑在他的怀里,眼见他一掌将要掴下,我惊恐得挣扎着,憋足了力气猛得用手肘撞向他的胸口,脚下一边剧烈得踢打,我简直是在于萧容近身格斗。

出乎意料,那一掌终究没有掴下,他冷哼一声将我狠狠得推倒在地,优雅得拂了拂被我弄皱的外袍,方才道:“你真是不知死活!不过看你这么有力气这么凶悍,应该病得也不重,继续在草堆里呆着吧。”

我伏在地上怔怔得,原来刚才他是在帮我把脉,而我却跟他打了一架,从小到大第一次打架,居然是跟萧容,这个江湖上闻之色变的杀手……

好半天,我动了动,觉得浑身酸痛,如同散了架一般,勉力支撑着爬了起来,却还没待站稳便又摔倒了,如此反复几次,萧容终于忍不住伸手过来抓我,我霍然抬头,目光冷冷得扫了他一眼,便兀自挣扎。

萧容讪讪得收了手,脸色阴晴不定,嘴里低喃道:“明明是你打了我,却还一副受了委屈,理直气壮的样子……”他边说边转身朝门外走去,临关门的时候还在纳罕:“还金枝玉叶呢,连普通的大家闺秀都没有你这么凶悍的。”

见他终于走了,我无力得瘫软在地,刚才是跟他较劲,现在才觉得我着实发烧的厉害,再这样下去不用他们折磨我,我自己就先病死了。

门外依稀传来萧容冷冷得声音:“风乌,你清理出一间客房给她住,这些天你便贴身照顾她吧,玄墨和邹大哥他们若想意图不轨,你直接收拾了就好,不必向我汇报……嗯……还有,麻黄四钱,白芷四钱,辛夷五钱,桂枝二钱,防风四钱,苍耳三钱,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给她喝,如若她不喝,直接灌下去!”

萧容是杀手还是大夫?让风乌做我的贴身丫鬟?江湖中的人真的是很奇妙……

我心知自己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了,便也放心得在草堆里睡了起来,睡惯了高床软枕,这草堆实在是扎得我浑身不舒服,然而确实倦怠得厉害,不久便也迷糊过去了,睡得却不安稳,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却都如迷雾般,看不清也猜不透,只是觉得有一双温柔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像伏遥,亦像辛逝……后来,我看到了母亲,她笑着坐在花丛中,慈爱得看着我,我心里一喜便扑了过去,却扑了个空,母亲的身体如云烟般渐渐消逝,最终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我吃惊得大呼,却留不住半分,滚烫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风乌便已立在我的身旁,我抬头扫了他一眼,只觉得脸上紧绷绷的,触手一片干涩,我想我是真的哭出来了。

风乌用担忧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一面低声得劝说道:“公主,跟我去楼上的客房吧。”

这个风乌我倒不是很讨厌,人看着蛮冷的,却并不奸邪,刚才我睡着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进来了吧,所以这会儿才担心我会寻死觅活,可惜他料错了,相比而言,我更想好好得活下去。

我拍拍身上的草屑,爽利得站了起来,微微笑道:“好,你前面带路。”

风乌本以为要费一点周折才能将我弄上去,却没承想这么顺利,讶然得张了张嘴便乖乖得去开门。而我却因为起身太猛眼前一黑又险些跌倒,慌忙扶住墙苦笑道:“你还是回来扶我上去吧,我身子有点虚。”

我明显看到他身形一顿才缓缓回身搀住我,脸上的表情极度得不自然,心里不由暗暗好笑,当杀手当到伺候人的份上,也算你可怜,而我嘛……萧容说我注定富贵,虽然我不信,可该摆的架子还是要摆的。

我缓缓得走出屋子,便开始四下打量起周围,这里不像是野外废居,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别园,而我刚刚被关押的地方像是柴房,出了门便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院子,院中碧绿的竹影摇曳,微风过处飒飒做响,虽然不如兰芷园清香宜人,却自有一番幽静的雅致,我深深得嗅着竹叶的清新芬芳,暗暗赞叹此间主人果然高雅,忍不住偏头问风乌:“这个院子是萧容的?”

“是!”风乌沉沉得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我张嘴想再问,不远处却响起一阵喧哗声,我抬头眺望,只见竹林间隐约设了一方石台,形态各异的石凳散落周围,毫无章法却又自成情趣,然而大煞风景的却是坐在石凳上的那帮人,他们个个身着粗布麻衣,灰头土脸,面目可憎,此时正冲着我奸邪的笑着,时不时还有亵渎的话隐隐传来,玄墨也在其中,正狠狠得瞪着我,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样子,我倒是兀自纳罕,除了伏遥伤了他的脸,方拓伤了他的手臂,我好像没有得罪他,怎么每次见到我总是这样凶神恶煞,难不成又牵扯了一段祖上的仇恨……

我不安得甩了甩头,不再理会那帮人,随着风乌便上了阁楼。

这客房的布置虽不如我的闺房,但相比下面的稻草我已经非常满意了,最让我高兴得便是屋子的正中央竟然有一桶热水,床上还摆着一套干净的粗布衣服,而旁边的桌子上是一碗热汽腾腾的清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熟悉的饭香顿时令我饥不可耐,我这才惊觉自己大概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风乌扶我在桌边坐下,我便不顾形象得大口吞咽着米粥,然而喉咙却如火烧般肿痛,刚吃了几口我便不得不放下了碗筷。一直默不作声的风乌趁机递上来一碗黑糊糊的汤药,我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捧了过来,皱眉盯了半晌,一咬牙便灌了下去……

真苦……比辛逝喂我的那碗还苦……

一想到辛逝我便又想他现在定是想尽办法在救我吧,可是任他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我在萧容的别园,而这里恐怕也不是好找的,连我自己都不知身在何处。萧容抓了我仅仅是交换越兴那么简单吗?还是另有所图?我观他与农民军并不是一条心,只怕是利用的成分居多,却不知越兴和越冲在他心中又是什么份量,难道这就是他要辅佐的下一个朝代的新君?

一念及此我自己都惊骇住了,萧容不光是要报仇,他更是在履行他们家族世世代代的使命,他要辅佐新君推翻大周朝。却不知他们的所作所为是顺应了天命,还是造就了天命,恐怕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了吧。

“公主的衣服……萧先生让我……”风乌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沉思,说话却是吞吞吐吐的。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沐浴!”我不耐得打断了他的话,挥手将他赶了出去,摸索了半天解开衣带裙钗便没入水中,温暖的热水柔柔得抚摸着我的肌肤,驱散了我心头的不快,我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管以后的事情如何,我现在要考虑的便是如何脱险回宫,虽然逃跑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可是在等待救援的同时我可以先摸索这里的情况。

走出浴桶的时候我已经神清气爽,一面挽起湿漉漉的头发,一面打量着床上那套衣服,这时我才真正知道了风乌想说什么,这分明就是一套男人的衣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萧容的,在这里只有萧容才穿这种宽袍广袖的儒衫,可是,这让我怎么穿……

正犹豫间,外面响起风乌低低得催促:“公主,萧先生命我带你过去,还请公主动作快一些,不要让我为难。”

我望了望地上潮湿肮脏的衣裙,又望了望床上那干净清爽的儒袍,气得一跺脚便抓过来披在身上,冲着门外怒道:“要见本公主让他自己来,我懒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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