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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巾帼岂肯让须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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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邛城外的围猎场时已过晌午,朝中大臣们已经在围猎场门口迎接,我掀开帘子往外看,青黑色官服乌压压站了一片,一个个都垂手低头站在那里,我张望着寻找伏遥的身影,可还没待发现安姑姑便过来了,说母亲携着女眷先进围猎场的临时行宫,让我也快些过去,我无奈得放下帘子,心里也是失望之极:朝中的身份比较高的大臣都来了,虽说离皇城也不远,可这么大张旗鼓得围猎作乐,简直就是将朝堂搬到了围猎场。现在想来周国的朝堂果然注重享乐,昏聩甚深。

我一边由安姑姑引着往行宫走,一边侧头问剪秋:“这里离邛城多远?”

“很近,大约一里的路。此处三面环山,只留一侧修作城墙,倒也是天然的围猎胜地。”剪秋粗略的说了一下情况,我便也不再说话。

刚一进入围猎场的殿门,我便好奇得打量起四周,果然山清水秀,一派旖旎风光,行宫便座落在一汪清湖的旁边,虽不似宫中的殿堂华丽,却多了一种雄伟挺拔的气势,宫门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块镶金红木的大扁,上面龙飞凤舞得写着“璋武殿”三个烫金大字。

待安置好了一切,罗公公又来宣我跟母亲以及明月公主去观看比试,从早晨忙碌至今,我已有倦色,而母亲更是略显病容,本想推了不去,可明月公主却兴高采烈得招呼侍女们更衣取弓箭,我也只好对母亲说:“母亲你且休息下吧,有我陪着明月公主呢。”

母亲倦怠得点了点头,便由安姑姑搀着回寝了。

一阵的功夫,明月公主便一身劲装出来了,红衫似火,素颜生辉,朝我绽开明媚的笑容,我顿觉的好似初春的阳光般明亮,她有朝气,有着飞扬跳脱的活力,难怪胡族王宠爱得称她明月公主,我也回了她一个浅浅的微笑,“明月公主好雅兴,是要参加比试嘛?”

她却又是一昂头,嘲弄得说:“哥哥说你像圣女,比我还美上三分,我却不服气。你可有胆量跟我比骑射?”

我被她的语气略微激怒,却还是耐着性子答道:“骑射我也是略通,却难登大雅之堂,如此场合却要贻笑大方,我们私下切磋尚可。”

“你们周国的女子都这般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爽利吗?”她小巧的鼻子一皱,不满得哼了一声。

我正待要答,却听到呼烈王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琪儿的中原话说得原来这般好了,我却被你一路诳来了。昨儿个听不懂的话,现在道是都会说了。”

我一转身,便看到呼烈王子正慵懒得倚在门框上,口里虽是在指责明月公主,可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我,嘴角挂着邪气的笑容,明显是一幅看好戏的表情。

可明月公主听了这话却气恼得一跺脚:“哥哥尽帮着她,就算你真想娶她,我还要试试她够不够格做我的嫂子呢,别回头娶了一个病美人,只能摆着看的琉璃花瓶。”

我听了这话一阵尴尬,脸颊一阵火热,却仍斜眼去瞅呼烈王子,道要看看他怎么解释明月公主的话。

而呼烈王子却一摊手做出一幅无奈的样子,摇头叹息道:“我承认我是来娶她的。因为周国就她这么一个公主,我也是没得挑了。倒是听说还有个雪公主,可其一她还没及笄,其二她的身份也不对……”

“呼烈王子!”他的胡言乱语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怒喝道:“你……”

“叫我辛逝就好了。也别一口一个明月公主了,她年龄跟你差不多,可你将来要做她嫂子的,就叫她琪儿吧。”他却一点不以为杵,仍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怒急反笑:“好!既然你承认你是来娶周朝公主的,那我还要验验你够不够格!今儿个就比骑射,以你们胡族之长教我周朝之短,如若输了,也无怪乎是战败之国,你跟我道个歉,刚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辛逝本是笑眯眯得看着我,可待听到“战败之国”四个字,那笑容便顿时僵在了脸上,眉间似有些纠结,那淡紫色的双目对我射出凌厉的光芒,全然不似刚才的纨绔无赖。

倒是辛琪很爽快得问:“如若你输了呢?”

“任你处置!”我冷冷得对上辛逝的目光,毫不退让,“不过,明月公主你听清楚了,我不是要和你比,我是要和他比!”我一抬手指着辛逝,只一瞬间我便一甩袖,朗声道:“剪秋,更衣,备弓箭,牵了蹑景来!”

辛逝也没料到我会跟他比骑射,目光一滞,凌厉之势顿减,却也是冷冷得回道:“也不用任我处置,收回战败之国四个字即可!败的是一个人而已,胡族几时败过!”

我却不再理他的话,一转身回了内阁。

待我收拾停当来到殿前的时候,比试已经开始,我缓缓得坐到子孝哥哥下手的席位上,父亲正在与辛逝评点场上的胜负,并未注意到我,辛逝却是冷冷得扫了我一眼便又若无其事得同父亲说笑。

子孝哥哥却一脸诧异得盯着我问:“灵儿怎么这幅装束?还有那明月公主也是劲装着席,你们俩是要比试?”

“子孝哥哥过会儿便知了,现在嘛,天机不可泄漏……”我故意调皮得跟子孝哥哥卖关子,一来是怕他担心,二来却又怕他阻挠。

“你俩阿,一个红妆似火,一个白衣胜雪,呆会儿比起来可真是美不胜收,结局无所谓,过程倒是肯定绝美。”这句话却是上首的子奉哥哥说的,他倒是咬定了我是要跟辛琪比试。

我抿嘴不答,转头望向场内,便见两个壮年武士正在比剑,身着胡服的那名男子已经明显不支,而着粗布短衫的青年却依然气定神游,出剑也越发变幻莫测,身形更是飘忽不定,逐渐将那胡族人逼得捉襟见肘,不肖片刻,青年便将剑尖指到了那胡族人的喉前,却是潇洒得一收剑,抱拳说了句“承让”。

接下来又有比刀,比拳,比骑,比射……

一场一场看下来,我便发现,中原人胜在轻巧灵活,而胡族人则以体力气势见长,单打独斗固然容易取胜,可到了战场上,拼得是气势,要得是体力,胜负就难已决断。也难怪胡族敢常年侵战周国边城,刚才图一时口舌之快羞辱了辛逝,可细细想来到底是周国战败的时候居多,而再一想到那辛律带领的寒餮骑便更是咋舌,能跟卫长信边关对战数十年,寒餮骑不简单,辛律更是不简单……

一念及此,我便不由又瞥了一眼斜座的辛逝,此时他虽谈笑晏晏,却自有一种高贵的气度,眼神倨傲不羁,缓缓扫过每个人,却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呼烈王子要杀,但此时却不能杀……

昨日的话尤在耳边,而说这话的伏遥也一样高傲而自信,那么辛逝终究是要死的吧,不是死在战场上,却要死在皇室的勾心斗角中。

我正兀自沉思,辛逝却已缓步走到了场中,冲父亲一躬,高声道:“请皇上见证,我与安国公主约定比骑射,现在两国比武既已结束,接下来的便是我辛逝同薛涟灵的个人比试。”

他的话音刚落,台下便一片哗然,我隐隐听到子孝哥哥不耻的声音:“与女人比骑射?!这话也是男人说的……”

而子奉哥哥却不置可否低喃:“灵儿的骑射嘛……倒是有好戏看了!”

……

我起身,伸手接过剪秋递上来的弓箭,徐徐走到台前。

我用的是一柄宝弓,名曰鹊画。父亲疼爱我,知我喜欢骑射,特地下令让周国最好的铸弓大师用了一年的时间打造。此弓最是轻盈,但却不失威力,弓背晶莹剔透,绝非普通的兽骨,用起来自然十分顺手。

高耸巍峨的殿台之前,众人顿时寂静无声。

父亲沉默了半晌,见我已行至殿前,终是无奈的说道:“既是约定,那便如此吧。”

“公主定比试的规矩吧。”辛逝转身侧向我,目光肃穆,削薄得嘴唇紧紧得抿着,

我左手握弓背置身后,右手高高一指台下的两侧,曼声道:“两侧分别立二十个靶子,距离百丈远设十个障栏,以一里路为限,边骑马跨越障栏边射靶子,二十个全中靶心者赢。若两人都中了,先到终点者胜出。”我定完规矩,便侧首望向辛逝。

“好,那便如此!”他似并不介意我怎么定这规矩,但望向我的眼神中却少了一份孤冷,多了一丝玩味。

说完,他便转身取过他的弓箭——铁胎弓。我不由得一愣,学骑射的时候,我倒是听说过,这种弓的弓身完全是铁制的,甚至在弓弦里也混杂了金属丝,具有极强的射程和威力。而且据说能用铁胎弓的人,两臂需有十石以上的力道。恐怕整个大周朝也没有这样的能人,难怪我们每每和胡族交战,会败多胜少。

台下的布置片刻便已完成,当我牵着蹑景立在起点时,辛逝正悠闲得理着着马鬃,回头定定得看了我一会,眼里却又多了一股邪气,“很配你……雪白的罗衣,雪白的骏马,若跟我去了草原,便是胡族的圣女了……”

我狠狠得瞪向他,他却哈哈大笑着翻身上马,一勒马僵,那棕马便前蹄跃起,一声长嘶,他便回身冲我朗声道:“阿索上马,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配不配我叫你一声阿索。”

我并未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也翻身上了马,望着前方的落日,灿红的云霞,心中顿时豪气万丈。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阿索在胡语里的意思就是“心目中的女神”,我与辛逝的情缘纠葛也随着这声阿索而拉开了序幕,不管辛逝起初想要娶我有多么深的政治目的,也不管他此情此景下的一声阿索是否发自内心,我与他的这段情,注定了剪不断,理还乱。

我看了一眼终点的方向,侧首又望见百步之外的箭靶。蹑景的前蹄不停踏着地,我知道它有些耐不住了,便拍了拍它的头,让它安静下来,另一只手摸到背后箭筒里的二十支柳叶箭,觉得已经准备妥善,就紧了紧缰绳,等待发令。

辛逝却不似我这般细心地准备比赛,仍是侧着头看着我,讨厌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父亲大约看到我们都准备好了,示意传令官下令比赛。

刹那间,擂鼓声和助威声在耳边响起,蹑景还不待我挥动缰绳,就闪电般的冲了出去。蹑景训练有素,即便在这样的疾驰中,依然平稳。此刻,我无暇顾及擂鼓声和对手的马蹄声,我只是从容且冷静的抽箭,搭弓,看准了最佳的时机放箭,柳叶箭“嗖”地的命中靶心。

转瞬,我已射出十余支箭,都稳稳地命中靶心,其余的几个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此时我更关注的是辛逝,这个胡族的王子总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输给这个周国的公主吧。想到这里,我侧首望去,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他竟然赶在了我的前面,我并不知道他的箭是否都中了靶心,但就看他搭弓射箭手法的娴熟和流畅,每发一箭都是一气呵成,毫无停顿,我就知道他的箭法必是在我之上。

辛逝的马一直是在全速奔跑,单论奔跑,蹑景必不输它。可蹑景知我在骑射之中,不敢放开全速,而且我每次搭弓,它故意减慢速度保持平稳。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即将输掉比赛,虽说如此,我却并没有放弃的念头,对手的强大反而激发我的斗志,我伸手重重拍了一下蹑景,让它加快速度,同时集中精力在最后的几箭上。

二十支箭都射完的时候,辛逝落我有四五个马身的距离,而他离终点已不到百步,我心中很是着急,左手抓紧了缰绳,右手在蹑景的屁股上又重重的拍了两下。蹑景很通人性,知道箭已射完,而我们却落在对手身后,便奋力追赶,身后扬起蔽日的尘土。

这场比赛的结果出乎了我的意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们俩终是都中了靶心,并且同时到达了终点,他灼灼得望着我,眼眸如星子般璀璨,深沉而凝重得说了一句:“你是第一个跟我站在同一起点的女人,也是第一个随我一同到达终点的女人,也是此生唯一的一个!”

“其实蹑景是匹千里马……”我叹了口气,如实得告诉了他,憋了半天,我还是兑现了我的诺言:“战败的是呼雷王子,你无须自责。”

他凝望了我半晌,道:“骑射我们是平局,抑或我真能胜你。可我终在气量上输给了你,罢了罢了……就算真是我赢了吧,赖你一个道歉。”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认为,更没想到如此无赖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自有一番霸气。

恍惚间,他已策马回身,只留一句话若有若无的话萦绕在我耳边:“现在我是真想娶你了,不过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自殿前比试后,辛逝便不再对我那般随意无礼,平日里他与父亲哥哥们入山林行猎,倒是很少见了,偶尔见到一两次他也是毕恭毕敬得跟我行礼问好,我也自然以礼相待,彼此也是相安无事。但是几天下来我与辛琪倒是相熟了,她今年刚满十六,年纪虽然小,却没有一点儿小女儿情态,更没有世族名媛的矜持,言行举止透露出一派的磊落率真,隐隐又有一股属于皇室的贵气傲然。

当天的晚宴,辛琪便主动坐到我的旁边,低声跟我道歉:“今天琪儿多有得罪,还望公主见谅。琪儿本以为你们周国人都如卫大将军一样深谋远虑呢,却不想公主这般洒脱爽利,骑射也是这般了得,居然能跟逝哥哥平局。”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冷冷得瞥向斜下席位的伏宸,那“深谋远虑”四个字却咬得异常清晰,分明想说伏宸“诡计多端,阴险狡诈”。

而此时的伏宸却依然白袍如玉,静静得坐在一片喧哗当中,徐徐得为自己斟着酒,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便向我和辛琪的方向望了过来,待触到辛琪敌视的目光,他的眉心微微得皱了皱,却漾起了春水般温和澄透的微笑,如山谷幽兰般吐着纯澈的芳香。

我也冲他粲然一笑,遥遥得向他举了举杯子,他笑意更浓,举杯一饮而尽。

我浅浅的抿了一口酒便放下了杯子,而辛琪那弯弯的眉毛终是对他不屑得挑了一挑,眼中却漫漫涌出茫然般的雾气,嘴里低喃道:“真搞不懂……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相信他便是我们胡族人尽皆知的恶魔将军。”

“恶魔将军?”我低声重复道,不禁诧异得皱了眉头。

“是呀,公主你可能不知道,逝哥哥说他说句话都能杀人,以前的镇国将军只善守,而他却是攻守兼具,我皇叔一生只有过两次败绩,我临离国的时候去看皇叔,他气得把膘骑将军的帅印都摔了呢!”辛琪却毫无忌讳得将自己的见闻讲来给我听,神情坦然。

真是跟那辛逝是一个样子,别人藏着掖着的阴谋算计,他俩却都能大大方方得说出来,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让人生气之余却不得不深深佩服。

忍不住又想起辛逝那无赖的嘴脸,仿佛在挑衅似得跟我说:我就是来娶你的,我就是算计你来了,又能怎样,终究你是要心甘情愿乖乖嫁给我的!

抿嘴吃吃笑了起来,暗叹世间居然有这么一对兄妹。

辛琪却不明所以,见我但笑不语,却以为我不信,扯着我袖子急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公主你别被他现在一幅温和的样子蒙蔽了。这种人公主以后不要给他好脸色看了!”

“我与他自小相识,算起来也是相交十多年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至今不清楚,可我信他,敬他,如同我的亲哥哥一般。”我盯着辛琪,一字一顿得告诉她,立场不同而已,辛律在我眼里是匹草原上凶狠的孤狼,而在她的眼里,却是至亲至爱的皇叔。

辛琪见我这般说,也不再纠缠,却是笑着对我举杯:“那我们就不管他,我欣赏的是公主,与他无关。”

难得见到如此坦荡的女子,我也举杯应道:“以后叫我灵儿便好,大婚之后,你便是我嫂嫂了,那就是一家人了。我也称你一声琪儿可好?”

辛琪听后,爽快得答道:“好!”说完便率先喝了酒。

我见她听闻大婚也并无黯然之态,便知辛琪此时并无自己的心上人,方才放心得饮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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