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十四年的蜥蜴 > 17 来年

17 来年(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总裁请留步 惑(顾迷) 麻烦囚犯 追爱到底:爱在一朝是百年 孙膑 幻夏之梦 异秦 杀手帝师零 秦时明月之剑魔传人 蓝色夕阳

跑出那栋我住了几个月的房子,是我生命中最大胆最疯狂地事情。那一天我狂奔出那座别墅,流了一路的泪却不知应该往哪里去。

那是我深信不疑、永远不会再回来的时刻。筱璩的尖叫、吹鹤的惊讶、在场所有人的愤怒。在我的手的扣动扳机地那一刻,我看到了,他万灰俱尽地极度痛苦眼神。

你欠我的,请你承受这一枪还给我。

******************************************************************************************

春联对对的红纸还贴在各家的大门门板上。

悠悠胡同通向蓝蓝地天边,高跟鞋走过长着青苔的石板阶梯。这一带的住户都喜欢在自家的小院里种植杜鹃花,俗丽的花朵春来时长满了枝头,粉色的花落在她的眼里,就如同一次性硬咽下过多地纯奶油,越呕越吐不出来。

记起刚来的时候,她是真的很想一铲子连根挖出这花的根。可是一夜过去又一夜,她忙碌地忘了时间的流逝。待到终有一天可以闲下来时,满树的娇嫩花蕊早已绽满枝头。

转眼,又是一年五月来。

“豆蔻,我回来了。”

那是一户简单地独门独院。白色的单层砖瓦房,几十米大的草坪圈围出的小院。再也没有沿着红砖外墙的宗竹栅桓;再也没有密密地低矮灌木,浅蓝浅紫的喇叭花;再也没有屋旁的水井;花青砖上的钵子和白梧桐树下的满地羊齿苋。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豆蔻,今天你过的好吗?你也问我是吗?我呀,过的很好。”

她只有,这座她买下的小屋和豆蔻了。

“豆蔻,我要去做饭了。你乖乖地坐在那里等着。”

近半年来,她吃东西几乎是越来越单调。一个人,她也没什么热情做满桌的饭菜了。这种时候,面条成了她最方便的解决饥饿的方法。

她下面条的方法是和外婆学的。看上去很像要化了,进口却还带着咬劲。在五月的夜晚下班回来后,吹着阵阵微风吃青菜鸡蛋面,对面还坐着豆蔻陪着她。

她什么也不缺。

大门口,突然传来铃声阵阵,

她停住吃面条的动作,有些要发火了。这些天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夜夜都会有门铃响起,而且次次都是在她下班回来吃晚饭时,这也就罢了。但最让她恼火地是每每在她冲出去拉开门时,门外迎接她的永远只是阵阵漆黑的夜风。

今天晚上,她下定决心,干脆就是不去开门!

“豆蔻,我们不要理睬它,继续吃饭。”

豆蔻,一对蚕豆般的黑色豆蔻眼睛一动不动地直望着她。软软地两只长长耳朵,圆圆的脸,下巴上扎着彩色的蝴蝶缎带,软软地鼓鼓身子上穿着件深红色的背带裙。

除了那把枪。这个,是她从那座别墅里带走的唯一件东西。那天,她将布偶放在大衣的口袋里也一并带走了。

门铃还在响。

她站起来走进厨房洗碗洗碟。厨房正朝着隔壁家的院子,隔壁家住着一户四口之家。父母带着一对可爱的儿女,他们是很好的人。她昏倒在这片住户区的那个冬夜,是他们把她抬进了自家的屋里。晚餐时分,那户两层的屋内灯火悠然,隐约地,她可以听到那屋里传来的阵阵小孩地欢乐叫声。

门铃还在响。

她抱起坐在椅子上的豆蔻,走向里屋。

这里的所有一切物品说是她赚来的,其实都算是她卖来的。简单的单人床放在里屋的中间,整面的玻璃墙下一排平柜兼是她的坐具。玻璃墙外是几米长的砖石路一直延伸到高高的外墙处。

豆蔻坐在床头静静地望着她。开灯,她在屋角的一张方桌前坐下,满桌的布料和针线摊成有规律地一堆一堆。每天,她要在下班后的夜晚以做玩具来填补生活。

门铃还在响。

“豆蔻,你想知道那个门外的神经病是谁吗?你想对吧,那就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去开门的。那个人真的是个神经病,每次一知道我要出来了就跑走。”

她一定要在今晚把不久后就要交货的玩具赶出来。

又过了一会,门铃是终于停下了。

夜幕萧萧,高高外墙上的路灯是报销的,

事实上,这整条街的路灯没一个是能用的。静静地夜风中,隔壁家的爸爸在叫唤他的女儿洗澡睡觉了。

这半年来,睡觉——对于她来说,是个噩梦。

她从来不需要闹铃的,外巷中清晨的卖豆浆叫唤天天都是她的闹钟。

站在镜子前看着面前带着黑眼眶的自己,她是真的要受不了了。

“豆蔻,你说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别的?他根本就不特别!他对我来说一点也不特别!”

上班。要走很远地路,因此她也只有在很早的时候就出发。

满院春意浓浓地味道。自从买下这个房子来,她根本就没管过这个院子。野花也好杂草也好,只要它们能长出来她就由着它们长满了整个院子。

但是今天早上,她一脚踩过砖石小径,竟然发觉脚边立即就粘着几只虫尸。半年的恣意放任使她突然意识到,要是再这样由着它们长下去,她的院子会变成野鸟野虫的温床的。

猛然想起,她将自己放逐,已经放逐了整整半年有余了。

[——让她走——]

[你们不要拦她——我答应的事绝对会做到——让她走!]

要不是昨夜再度袭来的血色噩梦,她差点都要忘却了。

忘却了自己,是怎样无视所有人的强留态度跨过那个别墅的大门;忘却了自己,是怎样哭得心碎却还得带着笑,站在古董店的枪支柜台前接受他们的异样眼光;忘却了自己,是怎样疯狂地紧揣着口袋里的大叠钞票冲过十几条街道,差点被迎面而来的汽车直直撞死也没有一点反映……

她拉开院子的大门,深深胡同映着朝阳的暖色泼了一地的明橙色。

那一刻她的眼睛一阵不适应的眯起,她受不了那种泻满一地的颜色。迎着朝阳,面朝她的方向走来几个人。

她与他们擦肩而过。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她依然是冷漠的。每几个人认识她,她也不和邻居交往。何必,反正她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

她没告诉任何人她的真实姓名,她的出生,她的来历。去饮食店找工作那天,她也是直接先下厨再说。

饮食店打烊的时间,往往已是在一般人的吃晚饭时间。其实,什么时候打烊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地,就像那时在杂货店的岁月里,她可以不吃不喝一个晚上就为了干活。

“你要回去了吗?”

“嗯。”

“现在很晚了。”

“嗯。”

“要我送送你吗?”

“我们俩是不同路的。”

“小弓……”

她浑身抽搐了一下,穿大衣的动作完全停住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就站在她身边,两人衣摆都碰在一起了。

“小弓,我送你回家吧……”

他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

苏旗弦知道,自己能有这份工作也是他批准的。可是长期以来她一没偷懒二没偷闲,她实在不知道,自己除了下面条外还能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瓜结。

“不用。”

“小弓……”

“放手。”

“小弓!”

“别碰我!”她是真的好反胃,今晚在店里吃的面条全部在往上掀。对方不顾她的后退,硬是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再说一遍——别碰我——!!”

她的反抗更是使对方又伸一手,直接握住她的右肩。

“滚——”

再下一刻,她是真的吐出来了。

那男人大叫着向后退去,瞪着她嘴里诅咒声不断。

“你是疯子吗?!真是从乡下来的女人,连男人的手没碰过吗?!”

苏旗弦捂着嘴站在一边,也是非常地震惊。

“我又没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送你回家而已,陪你走走路而已!你也有必要要对我呕吐吗?!处女也没像你这样的!”

“我辞职。”

“……”

“这里我会打扫干净的,明天我也不来了。可以吗?”

“你——”

“你的衣服值多少钱?我赔给你。”

“你——”

“这个月的工资我也不要了。可以了吧?”

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实在是在她的预料之外。以前,从不曾有过这种类似地事情的发生过。一切地一切都要从她跑出那个别墅开始!

她反感任何地男人接近她,碰触她,几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那个男人——他都对她做了什么!再这样下去,难道她以后都不能结婚了吗?!

她不能这样过一辈子的。一个人,孤零零地陪着一只布偶兔子夜夜吃面条啊——

这半年来,她也不是没有试验过主动接近男人。可是仅仅只是当她走到对方身边,刚闻到对方的味道,她的心就忍受不了,那个时候她总是心痛地像是快要死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说夜夜门外猛按门铃的人是神经病,她也可以说是与他同命相联了。她变得,不能靠近男人。她变得,总是想起他的脸……

“小弓阿姨!你回来了?!”

刚跨进院门,她就在门边被叫住了。隔壁家的小儿子抱着他的妹妹站在门边,手上拎着只节能灯,两人都只穿着睡衣。

“这么晚了,你们还在外面干什么了?快回家去!”

她手中电筒的光惨淡地洒在他稚嫩地小脸上,上前一步。两人孩子只相差三岁,哥哥简直已要抱不动妹妹了。

“爸爸妈妈出去了,她就是闹着不肯睡。”

“那么——你就带她出来散步了?”

小男孩很自然地就将妹妹交到她的怀里,对她极度地信任。

“不是,她也吵着要见小弓阿姨。”

“可她现在已经睡着了,快回家去吧……我送你们回去。”

“小弓阿姨……这丫头说,她昨天夜里看见了那个总是来你家敲门的那个人。她躲在窗台后,一直把那个人等到了。”

苏旗弦站住脚,转过头来看仍是在原地的他。

“她看见了?”

“她把院子里的风灯挂在高树枝上,就看见了。”

“……”

“她说,那人裹着一件很大衣服还带着墨镜,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还说,那是个女人。”

“女人?”

“对啊——这丫头神秘希希说,她看见那个人挺着的大肚子已经好远,所以是个女人。小弓阿姨,什么叫挺着个大肚子?”

挺着个大肚子?她的心脏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动了一下,怀中的小身体好软好软。

“那个人……她今天来过了吗?”

“似乎还没有……”

“你——能帮阿姨一个忙吗?”

“好啊!小弓阿姨想要我做什么?!”

苏旗弦拉着孩子走进院子,进屋打开了里屋的一只台灯。

“豆蔻,我们今天终于要和她打照面了。”

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院子,她奔出了大门。

整条街上,所有人家的大门都是禁闭的。她抬头看向对面,隔壁家的灯光是灭着的。

蹦蹦跳跳地小孩子;欢天喜地地小孩子;稚嫩满面的小孩子,而她的——

她已经不能再想下去了——从夜幕深深的小巷尾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

那个身影踏过门槛;踏过路面;踏过重重的夜幕,从一片漆黑的深夜里慢慢地朝她站立的方向走来。

门铃又响了……

那声音,在漆黑的深夜里突兀地刺耳。

一只报销的路灯后,她静静地站在漆黑的夜里喘息,静静地在等待。几分钟后,门铃还是没停下。就是这个人吗?她眯着眼睛,这个裹着大披肩根本看不清脸和身形的人,她看了好久了,却还是不能确定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门铃,就在这时,突然停下了……

她猛得从黑暗中冲出来。一只明亮的光束,就在一瞬间照亮了她眼前的广大空间。与此同时,一声女人的低呼传到她的耳里。

一伸手,她一把就拉住那个正欲狂奔而走的人。

“你究竟是谁——?!”

话音还未落,她的身体就猛得向着对方倒了过去。

这个女人——居然吓得腿都软了——

院门,哗地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一瞬间,满面地灿光落了门前一片。

“小弓阿姨!我做的好不好?!”

男孩,站在门后的院子中,正兴高采烈地看着这一切。

二话不说,苏旗弦以极快地速度猛地抓住对方的披肩。那女人几乎没带着一丝地反抗,几乎是认命地合作。她站着,等待着苏旗弦一把挥开她包住脸庞和身体的披肩。

好长好乱的头发,就在一瞬间散了那女人一面。

这个——真的是个孕妇——

“小弓阿姨!你认识这个女人吗?!小弓阿姨——”

苏旗弦已经不知道怎样呼吸了,她几竟昏厥了。那女人也不想跑开了,她只是站着,苦笑着对着她举起手,慢慢撩开遮住自己面的长头发。

“你——你怎么回事?!”

“我想,你肯定不会欢迎我……所以——我一直没有勇气见你……”

眼泪,从那个女人的面上滑下来。

“旗弦……我又让你讨厌我了……是吗……”

有没有人曾经规定过,这世间有什么话,是可以在再度重逢的时候说的?

琥珀色的灯光就像一瓶被泼翻的烈酒,无情腥辣,就如同一把凿子凿开了她心脏上的一层粉红薄膜。

目 录
新书推荐: 成全他和白月光后,机长小姐成了朱砂痣 重回五八:从肝职业面板开始 今夜宜失控 飒爆!真千金竟是顶级御兽师 冷婚四年不同房,要离婚他跪哭失控 真千金是学霸,哥哥们破产睡桥洞 保姆是你白月光,我嫁京圈太子你哭啥 贪财好你 七零:对照组女配被读心后成团宠 女总裁心力突破逆天改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