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蜥蜴(1 / 1)
蜥蜴,在中国古代的宫廷中称为“守宫”。
赫丝特·蓝,这也许不是他的真实名字。他就像一阵凛冽的寒风,伴着冬日的大雪闯入我的生命,彻底地摧毁了我的生活。那年的春节也因为他的归来变的忙碌而压抑,那是我们三个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共渡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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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过了年初。
“你怎么了,阿旗?平常你不是都能吃五张麦饼的吗?”
椅子,就像做如针毡一样。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童吹鹤,差点将满腹地痛苦吐出来。
“阿旗,你昨晚——睡得好吗?”
“好!”简直是放屁!夜夜睡前有个男人要在她的身上压一会儿,她能睡得好吗?
拿起杯子,又灌了一整杯的豆汁。一月末的最后一天早餐,简直是压抑中的最压抑。虽然依然是他们三个人,虽然他依然吃的很快后就离开了。
[没想到,你还是处女。]
用力地深深吸气再吐气,她是真的好想吐。依昔记得第一次他在完毕后说出的这句话;依昔记得他的身体曾经压在她的背上;依昔记得那个男人曾经夜夜——
“阿旗,我们今天进城?快要过春节该买些年货——”
“好!”只要能远离这艘假轮船,去哪儿她都愿意!“我们现在就走!”一把推开椅子,她猛得站起来。
“阿旗——你在急什么?赫丝特还没来啊。”
“他——”
“对,赫丝特也去。”
“是吗——”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苏旗弦瞪着童吹鹤正在喝汤的侧脸。
“很难得不是吗?”
你——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撒谎,撒谎,撒谎。他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发觉,这些日子以来他进进出出她的房间,他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她突然觉得很悲伤,她就是这样苛刻地对待自己吗?无人能说,也不能对任何人说。
童吹鹤站起身,端起了所有的碗碟向炉罩迈去。“阿旗,你想到要买什么了吗?”
买你的头!
“我一想起就想笑,我们三个一起进城,不会把所有人都吓坏吗?”
“吹鹤,如果他去,我就不去。”
“难得又是一个春节,阿旗你知道吗?这是我和赫丝特渡过的第二十个春节了。”
你和他就算已经渡过了第一百个春节也不关我的事!
“阿旗你想好要送我什么礼物了吗?我真的是很期待呢!”
“我不去!我不要和一个人渣一起走出去!”这声大叫伴随着她用力地锤上桌子,拳头接触到桌子的表面,上面的瓶子一阵摇摆。
“阿旗!小心东西要倒了!”
“混蛋——!!吹鹤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他根本就是个——”
“我是个什么?”
流氓!她哽住了。扭头望去,门前正站在衣着完备的他,倚着门框双腿半支撑着身子。毛绒绒地衣领半遮着他的脸颊,长长的刘海一直垂到眼帘上。
“说啊,我是个什么?”
他,就站在她背后不到几步之遥的地方,漂亮的唇边带着一抹魅惑的浅笑。转过身去,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说——”
“滚开!”她向后推,可他却步步逼上来。
“说!”
简直无聊透顶!
冲到他的身前,她一侧身想越过他的身体,不料胳膊却被他一把拉住。
“放开……”他抓得好紧,简直是不想让她活命了。
“小鹤你去换衣服。”
“吹鹤!不要听他的!”
“去!”
“吹鹤!”
“你闭嘴!乖乖听——你!” 她用力地踩上他的脚,一把挣脱了他的手臂。直直地跑到童吹鹤的背后,双手抓紧了他的衣服。
“阿旗……”
“不要动!”透过童吹鹤的肩膀,她只能看到一双凶光燎原的眼睛。于是她的手直接改成抱住他的腰。“吹鹤,求求你不要动。他是真的要杀我!”
肩膀处他的眼睛半眯了起来。“苏旗弦——你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她一言未发。她凭什么听他的?无耻地流氓——想着,她更加紧紧地抱住童吹鹤。
“苏旗弦!”
“呵呵呵——”
胳膊下的身躯在震动,她愣住了。“吹鹤!你——笑什么?!”
“呵呵呵——呵呵呵——”真是要笑死他了。“好啦好啦,阿旗你快放开我。乖——放开放开。”
“吹鹤!”
“乖——不要先是后抱腰再是前抱腰,放开放开。”
她被硬拉开了。再不放开他的腰,也许童吹鹤就要用强行的办法了。
“不用换衣服了,我们这就走吧。”
只留在她一个人站在原地,他举步就朝门外走去。
“吹鹤……”
“我先走一步,赫丝特。”朝他撂下这句话,童吹鹤潇洒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赫丝特·蓝的脸孔一阵白一阵青,他先是狠狠地瞪向童吹鹤离去的背影,几秒钟之后再是改狠狠地瞪向她。然后,突然举步朝她走过来。
一阵清风带起了他垂在额前的刘海,柔顺的发飘扬在半空中又垂了下来。如果,苏旗弦是在以一个暗恋者的角色观赏这副画面的话,她一定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一只手朝着她的面直扑下来,她猛得闭上眼睛。
好久,她预料中的巴掌没有劈下来。微微地她睁开了眼睛。
那个男人靠她好近,几乎是整个身子就压在她的身前,直将她挤在他和腰下的一排柜子中。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项中,双手虽然也算是抱着她,却只是轻轻地托着。
“你这个——”她的脸已经白了。隔着衣服,她已经明显地能感到他身体的亢奋。
这简直是——她的裙子被一直撩到腰间,他的手一路直下,抬起她的大腿。
“住手!吹鹤还——”
“闭嘴——!!”
她的身体猛地被捧高,整个人在还没完全适应过来时,就被他一把抱到桌上。这个男人每次每次的兴奋都是来的又快又猛,粗暴地动作让她咬牙。
“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紧。”
完完全全的占有,将她的神智昏沉震回来。抬起眼睛,紧紧地瞪着这个正在她体内冲刺的男人。灼热的汗水从他的脸颊旁渗出,一路滑下,最后又消失在他浓密的褐发中。苏旗弦看在眼里,把头扭了过去。
这算什么?彼此的衣服都还穿地好好的,只是该结合的地方结合在一起。从来不曾揉弄她身子;从来不曾抚摸她的脸;从来不曾亲吻过她身体的任何地方,更别提他有冲动吻她的嘴唇。他是把她抱得很紧,可这又算什么?只能算是他的动作支撑点刚好是她的腰。
半开的餐室门微微在摇摆,身上他的动作却越来越快。如果——吹鹤突然出现看到这一幕她该怎么办?而吹鹤又会怎么样,想起刚才童吹鹤将她推开的一幕,苏旗弦的牙咬紧了……他突然用力咬上了她的颈项,虽然只是一口却令她痛得皱眉。
……
春节除夕的那天夜里她还在酒馆工作,坐在酒馆的金属椅子上。对面的男人正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大升的啤酒,动作之快令她皱眉。
“慕容先生,您不能再喝了。”
“我要喝。你——陪着我!”
“好的,我陪着你。您要多晚就多晚。”
“不要称呼我为您!”
“好的好的。我们换喝果汁好吗?你不说今晚要陪我去码头看烟火吗,你要是喝醉了谁陪我去?”
不能再这样给他喝下去了,他今晚有些不对劲。看她的眼神和表情,都带着一种奇怪地味道。好象,想把她剖开似得。
“宝贝——”他将椅子移到她面前,身子离她很近很近。“宝贝,你很需要钱吗?”
“是啊——我是个很穷的人。”她的手抬起,一把将桌上的酒瓶扔在地上。
“很穷?你赚的钱难道还不够你花吗?”
“我——”苏旗弦朝他笑了笑,“我——必须帮一个人还债,很多很多的钱债。”
“宝贝——你喜欢我吗?说实话。”
“是啊。”
“是吗?”
“是啊,我喜欢你。”
“你在撒谎!”杯子被用力地掼在桌上,他的手臂横到她眼。“你过来!”
她被拉着冲出大门,拉出酒馆。一路来到酒馆隔壁的一条小巷子里,深巷夜幕,路灯惨淡,安静地除夕之夜这一带几乎没有一个人在外面。
“你说——这三个月来我给你的那些钱,你拿去做什么了?!”
“那些钱是我向您借的,我一定会还您的。”
“我是在问你——你拿去做什么了?!”
“这又和您有什么关系呢?”
“不说是吗?那么,那就在今天晚上把那些钱统统给我吐出来!”
“您今天是怎么了?”她简直要招架不住了。她的身体正被压在墙壁上,身前就是他高大的身躯。她的手腕被他握在掌中,同样也是压在墙壁上。
“我今天去过一次药房,我看见你从那里出来——”
“怎么……”
“你——为什么会买那种药?我知道你一直和两个男人住在那艘轮船上,可是他不是知道过我,他们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会去买避孕药?!是哪个男人对你做了那种事?!”
“哪有……”
有谁对她也说过吗,他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她对于他们来说,恐怕连个人都不是。
“是哪个?你说啊——是他们中间的一个吗?如果不是那又是哪一个?!”
“住口——”
“多久了?发生有多久了?!”
“住口!”苏旗弦的嘴唇张了又合,“不要——再说下去了!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了……”
“宝贝……”
“也不要——不要再叫我这两个字了!我不配——您明白吗?我是不配的。欠您的钱我一定会还给您,谢谢您这三个月以来的照顾,我实在——”
一只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苏旗弦止住了话语,抬起头却不禁地愣住了。
“您……”
“我不是再向你讨钱,难道你不明白吗?我只是觉得很难过,你是那么好的女人……或许我们可以……那个人——是——”
“不要说了……求求您好吗?”
一只胳膊绕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他的怀中。“我带你——离开这儿。”
她在他怀中摇头。“不可能的,您不要再说了。”
“你到底欠他们什么?钱是吗?我有很多——”
不是我欠——我——她该怎么对这个男人说明这一切?
“不是钱的问题,是一条人命。您明白吗?是一条生命在他们手上。”
“是你的朋友?”
是姐姐——这句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她只是点点头。
“他一定对你很重要。”
一点也不重要,那个女人简直就是她的负担。“是的,很重要。”
“那么我呢?我又算什么?”
“您也对我很重要。”
“是因为我的钱吗?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那么——您又是怎么看我的呢?您曾经说过您是爱我的,但是在您知道这些后,您还能再说,您是爱我的吗?!”
“是的——”苏旗弦绷了口气,他把她抱得好紧。“我——根本不爱你!”
猛得捧起她的后脑勺,人已跟着扑压上她的身子。他的双唇随即如鹰一般,猛然攫住她的嘴唇,吞掉她所有的惊讶。坚实的舌滑溜的探进她口中,锹开她的牙关与她缠弄不休。
苏旗弦瞪着眼直望着在她眼前扇动的睫毛,这是她的初——
一只火热的手掌扯开她的外套,撩开毛衣直伸进她的里衣内。隔着里衣一路爱抚着她的身体,放肆的进犯。一串紫红交错的印记,沿着她细滑柔白的颈项一一烙上。她痛得皱眉,双手不知是该回抱还是推开他。
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情想这么多吗?她不讨厌他不是吗,那她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这一连串的爱抚与亲吻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同时又是激烈地。她不讨厌的,不是吗?
不爱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也从来没奢望过什么。反正只是做,他们要的不都是找个女人做吗?
伸出了手臂,她用力地抱紧他的肩膀,半闭眼的陶醉在他热烈地亲吻中。不远处,似乎有什么重重的物品倒地的声音一路传来,她浑身一颤,半推开他。
那个男人表情绝不是什么仍在正常中的样子。微喘着气,她只能不自然地朝他笑。
“慕容先生——这里可是露——”
凛冽地一阵寒风直冲她的面刮来。下一刻,苏旗弦重重的摔在冰凉的地上。
“啊——啊——!!”
那一夜,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换了情形也换了副主角。在她的眼前,慕容先生正倒在一片昏暗中,卷曲的身体正在承受着一场重大的侵袭。而那个正站在他上面对他拳脚相加的男人——
“赫丝特·蓝!你住手——!!”
那是怎样地完命侵袭,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冲上前的身体总是被弹了回来。待她终于放弃了阻止而直接去叫醒酒馆老板又反回来时,血红血红的痕迹已经顺着小巷的高处往下流满了一地,那个深巷中倒地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
“你——!!混蛋——!!”她手里握着一只很粗的棍子,想都没想就朝那个直向她走来的他迎头挥了上去。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她忍着,忍着,忍了将近大半年了!
来到她眼前的人避都不避,似乎是想试探他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当那一棍即将要落到他头顶上时,一条手臂猛得伸出,替头顶承受了她的这一棍。
“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去死?!”
一掌挥开她握住的棍子,他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动作又猛又准。“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和这个混蛋男人双宿双飞了?!”
“是的是的!我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你这个人渣是不会明白的!你这个从来不曾被别人爱过的男人是什么都不会明白的——!!”
她的话狠狠地刺进他的心房,赫丝特·蓝铁青的脸上窜着可怕地火光。绝望地声音溢出他的唇间,自从看到他们俩个人在一起紧紧地拥吻后,仅有的一丝丝理智也消失殆尽了。
高举起手,就在酒馆老板的叫声中,他的一掌极快地劈向她的颈间。没劈昏她,只是劈得她无法再使上力气叫骂了。然后他一把抗起她,踏过血水直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