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终是花开迷人醉 > 37 鸟啼花落(下)

37 鸟啼花落(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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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惟夏默默收起刚写好字的纸张,抬起一只手,拿下来人脸上带的眼镜,摸上他的眼睛,从眼睛的内侧摸到外侧,就这样,循环往复,细细摩挲,来人也不急,任她描摹。

终于,她停下手,把头埋在膝盖中,“沈立茗也有一双和你一模一样的眼睛。你们的眼睛都会说话,不过他的眼睛令人燃烧,你的令人安宁。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是吗?沈立茗是谁?告诉我,好不好?”陆唯是轻轻问。

没有再看陆唯是一眼,江惟夏默默的走到洗手间,用洗手液将刚才摸过陆唯是眼睛的手洗了又洗,擦干,然后拿出新的白纸,继续写着那句话,没有再说一句话。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陆唯是只觉得她的情况比较棘手,拒绝和外界交流,自己沉浸在自己痛苦的创伤体验中,有严重抑郁和自闭的倾向。

可谁又会想到这种事情呢?谁又会想到会有这种惊人的巧合呢?两个深爱的男人都是葬身于同一个的地方。而且都是在最深爱的时候。这种痛苦的情感体验非常人所能忍受。第一次的创伤,在沈立茗的悉心呵护下悄悄愈合,第二次的创伤,等同与同一个地方再撕扯上一个大口子,比上次更甚更烈,伤口正不断的化脓渗血深入骨髓,所有措施都难以阻止它溃烂的趋势。

江惟夏被送到毗邻程子杉家别墅的疗养院里。

她每天早上五点就会醒,然后到曾经沈立茗救她的那个海边坐上一整天。于佩琪一开始担心她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带着儿子每天寸步不离她。可后来,看到她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海面翻腾起的波浪,一点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也渐渐放下了心。她有时也会微微一笑,看得别人心惊胆战。

春节时,江惟夏回到A城的家。纪衡也在。自从得知江惟夏和沈立茗同居的事实以后,他知道,自己同江惟夏只有缘,没有份。

她的爱情,从前跟他无关,现在跟他无关,将来也不会跟他有关。他曾经很妒忌沈立茗,自己到底哪点会比他差?

后来渐渐想明白了,感情的事情,不是由谁好谁差来决定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说白了,他在江惟夏眼里,永远比不上沈立茗。

自己对江惟夏的好,她看在眼里,选择通通视而不见。

而沈立茗对江惟夏的好,她会回报以满腔的热情。

这就是自己和沈立茗的差距,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但是知道沈立茗和自己的哥哥一样深埋雪山里时,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吃饭时,只见她每个菜都会吃,只是只吃一口,然后吃一口饭,就默默放下筷子,幽魂样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望着纪衡充满疑惑的眼神,夏慧愁容满面,“这一年以来都是这样,也不吵也不闹,也不流泪,饭也吃,觉也睡,话也说,可都只是一点。医生说这是心结,自己不想打开,可是人都死了,还怎么打开?我真是害怕。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捉弄人。。?”她不禁泪如泉涌。不仅女儿每天日日消瘦,自己也日益衰老。

望着妻子痛苦的神情,江惟夏的爸爸走进厨房老泪纵横。

纪衡突然间有种凉到骨子的撕痛。

他走进江惟夏的房间,她坐在地板上,蜷缩着双腿。双手抱膝。他也像她一样坐下,慢慢的说:“我一直有这样的疑问,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生生不离?我以前从来不觉得谁没了谁会活不了,痛苦会有,难过亦然,可是那种过度的伤心,我只觉得既做作又矫情。可是现在我觉得,是沈立茗把你从阴影中拉出来,他就是你光明,他就是你的导航,现在光明没了,导航也没了,你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其实你还是很坚强的,不是吗?”

江惟夏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前面的大镜子。

纪衡站起来,“相信我,同样的灾难不会发生在同一个身上。我听说,我们国家判定一个人死亡必须等到失踪四年为止。现在才第一年而已。难道你不会认为他还活着么?

“你也认为他没死?”江惟夏慢慢抬起头,“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我感觉到他还在,还在这个世界。”长期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她的嗓子有些沙哑。

“对。如果他健康的回来,而你却日益消瘦而死,那不是很荒谬?”纪衡知道,自己这样无端的给她希望实际上是一种很残忍的事情,可是他不可能让她一直这么下去,折磨自己,折磨他人。

“他,真的会回来?”江惟夏死水一般的眼神充满希冀。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出房间。

这一年的秋天,江惟夏走出疗养院。陆唯是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完全治好她,她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好转而已。而且,一旦要是有导火索引发,后果绝对会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江惟夏没有像上次一样远远逃开伤心地,而是继续到程子杉的公司上班。一切似乎恢复到了从前,恢复到没有遇见沈立茗的从前。她仍旧工作到□□点才回到B城的租的房子。

有时也会和程子杉他们一家一起吃饭,一起玩笑。

过年也会回家,和父母聊聊工作和生活中的事情。

甚至,有时也会去沈立茗的家。和他的父母一起吃饭。买点东西孝敬二老,和宁容臻一起逛街买衣服,宁容臻开书画展,她也会过去凑凑热闹。

一切就这么平静的过,只是她再也没有去过沈立茗和她一起住过的房子。他们的天地。他们的乐园。一次也没有去过。她在等,等着沈立茗归来,和她一起走进他们共同构筑的温馨的小窝。

沈立茗失踪的第三年,程子杉把翻译公司全权交给江惟夏处理。自己则去国外接替他老爸的事业。

日以继夜的工作并没有让江惟夏劳累半分。她每天以最佳的精神和态度对待客户对待下属。

手机里只有一首歌。Minority.单曲循环。曾经她很惧怕听到这首歌,它总唤醒一些美丽动人的回忆,有些时候,歌曲比原景重放更恐怖,先把身体唤醒,再直入神经,一步一步的折磨人.但是。现在,她就好像吸毒一样上了瘾,欲罢不能。一天不听,心里就好像被蚂蚁咬般恐慌不已。

这一年里,同样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张奕川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自杀身亡。申乐维和他的爱人在去荷兰的路途中,飞机失事,二人终究还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同性之爱终究逃不过社会的眼光,他们终究也逃不过世俗的羁绊。

儿时好友的四人,眼瞅活着的只剩下程子杉一个人。程子杉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去天堂的路太过孤独寂寞,他们都要结伴而行?

终于迎来了江惟夏30岁的生日,同时,也是沈立茗失踪的第四年。她依旧和往常一样。起床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好多同事会给江惟夏介绍朋友或是相亲,她都一一拒绝。

于佩琪的儿子程敏已经五岁了。他时常黏着江惟夏,“干妈干妈”的叫,逗得江惟夏直乐,对于佩琪说,“小家伙真的好像他爸爸,我老感觉是缩小版程子杉在喊我‘干妈干妈’,要是程子杉在国内,我一定要跟他说说。”于佩琪只笑不语。

“干妈,那我的干爸呢?”小孩子就是比较童言无忌。于佩琪一听,脸色一黑,给儿子屁股上就是一掌,“在家跟你说的话你根本没入耳是不是?”

江惟夏拉过小孩,将桌子上沈立茗的照片给他看,“这就是你的干爸爸。他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可是今年他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于佩琪叹口气,把小孩牵进房间让他自己玩。转身面对江惟夏,一脸肃穆:“你打算这样自欺欺人多久呢?”

“我没有自欺欺人,我一直都有感觉,他一直都在。”江惟夏面不改色。

“已经四年了,他要回来早就会会来了!你别这样了,我看着难过啊!”于佩琪吼着。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就是这样认为的。”江惟夏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江惟夏用手机听着minority,巧合可以唤醒很多自己以为失去的东西,撇撇嘴,酸涩的液体溢出眼眶,但,哭,又让她体会到了更万箭穿心的恼人情绪。仿佛给自己力量似的,她咬唇,点下关闭,关机。

也把这场痛彻心扉的感觉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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