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解脱（上）（1 / 1）
第六章解脱（上）
--------------------------------------------------------------------------------
“如果分离是唯一的解脱，最后的话我来说。如果永远你不必再难过，遗憾让我来过……”
耐心是你度过灰色时期的唯一法宝。李若放手了，阴霾也开始消散。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必须头脑清醒，心绪平和。她还没能痊愈，也永远不会痊愈。
分手了还是朋友，起初他们分手后的约定。
很俗气，也很虚伪。况且当肖哲真的成了李若的“哥哥”之后，她的伤感不减反增。
只有一次约他出来吃东西，他再也不带着以往看她时专注又深情的眼神。他的话更少，而且从不主动看她的眼睛。话题的内容也都是无关痛痒，让她时不时地尴尬不语。他拒绝和李若兄妹式的牵手。他拒绝从后门送李若回学校。统统这些，也许是不耐烦。
更也许，是逃避！
他说，李若还是一种威胁，对他现在的女朋友来讲。所以他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不能再犯错。言外之意，李若比他的女朋友漂亮，所以他不能再受到诱惑。
他说，他的女朋友容不下李若，所以不要再发短信也不要打电话给他。可是李若觉得好不公平，当初那女生还不是常常在短信里说想他？
他说，他也许会回老家，这样他的女朋友才能放心。她等了他半年，他觉得对不起她。而他现在对待李若的方式就像当初对待她一样。
女朋友，女朋友。原来这个女朋友是如此的不自信，如此的自私。她为了排除李若的威胁，就让肖哲剥夺了李若哪怕和他兄妹相称的权利，更不用谈什麽公平竞争了。她为了自己可以安心，宁愿让男朋友放弃好的工作，而从不为他的前途着想。
这就是肖哲口中的体谅和体贴？他为了这样的女生觉得愧疚？哦，天！
因而，李若只能在心里一阵的冷笑。好厉害的女生！不，确切地说是女人，因为她失掉的正是李若少女般对爱情的纯真和自信。正因为没有自信，她把抢回肖哲作为了报复李若的行动。李若偏偏蒙在鼓里，以为肖哲还会迁就自己，就傻傻地不做任何防备。肖哲让李若彻底从他的生活中离开，她却可以悄无声息地趁肖哲回家的机会用一张回程的火车票和一句“我还在等你”把他再抢回去，还要李若背负任性失去男朋友的名声。当初是李若主动追求肖哲，但在他说出爱自己之前，李若根本没有容不下他的前女友这一说。再加上是肖哲和她说了分手，李若又何罪之有？他们的爱情，好现实，充满了计谋与算计。肖哲，让人失望地，居然喜欢了她如此的算计。
于是李若多想对肖哲说，不再见面，朋友之说又从何谈起？她居然还曾经可怜那个女生，让肖哲不要忘记她曾经爱过自己。
她也想问，如果已经不爱她了，何来威胁之理？怕见面，怕犯错，只能让李若觉得他还是对自己有感觉。
但是，她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现在要做的是潇洒和大度，用自己的优秀来向肖哲证明他的选择的错误。她不能让肖哲看低自己更不能沦为肖哲的女朋友想象中的李若，娇纵，纠缠不清。她要做的是祝福肖哲的未来，默默为他祈祷。做他精神上的支柱，而不是处心积虑地为了留住他就让他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
所以，李若没有让肖哲失望，她在走进校门的那一刻，回眸倩笑着，对他说：“哥哥，再见！祝你幸福。”
只是转身，已是满脸泪痕。
……
于是接连好几天，李若都一个人在把哀伤默默承受了。她只求肖哲不要离开这个城市，这个有他们共同回忆的城市。为了这个愿望，她甚至可以低三下四地去求肖哲的女朋友。但是还有一件委屈李若从未向任何人说起，那就是，她开始收到陌生号码威胁的短信。
有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不要再缠着他。”
“最好快点放手。”
有时就让她心惊肉跳。
比如说：“调查你是件容易的事，不要以为自己家庭条件好就赖着他不走。想想后果……”
李若什麽也不敢想，什麽也不敢说。白痴都看的出这威胁来自于谁。只要查肖哲的电话记录，可以很容易找到李若的号码，然后用不同的卡发信息过来恐吓，就算警察都查无证据。李若能去找肖哲吗？不！他现在还在生自己的气，却只觉得自己的前女友多好多好。李若的委屈，说不定在他心里就成了挑拨离间的小把戏。
李若是聪明的女孩儿，面对这样的挑衅，最好的应对就是置之不理。如果因为冤枉就找肖哲理论，对方一但不承认，肖哲埋怨的是只会是她。
可怜的李若。
这天，李若实在忍受不住了，盘算着想去报警。她想求助于做侦警的舅舅，就开始查电话簿里的号码。苏洋的一条短信却突然冒了出来：“实习期提前结束，我两小时后回上海。丫头你快准备接机，乖啊……”
什麽提前结束啊，肯定是工作不认真被炒了，叫我接机？想地倒挺美的。李若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念在他在这里举目无亲，就真的坐了地铁赶去机场。
苏洋在过安检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引起了花痴们的骚动。连美女工作人员也不忘在检查他证件的时候偷瞄几眼。他呢，纯属人来疯，便也顺势捡了便宜，比谁都顺利地通过了候机大厅。他来到李若身边，唉，真是帅啊。他不考电影学院简直就是中国演艺界的一大损失。遗憾的是，过于完美的五官总是给李若不真实的感觉，而且，面对苏洋，她也从未有过面对肖哲时那种心跳加速的微酸。也许，就是传说中青苹果般初恋的滋味吧。
苏洋出门一趟却是壮实不少，看来那位“大姐”的精心照顾还真不是盖的，李若从他脸上一点都寻不到她以为的“相思成疾”的迹象。苏洋见她半天不和自己打招呼，就抬手，习惯地揉揉她的头发：“丫头，你过得好不好？”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像极了当初的肖哲。李若不觉回想起近日来的苦涩，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刷”地倾泻而下。
是的，倾泻。
好面子的李若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人潮涌动的机场，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放声哭着。她像是要把所有积压起来的委屈，所有堆砌起来的伤害，所有重复着的难过，所有分分秒秒的思念，所有不甘放弃的不舍，所有的所有，全都发泄出来。直到歇斯底里，没有再发出声音的能力，她也没打算把眼泪止住。
而苏洋，除了蒋涵和他的吵闹就再也没听过一个女孩儿如此这般痛彻心扉的哭喊。况且他面对着的李若还牵动着他的心，所以他这样的男生居然也开始明白什麽叫为一个人心疼了。但他只是不出声地牵起李若的手，没有安慰也不去拭干她的泪。他想让她好好哭一场，畅快地哭，痛快地做一次任性的自己。因为，他知道李若是不敢在肖哲面前这样放纵的。她怕他会烦，怕他会逃离自己的身边。所以，苏洋带着泪眼朦胧的李若，穿过甬道，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在一家咖啡馆停了下来。他依旧喜欢着李若最喜欢的饮料，他想也许李若能在这里安静地整理好自己糟糕透顶的情绪。
……
“香草拿铁，不要加焦糖。”
苏洋熟练地点了她最爱的中杯，还细心地去掉了杯子里的泡沫。
但这也是造成他们遗憾的另一点原因吧，那就是彼此相似的地方实在太多。喜欢一样的音乐，英伦，轻摇滚。喜欢同一个作家，洛心和她的《夏飘雪》。喜欢带着激光唱机的耳机睡觉。喜欢对着一切可以反光的物体臭美，整理发型。喜欢只喝酸奶代替早餐。喜欢开机车，但只是为了秀那副酷酷的手套。喜欢夜里不睡，周末补觉一睡就是72个小时。喜欢用同一款香水，CK的“夏天”。喜欢同一个球星，勒布朗？；詹姆斯。喜欢同样的波板糖，喜欢同样的夏天的阳光。
就像现在，他们也选择同样的姿势，窝在沙发椅的一侧，平复刚才的激动。
但在李若的心里，连出生日期都只差她几天的苏洋，实在不是恋爱的对象。大部分时候，她更愿意喜欢肖哲的喜欢。
比如，她觉得肖哲的偶像，AndyLiu的音乐也同样值得欣赏，毕竟Urban听多了带给她的是烦躁。她也看和肖哲一样的痞子蔡，因为洛心小说里的结局总是很伤，让她不能一直为之憔悴。她开始习惯了早睡，尽量不在夜里12点打电话吵醒肖哲。她和他一起吃集集小镇的猪排套饭，觉得豆浆的味道其实比咖啡还香。她开始用和肖哲一样的腰包。她不再热衷篮球而是转而和肖哲练习网球的混双。她最喜欢的体育明星变成了肖哲崇拜的费德勒。她喜欢了可爱多，喜欢了深沉的秋。
一切，只为肖哲。
苏洋是志同道合的玩伴。肖哲，尽管他说和李若是两个世界的人，李若也在融入他生活的过程里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新鲜与快乐。他是给她希望，让她看到未来的那个人。苏洋始终不能给她的感觉，肖哲很幸运地全部拥有。
但是现在的她需要苏洋的安慰，需要有个人听她讲出内心深出对肖哲的依恋。苏洋很理解GiGi梁咏琪的那句名言：原来爱情那麽伤。所以他也甘做默默的倾听者，只在李若停顿的时候点头示意。只不过当李若真地和他坦白了肖哲真正放弃自己的原因，他震怒了：“怎麽会是这样？你不是一直说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吗？如果只是对你的感觉变了也就罢了，怎麽能为了别的女人就彻底不理你了呢？”
“死结就是在这儿，”李若口气很是悲壮：
“那个女生，从一开始就有她致命的优势，那就是肖哲对她的负罪感。”
苏洋倒更不解了：“既然说起负罪感，那你为他忍受的这些痛苦，他怎麽会视而不见？他现在烦你，也不能就对你撒手不管啊。朋友？这是做朋友该有的做法吗？”
李若其实也有和苏洋一样的想法，但她也一直明白，她注定是所谓让肖哲变心的“第三者”。尽管事实并非如此，肖哲早就不爱那个女生了才会接受李若。但他是容易心软的男生，一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旧爱。况且李若的痛苦从来都是一个人抗，肖哲就只记住了她的任性，把她的默默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更可悲的，当他承受不了两份罪责而不清醒时，他选择了旧爱，只因为一句“我不怪你曾经变了心。”他只有让李若成为牺牲品，因为李若毕竟让自己的生活产生了太多的波澜。
不公平，是苏洋下的结论。
不公平，是李若表面坚强实际软弱毫无心机，才会输给他的旧爱的遗憾。
李若一下子就看清了蒋涵曾经告诫她的：女人心，海底针。成人世界的爱情复杂又掺杂了许多的手段计谋。所以她那本以为真心付出就能换来一世相守的纯真美梦化作了泡影。她从无防备也从未想过要防备，又怎会在这场爱情战役里取胜？是时候醒醒了，李若告诉自己。又转念，她告诉了苏洋她被骚扰的情况。
“这样的伎俩，吓唬你而已。丫头你不用怕，凡事我替你摆平。”苏洋从鼻子里“哼”了一下表示不屑。情场里他打拼多年，女生好多为了追他用了类似的方式：
“其实我有时候挺闹不明白你们女孩儿的。为了男人非要像电视剧里后宫嫔妃那样争个你死我活
不，苏洋，你错了。至少李若不是这样的女生。
她会为了挽回爱情而拼命，可那些肖哲口中她的“逼迫”，除了伤害自己你还能找出别的什麽吗？她爱肖哲，但她不会背叛自己的风度和清高。靠伤害别人的幸福换来的结果，我们该一起诅咒它不会长久。女生李若想得到的，是抛开无谓的争夺，一心一意只为心爱的人付出。苍天有眼，真爱更经地起岁月的检验。她坚信，最终的胜利才是上天对她信仰爱情最好的赏赐。
于是她放弃了所有反击的念头，让一切都随风而逝吧：“不用了，我只想重新好好地过。这些烦恼我只和你聊，说开了，就当它没有发生过吧。”
“可你不觉得太便宜她了？我能很容易就调查清楚……”
算了，李若拒绝了他的好意，尽管李若明白他是真地想帮自己。不过自从被肖哲误会，说她不懂事，太自私，李若就下定决心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她要用坦然来面对一切风浪，所以她解释给苏洋听：“如果我不依不饶，那我不就也成了攻于心计的人了？肖哲会更不喜欢我的。我偏不上当，偏要让所有人看看谁才是真正拿地起放地下，真正能对他好，让他幸福的女生。”
好吧，就这样办。
苏洋开始岔开话题谈些轻松的内容。
他告诉李若回来就再也不走了。他告诉李若也许真的会去考上戏，顺便拉李若去见见世面。他说听了李若的故事他觉得自己以前有点对不起蒋涵了。所以除了照顾李若，他也该再主动找蒋涵聊聊，重新做朋友。
哈！那麽，这该是今天最令人兴奋的决定了。李若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困惑，想马上就通知蒋涵这个好消息。
她是真的，好羡慕，羡慕蒋涵的苦尽甘来。
坠落，坠落……李若在一场噩梦中醒来。
窗外的阳光依然很好，只是躺在床上的她已经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她知道自己又会慢慢习惯这种一个人寂寞的日子，不过她此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泪水带着温度，心却是冰冷的一片。肖哲就这样放弃了，坚决，又毫不留恋。
……
“爱情不是你生活的重心，也不是我的。
但是我生活剩下部分的重心，只能是你。
我想我会为了你变得更加优秀；
我发誓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
我想请你放开那些痛苦和对未来未知的矛盾；
我发誓我对你的思念一如从前。
我想我不会丢失对你的爱情，就算我选择放手；
我发誓我还站在原地一直等你……
所以，只要你愿意要幸福，
只要一个转身的距离，
就能找到我。“
读着自己昨晚写的博，好心痛。
最后一次见面又能挽回什麽？李若除了想象自己彻底放手后的挣扎，无药可救。
下课的铃声还没有响，她就已经攥着手机，手心里尽是汗。
不多时肖哲的短信发了来，说他已经等在了肯德基。李若只好不顾班长的提醒径自跑出了教室。坐上公车，她还不断告诉自己，最后一次了，放彼此自由吧。假如还能再续，那就让重新相逢的时间在她的伤口治愈以后再来。她并不想失去肖哲。只是激情耗尽，她也累了。她需要的是再次出发，再次赢回他。
果然，肖哲还是选了那个靠窗的位子，静静地在看外面的车水马龙。他的侧脸看过去，会有完美的弧度。李若常常看，常常心动。但时会过境会迁，她怕是会好久都没有机会再和他这般靠近了。她迟疑了一会儿，揉揉发酸的鼻子，朝他走过去。
“来了？要不要吃点什麽？”肖哲在李若开口之前转身发现了她。
但李若实在没有勇气再装潇洒，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不饿。”
“那我帮你叫杯咖啡？”
“真的不用了。”她还是拒绝。结果就只能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许久。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李若决定自己先开口。她要让肖哲明白，自己为了他的自由，哪怕日后一个人承受孤独，她也释然了：“肖哲，你放心。我是真的决心放手了。”
肖哲微微颔首。看的出他也有不舍，但李若的脚步他是跟不上的。他追求的是一种平淡的生活，所以李若给他的爱，尽管诱惑逼人，但就算他再难抗拒也只有下这次的狠心。他看看李若快要溢出来的泪挥挥手道：“这些都不要再提了。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可以不要打扰我。我会留在上海，但是我们不能再经常见面了。”
“我懂，我也绝不会再缠着你。”李若打断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皱了的报告单，递到他手上，然后说：
“只是你现在必须看看这个，我这次是真的怀孕了。”
肖哲愣住，怔怔地盯了她好久，表情也从忧伤变成了隐隐可见的愤怒。上帝啊，看来他还是误会了自己。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上次确实是我骗了你。但这次你必须相信！”李若苦笑，轻轻拭去一点眼角的泪：
“可是请你放心，事情是在我们分手之后才发现的。所以，你不必为它负责。我会自己解决掉孩子，也不会拿它威胁你和你的女朋友。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小生命存在过，就足够了。而我哭，也只是因为，没有了我你可以有别人代替。但是我没有了你，就像是梦也被吵醒了。”
沉默，肖哲欲言又止，然后又沉默了。而李若已经吐露完全部的想法，就起身示意要离开。转身，一步一步走得异常艰难。也许肖哲早晚会知道她所有的心意，就算等再久的时间也该是值得了吧？她很不甘，也非常不舍，更没有打算就此失去肖哲。但经历了种种苦难，李若开始变得成熟，明白了如今的纠缠只会把自己心爱的人逼得越来越远。未来的变化莫测，命运就像个迷宫吞没我们所有故事的结局。就让爱在默默中重新汇聚力量吧。
只是下一秒，肖哲又露出了他最迷人的微笑，“谢谢”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瞬间融化了李若心里的阴霾一片。肖哲，李若在心里对他说：当你觉得迷失在了黑夜，当你觉得你的世界不完美了。想想我，我会一直等你的。当你觉得出现了困难，我会是那个保护你，看你走出阴霾的人。我会让你的生活更美，会为你付出一切。我发誓，我会的！原来李若真的已经长大了！她的爱在遭遇肖哲之后，突然变成这般的令人动容。她是真的也为肖哲的自由欢欣鼓舞。Nothingintheworldisbetterthanlove.Nobodyintheworldisbetterthanyou.Nostoryintheworldisbetterthanours.IswearIwillneverleave，“cosIswearIwillloveyou，tillthedayI”mgone.
肖哲，请一定记住我曾经微笑着跑向你，记得我眼角给过你的那些甜蜜。
纵使往后的日子会有无尽的孤独和思念，李若也能在往日美好的风景里，一直，不变。
“哥哥，你怎麽这麽久都不理我？我好担心，好想你。”
李若想起了在寒假里唯一一次打通了肖哲的手机。那时她正躲在必胜客的洗手间，还为此挨了工作人员的一通责备。那次，肖哲该是已经和自己的旧爱又重逢了吧？否则和李若的分手也不会是这般坚决。李若回想着他当时冷淡的语气，不是没有恨意的。特别是他在回来之后还又在寝室里把李若……令人脸红的场景，他们唯一一次的和衣而欢……肖哲依旧那麽疯狂，不断地告诉李若：我要你，我要你，让我再多几次要你……李若回味着，稍稍冷笑。那姐姐要是能看看当时自己用手机偷偷拍下的和肖哲亲热的画面，不知道还会不会那麽风轻云淡地说出“我不怪你”。
可下一秒，李若又为自己萌生的邪念感到羞耻了。她是万万不想也变成颇具城府的人的。
摇摇头，把脑袋里的小恶魔赶走，她想打电话叫程宇送自己去肖哲的公司。
其实，她已经有好几个中午都带着自己做的便当想给他送进去了，只因为她曾经许下过为肖哲下厨的诺言。码得整整齐齐的寿司香气诱人，扬州炒饭也是肖哲喜欢吃的。但每每到了俱乐部的门口，李若都是选择退却。结果，便当自然是全部进了程宇的五脏庙。
今天也不例外，眼看饭盒的热气都跑光了，李若还是没鼓起勇气。程宇接过饭盒一阵扫荡，直到把最后一个寿司咽下，心满意足地咂咂嘴，冲李若伸出大拇指，说道：
“李若，他不要你简直就是在和自己的胃过不去。也算他活该，享受不到这样的口福。”
“得了便宜还卖乖，以后扔了变垃圾也不给你吃了。快走啦，下午可是有班会课。”
程宇向她保证了“下次不敢了”，一路无语地骑单车驮她回学校。直到在教学楼要分开走回教室，他才神神秘秘地掏出两张票塞给李若：“呐，电影票。真想他了就别每天再傻等着了，至少约他出来试试。我先闪了，晚上打电话给你。”
李若捏着薄薄的两张纸片，心里酸酸的却也感动地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她比谁都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肖哲是不可能赴约的。
所以，她想到了苏洋和蒋涵……
……
已经开始了吧？
苏洋他们那场电影是9点30，现在是三刻了。
两天之后，李若又在肯德基一个人看着许愿墙上肖哲的笔迹发呆：期待2010年那个无声的婚礼。肖大坏爱小妖精。
他们还曾经约好去亚得里亚海，相拥着一夜不睡，看星空直到天明。
遗憾的是，他都忘记了。
可是，当李若低头喝一口奶昔，分明听到了蒋涵在叫自己：“李若！你果然在这里。”
怎麽？蒋涵气喘吁吁，该是跑了好久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