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手的恋爱（中）（1 / 1）
第五章分手的恋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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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在他的亲吻里放下了悬着的心。
此时肖哲更是深情地说出来最开始的那句话：“我不求事业有成……”
于是李若也下定决心收敛自己的脾气，在他工作的时候尽量不打扰他。她喜欢杨晓芸，但是她情愿改变自己也不想肖哲变成和向南一样的铁石心肠。
一如李若所愿，诸事在期末考结束之后变得顺遂。她只是在肖哲让她去打掉孩子的时候撒了谎，在上海逛了一天便算是对他的答复。其实李若是不想的，除了这次她也从没骗过肖哲。但当初她为了留住他，她和肖哲撒谎说已经确定了怀孕。现在反悔，恐怕刚刚恢复的平静会再度被打破。索性，就这样顺其自然吧。李若没有去医院做检查，说不定这怀孕根本是一场虚惊呢。
李若便这样说服也原谅了自己。
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唯一一次欺骗，而后悔终生呢？
但是她来不及想这些。肖哲要回老家过年，十天。李若突然很想离开家，多陪陪他。很想很想。机会就是程宇的生日正好是在最近，李若对父母撒了谎，说是留在同学家玩通宵。然后等肖哲下班，两个人一起去了旅馆。
……
“正在分手中的恋爱，
问候现在是一种伤害。
微笑里多和蔼了解里默契在暗示着不得不离开。
我要你答应的未来，
已经都不用等待。
幸福的后来是客气的坦白……“
和他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凌晨四点多了，身边的肖哲还在熟睡，李若听着耳机里苏醒的新歌却突然失眠了。
就是昨天晚上，肖哲的态度让李若感到不安。李若开玩笑拿着程宇给她的糖果说是帅哥追求自己的礼物时，肖哲的表情突然便很奇怪。而且他很早就瞌睡连连，没有了以前和李若在一起时候的状态。所以刚刚，她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经出现问题了。彼此了解之后话题越来越少，平淡甚至冷淡也都还算正常。李若会努力去找出新的内容来实现，但肖哲是从来都不积极回应的。
他翻了个身，在梦里皱了皱眉。李若替他掖好被子，继续一个人想事情。也许是他们爱得太深太激烈了，彼此在一起时总想尽力地去快乐，哪怕是燃烧自己有限的精力。李若会感到疲倦，而且她对肖哲的累也心知肚明。她心疼，想给他多一点的空间。但是感情如果是被有意得疏远了，李若和肖哲，还会是世界上那最幸福的一对吗？
李若叹口气，摘掉了耳机。
慢慢，天亮了。不知道是不是着了凉，她的眉心忽然疼得厉害。肖哲被她吵醒，看见了她痛苦的表情。
“宝贝，头又疼了？”肖哲轻声地问。
李若点点头算是对他的回答，肖哲就起来穿好衣服：“那你乖乖地再睡会儿，哥哥出去买早餐。听话。”
“哦，知道了，”李若撩撩头发，嘱他注意安全：
“别去太远的地方，我没什麽胃口的。快点回来陪我呐。”
肖哲俯下身亲亲她的额头就出门了。
重新躺回被窝的李若越发心烦。现在的肖哲是不是已经不快乐了呢？她看得到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她觉得昨天晚上非要拉着他陪自己聊天真是太不应该了。肖哲对自己的好让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会不会有一天他就突然不宠我不爱我了呢？”
李若陷在自己的困扰里无法自拔。她后悔自己一直太任性而给肖哲的关心却不够多。
她终于怕了。
她怕这是烟火熄灭前最后华丽的上演。
而总有一天，肖哲还是会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世事轮回，巧合的机会总是这样多。
肖哲回家后一直还在看《奋斗》的李若，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男朋友真的变成了另一个向南。
因为肖哲突然就失踪了，至少对于她来说是这样的。原因仅仅是火车站里那次争吵，肖哲就坚决地要和她分手，这让李若根本不能接受。
……
“银白色月牙，映照着脚丫。一层层，一遍遍，亲吻浪花。
泥沙挣扎，浸湿了眼角。闪啊，和着眼泪，分不清啊。
你给的说法，说走到分叉。又无力又疲倦，付出爱的代价。
无力自拔，心放不下。眼角，爱的盈缺，变成时差。
爱情不只玫瑰花，还有不安的惩罚。快乐啊，误解啊，随着时间都会增加。
退潮的爱像刀疤，伤口给一个说法。
放了才能够快乐，让心好好休息一下。
握不住的沙，放下也罢。
握不住的他，放下也罢……“
每天都是电视陪着自己，偶尔看看别的好玩的电视剧还能会心地笑笑。听着主题曲，觉得三顺好幸福，振轩是那样没有理由地爱着她。这便是最大的快乐了吧？李若好想也可以像三顺那样，爱一个人，仿佛从来都受过伤。她好想自己的心哪怕硬掉，死掉，也不要再像现在这样的痛。
但是爱情，毕竟只是六月天悄然而至的雪，而承诺，则是灿烂阳光下不经意的一丝细雨。它们都美如梦，却又都那般经不起触碰。
十天，本来对李若来说就不是一般地难熬。现在肖哲又躲着不理她，让她的心更像被抽空了。眼神不再交错，他们是同枝的两朵花，越长越远。春节本来可以好好地放松和休息，只是无论逛庙会还是去商场血拼，都不能吸引李若的注意了。她于是每天都去俱乐部，明知道见不到他，在他工作的地方感受他的气息也好。
而这天，恰好有一个肖哲的老会员来健身，对于李若他也是熟悉的。他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还问了肖哲的近况。
李若尴尬的不知所以，她要怎麽说呢？
“我男朋友回老家就要和我分手了。”
“我联系不到他。”
“我并不知道他现在怎麽样。”
假如这样回答，李若会恨不得马上在这各世界上消失！她曾经那麽自豪，因为她是肖哲的女朋友。
可事实就是事实，她只好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肖哲很好就是很忙，敷衍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那等他回来我再联系他吧。我一直看你身材挺好的，干嘛不考虑也做教练试试？”
那位大叔继续跑步，却给了李若灵感。是的，李若已经不止一次被误认为教练了，所以都要被一些新来的会员缠着让她介绍那些器械都是怎麽使用。所以，为什麽她就不能向肖哲靠拢呢？到了大学她会有时间学习更多的项目，接着她还可以去考教练证……
李若想着想着，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她一定要努力！她要每天都和肖哲的生活有联系！
……
然而事情不总是如你所愿的，李若还是不知道肖哲到底怎麽了。
每天她都伴着眼泪醒来，然后一直拿着手机，发好多好多道歉的短信给肖哲。
“请你一定一定仔细思量。”
“世界上两个人相遇不容易，请好好把握，能永远是最好的。”
但他始终是关机，关机，李若还是一直发一直发，希望能换得肖哲的回心转意。
除夕夜，李若满心希望他能发来哪怕是群发的短信。但是，依然，一条都没有。
看完晚会，她拖着伤透了的心钻进被子里偷偷地哭了一场。她实在是太难受了，而且这种难受就好比鱼儿失去了氧气，无法呼吸。抽泣渐渐缓了下来，手机屏开始一闪一闪。是肖哲！肯定是他！李若狂喜，抓过来立刻摁了接听键。可是：
“丫头，是我。苏洋。”
苏洋的声音听上去憔悴极了，更叫李若觉得乱。怎麽偏偏不是肖哲的电话？为什麽不是肖哲的电话呢？为什麽为什麽！她问了无数个为什麽却也最终保住了在自己“前男友”面前的面子。因为她终于忍住了眼泪，还欢欢喜喜地和他拜年：“哥哥春节好啊！怎麽，打电话有事吗？”
“不是什麽特别的事。你知道我在北京吧？”苏洋幽幽地说。
什麽？还在北京？春节也不回家？李若听了很惊讶，也很想问这些，但她知道这样的关心是不适合给苏洋的。他会误会自己还很在乎他。于是，李若拿出平淡的语气：
“你不回家过年了？”
“对，不回去了，不想回去。我妹刚去新西兰留学，我爸我妈都看她去了。老家也没劲，所以干脆留在这里也一样。”
李若听的出，他现在情绪其实很低落。苏洋虽说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不过逢年过节也总是不习惯冷清吧。所以：“你一个人？”
“恩。”
“我陪你说说话？”
“好。”……
说完这些，电话两头都沉默了。他们之间已经断了感情，也便没了什麽可以亲亲热热谈起的话题。也只有这样的情况，当李若因为肖哲觉得难受需要人安慰，苏洋也因为孤独需要排解忧郁，他们才又被重新连在了一起。
“丫头，我在我租的房子里。你知道一个人抱着啤酒看春晚有多滑稽吗？连看门的老头都有老伴给送饺子。就我是一个人。”
李若轻叹了一声，说：“怎麽不和朋友出去呢？没有找新的女朋友？”
“朋友？呵呵。这边实习就是给人打杂为人拼命。采访还要看人脸色。哪有闲情逸志交朋友。再说了老板和同事的聚餐我也懒得做陪衬去。至于女朋友，更别提了！还不都是你丫头害我这麽惨！”
什麽叫我害得哦！李若心里直喊怨：“关我什麽事啊。你那麽帅，那麽有魅力。追你的女生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苏洋开始叫苦连天：“就是你害的！就是！”他居然开始不讲理：“分手都不说清楚，那天之后我联系你你不理我我才知道自己是彻底歇菜了。来这边净为了你的潇洒受伤了，还会有时间梅开二度？”
典型的苏式回答。他这人就算对着老虎凳，辣椒水也放不下自己天生的搞笑，更别说只是偶尔的孤独了。但李若毕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还是很了解苏洋的。他很花，他自己都不否认。但是他真正认真起来就会比董永哥哥还痴情。可惜，李若不是七仙女，也就对他的苦苦等待不受用。他除了自己还会有许多机会。而女生李若则不一样，她不肯，也不可能放下肖哲。
放不下，不想放，放不了。
“怎麽又哑巴了？好不容易让你接了我的电话，你多少安慰我几句嘛。”
李若被他打断，忙解释：“我在听呐。再说了我们谈恋爱，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又不是老夫老妻的放不下。你会慢慢忘了我的。”李若还想继续，因为她真正的意思其实是：你苏洋身边美女如云，我李若又何德何能让你茶饭不思地惦记？我们没上过床，没订过婚，连平时都是一个上海一个北京的聚少离多。像小孩过家家一样的恋爱，真的让你忘不了？还有蒋涵说过……对了！还有蒋涵！她可还一直喜欢你呐！
“可是丫头，你和别的女的不一样你知道吗？”苏洋突然严肃了回来：
“丫头我想和你说些实话，以前我没和任何一个女的说过，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的。我为了爱情觉得累了，现在要是再让我付出真心恐怕我也撑不住了。以前谈过的几个，都让我累。她们太现实，买房买车买衣服。虽然成熟不给我添麻烦，但是和她们在一起，想到以后结婚生孩子就这样过一辈子，我就先觉得累。夏天的时候遇到了你，我觉得我的转机来了。你挺能闹的也挺任性，可是和你谈恋爱我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男女之间的爱情。我那时侯怕你觉得我花才骗你我没谈过，我和你道歉。但是我就是觉得你很真实。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会因为怕男的不高兴就装得很体贴。”
“可是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那样的老女人啊。”
“呵呵。这和年龄无关的。你这样的女孩是有一鼓特别的气场，敢爱敢恨，所以就算是成熟了也不会失去这样的特点。前段时间有个女同事追我，非搬来和我合租房子。她是那种你对她好她就接着，你对她不好她也不吵不闹的女的。她帮我打理一切，我挺感动就答应和她在一起。但是，平时连打个电话，发条短信都是淡淡的。吵架了她也好像没事儿人，哭几声，你挂电话她也不追问你。过几天得你找她，她才笑着说没事就好了。很没劲你懂吗李若？这其实根本不是爱情！恋人有矛盾的时候哪怕是我和蒋涵那样地互相掐架啊，怎麽我就感觉她和我姐我妈一样才都不说点什麽呢？和大姐过一辈子倒是稳定了，这纯粹要人命不是吗？怪不得男的结了婚到后面也得离，说什麽听话的女的结婚最合适，狗屁！李若，还是你好，我想你李若。爱情，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
李若呆了。真的呆了。
为什麽她想让肖哲明白的道理都被苏洋说出来了？她明白自己的优势，所以她才不想让肖哲离开。但她也会等，等肖哲自己发现她不仅可以给他爱情，家庭李若也照样给的起！她会等他又因为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琐碎而向自己倾诉，他就会知道，他一直都记着李若的好。男生是种很矛盾的动物。他们有时需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和他们打情骂俏。有时却希望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在他们犯错的时候包容一切。李若会长大，会变得宽容。但小洛丽塔一样天生的魅惑，只有她才有。所以她不怕肖哲身边其她的女人，她怕的是等太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