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1 / 1）
夜里，阿莲睡的很不踏实，许多纷扰的梦连连不断，等醒过来的时候，却全然不记得梦中出现的人或是事儿了，只是隐约间感到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似乎自从家中出事以来，她就再也没踏实的睡过一个好觉了。
夏日的清晨亮的早，阿莲醒的也早，穿好依旧肥大的道袍，她慢慢爬到了铜镜前，只见她脸上一那双眼睛肿得像两个红枣。
她熟视无睹的梳头洗脸，拿出自制的小牙刷刷牙。
打开窗户，是客栈的后院，院子中，一身黑衣的阿卓正在那边练习基本功，他的身子极为的轻巧，轻轻一蹦就跳的极高。
而那吴学究伫在一旁，看的极为赏心悦目。
阿莲不待多想，开了门匆匆往后院跑去。
等她跑到后院的时候，似乎正赶上阿卓休息，他正满头大汗的坐在石凳上大口喝水。
阿莲没有走过去，只是远远的站在门口观看。
阿卓听到动静转眼一看，瞧见是阿莲便冲她点了个头算是问候，倒是吴用笑了笑唤了她过来。
带她走近，阿卓的神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阿莲低头不看他，她晓得是自己肿着的眼睛照实是挺吓人的。
他冷冷一哼，很直白地说道：“哪里不错，本来就够丑的了，现在这样更加没法见人了。”
真是一点都不考虑人家姑娘的自尊心……
“……”阿莲先自我检讨下这个样子自己这样儿确实不大好，然后她又转向吴用想寻求点心理安慰。
其实……她不丑吧……
吴学究笑得极为和蔼，他伸手摸摸阿莲的头道：“学究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挺不错的。”
……
请问你这是安慰还是打击？
阿卓瞥瞥他们，又伸展了下筋骨道：“学究哥哥，你这个样子好像在逗小狗。”
……
谁把这个不会说话的东西拖出去……
不料吴用很认真的回复他说：“不，这是在逗兔子。”
“……”
客栈中备的早晨还算爽口，阿卓吃的很多，而吴用一向少食，只是喝了些粥，阿莲也吃得不多，她是吃不惯。
阿卓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咸菜，细嚼慢咽的比那官家小姐看着还斯文。
她忽而道：“卓哥哥，你的武功很厉害么？”
阿卓看了看她道：“一般。”
吴用忽然抬头，悠悠笑道：“他是在谦虚，阿卓的轻功一绝，这也是我为什么这回非找他不可的原因了。”
“轻功啊。”阿莲眸子一亮，她立刻绽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来，“卓哥哥，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阿卓手中的筷子跌落到了桌子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阿莲道：“教你武功？”
“是啊。”阿莲眨眨眼睛，脸上的表情带着莫名的坚持，“我想学，然后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爱的人，我不想让自己再后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消逝，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阿卓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轻轻刺痛了一下，这种感觉……他明白……而且是深深的明白……当年自己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自己的双亲，自己的兄长……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了保护他而倒在血泊中，直到最后一刻，还告诉他，他得好好的活下去……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一个女孩子这般坚定说，她想保护，而不是缩在背后被保护着，阿卓忽然觉得阿莲其实是一个内心很坚强的姑娘。
他收起回忆，总是无喜无怒的脸上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只是他口中却还是说道：“你，不行。”
“为什么！”阿莲早知自己会被拒绝，所以她并不气馁，只是气鼓鼓的询问原因。
“你身子太弱，不宜练武，而且你没有丝毫根基，现在练习也已经晚了些，莫要再胡闹了。”阿卓淡淡说了原因。
“没试过又怎么会知道？”阿莲显然并不是好打发的。
阿卓刚想继续说服，吴学究却抢先开了口，他不紧不慢的喝下最后一口米粥，却是笑道：“她若想学，你教她便是，学得好学不好就要看她了，你且放心，如果你现在不答应，她定会劳烦死你的。”
他倒是摸清了阿莲的本性。
阿卓咬了一口馒头，半晌，他才说道：“学费呢？”
阿莲认真笑道：“如若你相信我的手艺，我每日都让你吃到各种美味可好？”
“成交。”
“呵呵。”吴用歪头一笑，“学究可也有这样的口服？”
阿莲眯起眸子：“自然，学究先生现下是阿莲最大的恩人了。”
话锋一转，猛然转到了现在最重点的话题上，此话一出，阿卓的表情也蓦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蹙起剑眉，漫声道：“有学究先生的计策，我们定然会成功的。”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一切。
计策？
“装神弄鬼么？”阿莲侧头看向吴用，心中对这个词很是好奇，“先生打算借用鬼神之说么？可你又怎知那混蛋会信这些？”
可见阿莲是恨张员外至极，一口一个混蛋叫的极为顺嘴，也不在两个男人面前避讳一下自己还是一个小淑女的身份。
阿卓差点被呛到，连吴用都微微蹙了蹙眉，用羽毛扇遮住下巴道：“姑娘，注意形象。”
阿莲瞪眼：“先生再不解释，没准下一句阿莲便把这个词按在先生的身上了。”
吴用稍默，他再一次在心中给阿莲的性子加了评价，不仅喜爱胡搅蛮缠，有时候竖起毛来还会变得泼辣……
他微微正色道：“我昨日让阿卓给你的瓶子，你可有留好？”
想到昨日学究那番蕴含深意的瓷瓶，阿莲心下一暖，立马又变得乖巧起来，她道：“就在房中，只是不知那瓶装的是些什么？”
吴用点点头，继而悠悠一笑，带着他惯有的那从容不迫沉着冷静的神态，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了然于他的心中，能洞察了一切。
把悠然与自信结合的如此纯粹，又偏生绽在这这样一张清秀的有些妖孽的面容上，好似能把人的心都蛊惑了去。
“那可是好东西。”吴用道，“我这次也只带了这么多，小莲子，你无论如何也不能以这样的面貌与身份出现在这清河县了，那瓶子中的东西，便是能帮你乔装改变的东西。”
从潘姑娘的生疏称呼，一下子转变成了昵称，吴学究喊得可谓是极其自然的。
但此时此刻，阿莲却忽视了这个细节。
“易容？！”阿莲颇惊，我的天，这样的东西竟然也让她给碰上了？
“到没有这么神奇，只是能改变肤色的东西罢了。”吴用稍作解释。
阿莲点点头，没错，她已经不能再用潘金莲的身份在在这里呆下去了，从前的日子恍然变成了一场美梦，如今梦醒了，一切都要重来。
“是了，潘家的金莲已经死了，先生现下先唤我莲瑾吧，也方便行事。”
“如是甚好，莲姑娘……”吴学究缓缓点头算是认同了。
饭后，他们不再耽搁，在房间内，吴学究拿着那个精致的小瓷瓶，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阿莲的脸上涂涂抹抹了一番，又拿起炭笔稍稍画了几笔。
片刻后，阿莲就在铜镜中，看见一个颇为陌生的小女孩，似是她，却又非是，熟悉的五官与轮廓，确实陌生的一张面孔。
吴学究满意的瞧了瞧，便对着阿卓道：“你来瞧瞧，如何？”
阿卓抱着一把短剑，走上来看了几步，却遥遥头道：“先生画的不好，虽然相识变了一个人，但是看着还是向她。”
“要的便是这个效果。”吴用弯起了眼睛道，“不管那张员外是否信奉鬼神一说……”
“是张混蛋。”阿莲皱着眉补充道。
吴用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但是现下张混蛋家死了人，还是他最宝贝的儿子，而且民间从来不泛出现各种鬼怪神谈，再者，就算他还是不信，学究也有法子让他相信的。”
吴学究这声混蛋，说得委实温雅的很啊。
阿卓囧了：“先生你怎么能这么惯着她。”
吴用道：“不要这么苛求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阿莲直想掀桌。
阿莲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正常一些，她听了吴用透露的一些事情，心中已猜到了一切，她道：“先生可是要利用鬼神之说让那混蛋自己把我娘送出来？比如……家中闹鬼？”
“这个提议很不错。”吴用笑道。
自己亲手送出来的人，以后是绝不会再想要了回去，这比偷和抢更能消除后患。
“那谁来扮鬼？卓哥哥么？”阿莲成功的惹来了阿卓的一个白眼。
吴用只是微微一笑，就轻避重地答道：“阿卓的轻功很好的。”
“哦！我明白了！”阿莲恍然大悟，“就因为他轻功好，扮起鬼来更加飘渺，那办什么鬼比较好呢？无头鬼更加吓人……”
她倒兴致勃勃给阿卓出起了注意。
阿卓的脸色一僵，他阴森森道：“先生，你……竟然联合这个丫头一起来取笑我！”
吴学究一脸无辜：“阿卓莫要冤枉好人，学究可是什么都没说。”
他把自己瞥了个干净。
阿卓囧，是啊，你是什么都没说，可是你引了话头，而那个小蠢蛋见杆就爬，顺着你的话，把你那缺德的小心思都给说出来了。
这时候阿莲也会过了神来，知道自己又跳进了那个缺德腹黑的人挖的坑中，她怒道：“先生是坏蛋，竟然玩借刀杀人的把戏。”
吴用却用扇子敲了敲阿莲的头道：“莲姑娘，淡定，现下是个严肃的时刻。”
阿莲的眼神如刀子般射向吴用，吴用却笑道：“这个眼神你留给那张家的混蛋便好，不过你要切忌，千万不要出声，你心中只要想着，用眼神杀死那个混蛋便好。”
阿莲冷哼转头不鸟他。
“当然，如果小莲子不听话，学究也还是有办法的。”吴用不徐不疾的又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道，“改变一个人的声音不容易，但是让一个人没了声音确实简单的很。”
阿莲立刻转换表情：“学究先生英明，您的嘱咐阿莲一定牢记在心。”
阿卓抽了抽嘴角，心底把阿莲从头鄙视了到尾。
吴学究的计策定在了晚上实施。
一天的时间并不难熬，阿莲缠着阿卓给她表演功夫和飞檐走壁的轻功，阿卓被缠的不耐，便耐着性子演示了一番。
傍晚，残阳似血，日头慢慢落下，黑色的天幕铺天盖地的袭来，明亮的圆月被黑云遮住了半个身子。
出了客栈，吴用一身道袍，一把羽毛扇，再加上一抹看似高深莫测的表情，倒真的像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
阿莲微微垂眸，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做一个不会说话的道童。
阿卓依旧一身黑衣，在他们身后的一段距离后跟着。
吴学究走的极为悠闲，今日还是张员外家小少爷的守灵之日，员外府门口挂着大大的丧字，府中之人皆穿着白色的丧衣，远远的就能听到府中呜咽的哭声。
守灵期间，最热闹的莫过于晚上了，古人认为人死后三天之内一定会回家探望，而亲人们则需要守在他的棺材旁边守护，所以守灵又称为守夜。
今天便是张府守夜的最后一日。
走到府邸的后院墙壁旁边，吴学究忽地停住的脚步，转身对阿卓说道：“莲姑娘给你看的画像可记清楚了？进去后莫要认错了人。”
“记住了。”阿卓道。
“好，记得掐好了时间。”吴用点点头后，又在他耳边悄声叮嘱了几句。
说完后，阿卓就一个翻身，一眨眼的功夫就跳进了张府的后花园。
阿莲走上前了几步，有些担忧的看着夜色笼罩中的围墙道：“卓哥哥真的没问题么？不会出什么危险吧。”
吴用笑道：“你是不信学究还是不信他？”
他们踱步到了府邸的正门口，门口处悬挂着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两个守门人笔直的站在门口，大门是敞开着的，从远处就能窥到府中的人来人往。
张府中的管家格外忙碌，在大门口出出进进的。
阿莲知道他是管家，因为当时小少爷带着一群狗腿子抓她的时候，就是这个管家跟着的，所以他的音容相貌，阿莲记得格外清楚。
这个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被搬进府中，那管家站在门口指挥着小厮们搬运东西，一边指挥还一边骂骂咧咧着。
吴学究与阿莲对视了一眼，阿莲微微颔首，便小跑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了那个管家的身上。
那管家突然被不明物体冲撞，一下子就恼怒了，他转身一看，竟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小女娃，茫茫夜色下，也看不清她的相貌，他不待多想，一把拽住了阿莲的衣角谩骂道：“这是哪里来的小道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快滚！”
阿莲本是低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
空中的圆月终于从黑云中全部探出了身子，清冷的月光洋洋洒洒的照耀在街道的地面上，也照耀在了阿莲的脸上。
微微的暖风吹起了她额前的流海，露出了黑葡萄一样晶亮的眼珠儿，她阴冷的看着他，浓浓的怨气惹得管家直直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小道童的样貌。
这个眼神……与几天前那个潘家小女娃的神色一模一样……管家不禁柔柔眼睛细细打量着，不，不对，样子不对，但是为什么一张没见过的面孔却与那个小女娃的感觉一模一样呢？
还有……和那个疯掉了的绣娘的气息也那么的相似……
就在这个功夫，阿莲忽然冲他一笑，模样陡然变得纯真起来。
管家呆了呆。
这时候，吴学究走上了前来，他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家的道童撞到了您，她是个哑巴不会讲话，我待她向您道歉。”
悦耳清冽的声音，客气顺耳的内容，让管家的怒气一下子全消了。
管家道：“算了算了，没事没事。”
阿莲鞠了个躬，又冲他笑了笑，管家一时间觉得自己是眼花了，小道童刚刚那一晃而逝的神色仿佛只是个错觉。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刚一转身，那骇人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猛地一转身，小道童还是笑嘻嘻的看着他，只是她的眸中却毫无笑意，黑亮的瞳孔似乎有怨气横生。
如若在平时，着管家一定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但今晚不同……今天是小少爷守夜的最后一天，再加上昨天晚上的动静……
“你究竟是谁。”他忽然开口问道。
小道童眨眨眼，也不开口，他这才想起来，她是个哑巴。
那模样好看的道士倒是开了口：“哦，是这样的，贫道是个云游的道士平时以消灾挡难为生，这个小童是贫道的随从。”
“消灾挡难？”管家疑问道、
“是的。”吴用悠然一笑，他举着一把羽毛扇似是仙人一般出尘，“您知道的，这世间多少都会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太多无辜被害的冤魂野鬼也是比比皆是的，贫道不才，却也正是以此为生。”
管家心中微微骇然，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道：“灵异？冤魂野鬼？莫要胡说八道，这世间哪有鬼魂。”
吴用却也丝毫不在意管家这份说辞，只是道：“您不信便罢，贫道也替我的小道童道了歉，便不唠扰您守灵了。”
说着便拍了拍阿莲的头。
管家的视线随着道士的动作游移到了阿莲的身上，阿莲依旧满脸微笑，她忽然歪起了头，看向了张府的府内，神色陡然一变，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来，然后她赶紧回过了头，朝着吴学究缩了缩身子。
这一系列动作，全尽收了管家的眼底，他想起刚刚道士说的话，不禁退口问道：“这个小童怎么了？”
吴用笑道：“哦，她啊，她可是我最得意的徒弟了，她似乎天生与双阴阳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这……”管家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些许冷汗。
吴学究也怡然自得的瞧了瞧府内，他道：“也许是贫道多嘴，不过还是想要提醒您一句，守夜期间正是通灵之时，阴魂回家取钱，您要多加小心吧，有一些发出莫名响声，或者奇怪哭声的地方，莫要前往才好，当然，您若是不信这些，就权当贫道胡言乱语了。”
说完这句话，吴用便牵起了阿莲的手往前面走了。
这时候的管家已经冷汗涔涔了，他急忙喊住了吴用道：“先生请留步！”
吴用身子顿了顿身子，却没有转身，他道：“抱歉，贫道还要赶时间。”
阿莲翻翻白眼，这招以退为进啊……
管家急急拉住了吴用赔笑道：“先生务必请留步，不瞒先生说，我们府中……我们府中昨夜当真在破旧的无人花园中，当真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您……您真是神机妙算啊！”
吴用这下终于转过了身子，他轻轻笑了几声，却没有说话。
管家继续道：“这事……当真是冤魂所为么？”
吴用的表情依旧淡然无波，缓缓的笑意流淌在唇间，他道：“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倘若真的有这么多冤魂来扰，那当真就是乱套了，冤魂只会因冤死来索命的，您不用这么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才怪了！
张员外别的事干的不多，亏心事赶得最为经常！
尤其是前几天的抢人事件，潘家一家三口，潘裴一刀毙命，绣娘被折磨得神志不清，而家中的小女儿虽是被救了，如今却落得个生死不明。
他家的小少爷如今又因为这件事情失了性命……
管家越想越觉得可怕，他冲着吴用施了个大礼道：“恳请先生进屋说话，我家主人见到先生一定会盛情款待的，主人这几天正巧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闹得心烦意乱。”
吴用佯装吃惊道：“原来贵府竟真的出现了灵异事件？即使如此，那贫道便唠叨了一番了。”
管家赶紧迎了吴用和阿莲进了府，并把他们安置到了客房，堆了满脸笑容道：“先生请喝茶，我这就去请我家主人前来。”
“您客气了。”吴学究客气的接了过来，他的动作与说话，都是极为有礼节的，这让管家对他的好感更甚，也就更加相信了他的话。
待管家走后，阿莲赶紧趁这个空当的功夫问道：“作业他家出现了灵异事件？老实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吴用道：“怎么会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阿莲明显不信。
“当然是阿卓组的咯，学究哪有这样的本事。”吴学究说的可谦虚了。
“……”请问这有神马区别？！
要不是你指使他的，他怎么会做这种缺德事儿？！
“那今日卓哥哥潜伏府中是为何？难道也是为了制造恐怖事件么？”阿莲倒是问起了另一个话题。
“自然是为了把戏演得更逼真些。”吴学究笑得胸有成竹。
“如何个逼真法？”阿莲挑眉。
“呵呵，过会你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