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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其二十九 夏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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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夏至,离花魁娘子唐爱爱被杀案发已然过了十三日,四出暗访案情的牙差陆续回报,却是一点线索没有,金水县令胡元翊眉头紧锁,倚着格窗垂首沉思。

胡夫人在旁咯咯轻笑,指着夫君的幞头,道:“县令大人,你看你神情恍惚不知神游到何处,幞头歪了也不察觉。”

“心里只想着案件进展,其它倒顾不上了。”元翊报以一笑,任由夫人为他整理衣衫,端正帽冠。

“案件还是没有头绪么?”胡夫人一面忙碌,一面开口问,见到丈夫沉默着点了点头,她也不好多言,另说道,“太子良娣差人送来夏节凉扇、脂粉数件,还有不少时令果品,一会……”

胡元翊挥手打断夫人的话语,缓步走出寝间,见属员们皆整装待发候在室外,他才回首道:“我这刻便要外出参与社祭,怕要晚间方得空闲。你斟酌着处置便好,无需惦念我的意见。”

县令夫人唯唯答应,取出小石在胡元翊身后击打两下,说了几句“外出顺利”之类的吉语,直将夫君送出官邸,才依依不舍返回屋中。

一众县衙属员看见胡元翊步出内室,纷纷迎将上前,主簿冲在前头,拾笑言道:“卑职已派人请了刺史大人,一会在官社外齐集,便可开始今日祭祀。”

胡元翊点头,随口答了句“知道了”。走了没几步,主簿凑到上司身旁,低声问:“大人,牢狱内杜府婢女……”触到对方冷冷扫过来的目光,主簿话语僵住,却不得不往下讲,“是不是……该释放了?”

“本令自有打算,主簿无需多言。”元翊简洁两句话轻易否定了属下的希图,主簿嘴上咕哝一句,退回县令身后,不敢再多嘴。

按照惯例夏节社祭分官社、私社两类。“官社”者,顾名思义为官府负责主持的祭典,其礼与京中相同,用牲宰,以夏禹配社,后稷配稷(注一)。通常由礼官赞礼,一县父母主祭,因金水县为涞州首县,故今日祭祀以刺史杜柏戬为首献,县令胡元翊为亚献。

时辰已到,首县诸官员在官社前齐集按了官阶品秩站好,久等不见杜使君,众人恢复平素散漫模样,三两成群凑到一块谈笑起来,话题除却官场趣事,便是对最近发生的杀人命案的议论了。

好事者正兀自揣测着案件真相,看得杜柏戬行色匆匆赶来,一面笑着致歉,一面整了衣衫命赞礼官不可耽误吉时祭祀。一番繁琐枯燥的典礼下来,总算完结当日应尽职责,众官员暗暗松了口气,欲要散去自回府衙,主簿突地上前一步对杜使君行了个大礼,贺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今日接到皇帝温旨得获赠官,大公子又受荫庇来年除官,实在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

众人闻言才知杜柏戬此番来迟是因迎接圣旨缘故,底下一阵窃窃私语,官员们的脸上浮现清晰可见的羡慕以及背后看不分明的嫉妒,纷纷上前道贺。胡元翊不屑与旁人一道溜须拍马,默默不语退出官社。小厮上来问了行程,他略作沉吟后吩咐道:“前几日听闻守城兵丁穷乏,且将今日所得祭肉送与他们,再绕回县牙办案。”

小厮素知主人脾性,也不敢劝他与刺史大人联络联络情意,只得为胡元翊作了前导。一路来到城门口,胡元翊赠了祭肉,又拿出私俸换了时节物件分与众兵。原想赶回县衙处理事务,禁不住兵士热情坐下闲聊两句。

众人说得开心逐渐没了隔阂,一个士兵忍不住开口道:“大人,并非我等无端抱怨,只是人手就这几个,俸禄不见增加,白日黑夜的劳碌,喘息不得。最近城外的富家公子夜游频繁,加上往来文书,一夜下来开门关门,实在是……”

同僚用力推了推自顾抱怨的士兵,示意他看向县令没了笑容的脸色。胡元翊见周围倏忽没了声音,忙笑着鼓励:“无妨,你们讲的本令记下了,即日便会命人向各贵家重申城门关闭制度。”他说着突地心起一念,问道,“你们可还记得五月三俗讲那日,夜间有谁外出?”

兵士们面面相觑,思索良久,才答道:“除了往来官文,记得那日主簿府上有筵席,宾客们散去已是半夜三更了,因郑公子等人都是门阀贵家,我们也不敢阻拦……”

“士族又如何!”胡元翊拍案而起,怒言道,“官场流弊全是这些人兴起,平素还不知检点败坏规制!”众人左右为难不愿得罪任何一方,屏吸静气不敢答话,只得在旁默默听着,等到胡元翊好容易平复怒意,听他又问:“最近还是这个情况么?”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答道:“刺史大人拂羽园的宾客常有进出,每次都是花天酒地玩闹至三、四更才出城,另有就是杜小姐乳母……”

“又是杜府……”胡元翊眉头紧锁,望向川流不息经过城门的百姓商贾,心中隐约想到了什么。

一阵热风拂过,天空中大块的亮白云朵丝毫不为所动仍旧挂于天际,远远望去像是画屏上镶嵌的云母,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县郊刺史别院内,郭夫人将上赐谕旨奉在厅堂上拜了又拜。今日得知丈夫加官,又闻亲子明岁蒙荫,不由觉得诸事顺利,样样如意,嘴上刚扬起笑便见幺女快步走来匆匆请了安,四下环视一圈,眼中隐现失望抬脚就要离开,郭夫人抬手唤回女儿,劝道:“夏至天气愈发炎热了,你这样心急火燎跑进跑出,当心又犯病!”

杜灼表情恭顺听训,眼睛仍旧左顾右盼寻找什么。郭夫人心里疑惑,另说道:“送谕旨的官员顺道带来了大公主赠的夏节物件,此刻已送到掩翠阁了,灼儿回去看看罢,晚些还要回城祭祀。”

如灼闻言谢过母亲出了主殿。远远看见玉霑走过来,她忙迎上前挽起表姐的手,轻声问:“姐姐可是来寻如灼的?公主殿下又送甚么时鲜玩意来了?”

郭玉霑笑将各色礼物名目一一说出,听着光粉脂一类就有十数种之多,更别提彩扇、素纱等丝织品如何装满四、五个樟木箱子。

二人边走边言,玉霑好奇问起妹妹缘何不去参加节祭,杜灼推说去寻乳母,略微将奶娘装扮“蛛女”以期搭救黎奴的事讲了一遍,关于传说实为伪造的秘密却被隐去不曾提及。

玉霑顿了顿,问道:“这么说前日遇见的‘蛛女’是……”杜灼无声点头认同对方疑问。沉默须臾,玉霑又开口问,“可是那突然消失的把戏又是争样做到的?”

“为何夜间出现的‘蛛女’披着白纱?传说中明明说的是黑纱,”如灼抬眼看向表姐,解释道,“听到亲见者言词我很是纳闷,但细一想来,若非装扮者疏忽所致,那便是有不得已而为之的必然。”

杜灼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一个凡人如何在众人面前忽然消失?如此疑惑之下,才想到身披白纱的缘由:当众人惊惧异常时,内着黑衣的‘蛛女’只需要抛开白纱便可以快速隐匿于黑夜之中。而被吓者脑中总想着白纱鬼影,一瞬间轻云蔽月,四下昏暗,黑衣打扮的人愈发寻不着影踪了。”

“原来如此。”玉霑频频点头,道,“怪不得‘蛛女’只敢夜半出现,白日里这招恐怕是要露馅的。”

杜灼浅笑,风起了掠过她的鬓角,些许碎发轻拂着面颊痒痒的令人一阵迷离,望向远处巍峨的梵净山峦郁郁葱葱的翠绿,心里隐约觉得奶娘或许还隐瞒了其它什么隐秘。关于黎奴与蛛女耐人寻味的关联,以及奶娘为何会对唐爱爱痛下杀手的缘由,种种疑问仍旧纠缠,没有解开……

“我们回去罢,乳母许在寝室等我也未可知。”如灼收回视线笑了笑,与姐姐一道离开主殿返回掩翠阁。

小姐夫人们正式设下节宴,底下丫鬟亦未闲着,虽无华贵物品,几个感情颇深的婢女还是邀聚一块有声有色地赠粉进扇,一样不落。

互赠完毕,各人得了满意的物件,见着当下无事,便三五成群散坐于廊下随意说起闲话。惟明早间清闲逛到后园,见姐姐风晚喜滋滋挥舞着获赠的团扇,一会又迫不及待打开脂粉盒,走到池边对着水面往脸上抿了两抹胭红。

惟明暗暗好笑,禁不住存了心思要逗姐姐。蹑手蹑脚走近,他突地大叫一声,吓得风晚大惊,涂抹胭脂的手猛地一颤,长长一道飞红从脸颊一直延伸额上,再无补救的可能。

“惟明……”风晚缓缓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吼道,“我绝不饶你!”

姐弟二人追追打打闹了一阵,最后惟明抱头讨饶,以两盒胭脂作陪方才作罢。风晚拭去面上胭脂复坐回廊下,听弟弟说道:“才见了乳母行色匆匆出门,真是怪事一桩,若是回城探视黎奴,又不要我套车出行。”

风晚扫了弟弟一眼,讽道:“有甚怪奇,小姐乳母历年这个时候便会出门,你不知道?”见弟弟摇头,她佯装知晓隐秘的模样,出言道,“乳母避开旁人带着食盒出门,我猜她祭奠甚么人去了,而祭奠对象一定是……”周围众人被她神秘语气吸引,纷纷凑过来听,风晚一阵得意,环视听众脸上浮现的好奇,接着说:“乳母祭奠的定是过去她倾心之人,或许还有她的儿女也未可知。”

“姐姐如何知道这些隐秘?”惟明不相信地反问,“难道是乳母跟姐姐说的?她既是避了众人,姐姐更不可能亲见罢。”

风晚瞪了弟弟一眼,大声说道:“我就是见她捡了香烛纸钱出门才这么说的!”

惟明脸上露出惊讶,看向后宅半掩的角门,守门仆役半打着瞌睡,昏昏呼呼眯着眼,而外出的奶娘,婆娑树影之下,早已没了踪迹。

注:

一、夏至祭地、社稷,官社等详情参考《唐会典》卷二十二•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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