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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其二十八 蛛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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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想方设法保全她的性命!所以我这十年来担惊受怕只为……”奶娘突然顿住,大口喘着粗气竭力压下激动。

“乳母……”杜灼久久说不出话,只得紧紧握住对方颤抖的双手,无声传达此刻内心的担忧。

奶娘好容易缓下情绪的波动,沉默须臾,才缓缓开口问:“小姐甚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味道。”杜灼微微一笑,将头伏在奶娘膝上,视线巡过烛火摇曳的连枝灯台、吐着袅袅香烟的铜炉、清风扬起薄纱帐幕拂过不远处静静躺在几上的古琴。四周一派温馨、静谧,全然不适合谈及“蛛女”这样恐怖的话题。

如灼嘴角动了动,轻声解释:“在莲塘破宅接近‘蛛女’时闻到的淡雅香味,同儿时躺在乳母怀中的感觉一样,很温暖、柔和的味道,令人不由得想起小时的事,如此想到很多,突然发觉黎奴会舍命遮掩的人除了乳母,再无他人。”

“黎奴那孩子……”奶娘摇摇头,脸上不知是喜还是悲,她轻抚如灼青丝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勉强压抑内心泛滥的感伤情绪。杜灼失神望着奶娘失去青春光泽的双手。她的长大,是乳母用了自己宝贵岁月换取的吧?一时间悲从中来,她突然有些不忍逼迫对方道出不愿提及的往事了。

奶娘满眼疼惜看着沉默不语的如灼,微微叹气后说道:“黎奴心里认定便难更改,可我至狱里探她,几番发问,她总是不言,我实在不知晓她究竟从唐爱爱尸身旁捡到甚么……”

“定是因为金水县令胡元翊在旁偷听……”杜灼皱眉,想起那日进到县衙南监探视黎奴时的情形。

杜灼坐直身,手中比划一番,说道:“金簪。这样大小的一支,簪头是个琥珀质地的赤金蜘蛛。”

“金簪?”奶娘的手僵在半空,大惊失色反问道,“小姐如何晓得这个物件?”

“黎奴上堂听审时,灼儿见她拿金簪随意挽了个髻,心底便觉得蹊跷,要知道她从不喜用珠翠的,思及黎奴是因擅动唐爱爱尸身被人撞破才遭拘禁,她要掩藏的东西既不能冒险丢弃现场,便唯有随身携带一途。倘若那物件是个显眼之物,县令大人早已查获,而胡元翊却迟迟不能宣判,只因查找不出黎奴所藏,或者他根本未想到黎奴擅动素不相识的唐爱爱的真正目的。”

奶娘闻言恍悟,她神情严肃倏忽站起身,走到寝间拿来个带锁的斑犀螺钿小漆盒,从身上取出钥匙,她打开盒子问道:“那孩子藏着的是与这个一般模样的蜘蛛金簪么?”

如灼就着室内映照光明的烛火定睛一看,见得分明奶娘拿出一支金簪,通透琥珀为身,赤金打成头首模样的蜘蛛造型,栩栩如生的造型仿佛会突然迈开四肢扑食猎物般,的确与牢狱里黎奴手上紧握的那支一样无二!

“争可能?”杜灼惊呼出声,脑中飞快思索,她不确信地问,“难道是……对簪?”

“果然。”奶娘深深叹息,目光凝视金簪上闪烁的耀眼光泽,感叹道,“真是孽缘啊……”

杜灼大惑不解,问道:“若黎奴误认陈尸现场遗落的金簪为奶娘所有,那么她拾到的簪子究竟是……”

“我手上这支,与黎奴……不,应该是唐爱爱持有的那支本是一对。小姐很想知晓‘蛛女’的事吧?”奶娘缓缓起身,眼神迷离,思绪飘到遥远的过去。她忽的回首一笑,另问道:“说起来,小姐是否还记得幼时乳母讲的‘蛛女离魂’传奇?”

“记得,乳母经常讲起蛛女传说,所以灼儿记得真切里面的每个细节。”杜灼轻闭上眼,脑中回想起孩童时奶娘讲述故事时嘴角含笑的神态,声音恬静柔和,缓缓道来:

百年前,当天下仍是杨姓主宰时,此地有个名唤玉珠的娴美女子,因她髻上常佩一支蜘蛛金簪,人们渐渐遗忘了她的本名,而将其唤为——“蛛女”。

……店主人贪恋蛛女美貌,逼迫不成,……将其杀害埋于后宅地面之下。

蜘网缠绕,蜘蛛满身,蛛女复仇来了。

……

随风飘荡起玄色薄丝披帛,蛛女衣着通体黑沉的褥裙,缓缓走来……

那时,心生惧意的她总会怯生生地躲进奶娘温暖的怀里。不怕,不怕,她仿佛听到奶娘这样说,不怕……

“讲完传说,小姐总会问出令人为难的问题。”奶娘笑了笑,出言打断杜灼的回忆。

“灼儿那时都问甚么了?现下却是争么也忆不起了。”

“小姐问——”奶娘有些恍惚,眼前这位小姐一开始便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她深吸一口气,以平静口吻说道,“小姐歪着脑袋,奶声奶气的问:为何众人找不到‘蛛女’呢。”

“难道灼儿的问题与‘蛛女’传说真相有关?”杜灼轻声笑了起来,胡乱猜测一句,却看见奶娘瞬间变了脸色,她不敢相信的喃喃问,“不会是真的罢?灼儿问的问题……究竟……乳母,究竟争么回事?”

奶娘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全是坠入地狱的绝望:“甚么传说,甚么‘蛛女’复仇,根本是两个害怕追究刑罚的人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

如灼讶然,静默不语等待对方的说明。奶娘顿了顿恢复面上柔和线条,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牵连无辜,明日我便到县衙将黎奴误会金簪一事告之县令大人,只是小姐须得答应:无论今后事情会争样发展,绝对勿要让黎奴再做傻事,毕竟她是……不,这个事与黎奴无关,她只是长得有些像罢了……”

奶娘话语含糊,顿住不再继续关于黎奴的话题,转而说道:“我这十日假扮‘蛛女’,故意叫人识见,只为了让人相信‘蛛女’索命的传说,从而消除县令对黎奴的怀疑。实际上,我这样明目张胆装扮‘蛛女’,是因为……”奶娘再次停顿,缓缓开始了回忆,“那是十年前——我还未至杜府之前——”

杜灼屏吸静气,认真聆听,奶娘在屋内走了两个来回缓下内心彷徨,接着说:“当时我不过二十一、二岁年纪,新婚不久死了丈夫后回到爹娘身旁,在一大户人家帮忙些杂活。可巧那府上有个二八年华的待嫁小姐玉珠……”

“玉珠?!”如灼经不住提高声音,惊讶反问:“那不是与‘蛛女’的名字么?”

奶娘不答杜灼问题,浮现哀戚自顾述说,脸上却因痛苦回忆显得有些扭曲,在跳动的烛火下,看着像是来自幽冥深处的低语。“那小姐长得形容靓丽自不用说,更喜她身上毫无富家小姐的骄横任性,一味知书达礼、温柔娴静,虽然性子懦弱了些,却是最得底下人敬爱的。”

“一来二去,我二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更一度随着性子结了金兰手帕。”伴随回忆,奶娘又换上温柔的笑颜,仿佛遥远的过去仍旧历历在目,未曾因岁月的流逝而有丝毫减退,“呵呵,现下想来着实可笑,士族与庶族之间隔着天地一般遥远的距离,哪里可以结甚么姐妹,可我们不管,偷偷拜月行礼认了长幼。”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本来和美的生活突然被场变故打乱,小姐失去亲人,我不得已带着她逃到涞州金水附近,不幸又遭遇瘟疫。因当时亲子染病无钱就医,我竟然……我竟然……”

奶娘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身体不住颤抖。杜灼愣愣坐于胡床上,不知如何处理眼前情况,犹豫许久,她起身走到奶娘面前,拥住对方,轻声劝道:“已经过了,乳母,勿再悲伤,已经过去了。”

“不,这样的痛苦将伴随我直到生命终结那刻,逃不开,永远无法逃开。”奶娘摇头惨笑,“我一时鬼迷心窍,竟然与人合谋将玉珠小姐绞杀,你说,我应该争样宽恕自己?!”

如灼闻言顿时僵住,身上血液凝结,涌出一阵寒意。“与人合谋……绞杀……”

“合谋之人是唐爱爱?那传说中自缢上吊的店主人是……”杜灼解开部分疑惑,却又生出另一个问题。

“那是唐爱爱的夫君,‘品莲居’的店主人许远山。他将玉珠小姐杀害后埋于食肆后院。我心里不忍,想着玉珠小姐在这异乡作了孤魂野鬼,未话知他们便擅自移动它葬。次日晴娘,也就是唐爱爱发现尸身不见后告之丈夫,却未料到那凶徒竟要杀害发妻来充数。”

杜灼面色苍白,默默听着奶娘的讲述,听到“充数”一句,她喃喃问:“为何?为何他要杀害妻子?”

奶娘低下头,紧扯手上帔帛解释道:“早前与他有约定,见了玉珠小姐尸身才会付钱。”

“如此你们便编造复仇传说逃脱刑罚?恐怕上吊自缢的店主人并非自责赴死,而是唐爱爱,或者你二人联手所致……估不到,真相无关风花雪月竟是这般残酷。”

奶娘扬起一抹苍白的笑,点头赞扬:“小姐这样聪明,真叫从小奶大她的乳母高兴。”

杜灼抬头定定看着对方,沉声道:“可灼儿并不欣喜,因为乳母竟是……”如灼将脸别向一旁,哽咽着声音再无法说下去。

“好了。”奶娘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轻松,她脸上神情认真,道,“明日我便去解救黎奴,将这些往事说出便可以洗清黎奴冤屈。”

久久无法收回视线,如灼看着晃动烛火在奶娘脸上留下的变换阴影,隐隐约透露出一股决绝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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