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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其三十 悬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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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姐?”

如灼、玉霑低头自顾说话,忽听到不远处一声招呼,抬眼望向出现面前、脸带融融笑意的男子,二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幸好男子身旁的谦谦公子看出杜灼二人对这突兀招呼生出的不自在,适时出来打了圆场,道:“杜小姐有礼,小生与姻兄正欲携收集到的精巧彩扇及胡地胭脂送往令堂处,可巧在此偶遇小姐。”

“夏节进扇是女子间的活动,争的公子们也来参与?”杜灼缓下反感,拾起对待宾客应有的客套,咯咯笑着打趣道,一面小心注意表姐脸上变化。玉霑拢了拢发髻,冷冷扫了出现面前的郑升一眼,碍于杜家颜面,她也不好当场给其难堪,只是冷淡的回了一礼后便避到旁边不再言语。

“小姐们的活动,本公子亦想参与呢,未知二位允是不允?”郑升扬起明媚笑容,身子前驱,直直盯着玉霑,言语举止轻浮不堪。

杜灼见势不妙,慌忙拦在姐姐面前,隔绝对方放肆打量的目光,轻笑着岔开话题:“郑公子实在客气。说起节日应景之技艺,不得不提起茗斗那日,公子非但演奏了得,输与的那副字画更是妙绝之作。”

“杜小姐过誉。”郑升视线仍旧不离玉霑,心不在焉地听了一句半语,他脸上迷醉,另问道,“这位小娘子是……”

“那笔触苍劲有力,挥洒自如,实在为佳作一副……”杜灼神情尴尬,帔帛下轻碰表姐玉霑的手无声劝阻,面上佯装不觉察对方问话,仍旧说着溢美之辞一番称赞。

郑升不明杜灼良苦用心,色胆一起,竟然唐突说道:“二位小姐今夜有否空闲?这样月华如水的清和天气,最适合观星赏月,若蒙小姐不弃——”他说着目光越过杜府小姐,径直朝着郭玉霑言语,“小生愿以尺八应景,吹奏一夜。”

如灼瞬间词穷,不知道应该怎样应付如此放荡无礼的举动。沉默立于一旁的王淮海实在看不过眼,近前说道:“兄长争生忘记云姐姐所言,杜府上下今日要返回县城官邸祭祀,一应行程早有安排,恐不能赴宴。”

未等王淮海讲完,郑升忙建议:“不如我二人今日也到县城游宴,晚间小姐们便无惧相隔遥远,又可随意参加宴会了。”

杜灼低头,直叹世间竟有这样恬不知耻的荒唐人物,她沉默着没有回应对方的邀请,郑升却不作罢,追问道:“未知二位小姐意下如何?”

“郑公子真敢夜游?”久未言语的玉霑冷笑一声,讥讽道,“这阵坊间风传‘蛛女’怨魂索命,那教坊女伎唐爱爱更因此赴了阴曹,像公子这等人更应小心为妙!”

郑升大骇,瞬间隐去面上的调笑表情换上哀戚,嘴上用一种牵引人心的动情语调轻声叹息道:“唉……想来爱爱也是红颜命薄,宴会那夜还见她意气风发,次日却化为腐肉,听闻身首分离惨不可言……”

王淮海见状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姻兄腰部,郑升恍然大悟似的想起什么,忙改口道:“实际上,我们并不熟稔,不过数面之缘,呵呵呵……”

“未知,未知案件查得争样?可有凶徒的线索?复验是由刺史大人主持的罢?”王淮海清了清喉咙,轻声问,“与那女子说过几句话,也算相识一场……”

心里暗暗惊讶郑升、王淮海二人还与唐爱爱有往来,杜灼转念又好笑自己大惊小怪,郑升这般风流,金水县主簿宴会那日,城里有名号的女伎恐怕都已成他幕中之客了。她心念微动,觉得思绪隐约触碰到什么,郑升感伤表情映入眼中,如灼暂时忽略了心中想法,开口揶揄道:“复验一项我爹爹并未参与,而县令胡大人处亦无消息,想着还是‘蛛女’罢,听闻‘蛛女’最是憎恨薄情寡性之人呢。”

郑升笑而不语,脸上讪讪的似是知晓小姐们打趣他轻浮;王淮海低着头,像在认真思索唐爱爱一案,见他转又浮现哀伤表情,仿佛感叹天妒红颜、命运不济;玉霑嘴上贮着一抹嘲讽的笑,眼含鄙夷看着郑升。各人渐次沉默下来,杜灼微微凝眉,觉察鼻腔里充盈着王淮海身上飘溢过来的淡雅茶香。

瞥了眼不惯感伤话题的众人,杜灼脸上带笑说道:“府上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抱歉之至,我与姐姐二人暂不能作陪。”

“杜小姐无需介怀,倒是我二人打扰在前,还请自便才是。”王淮海拱拱手,态度恭谨回答杜灼歉意。

郑升在旁笑道:“下回小姐们有了空闲,我们再作茗斗,只不许拿‘紫笋’,真是多少都不够赌呢。”

“呵呵,杜灼记下郑公子言语。”如灼极力舒缓因郑升轻浮言语而紧皱的眉,适时堆出笑容,开口道,“二位公子请。”

一众人等相互客气一番,终于辞别彼此,往各自心中目的地走去。

天空日头正毒,大早便不见踪影的奶娘顶着烈日急行,伸手拭了拭脸上淌下的热汗,她撩开羃(罒离)垂下的丝罗看了眼前方分割不同方向道路的交叉口,一个小小的土地石像蜷在大树根部接受路人供奉的香火。奶娘合掌拜了拜,虽是诚心祈祷模样,眼睛却谨慎地四下观察着,然而周围除了恼人蝉鸣虫叫之声陪伴她在这郊野接受太阳炙烤外,再无其它行迹存在。

朝拜须臾,不见有任何异样,奶娘抬头望了望东君挥舞出的耀目光晕,低头看向手上挽着的食盒,她轻轻呼出一口热气,强打起精神快步前行。

奇怪的是,奶娘既未选择左边道路,也不曾抬脚向右行,反而拐进杂草掩盖的一条小径。由于鲜少人至的缘故,齐人高的杂草疯狂吸收来自大地的养分,似要把唯一可以落脚的道路吞噬干净。奶娘有些吃力地拨开挡路野草,又要低头看顾食盒,不及注意羃(罒离)被草叶的锋利划破,她努力半天才得穿过这片阻碍。

野草在水塘边突然中断了长势,眼前只有塘面吹拂过来的凉风,奶娘微闭上眼缓下暑热,脸上出现了一丝可以称之为“轻松”的表情。她未因这片刻怡人的凉爽而多作停留,继续沿着塘边隐约存在的路径低头赶路。

如此走了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叫人熟悉的残垣断壁赫然出现面前。奶娘脸色有些苍白,嘴上喃喃道:“小姐,奴婢来看您了……”说不完整一句话,她忽然控制不住内心涌现的哀恸,浑浊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接着便是压制颤抖的无声抽泣。

远远听见雀鸟惊起的响动,奶娘匆忙收起泪水,警惕地环顾左右。空无一人的郊野,值守陈尸处的衙差不知躲到何处偷懒;一成不变的烈日,散发阵阵热浪侵袭过来。奶娘暗暗松了一口气,径直避到破宅里。

已然习惯室外光亮的奶娘好容易才适应了暗黑包围的宅内,她定定仰视屋内横梁,眼神一阵迷离。这横梁之下……视线缓缓移动,见到地面湿润泥土较之四周显得有些微松垮下沉。

奶娘抹去眼角残留的泪,解了羃(罒离)跪坐下来,一面展开食盒,将小盘盛装的鸡鸭鱼肉、果品等物在地面一字排开,取出酒杯竹筷间隔放了,满上清酒。奶娘顿了顿,拿出火石引燃蜡烛,口中不断自语:“小姐,您过得可好?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崔家,更对不起公子……”

就着蜡烛火焰,奶娘一张接一张缓慢焚烧冥纸,嘴里哭诉道:“今日小姐寿辰,奴婢照例奉些菜肴遥寄,小姐千万保佑着……”

听到身后一阵响动,奶娘慌忙停下手上动作,吃惊回望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待到看清来人,她忽然换了另一副表情,对着来人讽道:“您争会来此?难道追着春娘而来?”

对方斜了一眼摆放地面的供品,扯出一抹笑,冷冷说道:“春娘以为拿些果品纸钱,我便会相信玉珠已不在人世了?”

“信不信随您,”奶娘倏地站起身拍了拍裙上尘土,无谓道,“春娘实在不想再作解释。”

话毕她转身想走。“等等!”来不及放下手中拿着的纸钱,奶娘猛地被扯住衣袖,近若咫尺的距离,是对方冰冷眼中倒映着的自己脸上的惧怕神情,“俨儿呢?”

奶娘瞪大了眼,待反映过来,她猛地挥开那人的手,情绪激动大喊:“死了!逃亡的路上,病死了!您还想争样?连春娘也不放过?!”

那人避开奶娘的逼视,勉强笑了笑,道:“哪里话,只是机缘巧合见到吕晴娘……”

“您有甚么目的?难道晴娘是您所害?!”奶娘的神情几近狂乱,她扯着来人一番逼问,“不允许,春娘绝不允许您再做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人略一扬手将气急败坏的奶娘推开,阴沉地笑着指出对方的错误:“丧尽天良的事情?春娘若非要说‘丧尽天良’这样难听的说话,我也只能认为同样参与的你‘丧尽天良’了。”

奶娘瞪视着黑暗掩映下那张恐怖的笑脸,恨恨说道:“我要告官,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争样虚伪的人物!”

“告发我?一个卑贱的奴婢想要状告豪族?!”那人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四周同色的阴暗。

奶娘有些害怕地倒退一步,眼睛余光瞥见一只硕大的蜘蛛顺着下垂的丝线缓缓降落,其网上的猎物早已经气息奄奄的停止了挣扎。

不远处官道上,踏着午后艳阳策马返回县中官邸的杜府众人一路说笑而过。坐于车内的杜灼微有些苍白的脸在明艳阳光照耀下镀上一层灿烂的亮金色,路过莲塘时,她不经意往破败院舍方向瞟了一眼。“嘎、嘎、嘎……”几只莫名出现天际的乌鸦发出的悲鸣令她心头一颤,快速收回视线面向表姐,她又继续刚才谈论的趣事。

杜灼笑意满面凝固的同时,是奶娘张大嘴,仿若喉咙卡住硬物似的作声不得的模样,浓重暗黑袭来,她再看不见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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