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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其二十一 言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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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灼随主簿往县衙西南方向走去,不一会便到了南监。抬头见狱门正上方刻着个凶神恶煞的狴犴,一扇仅容三人并肩通过的狭窄门扇,里面黑幽幽的仿佛连通地狱般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抬脚跨入门内,一个香火繁复的神龛赫然出现眼前,杜灼好奇打量片刻,暗想那便是狱卒、囚犯们拜祭狱神求得庇佑的场所了。

又走了几步,阳光渐渐被隔绝在建筑之外。厚实墙壁上架起的松枝火把薰出浓烟,烟雾随着不知哪里透进来的阴风逶迤摇摆,更增添了室内的诡异。杜灼微微皱眉,本就昏暗的牢狱加上弥漫开来的烟雾,隔着羃(罒离)半透明的丝罗,连两步开外地方也看不很清楚。如灼却未有掀开丝罗阻隔的打算,因为除了一前一后缓慢前行的她与主簿,以及两旁跳动的火焰外,传入耳中的唯有一阵阵厉鬼般凄厉的呼号声。

“大小姐莫怕,这监牢里一贯如此,哈哈哈……”主簿突然回首,劝说一句后大笑起来,笑声在不透阳光的暗黑里回旋,引来囚犯们新一轮的哭号。

杜灼浑身打颤,微微点了点头,也不敢再看主簿尖瘦的脸在火光映照下的可怖模样。

一个狱卒迎面走来,恭谨给主簿行了礼。听着此起彼伏的哀号声,狱卒不耐烦地回首,拿起佩剑恶狠狠砸向牢门,嘴上呵斥道:“作死!大呼小叫的,今夜一个两个不给饭吃!”

主簿再次回头媚笑,拱手道:“大小姐莫惊。这人犯凶暴,若不拿出态度震慑,恐他们作乱。为官甚难,甚难啊……”杜灼唯唯未作回答,对方话锋一转,又说道,“但卑职心系皇恩,唯图报效,杜小姐千万记得为我等在刺史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杜灼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敷衍,正在为难之际,可巧刚好到达关押黎奴的监牢前,她忙解下羃(罒离)看向黎奴。心里原有关于见面后欣喜情绪的想象逐渐减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疏离感。

愣愣立于敞开的牢门前,如灼见黎奴盘坐在铺着干稻草的阴湿地面上,左手搭于膝盖,右手紧紧握着一支金簪,指尖麻木沿簪头缓慢游走,似要将簪子的纹样铭刻于心。视线上移,看她披头散发,双眼无神盯视地面,仿佛失去魂魄般一动不动,更不在乎牢门打开有人进来。

一股歉然涌上心头,如灼不禁红了眼眶,哽咽着开口唤道:“黎奴!”

黎奴眼睑动了动,用了许久才将注意从遥远的彼方收回,缓缓抬起眼,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出现面前的如灼,艰难从口中吐出一句:“小姐……”好似幽冥地狱深处传来的飘渺沙哑声音,杜灼抖了抖,不知是否由于牢狱阴冷的缘故。

主簿识趣,命狱卒上前松开黎奴手上镣铐后,便退至一旁任她二人随意说话。杜灼快步走近黎奴,在她面前跪坐下来,关切问道:“不过一、两日功夫,争么声音沙哑成这样,像个男子似的。”

黎奴震惊地瞪大眼,飞快别过脸望向牢狱角落的黑暗地面,她吞了吞口水清除喉咙内的干涩,却未答话。如灼不解对方缘何面露震惊,顺着黎奴视线望过去:灰暗房梁垂下一根若隐若现的蛛丝,高处风窗透进一线微弱阳光将蛛线划出明亮的银色。一只指甲般大小的蜘蛛依靠自身重量不断下坠,下坠……

不经意瞥见黎奴紧握在手的金簪,推想她方才上堂时挽髻用的便是这支。午后阳光斜照,给予黑暗监牢宝贵的瞬间明亮,黎奴手中的金簪映着阳光发出赤金特有的柔光,杜灼这才看清簪头琥珀为身、金丝组成四肢的蜘蛛造型。

蜘蛛,蛛女……脑海中没由来联想起不相干的事物,杜灼慌忙摇头挥去胡思乱想。

“想来是这监牢阴暗潮湿,才会喉咙不适,以致声音沙哑。”杜如灼歪了歪头,小声问,“吃药了么?这里面可有医家诊病?若没有,一会我让主簿大人通融通融唤个医师进来诊视。”

“小姐,”黎奴再次清了清喉咙,打断杜灼的话,道,“快回去罢,这里不适合小姐这样身份……”

“黎奴总说这些‘不该争样、不适合身份’的话!难道不知旁人如何担心么?就是进来见你也不知费了多少功夫,你却只知赶人。”如灼气愤责怪,心里泛起委屈,眼眶又红了起来。

黎奴微微叹气,轻声道:“小姐也知牢狱阴暗潮湿,争不知自己身体受不住湿气侵蚀?一会染病,老爷夫人又是一番担心了。”

杜灼仍未释怀,赌气说:“黎奴只知晓为他人着想,争的不考虑自己?为何要为大哥掩饰金粟红玉镯的事?你可知道擅动尸身亦是大罪?事到如今,你勿再坚持,只需向县令明言,爹爹那里定会为你周全。”

“金粟红玉镯……县令胡大人拿去作了物证,小姐万万记得结案后向其讨回。”黎奴闻言,另说起其它岔开杜灼的盘问。

如灼微恼,直视对方的眼,追问道:“黎奴以为是大哥杀了唐爱爱,想要为他顶罪?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啊,你千其不要误会胡乱认罪。”她顿了顿,疑惑反问,“难不成……黎奴倾心我哥哥?要为他枉顾性命?”

黎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对方的说法。“事实究竟争样,你倒是说句话,我们在外面一样不知,还道你被打被虐,好不担心。乳母这两日茶饭不思,只念你在牢狱是否受苦,想一阵哭一阵的。”

“乳母……”黎奴脸上出现一抹哀伤,转瞬又消失无形。她维持着平淡表情,依旧固执不作说明。

“黎奴!为人服罪只会令事情往错误方向继续,难道不明白么?你如此行事总有个原因罢?!”如灼心急,强要其回答。黎奴干脆闭上眼,轻轻开口逐客。

杜灼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放弃追问。“好!”她挪了挪被狱内湿气渗得生疼的腿,拉着黎奴的手,表情认真问道,“我只问你一句:唐爱爱的死是否跟你有关?”

“唐爱爱并非我杀。”黎奴睁开眼,回以同样的认真。

“知道了。”杜灼终于舒缓了紧皱的眉,命令道,“黎奴你听好了,既然不是你所为,我便不许你胡乱替人开脱认下罪名!不管争样暂且忍耐些时日,我定会设法救你出来。”

回首见到主簿脸上出现急色,想着此处不可久留,杜灼无声看着黎奴传达信任想法后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细碎稻草。

“小姐!”黎奴猛地抓住杜灼右手,稍一用力将她拉到身旁,紧紧拥住如灼瘦弱的身子,用极低的声音在其耳边喃喃说道:“我的名字是崔俨,清河崔俨。勿忘。”

“勿忘?”杜灼一脸不明所以,对方的温暖传过来,如灼感觉脸上发烫心跳如鼓,张嘴想要发问,黎奴飞快以腹语说出一句:县令在。而后,她恢复正常说话声调,道:“若不幸被当作杀人凶嫌问斩,勿忘我的名字。”

如灼勉强压下疑问,开口责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唐爱爱一案既不是黎奴所为,我定不会让黎奴平白受冤,作那枉死鬼。”

黎奴定定看着如灼的眼,嘴角浮现一抹浅淡的笑。“小姐勿再多言,回去罢。”说完,黎奴失去所有表情,一脸冷漠地闭上眼,靠在狱墙上陷入沉思。

杜灼跨出监牢,忍不住再望黎奴,回归黑暗的她,只有模糊的轮廓,仿佛重回地狱的游魂,不再有其它声息。如灼深吸一口气,毅然离开了牢狱。

胡元翊缓缓从阴影中走出,看了眼远走的杜灼与主簿的背影,听到方才负责引路的狱卒走近请示道:“大人,依照您的吩咐放了主簿大人进牢内探视,现下应该争样做,嫌疑人死不松口,仍未认罪。”

“死不松口?”胡元翊扫了一眼闭目不语的黎奴,冷笑着说道,“我不知道杜府许你争样好处,竟然如此舍命维护。但,不要以为默默顶罪便可,我终会查个水落石出将凶犯绳之于法。”

“县令大人坚持认为杜府嫌疑?”黎奴抬起眼看着胡元翊,淡然问道。

“权贵之家多隐秘,光会拿着奴婢性命当作挡箭牌,你们却要死忠?!我要改变的就是这样的愚忠行为。”

黎奴冷笑,说了句“偏见一成,终难改也”便继续闭目养神,没了言语。

胡元翊有些气恼,瞪着黎奴面无表情的脸,半天无话拂袖离去。

杜灼跟着主簿走出南监,从天洒下的明媚阳光,令她一时恍惚不能适应。如灼戴起羃(罒离)走了两步,她忽的停下,掀起丝罗面帘朝灰暗阴森的牢狱看了看,其上狴犴目光阴冷与她对视,一如初见时的凶神恶煞。

“清……清河……”杜灼面露疑惑,喃喃自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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