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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早行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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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秋季到了深处就是寒冷的冬天

情感到了深处呢?

冉衡真的是电影中的人物,到她面前晃了晃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飞云何尝不清楚,从自己决心放手的那一天开始,就再没有理由为此难过。

还有一个月就要到圣诞节。学校一个学期的教学工作也到了尾声。

小丘发来短信说:“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小丘大婚在即,赵飞云女士速来献礼。”

看看蓝冬青果然意识到把小丘娶回家的重要性了。飞云笑。等到周末就赶去华盛顿。

“结婚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有婚庆公司帮忙筹备,可我还是忙得焦头烂耳。看电视那么浪漫,原来都是假的。飞云,我不要结婚,不要结婚了。”小丘一见到飞云就撒娇。

“好,我两胁插刀,勉为其难,替你出面,和蓝冬青摊牌,怎样,够意气吧?”

“赵飞云!”

“哦,不是呀,那我知道。我和蓝冬青说,那颗钻石太小,我要的不是鸽子蛋,我要的是鸡蛋。”

“我真受不了你,飞云。才见你的人,谁会想到原来此人嘴皮子这么油腔滑调的。”小丘呵呵笑,说:“对了,今晚我们去吃火锅吧。我和冬青的几个朋友都去,没有关系吧?”

“这么冷的天,人多才热闹。更何况小丘大人不是曾经要小子多交结些朋友吗?小子时时刻刻铭记在心呢。”

小丘又笑了起来,说:“那个班花也在,她和冬青一个部门。你瞧瞧。”

“哎呀,我又不是男的。”

“就瞧瞧呗。她管的正是对外文化交流一块,当初我们俩的教学安排,就是冬青托她去办的。”

“嗯,这样说来,真应该请她吃饭了。”

飞云和小丘在商业区逛了一个下午,看时间差不多,就赶到与蓝冬青约好的火锅店。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地道的火锅店。”飞云说。

“冬青说中国有的,在美国你都可以找是到。”小丘说: “而且这家味道很不错。等会儿你可要放开肚皮大胆吃,别装淑女哦。”

“本来就是淑女,需要装吗?”

两个挽着手嘻嘻哈哈地走进大厅,远远靠窗的角落,蓝冬青正站着向她们招手。

飞云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看。

当她走近,笑容凝结在唇边。

“嗨,我朋友赵飞云。飞云,冬青的同学,冉衡、尹妮珊。”小丘一边介绍,一边拉着飞云坐在自己旁边。飞云愣了半秒,在小丘的拉扯中回过神来,赶紧调整脸上的笑容。

冉衡点点头,尹妮珊笑。

显然,他们都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是的,“陌生人”。飞云低头想,原来早已有一个追了冉衡多年的、愿意跟他走天涯的美丽人儿。

“冬青,外面好冷哦。”小丘靠在蓝冬青肩上撒娇。

蓝冬青抓住她的手,搓搓,问“还冷吗?”

“冷。”小丘把两只手伸到他的裤袋里。

“好,保持这个姿势,最好等我们开吃也不动,这样我们就少了一个抢吃的。”

“讨厌!”小丘打了一下蓝冬青,又靠到了飞云身上,问:“飞云,你冷不冷?”说着抓住飞云的手搓。

蓝冬青笑,对冉衡与妮珊说:“看,差别待遇。”

尹妮珊也笑了,说:“你们两个,在美国容易引起误会呢。”

“这算什么。我整个人都是她的。”小丘说着,搂着飞云的脖子就往她脸上亲。

飞云实在被逗得忍不住咯咯地笑:“好啦,好啦,乖啦。”

小丘忽然说:“对了,冉衡,我正在看一本书,觉得有张照片好像你。”说着就从袋子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冉衡。

妮珊接过,念道:“《墨西哥往事》,作者,青玉案。”

飞云听了顿时脸色煞白,冉衡抬眼看了她一下。

飞云有些焦躁地问:“小丘,怎么把书带过来了?”

“是呀,您老人家的大作,第一时间送给我,我肯定要第一时间拜读啰。”

妮珊惊讶地问:“原来赵飞云是作者。青玉案,为什么取这个笔名?”

“是一个词牌名吧。”冉衡缓缓说道。

飞云正喝水,水突然堵住喉咙,一口气喘不过来,剧烈地咳起来。

“你没事吧?”小丘抚着飞云的脊背。

“没事,没事,喝水呛到。”飞云连连摆手。

“封底那张,妮珊你看看,是不是很像。”小丘伸手把书翻到背面。

“真的。谁拍的?”妮珊一边细看,一边问。

“飞云在墨西哥阿卡市的集市上拍的。”

“墨西哥阿卡市的集市?冉衡,我们去年不是正好去过一趟吗?”妮珊忽然惊喜地叫:“冉衡,是你!真的是你!你那次在集市上被一个小偷撕破了袖口,我认得这件衣服。看,照片上就是那件衣服。”

冉衡听见,眼睛里的惊讶再也藏不住地露了出来,可只有一瞬。他拿起书来看了看,又淡淡地放下。

飞云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震动,她恨不得赶紧站起来离开,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喘气。

“没想到有竟然有这么巧的事。”蓝冬青说,“对了,飞云,为什么为照片取名为《雾》呢?”

接二连三的问题,像飞箭一样射来,飞云几乎无法招架。

“往事与背影,大概都与雾一样,模糊地远走。”冉衡再次开口。

飞云抬头看了一眼冉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说声“对不起”起身往洗手间快步走去。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心事就会被所有人都看见。既然两个人已经决定做陌生人,就不要再节外生枝,牵扯不清。

飞云几乎想就这样溜掉。

当她回到座位,发现又来了一个人。

“飞云,我堂哥方东城,他也在夏洛市呢,正读他的圣贤书。”

“小丘,怎么好话到你嘴里都这么难听呢?”方东城抗议。

“方东城,这是我的好朋友赵飞云。她是第一次见,其他人你都认识的。”

方东城向飞云点头,又朝其他人打招呼,坐在飞云的对面,妮珊的旁边。

坐下来之后,方东城就开始盯着飞云看,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飞云左右望望,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脖子,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吧?

这时侍者推着小车过来,把火锅烫底端上,准备把桌上插了一支红玫瑰的花瓶拿掉。

方东城说:“请稍等。”把红玫瑰取了了来,递到飞云面前:“请你收下这支花。”

飞云吓了一跳,眨眨眼看着方东城。其他四个人“唰”地齐看过来,都纳闷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实在是冒昧。只是因为觉得这枝花应该送给你这样的女生。”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飞云弄懵了,她的脸不知不觉已经红到耳根:“你,你……”

“那边我的同学正在看着,他们打赌你会不会收我的花。如果你不收,我就糗大啦。”方东城拿着花,继续说。

飞云觉得这话好熟,好像在哪听过。什么同学,什么打赌嘛。

“还没想起来?在明大的蓝球场,一个桂花开的夜晚。”

飞云尴尬得不知所措,偷偷抬眼看了看冉衡,冉衡也正看着她,然而还是一脸平淡,只是眉毛轻轻挑了一下。

“啊!”飞云想起来,说:“那枝桂花!?”

“终天想起来了。”方东城开心地笑:“我那天正好和几个同学到明大听课,你可不知道,我当时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走上前去。”

“好吧,谢谢你的花。”飞云终于也笑了,伸手接过方东城手中的红玫瑰。

“谢谢!你像这花一样美。我当时这样说的吧。哇,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

“方东城,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也太炫了吧。你们以前见过,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小丘叫。

“飞云,你今天应该去买彩票,巧事接二连三。”蓝冬青开口,说得意味深长。

“我一进来,就觉得很眼熟。我对你那天晚上的样子有很深刻的印象。当时你拿着一叠书,一个人穿过球场,你的头发长长的,好像桂花的香味在空中飘荡。”

“方东城,别肉麻了,我还没吃就要吐出来啦。”小丘做了个鬼脸,对飞云说:“走,我们去弄点调料酱。调料台在那边,你们大家自便哟。”说着,拉着飞云走了。

“我堂哥向来以风流闻名,为这我伯娘整天唠叨,我们耳朵都听出三层茧来。不过他人还是很好的。刚才你快尴尬地想打地洞吧。”

“你说,你怎么赔罪?”飞云问。

“等下我把好的都抢到你碗里,然后,我巴巴地看着你吃,好不好?”

“好,算对自己够狠,算有诚意。就饶了你吧。”飞云笑。

“对了,班花怎样?”

“配得上这个称号。”

“人家不仅长得漂亮,家世也好。她家是外交世家,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是外交官。唉,看来投胎真是个技术活。”

“你也很好呀。咱们小丘也是大美女。”

“是,是,不和别人比。”小丘笑,露出自足的神情,说:“我也觉得自己挺好的。”

“就是嘛。”

两个人回到座位。

“冬青,你的。”小丘把一碗调料递给蓝冬青:“我舀了一大勺你爱吃的虾酱。”

“冉衡,走,我们也去弄点。”妮珊拉着冉衡的手,两人离开。

方东城苦笑:“好啊,就落下我一个孤魂野鬼。”

“这是报应。”小丘说。

“东城,我和你是同病相连的。你看,她们两个哪里把我放在眼里。”蓝冬青笑。

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死冬青!”小丘伸手捶蓝冬青。

六个人热热闹闹地吃起来。

蓝冬青问:“冉衡、妮珊,你们俩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妮珊妈妈已经开始筹备了。”冉衡说完,顿了顿,又笑着对妮珊说:“你妈妈上次偷偷跑来跟我道歉,叫我不要着急。她说要筹备一年,要给女儿一个最美的婚礼。”

“我妈妈呀。”妮珊娇嗔,放下筷子,一脸的甜蜜,侧头看冉衡说:“你爷爷不也说,明年下半年日子更好,家里人更齐吗?到时冉彻也会回去了吧?”

冉衡点头。

“哇,这么夸张。你们的婚礼规格要有多高呀?到时什么司令、局长、参赞、大使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小丘啧啧感叹。

飞云并没有抬头,慢慢拨着碗里的调料。方东城忽然伸个勺子,示意她夹里面刚烫好的嫩牛肉片。她笑,拿着筷子的手也从容。

侍者送来点心。

“这里的烧饼很好吃,是他们的招牌之一。等一会还有元宵。”

小丘把一片夹到飞云碗里,又拿着碟子,把剩下的分给其他人。

“他们又搞火锅,又弄甜点,做得真大。”飞云说。

“是呀,因为口味地道又丰富,所以顾客盈门。”小丘拍一下飞云的肩膀:“哎,你以后也开一个餐馆,我不管在哪里,都一定去捧场。”

“好,捧嘴场,不捧钱场。我就知道你的好主意。”飞云拿着烧饼一边啃,一边和小丘说笑。

“红豆馅的?我以为是咸的。冉衡从来不吃这个味。”妮珊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又对冉衡说:“上次我朋友千里迢迢带过来的月饼,你看是红豆馅一动都不动,全扔掉了,对吧?”

飞云起身去调料台添酱。她伸手拿芝麻酱的勺子,正好一只手也伸过来。两只手同时缩回。飞云抬眼看,冉衡。

冉衡再伸手,拿起勺了,猛舀了一勺,在她碗里倒了一点,在自己碗倒了一点,然后又伸手拿起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勺倒到她的碗里。

飞云这才看清楚,惊呼:“桂花酱,甜的!”

冉衡已经转身离开。

飞云把碗放下,无力地垂着手……

圣诞节近在眼前,假期开始了。飞云坐着“灰狗”大巴开始自己东部沿海的旅途。

大巴上坐着各式各样的人,黄皮肤、黑皮肤、白皮肤,有的人和她一样,灰头土面;有的人和她一样,神情空洞;有的人和她不一样,拖着巨大的行李和两个哭闹的小孩;有的人和她不一样,胳膊刺着浑乱的花纹,占着两个座位,像一块石头……她一次又一次地按下快门,有时会获得一个笑脸,有时会差点迎来一个拳头,她只好一边陪笑,一边赶紧转身跑。

候车大厅里一个工作人员在和一个乘客拉拉扯扯,人们平静地等待着结果——乘客被锁在隔离区里,对着大厅演讲:“我游历世界各地,这是我见到的对旅客最不尊重的地方……” 引来一阵没心没肺的欢笑与喝倒彩。

也许是这寒冷的圣诞节需要亮色的调料吧。飞云想。又登上了开往下一站的汽车。

大巴的暖气大概是坏了,车厢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冷,跺脚声、抱怨声四起,飞云一动不动的双脚隐隐有些麻木。“暖气!”车里的人终于齐声喊起来。司机惊魂未定地转下高速,打求救电话。

当飞云下车时,已是下午三点,短短的两百公里车程折腾整整七八个小时。

她坐到了一家露天咖啡馆。路上人来人往,大概很多人都在为办置年货而奔忙。再过两三天,这煕熙攘攘的街道就会一片冷寂,人们都找回了自己的家。

“喂?”飞云拿起手机。

“你在哪里?”

“我在东海岸的一个小镇,这里真像世外桃源。”

“哪个小镇?”

“田镇。”

“你不要走。”

“你要过来?”

……

“你跑得够远的。”

第二天,当飞云坐在咖啡馆里吃午饭的时候,冉彻带着灿烂的笑容出现在她面前。

“你真的过来了?!”

“出来玩也不叫上我。我去年也是这时候,把西海岸走了一圈。”

“是吗?看来我找到一个搭伙的。”飞云笑。

两个人坐在窗前。

“冉彻,以前你的圣诞节是怎么过的?”飞云低低地问,望着街对面的流浪者说:“那个人一直在吹萨斯风。”

“飞云,明年毕业我就回去,你和我一起走吧,不要留在这里。”冉彻望着她说。

飞云笑:“我自然是要走的,不过我会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欧洲怎样?”

“你真要把七大洲五大洋走遍?”冉彻叹气。

“冉彻,你看对面是个小酒馆,里面也很热闹。我本来想,是去小酒馆,还是咖啡店呢?最后还是选择咖啡店。还是清醒一些好。”飞云也叹了口气: “其实不是怕醉,只是怕醉后醒来的感觉。”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呢?他现在已经有自己的生活。”冉彻忽然问道。

“啊?”飞云没有想到冉彻突然这么直接。

“他一直有他的生活,本来就与我毫无关涉。”她托着下巴,顿一顿了,说:“我只不过是个行路人,在朦胧的清晨赶路,四处灰茫茫的一片,忽然远远地在谁家的花园里有枝蔷薇伸出墙外开放,它的色彩是那么的明亮,穿过重重的晨雾,一直映入我的眼里,刹那间,攫住我还来不及防备的心。这枝花在那样的环境下,愈发显得过于耀眼,一下就烙在了我的眼里、心里,到现在都无法抹去。花朵依然开在园里,要走的人依然要走。这自然不是花的错,只是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为自己寻来的徒劳的烦恼。”

“你以前总说你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不得不渐渐地看清这一点。”

“两个世界的人,可以做个朋友,已经是最恩赐的事情。”飞云甩甩头,笑着说:“所以,冉彻,谢谢你,此刻让我有你这个朋友说说话。”

冉彻深深地皱着眉,低头不语,过了半饷,问:“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前女朋在法国吗?她现在竟然在美国。我们机缘巧合见了面。这仿佛是上天的安排,好像告诉我们两个人可以再重新开始。可是我却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

冉彻拿起旁边插在瓶里的玫瑰看了看,继续说:“感情,真的是奇怪的事。为什么在有些人心里,就像这花一样开过就败去,然而,在有些人心里却像老树根一样,时间越久,盘得越深。”

“所以,冉彻,你说,外在时空与人的内心,到底哪一个更强大?”

“太深奥了。”冉彻摇头笑:“我们回去吧。接下来要有十天没东西买。赶紧去屯积些粮食,然后像动物一样躲在家里冬眠。”

“这个主意不错。我正要回去。元旦的时候要去参加一个婚礼,礼物还没买呢。”

在路上,忽然飘起雪来。

车窗前的剐子“哧啦啦”的摇摆。

“今年的雪来得迟了。”冉彻停车,用布把玻璃朦胧的雾气擦去,把空调温度又打高了几度。

“我已经两三年没看到雪了。”飞云笑。

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回到了夏洛市。大雪已下了两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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