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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白天黑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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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到家中,飞云收到了冉衡的短信:“宝贝,回到家了吗?”

“我回到了。你平安到家后也记得发条短信过来。”

然而飞云并没有收到冉衡报平安的短信。

也许是他太累,忘了。飞云躺在床上,安然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昨夜的梦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飞云还是没有收到冉衡的任何短信。

“老师,PPT没有出来。”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打得开的。”飞云在电教设备前弄了半天。

“老师,耐克运动鞋广告‘Just do it’你写‘Just do its’,错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多了个‘s’。”飞云转身找黑板擦没找到,慌忙用手掌把错处擦掉。

“老师,下课铃早就响了。”

“是吗?好,下课。”飞云赶紧挥手示意。

整个早上,飞云都处在一种从未有过的混乱状态中。之前在讲台上,她一直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克制住没有在课间打电话。现在等到学生走掉,她赶紧拨冉衡的电话。

“对不起,对方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拨一次,听一回,飞云越来越心惊肉跳。她除了这个电话,她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冉衡的办法。

“飞机”“死”这几个字一早就在飞云的头顶像秃鹰一样带着阴影盘旋,现在终于落下来,攫住他狂跳的心脏。

她不去吃校餐、不等校车,打了的就走,不管从郊区到市区的遥远路途。她尽量让自己的脚步稳一些,可是却越来越快,甚至有些跌跌撞撞。一进门,她就扑到电脑前,她握着鼠标的手像冬天一样冰冷。

飞云在网上搜索了一阵,并没有发现飞机失事的报道,软软地靠在椅背上。

忽然,她又像弹簧一样惊起,又在网上搜索了一阵,也没有发现交通事故的报道,终于垂下两手,长长吁了口气。

飞云又拨冉衡的电话。

“对不起……”

语音提示刚响起,飞云就“啪”地合上了手机。

也许,他的手机没钱了。

飞云想到这一点,心里顿时生出好些希冀。她“咚咚咚”地冲下楼,走了一大段路,买了充值卡,帮冉衡的手机充好值。

飞云心里充满了害怕与希望,拨冉衡的号码。

“对不起……”

飞云把手机拿到眼前,盯了半日。

“对不起……”

“嘟嘟……”

手机里的声音隐约传来,飞云轻轻地合的手机。

也许,他的手机没电了。可是,我分明帮他把充电器放进行李箱了。

也许,他的手机正在充电。

飞云高兴自己又找到了一种可能,心情变得轻松了些,站起来,发现肚子有点饿,走进了厨房。

整个下午,飞云努力地正常做事,翻翻资料,写写论文。可是,无论她做什么,那些都只不过是台前的宾客,她藏在背后的唯一的主事就是默默地等待。她又拨了好几次电话,在□□上留言,写了Email。她发现自己开始有些掀撕底里。

这是,第几次,冉衡?

飞云拿起冉衡的茶杯喝水,在昏暗中打开冉衡的台灯,去阳台收回冉衡的衣衫,躺在冉衡的枕头上……

冉衡,第几次,这是?

反反复复的追问中,飞云终于合上了沉重的眼睑。

第三天清晨,飞云感到有些头重脚轻。感冒了,昨晚在阳台呆得太久。她清楚。

飞云又拿起手机拨,还是不想听到的声音。

也行,冉衡的妈妈病得太重,让他忘记其余的事。

飞云打电话向职业技术学院请假,因为她没有力气做任何事情。

她躺回床上,扭头看窗外。一只小鸟站在阳台上唱,不知道要告诉什么。

飞云闭上眼又昏昏睡去……

等她睁开眼,扭头看窗外,小鸟早民不知去向,细雨倒是突然而至,在长长的晾衣架上,在水仙葱绿的条叶上,在窗玻璃上,轻歌曼舞,抖动丝带。

飞云闭上眼又昏昏睡去……

等她睁开眼,扭头看窗外,细雨也退了场,倒是有风,把哪家的窗户吹得“啪啪”直响,不知道是在拍手称快,还是在拊掌悲伤。

“嘭”阳台发出一声巨响,飞云从床上弹起来。

水仙花盆不知何故摔落在地。

水仙苍白的根须裎露;泥土四下里散开;瓦片碎了一地。

飞云蹲下,看看,泪水忽然流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哭什么。

打开电脑哭,关上电脑也哭。

电视里的人在笑,她在哭;电视里的人在哭,她也在哭。

刷牙也哭,洗脸也哭,吃面条也哭。

听到门外楼道的脚步声,她就站起来。

听到门板有响动,她就冲过去。

原来只不过是陌生人和黑狗。

“今晚没有肉吃呢。”飞云捋捋黑狗的油亮的长毛。

黑狗听懂似地摇摇尾巴,好像在说没有关系。

“啊,冰箱里还有半根火腿。”飞云想起,拿出来放在黑狗的碗里。

黑夜就在这样的挥霍中降临,来到这个少了一颗心的房间,只有身影时而停在窗前,时而停在灯下,然后又倒在床边。

第四天,飞云睁开眼,发现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庞。原来秋日有了与夏天不同的轨迹,。

飞云忽然明白。

不管什么是真相,人走了,消失了,总是真实的状况。

渴求与奢望是一件痛苦的事——钦羡厨窗里高贵的华服,遥想蝉鸣的午后能吹动流云的长风,渴望水中的月亮也能拥抱。

对于冉衡,不管他身在何方,都是飞云的一种奢求,与她不相匹配的奢求,

也许黑暗与痛苦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飞云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决定心平气和,只要冉衡平安,其它都没有所谓。

她嘲笑自己,以后可能又要重操旧业,为自己张罗又一场浪漫的电影,靠着它循环往复、不断播放的光影,继续生活。

从最好的到最坏的,飞云在这几天里想了无数遍。

她感到一种如梦初醒的轻飘、无力与空虚。

当久违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竟然无法立刻反应过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的手轻颤。

“喂?”

“请问是赵飞云吗?”

“是。”

“这是汉办。对外汉语教师资格证已经下来。请于下星期三前到我处领取。”

“好。谢谢。”

飞云没有打电话问何意如她们拿证的情况,因为她无法把自己整顿得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所以她一个人开了车去汉办。

“赵飞云。请稍等。”工作人员在一叠证件里翻出一张递给她。

“你再填张表格,就可以进入志愿者人才库了。”

“好。”飞云赶紧拿了笔填,道了谢谢走了出去。

她这才发现停在路边冉衡的越野车灰蒙蒙的没有光鲜的色泽。

她开去洗车场。

洗车的工人动作麻利地擦洗,他手中的泡沫偶尔一两朵飘起,泛着孱弱的七彩,未逃离到半空就消殒了光泽,在透明中幻灭。

飞云回到家,从包里拿出资格证看了看,扔到抽屉里。

她一连几天没有动论文,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重拾思绪,进入状态。

秋天的夜晚把整个房间填满,凉凉的、瑟瑟的风起薄薄的窗帘,嘀嘀哒哒的敲打键盘的声音。

第五天.飞云一大早就赶往职业技术学院,前天请假的四节课调到今天。

飞云上完课后才记得去洗手间,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的模样——眼圈有些发黑,看起来憔悴,可眼瞳却更加熠熠有光,好像一只戒备的、随时要把毛发竖起来、然后往前冲的猫。

《重庆森林》里,金城武给了阿美30鑵5月1日到期的凤梨罐头。

冉衡,我要给你多长时间才绝望?十五天?一个月?半年?一辈子?……

飞云摇头。

她想,对于冉衡,她从来没有所谓的得到或者失去。她只是在放一场电影,主人翁从屏幕里走下来,又走了回去。也许,今后,哪一天,他又感到飞云深深的祈祷,而再次悄悄地走到她身边。

所以她知道,自己既不应抱着希望,也不必抱着绝望。她只需默默地摇动着胶片,默默地随着时光飘流。

然而哪里没有冉衡的影子?地下的停车场,露天的阳台,水边的树,山上的塔,半空中的汽球,早上的刷洗台,夜晚的餐桌,电台里的歌……

飞云这场电影,恐怕忙碌得要把胶片烧坏。

第六天。

当飞云还躺在床上,阳台上一只鸟儿又唱起了歌。看它翘着尾巴,转动身子,嘀溜溜地唱,仿佛就是前几日的老朋友。它又要告诉什么。

手机在枕边响起。飞云随手翻开手机盖。

“喂,你好。”飞云特意用清醒的不带一丝倦怠的嗓音,以免让对方听出意绪。

“飞云。”

这个声音像晨风一样温和,像菊花开放一样闲淡,像深潭一样清幽,却在一瞬间,把飞云整个人从床上揭了起来,把她的的心从胸膛里抠了出来,把她的泪水从干涩的眼睛里倾倒出来。

飞云没法说话。她一张口,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变成抽噎。

对方也沉默,耐心地等待。

两人隔着电话听彼此的气息。

“怕你……怕你……死了。”

“你不是说不要我死吗?我怎么会忍心去死。”冉衡的声音像松软的蛋糕那样,让人感到这样的甜美与温柔:“飞云,我好想你,像你想我一样想你。”

“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那天一下飞机,就被爷爷抓住禁闭起来。刚刚才解禁。”

“禁闭?!”

“就是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呆在自己房里,面壁思考。”

“怎么会这样?”飞云觉得不可思议。

“呵!”冉衡在电话那头笑了:“我爷爷很猛的,对我们都是军事化管理。”

“你以前也有被这样禁闭吗?”

“那倒没有。他这次是来真的。”

“来真的?你妈妈好了吗?”

“我妈妈没有大碍了,不过不能再操劳。所以爷爷要我回来打理药厂。”

“所以把你关了五天,要你好好思考?”

“嗯。他们真的需要我。”冉衡顿了顿:“这个重担,我扛得起,也应该扛起。”

“明白。”飞云清楚了来龙去脉:“冉衡,无论你做什么,都能胜任,都会成功的。”

“又嘲笑我。”

“真的。”飞云语气温柔而肯定:“以后不再是冉大律师,而是冉大企业家了。”

“我并不想做什么家。”

“你只想浪迹天涯。”

“飞云,你说过会陪我到天涯海角。”

“是的,我说过……”飞云轻声地答。

“那么,毕业后就回来,到我身边。”

“……”

“飞云?”

“冉衡——”飞云迟疑:“这样可以吗?”

“我说过,其它的都不要管。听我的。”冉衡语气很干脆。

“好,听你的。像小狗一样跟着你走。”

“小狗……嗯……小狗会不会做豆腐酿?”

“你耍我。”飞云娇嗔。

“没有我在身边,你要爱护自己。”

“嗯。你也一样。你的东西收拾好,我就快递回去。”

“好。”

“车呢?”

“你先开着。等毕业再说。”

“你们单位肯定措手不及。”

“那是没办法的。”

“冉衡——”飞云轻唤:“你离得好远哦。”

“宝贝,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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