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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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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叶问:“为什么?”盈姜有点奇怪地看看她,好像觉得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然后她想起余峨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精石说是包含着极大的法力,大到可以改变星辰命数……传说得玄而又玄,反正也没人见过。它是精族的宝贝,据说,因为力量太可怕,所以没有全部七十六部长老的同意,连精王也甭想碰一手指头。从古至今,能让七十六部长老全部同意的事从来也没有过,所以那精石从来也没见过天日,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东西也难说。”有的,玉叶沉默地回想。那石头,玉叶偷偷地触摸过,温润得仿佛有生命。然而,她仍不解,究竟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会让一个人不惜用尽生命去握住?她问过,但那握着石头的人只是答以微笑。盈姜继续说:“封印精石的地方,传说就在千雪峰北百里的铉屹谷里,由精魅守卫着。那个地方到底有没有精石不知道,有精魅倒是真的。那些精魅不老不死,从上古就在那里。就算有人异想天开,硬要去动精石——别说动了,只要靠近铉屹谷,就会被精魅撕个粉碎。那些怪物不光凶狠,最要命的是它们简直就杀不死,就算被狠狠砍上几百刀,也不过像蹭破点皮一样。你想,还有谁敢打精石的主意?所以说,一定还有别的缘故,也可能……”玉叶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原来如此,她想,原来如此。很多往事,很多疑问,深藏在心底已久,就像一团乱麻。然而,这一刻,混乱的头绪全都连接到了一起。查看该章节最新评论(0)正在加载……

第十一章 苏泠

一旦开始回想,思绪便被记忆淹没。记忆真是种奇怪的东西,有些人,有些事,淡忘了淡忘了,多少年也想不起来,其实如同冰封下的暗流,不知何处开裂的一道细缝,便猝不及防地喷涌而出。玉叶想起那个冬日的午后,清晰得仿佛历历在目。那时的玉叶比现在年轻几百岁,但也足够老。早上好友诞下一双孪生儿,那新父亲以前曾经对玉叶说,让我一生一世爱护你。一生一世的誓言,浓缩到几年就结束了。很难说清心里的滋味,但是玉叶已经活过了那么久,余峨的日子再单纯,也看过了那么多事。所以,去道贺,微笑,对那男人说,恭喜。走出好友家的门,那男人的身影就淡了,仿佛连个囫囵模样都拼凑不出来。反倒是那两个初生婴儿,红扑扑的脸蛋儿一直在眼前。其实很丑,像一对儿还没长出毛的小猫,然而身上有股特别的气息,细细绵绵的,打动着她。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或许,里面有些她想要的味道,结婚,生子,家的味道。玉叶漫无目的地走。那天雪很大,天地间一片苍茫的白色,看不清前路。余峨的结界由上古神器镇守,外人要进余峨很难,但是余峨的人要出去并不是很难。尤其玉叶时常进进出出,开启结界对于她而言就像自然的身体反应。所以当她踏上几乎干燥的泥土,才发觉自己已经离开了余峨,站在那棵大树下。大雪对于东荒和余峨一视同仁,但是那棵树实在太大了,只有零星的雪花穿过繁茂的枝叶,落下来,立时融化,无影无踪。远处,鹅毛大雪,纷纷洒洒,山坡上连树木都分辨不出,只有高高低低连绵起伏的雪。玉叶远远地望着,像站在一个天地,遥望另一个天地。那种感觉,有点儿像午夜梦回,再也睡不着的时候,独自回首过去的人生。疏离而清晰。玉叶站着看了会儿,又往前走。原本漫无目的,走走就走到了山坡上。山坡的另一面,几个小孩子在雪堆里钻来钻去地玩。都是余峨的孩子,其实山是一样的山,雪是一样的雪,但是外面的总比家门口的好玩一些,玉叶小时候也是这样。孩子们在玩捉迷藏,在雪地上挖洞,然后把自己藏进去。挖来挖去,忽然传出一声尖叫。玉叶正沿着山脊往前走,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回来。走到近前,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惊惶失措,手指着地下:“死人……死人……”玉叶低头,那雪洞深处,露出一只惨白的手。修长的手指,攥住掌心里一块乳白色的石头,攥得那样紧,关节狰狞地突起,仿佛他临死前全部的力气都用来握住这块石头。玉叶把他从雪里挖出来。他浑身是血。整个人就像是浸在血泊里,然后又冻结成一个血色的躯体。当他倒在雪地里的时候,身上一定还在不停地流血,冰雪凝固了血迹,鲜红的颜色覆盖在已经紫黑的血渍上,斑驳而可怖。玉叶一时分辨不出他究竟伤在哪里,只是惊讶一个人居然能流这么多血。余峨是个清净的地方,玉叶从小见过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密林中看见邪兽吞食东荒的流浪者。但那也不过是远远的,模糊的望见。而眼前这个人——玉叶蹲下来,用雪擦去他脸上的血污,一张年轻的脸庞渐渐清晰。惨白的脸色,乌黑的头发,鲜红的血迹,令那张脸看起来无比夺目和诡异。然而,这也是玉叶曾见过最英俊的脸。奇怪的是,流了这么多血死去,在这个人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痛苦的表情。他的眼睑轻柔地合在一起,宛如只是沉睡过去一般。甚至,他的嘴角,还含着一丝浅浅的微笑。只是薄雾般的笑容,却令他惨白的面容看去那么温柔。身后探过一只小手,轻轻拉扯玉叶的衣袖,“我怕……”玉叶回头,几个孩子抱成一堆,瑟瑟发抖。这样的场面,对小孩子来说,委实太过恐怖。“我们回去。”玉叶说。至于这个人,玉叶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毕竟他已经死了。她站起来,挪开脚步。无意间脚触到什么,低头,正看见那人手里的石头倏地变色。本来那乳白色的石头看起来平淡无奇,然而一瞬间,却忽然变得晶莹剔透,光彩夺目。那种盈润的光泽,仿佛从石头里往外透出,在阴暗的大雪天里,就像一颗会发光的星子,无与伦比的美,刹那间吸住了玉叶的心神。然而,那光泽一瞬而逝,转眼石头又恢复了乳白色的原状。玉叶愕然,那是什么?她俯身,想把石头从那人手里抠出来,然而,那双手握得那么紧,仿佛他最后的生命全部付诸这一握。对他而言,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以至于在死后也绝对不肯放弃。玉叶用上了两只手,很大的力气。石头终于有些松动。突然,那只手动了动。手指又收紧了。玉叶吃惊得差点跳起来。她松开手,后退,紧紧盯着那个血色的躯体。起先是完全的静止,仿佛一切都不过是她的错觉。良久,那人的另一只手动了动。他没有死?玉叶惊愕莫名,这个人居然没有死?!她又俯身,在他鼻端探试,极慢极弱的呼吸从手背拂过。忽然,那人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玉叶凑过去。隔了一会儿,玉叶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呼唤。那样低弱,几乎淹没在风雪中。可是,又那样温柔。像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在他生命的最后一缕微光中,他可能已经忘了一切,可是,他不肯忘记这个名字。这个女人,该是怎样地铭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才会让一个几乎死去的人,在模糊的神志中,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轻声呼唤?怎么会有这样至深至切的感情?玉叶呆呆地望着他,在她的心底深处,仿佛裂开了一条缝,某种她以为已不存在她生命中的情绪潮水般涌起,瞬间便淹没了她。她以为,已经活了那么久,该经历的也经历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却原来,并不曾真正地经历过。然而,她不是他温柔呼唤的那个人。而且,也清楚地知道,她永远不会成为那个人。那样深切的感情,没有替代的可能。可是偏偏,她却因为他呼唤着另一个女人,而怦然心动。玉叶把他带回了余峨,几千年中,他是第一个进入余峨的外人。他昏迷了十五天。十五天里,余峨所有懂点医术的人都被请来。他的身上竟然有七十多处伤口,其中有十处都足以要人的命,所有的人都无法明白,这样的伤势他怎么还能活下来。而更奇怪的是,没人能看出他是被什么伤到的。那种怪异的伤口简直不是人力所能为,甚至比野兽的撕咬更可怕百倍。所幸的是,他的身体远比一般人强健,虽然不可想象,但他活着,而且伤口也慢慢愈合。玉叶经常守着他。他在昏迷中,依然不断地呼唤着那个名字,后来,他的身体好了一点儿,他会说些话。他说:“原谅我。”还说:“回来吧。”也有的时候他说:“我一定会救你。”还有一次,他说:“我爱你。”玉叶知道,这些话他都是对着他呼唤的女人说的。关于那个女人,她心怀好奇,但是,却并不想知道。对她而言,有那样一个女人存在于他心中就是全部,至于她是什么人,长什么样,甚至是真实是虚幻,都无关紧要。就好像,当他真正醒来,她发觉他竟是一个总在嘻笑的人,这与她的想像差别巨大,以至于她时常无法把眼前的他和雪地里拣到的人合而为一,然而,无论他的性情果真如此,或者只是一个面具,对她而言,其实都无关紧要。××××××××××××然而,当纷杂的记忆蜂拥而至,数百年前曾听到过的名字,似乎第一次有了切实的意义。“苏泠……是谁?”盈姜惊异地重复:“苏泠?”玉叶微笑掩饰:“也没什么,忽然想起来……你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没有?”盈姜点头,“当然,她很有名的,简直就是千年来最有名的女人——千年前精族最强的祭师,听说……”她的眼里露出一丝空茫的神情,声音低落下去,“听说也是世间最美的女人。”她不愿想起,但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说的话:和苏泠比,你像棵野草。那人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手指轻拨,一丝丝,一缕缕地挑逗,一丝丝,一缕缕地融化她的堤防,让她放松了一切的戒备,把灵魂敞开来,完全地呈现给他,这一生一世所有的全部都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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