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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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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离已经开始打哈欠,但是他还有个问题:“云路是什么?”穆天看看他,好像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云路当然是条路喽。”

“在哪里?”

穆天反问:“我们现在在哪里?”

罗离想想,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云路从这里通神碑?”

“是不是从这里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通云路,云路又通神碑,如果走云路的话,三天之内我们就能到神碑。”

穆天解释清楚,拍拍手,转身开了门就要出去。

罗离问:“你去哪里?”

穆天回过头低声说了两个字:“偷酒。”

罗离翻翻白眼,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不再理会。

当然,他也长了眼睛,所以看得出来刚才那庄主的眼里闪动着不安,只有心虚的人才会如此。

这庄主虽然很老很老了,但是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安宁住得太久,没有外面那些人那么深的心机,所以他越刻意想遮掩,越让人觉得明显。

他相信穆天去“偷酒”

肯定与此有关,但既然穆天不肯明说,他也就不问。

他早已觉察,穆天的过去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然而,这个人虽然整天一幅欠扁的模样,但是他身上却也有种特别的东西,让人自然而然地信任他。

××××××××××××ד你看那小子,还真是人模人样的。”

庄主手捻着胡须,转脸对女儿说:“当初你把那个满身是血的小子拣回来,我还觉得你是疯了。后来看看,我女儿的眼光倒是不差。可惜啊,运气却不好,那小子是个一棵树上吊死的种……”

“爹!”

玉叶轻轻叫了一声,低垂的目光中含着难以捉摸的神情,“别说了。”

庄主深深地望着女儿,良久,叹口气站起来,“好好,不说就不说……”

玉叶望着父亲走进后堂,脸上的微笑慢慢隐去,眼底深处,痛苦像针似的刺出来。

庄主一直走进了自己的卧房,还在不停地叹息。

他忽然觉得很需要酒。

卧房的一面墙上挂着两幅画,后面各有一扇暗门,一扇生,一扇死。

不过,就算是生门,如果不用特制的钥匙,那也就变成死门。

这么严密的防备,当然因为门里面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庄主打开生门,沿着台阶往下走的时候,眼前已经浮现着他的至宝——几十坛美酒。

那可是他多少年心血精心酿造,其中有三坛千年陈酿,那更是……咦?

他停下脚步,用力抽抽鼻子,没错,是酒香。

而且这酒香,极淡,却悠远得如同深谷之兰,一点点地沁入心脾,回味无穷。

庄主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一颗心“哗啦”

碎成几瓣,瓣瓣滴血。

“我还以为上回我都喝完了,居然还被你藏过了三坛,不容易。”

地窖正中放着桌椅。

穆天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托着酒坛,走过来坐下,蜡烛放桌上,酒坛对着嘴“咕咚咕咚”

灌下几大口。

庄主简直要吐血:“你居然这么喝!简直暴殄天物。”

“我会把剩下两坛带回去好好品尝,放心,不会浪费你的心血。”

剩下两坛?

庄主嘴角抽搐,“穆天,我活不过再一个千年了……”

穆天不做声,目不转睛地看他。

半晌,庄主叹口气,颓然地坐下。

“我早知道,”

他说,“你来这里,不会那么简单的。”

穆天依旧不响,顾自己喝酒。

“玉叶告诉我,那姑娘中的寒毒是掺了‘鬽’在里面的,我就知道,你必定是会起疑心的……唉,我早该料到了,这几日乌鸦这样多……”

昏暗中,穆天低低地笑了几声,终于开口:“有人动用了云路,是不是?”

庄主望向他,眼神中满是挣扎,良久,讷讷地说:“瞒不过你的……何必再问?”

“异界的封印还没有完全解开,就已经有阴寒之力到达东荒……我竟然会大意。”

幽深的光在穆天眼中闪动,“能够穿过云路,将‘鬽’带到东荒,这个人的力量很强啊。”

他的目光逼向庄主,仿佛要直探入对方的心底,“告诉我,他是什么人?”

庄主干枯的嘴唇翕合,半晌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我不知道……”

“哦……”

穆天轻轻地应了声,慢条斯理地从桌上拿起两只白玉酒杯,满斟了两杯,一杯推到庄主面前:“喝了这杯酒,说出实情,我们还是老朋友——或者,你想想听威胁?”

白玉酒杯在修长的手指间转动,琥珀色的酒液旋动,中心陷下小小的漩涡,在烛光下望去竟如深不可测一般,“不妨告诉你,就是此时,此地,坐在这里,跟你喝酒,我照样有办法把余峨移为平地,你信不信?”

轻描淡写的话语,令人窒息的压力。

庄主呆呆地看着穆天,满脸的褶子都在哆嗦。

猛然,他扑到桌前,一把抓起酒杯,狠狠地灌了下去,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穆天玩味地看他,缓缓将手里的酒杯送到嘴边。

庄主咬咬牙,下定决心。

“我……”

刚刚张开嘴,穆天忽然爆出一阵大笑。

笑得前仰后合,连酒也喷了一桌子。

“老天!你还真信啊你!天底下哪会有这种事情的。我说老儇矩啊,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有那个能耐,当年还会被人追杀得就差一口气,等着被玉叶救回来?”

儇矩看定他,那张叫人无法捉摸的脸,他的言外之意,儇矩明白——旧情,看在旧情的分上,别撕破了脸。

旧情……儇矩叹气,玉叶当初为什么要救这个人回来?

这个不祥的人,一切的厄运,似乎都因他而起。

已经过去了几千年的平静岁月,正越来越远离。

但是如果没有他,余峨几百年前可能就已经被移为平地。

他刚才说的,也许真是玩笑,但儇矩却认真地相信——那双眼睛,从当年第一眼看见就觉得不寒而栗的眼睛,那里面的冷酷与可怕,深藏在圆润的目光底下,仿佛利剑,随时会出鞘,饮血。

“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儇矩喃喃,坐下,饮一杯酒,神色慢慢地恢复正常。

穆天笑,“谁知道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居然还是这么不经吓。”

儇矩看看他,让自己心惊肉跳,现在气还有点喘不匀,却是那样泰然的表情,忽然起了点报复的心。

“那位中毒的姑娘,”

他尽量装作随口提起,“可真是位美人儿啊。”

偷眼观瞧,看见对方手中僵凝半空的酒杯。

沉默了一会儿,穆天说:“少管闲事。”

好,果然这里是要害。

儇矩轻笑,“想不到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要回避的事情。”

穆天揉揉鼻子,“我算是怎样的人啊?”

儇矩本来正想这样那样地说一大番话,解解心头之气。

可是忽然间,看见穆天的眼神。

在烛光下,掩藏得非常好,只是从某个角度,碰巧能够看出来。

那样深的痛苦,像是永不能治愈的伤,总在滴着血。

让看见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觉得,身体深处的某个地方,在疼,就像把钝刀,来回地,不停歇地割,难以忍受,却又无法回避。

有种痛苦,凶猛而剧烈,排山倒海而来,令人痛不欲生,但是那种痛苦可以被时间治愈,一段时间之后,终究会渐渐地淡去。

然而这种痛苦,缓慢而持久,就像棵毒草,在他心里深植,毒液已经渗入血液、骨骼,在他身体四处留下伤痕,如同永无法解脱的恶梦。

儇矩愣住。

然后,一些事情重新浮现,他失声道:“难道她就是当年那个……这么说,当初你到底是做成了?这这,这怎么可能?!”

穆天把酒倒进嘴里,重复:“少管闲事。”

儇矩把想说没说的话统统咽了回去,不可触碰的底线,不碰为妙。

喝酒。

沉闷的气氛,可惜了好酒。

穆天说:“云路是不是真的走不成了?”

“嗯。”

儇矩应了声,有点心不在焉,过了会儿,忽然说:“穆天,其实异界已经变了——”

话刚出口,蓦然清醒,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酒把老脑袋瓜弄糊涂了吗?

居然说出这句话来。

穆天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非得去一趟。”

还好,他并没明白。

儇矩松口气,背上都有冷汗了。

可是,他心底也泛起了一点歉疚。

刚才,当穆天用狠话威胁的时候,有一瞬间,曾经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事到临头,他却放弃了。

穆天不是一个狠辣的人,但是儇矩却很清楚,如果必要,穆天也决不缺乏狠辣的手段,数百年前,儇矩曾亲眼见他为了执着的事,如何不择手段。

然而,顾念着旧情,他却在那一步之遥,止步了。

他明知道真相就在那里——想起这点,儇矩觉得心里不大舒服,像是欠了他的感觉。

偏偏,他绝不能把那真相说出来。

或者,试试用别的话来劝他,儇矩想。

“穆天,一次违背‘禁律’能够逃脱已然是奇迹,两次,恐怕……”

“会死是吧?”

穆天平静地接口,“可是,我必须去。”

儇矩看他,在没有嬉皮笑脸的时候,他能用最轻的语气说出分量很沉的话来。

性命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是吧?

这人居然能够活到现在,倒也算是个奇迹。

感慨得走神,所以没听见穆天用极轻的声音说出的后一句话:“我必须去——我必须为我以前的愚蠢赎罪。”

×××××××××××××盈姜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奇怪……”

玉叶想捂住耳朵,但是,只叹口气,问:“真的有那么奇怪吗?”

“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呀。”

玉叶想说,凡事都有个开头,从来没有过的也不等于永远都不会有,以前没有过七世的精族,不等于永远不可能有,所以这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还有,你已经把七颗星的事念了几百遍,能不能劳驾歇歇呢?

然而,这些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没有抛出去。

沉默的当儿,手托下巴的盈姜又在喃喃:“七颗星,怎么可能呢……”

玉叶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满心眼找托词,以便委婉地把客人自个儿撂在一边。

正思忖,忽听盈姜说了一句有些不同的话:“七世违背天命——难道,有人动用了精石?”

精石。

这两个字仿佛扣开了某道记忆的门——苍白的手指,攥住掌心里一块乳白色的石头,攥得那样紧,关节狰狞地突起,仿佛全部的生命都用来握住这块石头……盈姜自言自语:“可是,精石……那就更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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