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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 3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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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了,紧紧搂着阿拉丁不肯放手的丁宁哭的停不下来,她哭的那么重,那么痛,似乎要把人的心都哭碎了。心慌意乱的白羽扯着嗓子又叫了好几声,可该死的秋宇总不见来支援。没办法,她想要自己试着去扶丁宁,可那瘦弱的身体此时爆发出的能量却让她望而生畏根,白羽一时想不出该走还是该留,只好呆呆的望着瘦弱的丁宁肆意的痛哭。不知不觉的,自己的眼角竟也跟着湿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丁宁的哭声慢慢转为哽咽,她原本苍白的小脸因为哭泣而变的通红,发丝也被阿拉丁磨噌的有些乱,那清水洗过似的双眸却越发的清冷。

一直守着不敢离去的白羽此时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抹了抹额头,顺道拭去眼角的水气,拍着胸口,心里长吁了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是哭过去了……甜蜜的某人,真以为自己是睡美人吗?这么喊都起不来?!”她实在不能想象丁宁要是再次崩溃,自己该如何作为,还是把那个小宇揪起来吧,也许只有她才能搞得定她。于是,白羽一边蹑手蹑脚,一边目不转睛地守着丁宁,怕她再出什么状况,她打算以这样的姿势慢慢挪到自己房里拖出睡的烂熟的秋宇,可才走了两步……

“哎哟!”白羽撞上了个温温软软的身子,她迅速往后跳开,转回头,看到的竟然是那个……那个斜靠在走廊墙壁上的——

“小宇!”

不错,斜靠在墙上的正是秋宇。她看上去还是神色疲惫的很,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但此刻竟对自己轻轻地勾了勾食指,露出一个浅浅微笑:“过来!”

“你站这里多久了?搞什么啊,那个哭的莫名其妙吗,这个竟还能笑得出来?!”白羽嘀嘀咕咕的走到秋宇面前,忍不住用力扭了她一把:“死丫头,那个你特别宝贝的丁宁哭成那个样子,你到底管不管啊?!”

“不管!”秋宇被扭的有点吃痛,不过她的回答倒很干脆。

“什么?”白羽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么冷漠的回答真的出自于那个日夜守候在丁宁床边的女孩么?难道隔了几个小时,这个世界就要倒个个了吗?白羽眯起眼不甘心地逼近意态轻松的秋宇,小心眼儿地问:“喂,你是不是嫉妒她才来几天就比你得人缘啊,好像即便是恶少都挺关心她的……嗯,你承不承认吧,你是因妒生恨,是因……”

“因你个头啊!”秋宇笑着敲了下白羽的头,“丁宁的衣服弄好了么?弄好了的话就去和厨师长再把明天婚宴的菜单最后敲定下吧。记住啊,明天一定要弄的很完美才好,要不然,惹恼了我妈,当心她以后把你变成灰姑娘。”

“切,新世纪谁吓谁啊!老爸的婚礼嘛,连带他自己都全出动了,现在没一人在家,都忙活呢,我就不能偷懒会儿嘛?!算了,怕了你了,我就去!”白羽撇撇嘴,“不对啊死丫头,你倒很会转开话题么!你关心丁宁的衣服却不管她哭不哭,真是怪胎,好,你不管,我也不管,看谁狠得下心来!”她唠唠叨叨地走过。

“等等啊,送佛送到西,好歹你帮我再把阿拉丁牵走啊,谢了哈。”秋宇拍了拍白羽的肩膀,一脸坏笑。白羽朝她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依言牵过阿拉丁的项圈,它虽然依旧在舔着旧主人脸上的眼泪,但在白羽的拉扯下还是不甘愿地走了。

看着她慢慢下楼,慢慢走远,秋宇长呼了一口气。此时,偌大的柳家,除了厨房的家佣,只剩下她两人。秋宇看着依旧跪在地上大哭过一场的丁宁,一声不响地走了进去,关好门,抽过几张纸巾,递到她面前。

丁宁没有起身,依旧跪在那里,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她只感到秋宇静静地站在她身边,这种感觉真好。她不哭了,也许她的眼泪流干了吧……

“我……我……我去死了,是不是就能……就能结束一切?”丁宁在哽咽声中强迫自己说出话来,“没有我,这些人都不会死,都不会……”

“你的小脑瓜子里到底还有多少胡思乱想,一起说出来吧,我听着呢。”秋宇一声轻叹,盘腿坐在了丁宁的身边

“你不知道,我亲眼看到吴迪死在我面前,是我求他帮我拿报告,才让他卷入这些事里的。我也亲眼看到only是怎么死的,她看着我时那么恶毒的眼神和她死前的恐惧,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不是我把她打晕,她又怎么会死?”丁宁抬起头,泪光间闪动着绝望的悲伤。

果然,那个女人还是死了。秋宇的眼神瞬间冰冷,他杀了那么多人也就罢了,可还竟然在丁宁面前杀人……

“only的爸爸,他不扯到我也不会有事。还有小蕾……她买了碟要送给我的,一张碟对她来说,是一个星期的饭钱……可还没有到我手上,就因为知道了我的身世……妈妈,甚至我们的妈妈,又何尝不是为了救我……”

“所以,你认为这都是你的错?”秋宇冷笑,她从来没对丁宁凶过,可此时,她靠近丁宁,握住她的肩膀,语气犀利,“那个自私心狠的男人,就为了可以把你留在身边,为了满足他的私欲,杀了那么多人,你现在打算一个人扛下,帮他开脱?!”

“不是这样的。”丁宁无力地摇着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他从来没有替自己想过。你可以说他坏,可这些事没有一件是他为了自己做的……他要真是个坏到家的人,又怎么会把我养大?早就躲得远远的。他那么爱我,我知道的,可就因为怕我有天知道真相后会受伤,就一直躲着我,一直躲着……要真的只顾自己,只要冲我勾勾指头,我早是他的了,何苦把我送走,躲着折腾自己?他杀了那么多人,隐藏真相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爱我,怕我受伤!可我算什么啊?就为了不让我受伤,凭什么杀了他们……我这样一个人,还活着干嘛?”

秋宇无语了,丁宁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在她看来,丁灏的确十恶不赦,可是自己从没有站到丁宁的角度去体会他们之间的感情……此时的丁宁无疑把自己扔进了深深的自责中,丁灏的所有恶行,在她看来都是自己造成的。秋宇不知道丁宁的想法是不是对的,她只知道,看着妹妹声嘶力竭的痛苦,她的心更疼了。

“知道这一切,我是该恨他。可我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我以前只是爱他,依赖他,可今天才觉得,他不单是我爱的男人,还是养大我的男人!他为我做的事,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都比其他人多,多好多……我睡着了,可又没有睡着,脑子里都是小时候他照顾我的景象,我跟自己说,我得恨他,可……可我又怎么恨得起他?!”

“可你们呢?你们所有人都对我那么好,现在你们全站在他对面,指着说他是坏人,你们说的也都没有错,可我在中间……我该怎么办?!我告诉自己我该恨他,可想啊想啊的,我却发现自己只有越来越心疼他……”

秋宇终于忍不住了,她轻轻地抱住丁宁:“算了,别逼自己了。就算是要回到他身边也行,我也能懂的,只要你好好的,大家都不会怪你的。宁宁啊,你的长大没人能代替,你的感情谁也无能为力,所以你要学着让自己幸福啊,知道吗,妈妈救下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啊……”

丁宁脸上还挂着泪,可“妈妈”这两个字让她心中陡然感到一阵温暖,她也抱住了秋宇,良久,散乱的眼神慢慢凝集了起来。是啊,自己的命可是妈妈换来的,还有这么多死了的人,即便是丁灏,还有秋宇、爸爸……为了他们,自己怎么也要好好活着。心中打定了这个主意,她不禁豁然开朗。

“小宇,我以后会好好的,我会的。”她静静地接过秋宇手上的纸巾,“明天吧,我想参加完爸爸的婚礼,明天过后,我就走,以后,我都会让自己好好的……”

“走?你打算去哪里?回到他那儿吗?”

丁宁摇了摇头:“不知道去哪里,我不会回去的了,但也不能总在你这里啊。他那么多门道,只要我留在上海,躲哪里都会被发现的……我去火车站看看吧,哪班列车最先到,我坐上走就好了,越远越好……”

秋宇大惊:“你一个人吗?那怎么行?你怎么过活啊?”

“哎,我该长大了……”丁宁的眼神悠远,“别人怎么养活自己,我就怎么养活自己咯。不会就学,苦头吃多了,自然会学乖,我不怕吃苦的,我也该吃这些苦。”

秋宇的心一沉,想到丁宁的身体,从小到大都有人呵护,可现在竟然要一个人漂泊那么远,要吃多少苦,面对多少困难,这些在丁宁的心中完全不会有概念,可除此之外,她还能怎么办……想到这里,她不禁抱得紧了些,安慰道:“也好的宁宁,你去哪里我陪着你。日子过久了,你就不会记挂着他。不爱他,就什么痛都没有了。”

“不爱他,不爱他……唉,你怎么还是不懂呢?不懂啊……”她苦笑着,没有再解释,任着秋宇这样抱着自己……

黄昏刚要降临,柳家的别墅内外早已是一片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穿着雪白的宇天大酒店的制服的服务生端着各式精巧细点和饮料在人群中自如穿梭,屋外上百辆名贵轿车,延伸到屋外沿着马路停放,一眼都看不到头,不时有衣着华贵的社会名流推开车门闪现在众人面前。

柳家花园里也摆了几张装饰豪华的小餐桌,中式菜肴,西式点心,各色饮料,更是一应俱全,花园的中间,一个著名的乐队正深情款款的演奏着世界名曲,一些不喜欢过份热闹的客人正三三两两的穿行于这个相对幽静的地方,时而对花园里一些罕见的奇异花卉品评一番。可有些人躲在这里却是另有目的,他们的嘈杂和这里的静逸显然有些格格不入。

“哇,那是演古装剧出名的新晋女星啊,没想到现代装也这么好看……”

“那个,认得吗?上次上海发展年会的会议主席,也是中国最年轻的富豪之一,哼,不过——他的肚子可不小呢!”

“看看看……那个,好大的钻石,不知道有没有秋宇妈妈今天带的那个大啊?要是一会儿把她的那颗给轻易比下去了,那才好看呢!”

“嘘,你小声点,要是让那个老狐狸精听到,老爸的钱袋又要不安稳了!”

“呸,你小声点好不好啊,要是小宇听到了要修理你,我肯定会站在她那边的。哪有人婚礼上还说新娘的不好,你还真欠扁!”

……

躲在这吃吃喝喝斗着嘴,看似悠闲的正是吴东升和白羽。他俩对于自己的偷懒还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呢?”吴东升朝楼上努了努嘴。

白羽知道,他指的是丁宁,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可乖了。今天秋宇忙着陪她老妈,让我全全看着她。一开始我心里还没底,你不知道,昨天她哭得有多惨……”

“哭?为什么?”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我是白羽不是百晓生!”她斜了恶少一眼,“不过我昨晚办事回来后就好多了,今天更是乖到我不能想象,她自己换好了衣服,都不要我担心,还缠着我给她化了个淡妆,说怕脸色不好看。我说,要不是她瘦弱得有些吓人,我还真分不出她和秋宇来!”

“这不是废话吗?她们本来就那么像,分得出,我们也不会把她弄这里来了。”

“不是,我说的是神情。今天精神多了,那欠扁的模样和秋宇一样呢!不信你一会儿自己看,不知道她昨晚吃了什么,这么兴奋……”

他俩就这样一搭一搭地说着话,时间一长,有些百无聊赖了起来。幸好,此时迎面走来的服务生带来个能让他们精神点的消息。他对着恶少小声耳语了一番。

“白二,要不要跟我去慰问下秋宇?我想她此时该手忙脚乱了。”听完服务生的汇报,恶少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他转着被子里的酒怪笑道。

“不要了吧,我们两个大的把她和林漓两个小的扔在那应付一大票人已经是很没品的事了,还要送上门让她们骂,那不是更没脑吗?没品兼没脑?我不去!”白羽避开他的目光望天翻着白眼,迅速回绝。

“可如果我告诉你,秋宇那边发生了点有趣的事,她快抓狂了呢,你去不去?”

“去,现在就去!”这次,白羽的态度转变的更迅速。

秋宇的身边现在的确发生了件“有趣”的事。不,确切地说,这件“有趣”的事物正夸张之级的横在秋宇面前。这使她顺利的取代了她的妈妈成了今晚众人瞩目的的女主角。

“天啊,这么多的玫瑰!晕死,小宇,我们今晚办的是婚宴,可不是玫瑰大餐!”刚刚飞奔而来的白羽也被眼前的盛景惊呆了。秋宇身边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红白玫瑰啊,两千朵?三千朵?呃,也许还不止吧。身着雪白丝质贴身小西装的秋宇站在娇艳花群中,端的是少年玫瑰,人清花妍,煞是吸引眼球,只是此时她默默看着眼前庞大的花群,脸色白如水晶,眼光深隧难语。

“哇,老爸这次可真够大手笔了!”白羽一边一摇头一边感慨。

“靠,你的隐形眼镜是乡下水货吗?你再看看清!”恶少冷笑。

白羽定睛一看,这才看了个清楚,原来玫瑰花群的中间用红白两色摆出了一个较为清晰的“宇”字。不是吧,这么多夸张的玫瑰花是送给秋宇的。

“白二,你猜猜看,是哪个凯子居然在婚礼上送新娘以外的女人这么个大东西,你说他还有脑子没有,嗯?”恶少嘲笑的声音毫不吝啬的“送”到了周围每个宾客的耳里,不过,说这话时他的表情里非但没有笑意,反而隐隐有种愤怒。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了,各种目光都投注在秋宇的身上,有好奇的,有艳羡的,有欣赏的,也有想看好戏的。

白羽隐约估计到这大概是谁的“杰作”,她虽然很想证实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但她一看秋宇的神色,就聪明的闭嘴不问了。

可此时,站在那里的秋宇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只是望着那群大的不太象话的玫瑰花怔怔的出神,谁也没发现,此时她的手里正握着一张小小的卡片,卡片被她紧紧握着,皱的看不清字了,可卡上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映在了她的脑子里:

“至少

——花来了”

他来了。他答应自己来的,他果然还是来了,虽然用的是这样的方式。傻子,他以为自己真的讨厌他了,他一定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有约会,甚至相爱、求婚,这些还没有开始过的甜蜜,是不是就已经结束了……林海啊,林海,此刻这个名字像是有了自己的呼吸,在秋宇的心里自顾自的生长着,再也不管秋宇有意无意的漠视,鲜活的让秋宇想起来就心痛。他不仅仅是骄傲粗鲁和莽撞的,他也同样细心深情和忍耐,这些她其实早就明白的。她以为为了情情爱爱要死要活是件很俗的事,她以为只有家人间才有执着和不放手,她甚至不太敢去回想林海大吼着说你要出了事你要我怎么办。他早早的放下了他的骄傲,她为何放不下她的偏见?是她太清醒还是不勇敢?她早就发现,无论他做什么任性的事,她都没法真正的讨厌他,这么明显的信号为何曾让她那么惊恐?她还清楚的知道,每次林海的事和丁宁的事起了冲突,她对丁宁坚定的维护一半是出自于天性,一半也是出自于刻意,只是连这点刻意似乎都被林海察觉了,所以他才更愤怒吧。

可她心里到底在怕什么?是怕他以后会不爱她了?还是怕自己会更爱他?到底是怕得到还是怕失去?这些个问题秋宇自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只知道,在今天这么喧闹奢华的场合,她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并不在场的粗糙的男人,怎么办呢?她的思念好像越来越深了,怎么办?她已能感觉到眼角的水气要滴出来了。

“哦?我以为你跟别的女人有点不同呢,原来也是一样一样啊,这么点花花草草的就让你感动的哭了?不会吧。”恶少总有点阴魂不散似的跟着她,时刻不忘抽她两句短。

秋宇这次似乎变的有点迟顿了,一点也不介意恶少的冷嘲热讽,她只是负手站在那默默的冥想着和林海相遇的点点滴滴的,有搞笑的,有矛盾的,有开心的,有愤努。微风吹过,秋宇的脸上缓缓绽开比春风更温柔的笑颜,似是自言自语的说:“其实我不喜欢那些花……”

“我只是……喜欢送这些花的人!”

恶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秋宇,看着她一脸情意,神思飘拂,浑不知身外显贵群集,纸醉金迷,下意识的,恶少手中的酒杯被越捏越紧——

“噗!”秋宇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的往事竟轻笑出声。

“啪!”恶少手中的酒杯也应声而碎。

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在不远处卖弄着他的所谓才华,书画界的风流才子在成排成列的豪华轿车前作一脸萧索状,其他酒店的高管及其夫人们也自成一系,互相拍马奉承。所有人都忙着展示,勾结,享受,没任何人有多余的精力去看顾不相干的人,所有的轻微心思,细小声音都被这锦奢鼎沸的大场面所吞没了。

“恶少,秋宇,你们都站在这儿啊,快点进去吧,晚宴待会要正式开始了,你们要帮爸爸应对一屋子的客人呢,怎么能都躲得没影呢……”

林漓清亮的声音比人先到,今天的她装扮的格外雅致斯文,脱了些学生气,多了点女人味,她素来风度绝佳,就连责怪的话都说的没一丝火气。本来大家说好一定要齐心协力办好这场酒宴的,这下倒好,两个最大的早早就没影了,连一直忙里忙外的秋宇刚刚也不见身影了,只有年纪最小的林漓在厨房,大厅,花园等各处指挥联络,好在她虽然年轻,倒也镇定自若,在婚庆公司的配合下把若大的场面安排的井井有条,直到现在也没出啥大乱子。

“林漓,辛苦你了,我马上进去看看。”秋宇歉然一笑,飘然转去。

“东儿,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有血呢?”一直处乱不惊的林漓在看到恶少手指上被割裂的小伤口后竟有些失色。

恶少的目光从秋宇的身后收回,他又恢复成百无聊赖的样子,无所谓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林漓笑着说:“饿死我了都,这场合无非是喝点好酒,看点美女,没一点新鲜的,小漓,等你毕业了,我带你去国外见识下比这轰动一万倍的场子,好吗?”

林漓秀气的眉头一动,但她仍轻声软语的说:“我帮你找个创口贴先对付一下吧,今天这场合,你是我们家唯一的男孩子,应该多出点力的,爸爸也老问着你呢,打起精神快进去吧!”

“好的,我的小美女,哥听你的,哈哈。”恶少拧了一下林漓,拖着她的手朝柳家今晚最热闹的大厅走去。

“咦,哪来那么多玫瑰花啊,我们当初拟的单子上可没这一项啊?”林漓好奇的看了一眼方才轰动一时的玫瑰花群,边走边问。

“你在里面忙所以不知道,”恶少的脸上又隐现出嘲弄的神色,他漫不经心和一个相识的富豪女儿打了个招乎后,轻轻贴近林漓的耳边说,“那是一个混蛋送给另一个笨蛋的。”

今晚,柳去迟和李善持的这场婚礼办的很隆重。这倒不是柳去迟本人的意思,是在几个孩子极力的蹿掇下才办的这么豪华。当初,孩子们口口声声的说是要给他的人生补一个正式而隆重的婚礼,他本不以意。可那一次,当他看到李善持身着法国订做的名贵婚纱,似少女般娇羞而喜悦的望着他时,他忽然觉的这一切的花费实在是太值了。这样的眉眼,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熟悉,像二十年前的那场梦,梦里的她也曾幻想着能披着最美的嫁衣和他共度一生……

“去迟——”

休息室里,刚换了一身华艳无比的中式旗袍的李善持轻轻唤回了他的神思,柳去迟打量了她一番后用赞赏的语气说:“好看,还是我们传统的衣服更适合你啊,看上去像咱们旧上海滩上的名媛淑女,呵呵!”

“是啊,婚纱是好看,可我们这样的老太婆穿起来总没有人家小姑娘们有风头啊,好在我请了上海最有名的裁缝师专门按旧电影里官太太们的穿着样式订做了几件,你别说,还真的不比那些小姑娘难看到哪去。”李善持边用手轻轻整理了自己精心打理过的盘发边骄傲的问,“老柳,你说,外面的那些女的里面有比我好看的吗?”

“这个啊,我没注意啊。你放心,今天,当然是新娘最好看啦。”柳去迟觉得自己的新娘可爱得有些好笑,安慰着她。

“你没骗我吧,我又不是小丫头了,哼!” 李善持真的像年轻人那样倚进了柳去迟的怀里,柳去持也微笑着抱住了她。

“妈,快点出来,外面……”在休息室外面等着妈妈换衣服的秋宇一头闯了进来,这下,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我没看见,你们继续啊。”秋宇吐吐舌头赶紧退出去,不过,在转身带上房门前,她又探进了小脑袋,“特殊时期,请加快效率,客人还等着你们呢。”

秋宇坏笑着退出了休息室,幸好仪式已经办过,客人们正各自吃喝聊天了,柳家这次的厨子可不单单是自家宇天酒店里的,还有专门从北京请来的名厨,中西菜式混杂,个个俱是精品名肴,让在场这些见多识广的人也赞不绝口。

秋宇有点累坏了,陪着妈妈和柳叔到处敬酒打招呼还真是件苦差事,幸好另一个陪着的恶少总算没那么小气了,见她想为妈妈代酒时他就接过来一口气喝下。可就算只喝了一两杯,她的脸还是红的很,心里慌慌地不是很好过。终于,走完了一圈,妈妈和柳叔可以“休息”了,她也正好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吹吹风透口气。

随手拿起一块说不出名字的点心塞进嘴里,秋宇就独自穿过人群走出屋外。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在落地大窗旁边的那堵墙上靠着,这和大厅里面只隔了一道墙,却是两个世界,秋宇选在这,一是落个清静,二来,透过窗子还是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形,要是柳叔和妈妈要是有什么事,她也可以立刻进去帮忙。

微风吹过,胸口的一点酒意也慢慢消退了,秋宇闭上眼细细品味着这些日子来难得的宁静,偶尔她会自嘲的想,怎么亲近的人越来越多,烦脑也会越来越多呢?要是世界一直都像这一刻就好了,有鲜花美酒,有爸爸妹妹,也许还该有一个让她浅浅思念的人……

“秋小姐——”一个熟悉之极的男声在秋宇的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甜美的思绪。

秋宇的心立刻砰砰直跳,她慢慢睁开眼,果然是他!那个自己一直最担心见到的人——丁灏!那几秒钟,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目光中充满着警戒和敌意,谁也没开口。丁灏看上去还是像秋宇初见他那样温文尔雅,从容不迫,只是他两只眼里布满了通红的血丝,泄露了他这几天不同寻常的心情。

“秋小姐,我最近很烦躁,有些事,只有你——我想可能只有请教你才能叫我安心。”丁灏的双眼喜怒不察,语气平静得有些恐怖。

“你说。”可秋宇并无丝毫畏惧。

“好,我只是想知道,我家宁宁是不是在你们这?”丁灏开门见山,双眼同时紧紧盯着秋宇,不放过她说过的每一个字和表情上的细微破绽。

“今天在我们家的都是喝喜酒的客人,你不妨进去找找,瞧着哪个像就领回去吧。”

“是吗?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把她藏得很好了?”丁灏的声音高了起来。

“你知道她在我们家?我怎么不知道呢?真是奇了怪了。”秋宇的语气里带了点嘲弄。

丁灏的脸越来越沉,他抬头隔着落地大窗看到屋里的欢乐喜庆场面,冷笑着说:“秋小姐,我向来不喜欢破坏人家的好事,不过,谁要是拿丁宁和我过不去,那是自找麻烦!”

“你可以进去喝杯喜酒再走,也可以现在走,您自己决定吧!我要回去了,再见!”秋宇连和他磨牙的兴趣都没有,转身欲走。

丁灏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低喝一声:“站住!”秋宇挣不脱他的手,又不想惊到屋里的亲人和客人,只得站在那对丁灏怒目而视。

“秋小姐,我知道自己惹人嫌,这杯喜酒不喝也罢。可屋里这些人都好兴致,要是打扰了他们,相信那对新人就不安生了。我要的东西很简单——丁宁,就只有她。否则,只好厚着脸皮进去讨点酒喝,不过我带来的兄弟多,你不嫌弃的话,也请他们喝几杯吧。”他隔着玻璃窗,朝大厅的某个角落点了点头,而他附近的一棵树旁,也闪出一个黑西装的身影。

那个黑西装和他的话语让秋宇的心一沉,她顺着丁灏的眼神迅速扫向大厅,发现婚宴大厅的四周边特别是靠近出口的地方果然有几个满脸冷漠的人,他们明显对婚宴的主角毫无兴趣,只是站在原地象是等待着什么。而随着丁灏的示意,他们则慢慢靠近着那对新人。

秋宇气的身子微抖,她看着丁灏一字一句的说:“丁灏,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卑鄙!”

丁灏的眼神一黯,随即点头说:“你这么想最好不过了。你只要把丁宁还给我,我们大家的幸福就都保全了,你说呢?”

“幸福?”秋宇嗤之以鼻,“她呆在你的身边才是真正毁了她的幸福,你能给她的只是灾难!”

“秋宇,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丁灏贴近秋宇威协道。

不料此时,屋子的另一侧,却鬼祟地窜出一个人影,蹦到秋宇身边,阴阳怪气地笑着:“好啊,小宇,出来偷懒透气也不叫上我,小心我给你打小报告去。哼!”

丁灏闻声皱起了眉,黑衣人也不由得退后几步,只有秋宇面色大变,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声音,这语调,除了那个老没正经的白二少,还能是谁啊?!

“哎哟妈呀,死了死了,我今天撞头彩了?怎么又让我看到他啊!”看到丁灏那张俊脸,白羽的心就要跳出嗓子了,像极了上次婚宴初见这个大帅哥时的状态,两眼五彩斑斓地晃着无数只花蝴蝶……

“镇定、镇定!”她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不能如此失态。再说了,此人上次登门造访时就不怀好意,这次可是正儿八经的婚宴,再次出现,莫非又……

“我说大帅哥啊……啊不,丁先生,你不会又是来捣乱的吧?”

丁灏依稀记得这女孩也是柳家的人,秋宇口紧,她可未必。于是轻轻放开了抓了秋宇,对白羽淡淡一笑,声音温柔得能把人化开:“你别怕,我这次来只是想带丁宁回家的,不会砸场子。要是我真坏了你们的事啊,宁宁也不会放过我。”

“找丁宁啊,你早说嘛!”白羽被他笑得软了手脚,眼神又开始迷离起来,“丁宁自己没跟你说吗?她就——”

“丁宁不在,她走了!”秋宇厉声打断白羽,把她满脑袋的花蝴蝶赶走了大半,双眼瞪得她的三魂气魄迅速归位。看着秋宇的眼神,她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对了,“咕噜”一声,愣是把没说完的话吞进肚子里。

丁灏两眼发亮,心里更是明白不过了。丁宁无缘无故地离家未归,本来之前并不能肯定就和秋宇有关,但刚才白羽和秋宇的神态使他有了十足的把握。好,宁宁果真在这。知道了这些就够了,他要把她带回去,离这个秋宇越远越好——不论用什么代价!他慢慢地举起了手,只是一下,不远处那个黑西装便自觉地走了过来。

“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吧,我就是来带丁宁回家的,谁也不能阻拦,而且也阻拦不了,否则——”丁灏这次连笑都省了,他看着秋宇,眼光里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否则怎样呢?”白羽还傻呼呼的接着问。

丁灏没有回答,身旁黑西装亮出的冰冷冷的□□就是答案。这个答案让秋宇和白羽面无血色。

“先收起来。”丁灏简短的命令着,转身对着两人笑道:“那,现在能带我去见宁宁了吧?”

秋宇气得有些抖,脑子飞快地转着,难道——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他?她看了眼正谈笑风生的柳李二人,看了眼身边吓得苍白发软的白羽,还是颓丧了。无奈,她俩只得走在前面领路,丁灏和黑衣人紧随其后。走在最前面的白羽,此时的花痴全醒了,在心里把丁灏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四人就这样来到了大厅。客人们大都已停筷各自聊天,服务生们在迅速的撤下餐具奉上香茶。一切都那么自然,没有人理会人群中的他们。

从大客厅穿过小客厅再上二楼,就是秋宇的房间——丁宁此时就在那里。可领头的白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却越来越磨蹭,就在快到小客厅的时候,竟“一不小心”和手捧热茶的服务生撞起来了。

“哎吆哎吆,烫死我了!”白羽的哀号响彻大堂,人群的目光一下子被她吸引了过来。

可这伎俩并没能逃过丁灏的眼睛,他一脸冷笑,靠着秋宇的耳边轻轻说着:“叫那丫头悠着点玩,可别玩走火了。”

“冷血动物!”秋宇横了他一眼,赶忙扶起白羽,察看她的伤势。

“药箱、药箱拿来,快!”赶到的柳去迟夫妻忙着叫人去取备用的药箱,林漓恶少也围到了她们身边。可白羽却越叫越大声,身边的围着的人也越来越多。

突然,白羽的脸色瞬间转变。她趁着人多,用背挡住了丁灏的视线,悄悄给秋宇使了个眼色,低声说:“把手机给我!”秋宇愣住了,她想干吗?报警吗?可是……她根本不及多想,应声掏出裤袋里的手机,慌忙塞到白羽手中。

报警?白羽还真是想报警。不过可不是拨打110。在丁灏和黑衣人等的监视下想要这样报警根本行不通。不过,这白羽竟能急中生智,想到秋宇的手机上也许能有小警察钟政阳的号码!不管这么多了,此时,也许能赌一赌钟政阳的悟性,只要电话能打通,只要他不是笨成个猪脑袋……

看着白羽的假动作,秋宇仿佛猜到她的意图。不行,自己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丁灏和他的手下目光如炬,自己能做的就只是尽量收敛紧张,配合着她。幸好,白羽故意制造了这场小小混乱,但是,被发现的概率还是大的可怕,万一……

白羽一边叽叽渣渣地向周围的人诉苦,一边拉着林漓看她被“烫伤”的肩膀,趁着林漓低头细心的查看她的伤情,借着林漓的遮挡,空着的一只手抖抖索索地拨弄起秋宇的电话。秋宇的心越跳越快,几乎要暴开来……

这个号码不是,这个也不是,下一个,下一个……白羽只敢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手里紧握着的手机,大拇指急速地按动着。啊,找到了,这个就是钟政阳的了!白羽想也不想的按了下去,直到“滴——滴——滴”的声音响起。

死家伙,快接电话啊!这可是你整天惦记的秋宇的电话!!!白羽使劲祈祷着,只要小钟能接通,即便她不讲话,也许,也许他能发现什么吧!

啊,“滴滴”的盲音消失了,手机里好像有人声传来了,白羽狂喜之极,忍不住冲着眉头紧锁的秋宇点了点头。看到她肯定的神色,秋宇一直憋着的一口气这才顺利呼出。

丁灏!她们忘了她们面前的是丁灏!!即便再细小的交流又如何?什么都逃不过他的魔眼——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白羽肯定搞鬼了!

白羽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悄悄向她逼近,说话的声音更大了。她正声泪俱下的向柳去迟撒着娇时,忽然,一脸杀气的丁灏拨开人群出现在她面前,准确无误地找到被吓得面色苍白的白羽藏到身后的手机——

“啪——”丁灏狠狠的打落了白羽手上的手机,白羽抱住头一声尖叫,周围适才还七嘴八舌的人们一下子呆住,而旁边的秋宇想都不想,抢上前挡在了白羽的身前,和直欲动手的丁灏对持着。

“让开!”丁灏的眼睛快滴出血来,紧握的双手也直冒筋。

“滚!”一脸傲气的秋宇的回答更简洁!此刻她心里累积已久的愤怒完全盖住了害怕。

丁灏的出现,让柳家的其他人陡然害怕。恶少见状,一声不响地悄悄后退,也掏出手机想要拨开报警电话,可阻拦他的自然有丁灏的手下,对这个陌生的黑衣男人来说,制服恶少是极为轻易的事。恶少气得刚想`大骂,那个黑衣男人冷笑伸手探入口袋,隔着衣服,那柄枪抵在了恶少身后,他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迅速闭紧了嘴巴。

丁灏的手紧了又握,握了又紧,好一会后他才咬牙说到:“我只想带丁宁走!其他的我跟本不想管!秋宇,你别逼我!”

秋宇的眼里也是寒光一片,今天本该是大喜的日子,是她见证生命里那么重要的两个人幸福结合的一刻,可是又让这该死的男人给破坏了,他就不能稍等一等吗?为了丁宁,他到底要伤害多少人才肯甘心,上帝作证,此时她心里对他的厌恶都快超过对丁宁的怜惜了。

“丁宁你是带不走的!我不会再让她陪你去地狱!我该做的,只是告诉她一切后和她一起看着你去死!”

她在说什么?!丁灏像被人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这句话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不,不,他不是怕死。但,若要丁宁明白一切,接受事实,目睹她的痛苦和伤心,这比要自己死还得难受上一千倍!秋宇怒极了,她脱口而出的警告激起了丁灏的狂乱,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伸手一把捏住了秋宇的咽喉,暴叫道:“把丁宁还给我!”

秋宇无法挣脱他,被掐的脸色血红,但她就是不开口,极度不屑的目光告诉了丁灏她的回答。

柳家大厅里已是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会突发这种状况,李善持已摊在柳去迟的怀里哭都哭不出,有几位大胆的宾客想要上前拉开丁灏,但都被人群中突然冒出的数人挡住。而那些认识丁灏的,更是吓得直往门口溜去。柳去迟一手掺着妻子,想冲到丁灏面前阻止他的暴行,可一个张狂的声音在他耳边威协道:“老头子别乱动,今天哥们可都是带着炮杖来放的,小心新房变丧堂!”柳去迟看着一屋子的宾客,无奈的站在了原地。

“我说,白二,这东西该往哪儿抹啊?”这声音仿佛能沉入人心底,循声望去,只见楼梯口站着一个眉目清冷的白衣人,举着一支眼线液疑惑地问着。那眼耳口鼻,竟和正受制于丁灏的秋宇一般无异,只是更显清减。当她看到正掐着秋宇脖子的丁灏时,失声叫出了口:“呀,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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