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1 / 1)
好舒适啊!丁宁慢慢地睁开眼睛,好象是自己的床啊,也许,一切并不太糟。她摘下了鼻上的氧气罩,习惯性地喊了声:“rock……”但四周冷冷的,没有回应。她心里好象有点明白过来了,但脚却还是不死心的在床尾寻找着,仍旧没有发现。这是真的,不是梦……rock真的死了,而且是被人割断了喉咙。她侧过脸没有力气再想了,却正好看到枕头上细细的猫毛,她轻轻地把它们用手指收集在一起。那本是她平时最烦的事物,此刻她却只能呆呆的瞧着。
“哈哈……你终于醒了啊!”一个熟悉的话语声和礼貌的敲门声一起在门口响起。
“大个子!怎么是你!”莱奥的出现,使她的心降到了零度。
看到丁宁脸上的零度表情,莱奥放下自己手上的汤碗,半真半假的说:“你们中国人也很会欺我们外国鬼子嘛,我忙了这么久了,你不说谢谢么,呃……我的第一堂中文课就是学的谢谢……”
“只有你吗?”丁宁打断了他的瞎扯,只是她眼里有雾气,声音也有点抖,“一直都只有你在吗?”
“当然!我抱你上楼,我帮你换了衣服,我收拾了水池里的尸体,我打扫了大厅……”他嘻皮笑脸地想炫耀下自己的功绩,可是没说两句,发现自己夸不下去了……丁宁翻滚的`眼泪和脸色的苍白都让他吓了一跳。
莱奥英俊的脸上也纠结起来,他靠过去用巨大的手温柔摸着她头上的黄毛:“你怎么像个小朋友那么爱哭啊?是不是在等人,可他一直没回来?”
丁宁没有拭去不绝的泪,她双手死命的攥着被子的一角,两眼紧紧盯着莱奥,仿佛问的就是他:“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我都这样求了,还是不肯看我一眼,还是不肯……”
丁宁的伤痛的质问让莱奥都有点心痛了,他忍不住轻轻把她抱在怀里:“那我们也不要他啊,找别人去!没找到前,我可以陪你玩。反正,你没过多久也要跟我去意大利了……”
“你说什么?!”丁宁不解地抬起头来,泪眼蒙蒙地看着他。
“算了,不骗你了,你老是哭,我算怕了。早知道不答应丁了……”莱奥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丁?丁灏?!”丁宁的眼睛冷的可以冻死莱奥了。
莱奥无辜地举起双手:“不关我的事啊,是他叫我来的,我和他是老朋友了,一起开了间餐馆的那种,要不,上回我怎么能包出你们中国的云吞呢?都是在餐馆里练的。他让我照顾你的……”
顿时,丁宁全都明白了!全身一下就虚弱无力起来.
原来,莱奥就是丁灏口中那个和他在意大利一同开餐厅的合作伙伴。那次街头偶遇根本就是丁灏的安排,只是伺机认识自己的一个局!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自己推给了一个陌生人,只要自己能走,能离开他,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rock呢?它好生呆在家里,没有钥匙的人如何能进来?怎么能杀得了它?可是,除了自己,只有丁灏和only有可能有钥匙。即便是only所为,她又是听命何人?
这些想法闪电般地把丁宁彻底击溃了,rock惨死的现场和only得意的面容在她脑里不断重放,逼得她在床上不断地往后挪着,直到退无可退。她抓起被子包住自己,剧烈地发抖着……
看到她的反应,莱奥害怕了:“宁宁,你别……”
“不许!不许你也这么叫我!”丁宁厉声喝道,她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难道,就是因为我破坏了他的好事,就像only说的,他终于觉的我是他的累赘?难道他不爱我吗?就像我爱他那样!”
她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意大利人,这就是她的将来?这就是他给自己设想的伴侣?甚至没有经过他俩的同意?!想到这里,丁宁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是啊,这么荒诞的事,除了笑,她还能怎样应对呢?
“大个子,你过来!”丁宁的脸上泪痕未干,笑容却格外浓烈,那情形诡异得令莱奥有些不知所措,“去找他吧。告诉他,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意大利。对,我同意了。”
这个老外张大了嘴,他揣摩不定丁宁的想法,只是看到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而转眼间就做完了这么重大的决定!“你真的打算跟我去意大利?!上帝,这世界太疯狂了!!”
丁宁嘴角挑起一丝轻蔑:“这不是你们希望的吗?现在就随你们,难道不满意吗?”
“不不不,这可和我没关系!就算去意大利,我也只是替他照顾你而已,算了,算了,我不和你多说了,我找丁去,让他回来。这个该死的混蛋,都是他惹出来的……”莱奥一脸郁闷地离开了。
看着莱奥的离开,丁宁的笑容慢慢隐没了,心里反倒平静了好多。她自顾自地下了床,来到大厅里,在楼角下看到眼神忧伤的阿拉丁。她钻进去,在它身边坐了下来,摸着它身上的毛——奇怪,像是已经洗过了澡,真干净。此时,她俩相互依偎着,无言地安慰着彼此。
“宁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在丁宁心里早已回荡了二十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丁宁缓缓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好象熟悉又仿佛陌生的男人,她苍白的小脸和水洗过似的双眸让那个男人一震。丁灏,对,这回真的是丁灏,他出现了。他就站在丁宁的面前,和丁宁就这么对望着,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
倒是阿拉丁乐坏了,它立刻扑了上去,舔着男主人的手,绕着丁灏跳跃着打圈。
“阿拉丁,回来!”丁宁见状,猛地起身,想抓住它脖子上的项圈,没想到,脑门又一次重重地砸到了楼角上檐!这可不比上次大街上撞到玻璃,发力太大,一时间,眼冒金星,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宁宁!”丁灏吓得把她从楼角下抱了出来,扯开她按住的额头的手,一片红肿。丁灏心疼地给她揉着,嘴里不断地“呼呼”吹着气。丁宁咬着牙也不喊疼,推开他的手,别过头去,挣扎着下地。
“别碰我,还有阿拉丁。”她连看都不看丁灏一眼,硬撑着一口气说“我不希望它也被人割断喉咙!”
“宁宁!”丁灏有些怒了,“你听话点好不好!”
丁宁费力地转过头来看着他,晕眩中的她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我还不够听话吗?莱奥没和你说过,我同意去意大利?嗯,你可以给我办签证了!”
丁灏的眼角抽搐着,看着丁宁清瘦的身影,听着她那淡漠的言语,他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但不知说什么、怎么说。
“算了,你爱干嘛干嘛去,我就在这里呆着,等jazz回来。”丁宁靠着墙又渐渐地坐到了地上,闭上了眼睛。丁灏没有再上前抱着她,但也不舍得离开。于是,两人一言不发地呆着,也不知道愣了多久,睡了多久。总之,jazz一直就没有出现过……
第二天起,丁宁开始了她对丁灏的全方位沉默。可除此之外……她变了。她甚至主动地找了校方办理出国的手续。然后,让莱奥陪着自己上街置备该带走的东西,拉着他的手,有时也会跟着叽呱两句意大利语。她还变得乐呵呵地,尤其是和秋宇在一起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是以前那个冰冷淡漠的丁宁……她变得太厉害,可最令人担忧的是——她越变越瘦。
“宁宁,你最近怎么了?没事也瞎乐什么啊?”秋宇看着吮吸着棒棒糖的丁宁,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打鼓已久的问题。
丁宁转过头对这她笑了笑:“没事啊,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吗?你喜欢就好。”
“哦……”秋宇盯着她瞧,心里继续打鼓着。
“丁宁,你为什么和我出门要拉着我的手呢?”莱奥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看着她战战兢兢地问道。
“哦,我估计又要开始做人妹妹了,先熟悉下。”丁宁给了他一个灿烂的要死的笑,拖着他走到橱窗前,认真打量着里面的一件黑色皮夹克,“再说,到了意大利,不牵着你,我走丢了怎么办?提前适应咯。”
“宁宁!”丁灏不由分说地把想要擦身而过的她拖过来,扔到秤上,“你自己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
她伸长脖子一瞧,44kg不到,满意地抿了抿嘴,可这个数字却让身旁的丁灏不忍再看。
“172cm,87斤,你现在和人干有什么区别?!”丁灏抓着她的肩膀朝她吼着。
“知道你就轻点,会散架的。”丁宁轻轻推开他的手,没有看他一眼,自己走上楼去,在楼拐弯处丢出一句话:“明天早上我要用车,你有空的话就载我出去下。”
丁灏跌坐在沙发上,心中的无力感让他真恨不得找个人痛揍一顿或被人痛揍一顿。他清清楚的`知道,这些天丁宁脸上欢愉的背后是怎样的一份痛苦,正是那份压抑导致她一天比一天憔悴。
而他,是让她痛苦的根源。
第二天,丁灏从早上七点就守候在大厅里,可一直到了九点,他才看到丁宁大包小包地拎这个袋子下楼。
今天的丁宁,一身白衣短发,一贯的不沾脂粉偏又清朗出尘,看得丁灏一阵恍惚。但他面上还是很平静,也没像往常那样对丁宁无微不至地地嘘寒问暖。
“阿拉丁,来。”丁宁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任性撒娇,一边蹲了下来,任由阿拉丁走到自己跟前,舔了舔她的脸颊,显然,它也还没有完全脱离忧伤。
丁宁深深地吸了口气,犹豫了下,还是从袋子里取出一条链子,拴在它的项圈上:“我们走吧。”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丁灏和阿拉丁都跟上了她的步伐。车门开了,她并没有坐在丁灏的身边,而是选择抱着阿拉丁的脖子陪它坐在车的后面位置。
“去左棠路的公园。”丁宁的语气和对待计程车司机没有两样,丁灏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话。
过了会,丁宁淡淡的问:“是下周走吗?”
丁灏内心有点激动,没料到丁宁能主动向他问话。
“是的。餐厅那边,莱奥放手太久了,下周必须得回去。所以……”丁灏说道,“我们下周走。”
“我们?”丁宁冷笑。这让丁灏有点尴尬,但他没有接口,他下定决心不再解释,一切不正是他设想的那样么?丁宁现在也许会痛,但她终究会忘的,会忘的……
车子很快到了公园,远远地,一样纤细俊秀的背影让丁灏知道,丁宁约的是谁,他皱起了眉。
“宁宁!!啊……丁先生,早。”一心等着丁宁的秋宇没想到丁灏会来,她也发现到丁灏的打量自己眼神很阴沉,但这种事她实在懒的寻根究底给自己找不开心。
丁宁提着她的袋子和阿拉丁下了车。阿拉丁却对这个和主人有着惊人相似外表的秋宇并不感冒,闻着她的裤脚,打了个喷嚏。
丁宁先和秋宇相视一笑,然后连头都没回,就丢下这句话:“我自己回去。”丁灏沉吟了一下,一声不吭,开着车走了。
秋宇看着车子开走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说:“他好宠你啊,你这么做一点都不乖,做人妹妹真不及格,”
丁宁心里一酸,问道:“宠?你真这么觉得吗?”
“Nod!Nod!”秋宇笑着点头。阳光明媚,但秋宇的笑更阳光万分,“我第一次看到他,他正忙着在我妈妈和叔叔的定婚宴上揍人呢,看他那么紧张找你的样子还有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这个妹妹做的可赚大了……”
“呵……”丁宁淡淡地笑了笑,“任何人看到我们这么像都会吃惊的。”
秋宇摇着脑袋:“不是的,那不是吃惊。你知道吗?他当时以为我是你,就那样看着我,会让人脸红的……好在我脸皮够厚,嘿嘿。” 秋宇对自己的定力也颇为得意,“所以,我知道,你这个哥哥一定很宝贝你。”
“你知道?”丁宁苦笑着,“我都不知道。”
那种痛苦的神情很快就被她收起,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笑着摆手:“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了,再提我可会哭的。我不想临走之前,给小宇留个爱哭的坏印象。”
“走?你要去哪里?难道你们医学院要到外地实习了?”秋宇一直觉得她最近不对劲,可没想到竟然是要离开。这才刚见面不久,她已经觉得丁宁好像早就是自己生命中的某一个小小部分了,只是以前的她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是去意大利,那不勒斯。然后,留在那生活。”丁宁看着远方,心里不知悲喜,“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吧。嗨,其实,你也可以去的。”
“我?去意大利??”秋宇想象不出自己跟妈妈说要去意大利时她的表情,“不可能啦,太远了,除非,只是去玩玩。”
“那就去玩玩!”丁宁开心地笑起来,“我陪你玩。你来嘛,办好签证,想来的时候告诉我下就好了。”
“嗯。”秋宇不甚配合地应了下,“可是,你不回来吗?你去那到底干嘛啊?”
“不知道,他让我去的。只要离他远就好。这回,十几个钟头的飞机,够远了吧。”丁宁忍不住自嘲,可心又疼了起来。
秋宇的眼神里一片疑惑,从她知道宁宁和丁灏并不是亲兄妹时就大概猜到丁灏宠宁宁的真正原因了。而现在,她唯一纳闷的是,两个人明明相爱,宁宁为什么还会不快乐呢?现在宁宁居然还要离开这的一切,为什么呢?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哎哟!我这个死记性!”丁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竟然拎着这么多东西站,牵着一条狗站在你面前那么久就没反应过来。”
她顿了顿,还是谨慎地把狗链递给秋宇:“拜托了,以后替我照顾它,它叫阿拉丁。这里是它平时用惯的东西。”
“啊?我?”秋宇瞪大了眼睛,“死丫头,你走就走拉,送也要送个篮球啊什么的给我啊,送只狗给我算什么啊,是想让我把它投进篮筐还是投进火锅里啊”。
阿拉丁也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所有的狗对这种郑重的交接仪式都十分地敏感,它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小宇,我知道难为你,可我也只信你能对它好,你留下它,好不好?”丁宁不理会秋宇的胡说,她的眼光中闪出央求的目光,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鹿,等你救助,那是没有人能忍心拒绝的表情。秋宇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接过狗链,成了阿拉丁的新主人。
“哎哟,拿着证来搜查啦,我们这儿是藏小偷了还是杀人犯啊?”
还没看到家门,白羽的声音就传到秋宇耳中,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老师就是老师,这嗓门儿大的……”
可走近一看,乖乖的不得了,敢情是送花的警察小钟找上门来了。秋宇立刻反应过来要闪,无奈一个人加一条狗,目标太大了……
“天呢,你怎么提溜着一条白底黑点的狗就回来了?”白羽的声音不但高而且尖,秋宇和阿拉丁都痛苦地歪过脑袋,可最惨的就是离她最近的钟政阳。更惨的是,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完全被当成了空气。
秋宇低着头小心的问道:“二少,你是不是不喜欢狗啊?可是,能让我留下它吗?我答应了人的。”
白羽斜了她一眼:“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不喜欢狗啊?我爱得要死!!!可是,它们最终大部分都死了……”
秋宇睁大了眼睛等着她的下文。
“哎,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和狗犯冲,只要是我养的狗不是丢了就是死了,弄得我心里阴影!”她悲愤地望天,秋宇吓得赶紧蹲下来,抱住了阿拉丁的脖子,可阿拉丁却不明所谓地打了个呵欠,用后脚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这回好了!”她邪恶地笑着一步步走近,“这狗算你的,然后我玩,这样应该不会死了吧。”
秋宇哭笑不得,心里也对狗狗将来的命运警剔起来,家有白二——呃……总是不太安全啊。
“小宇,我……我是来找你的。”钟政阳总算找到个时机打岔说道。“我短你你没回,酒店的人还说你今天休息……”
秋宇的头更低了。
白羽掩着嘴偷笑着:“不回你的短信,对你的到访避而不见,这么明显了,你不会不知道原因吧。还真是个小白。”
钟政阳的脸被她说得泛红,可他的眼里依然闪着年轻人特有的倔强:“小宇,我我觉的你很特别,你,我……做我女朋友好么?”
“啊?”这么直接的表白让一向很为自己的潇洒而臭屁的秋宇也跟着变得口笨舌拙了,“我们,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何必要在朋友前加个女字呢,多,多不好玩啊……”
钟政阳的难过很明白的放在了脸上。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又那么孩子般认真的表白,还有时不时的逼近……这些让年轻的秋宇平生第一次有点不知所措。做逃兵可不是她的作风,但对面前的这个男孩子,她实在拿不定主意是该自己走呢还是叫他走。
直到小钟垂头丧气的离开,秋宇还是一脸无奈的站在那,啥也说不出。倒是旁边的白羽一付看戏的样子。
“爱情!啊,传说中的爱情……”白羽转过头,对着秋宇挤眉弄眼地笑着,秋宇只是淡淡瞄了眼小钟离开的方向,又接着逗弄着阿拉丁。
“喂,又耍酷了么?”白羽不死心地接着捅了捅秋宇,“就算你对那小子没感觉,那虚荣,虚荣心,你总有吧?”
见到秋宇无所谓的样子,白羽眯着眼掐着小手指,不甘心地又问:“一点点的高兴都没有么?我不信!”
“没有!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秋宇老实地说,眼神宁静如水,“不过,小钟要是不那么难过就好了,我还是喜欢看到他又笑又叫的样子。刚才,刚才他一本正经的,我真的,真的不知该拿他怎么办。”秋宇忍不住一丝叹息,“一直那样玩不是很好么,非要改变么?爱情就那么了不起么?”
“你,你……”白羽瞪着秋宇,实在不了解面前的这个女孩是太进化了还是根本未开化,拜托,这是个爱情大爆炸的年代了,连幼儿园的小孩子都嚷嚷着要“结婚”呢,电视、杂志、生活用品铺天盖地的明示暗示着各种各样的所谓爱情,每个女孩子都在梦想着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怎么秋宇会对爱情这个词这么不以为然呢?
“你,你不会是喜欢女孩子吧?”白羽的眼瞪得更圆了,语气却有点颤抖。秋宇横了她一眼,“我喜欢朋友,只要是我朋友,男的,女的,我都会很喜欢。所以,小钟也好,你也好,我其实都很喜欢。”
“那还好,那还好。”白羽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幸好,你不是单单喜欢女孩子……不过我问你的不是指友情啊,是问的爱情!男女间的那种吸引啊,你懂不懂?你以前有没有特别喜欢过什么男的啊,说嘛,说嘛。”白羽大有将八卦进行到底的死蛮劲,她实在是对秋宇小鸟依人的样子很好奇也。
“你说的爱情,就是电视上演的那种——嗯,两个本来很陌生的男女,忽然之间像认识了几百年似的,你对我好,我对你好,然后又发誓说要再一起活到老死,对吧?”秋宇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明的笑意。
“对啊,那就叫作缘份,叫来电,是成千上万次的碰撞中才偶然爆发的光芒,是那么的珍贵,那么的耀眼……”白羽的表情也跟着语气一起变得有点梦幻了。
秋宇实在看不过去,怕她白日做梦,就不客气地掐了一下白羽的脸,痛得白羽大叫“哎唷,不许掐我,我说的是件很正经很美好的事,哪像你说的,活像是人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一样,切。”
“小乖乖,你自己去玩吧,可别和‘白老师’学坏了净做白日梦啊!”秋宇笑眯眯地放开一直逗弄的狗狗,任它自由蹿远了,也故意不看白羽不服气的小模样。
“秋——小——宇,你最好给我说清了,不然——哼哼”
“你,或者说你们,把爱情说得太神乎其神了。一个人觉得一个异性很好,想多了解下他(她),想和他(她)多说说话,或者一起玩,一起吃,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啊,对方要是也想和你在一起,这很好,可对方要是不想,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觉得一点都关系么?”
“没什么啊!在没碰到对方以前,你不也活得很好么?那么多年没有他(她)的日子,你照样活得很开心啊,所以就算对方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也只要像以前一样活着不就好了么?”
“可是,可是,那么美好的心情,那么重要的一个人,你,你不想留住么?……”白羽已完全搞不懂秋宇怎么能说得那么若无其事。
“喜欢和欣赏——这种感情我懂,可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因为这种感情而突然变得很贵重,这我就觉得很没道理了。没有风风雨雨的守护,没有点点滴滴的关怀,就凭着几句话和几次见面,就要人动心费神,寻死觅活的,这种所谓的爱情,也太虚了,你说呢?”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白羽有点泄气,也有点明白了什么,“小宇,你一定没谈过恋爱,对不对?或者说,除了父母家人以外,你没有想过要和谁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我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是觉得只有和你血脉相连和你长久陪伴的人才最重要的,那是上帝的安排,是岁月的证明,这种缘份,才能用生命去衡量,其它的种种得或者失,都可以……”秋宇侃侃而谈,一点也没在意认真倾听她说话的白羽,露出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难怪,你是个孝顺乖乖女……”白羽真的有点佩服面前的这个女孩了,以前她有点不解,率真洒脱的秋宇,怎么会对她那俗不可耐的老妈那么百依百顺到纵容的地步,今天她才明白这个气质风格很另类出位的女孩,心底执着的却是最传统古老的亲情。
“万一,万一有天,你也碰到了你认为很虚幻的‘爱情’怎么办?我是说,有一个男人,你本来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突然之间,你发现,没有他,这个世界就完全不对了,要是碰到这样的男人,你怎么办?”白羽眼里有点戏弄。“要知道,你百分百地一定会遇到这种不请自来的激情的……”
“只有发生过的事,你才可以用百分百,一定这样的词,没发生的事不能用的,再说,就算遇到那样的男人……”
“怎样呢?说啊!”
“等我遇到了,我再告诉你我会怎样吧!哈哈……”
“死丫头,别以为这只狗听你的话,我就怕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