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 / 1）
“宁宁！你……你来干嘛？！”丁灏厉声喝道。
可此刻的丁宁似乎无暇顾及丁灏的厉骂，也忘记了自己适才听到的那个熟悉的沙哑声音，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对面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帅气女孩，仿佛看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一般。
其实，她是被旁边的余韵硬拖进来的。当她还徘徊在酒店大厅，不知如何选择方向时，正是这个女人，非以董事长在等她为理由，稀里糊涂地把她拉到这里。就在她独自在楼间彷惶不已时，又是林海那独特的沙哑嚣张的声音刺激的她寻了过来。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在这扇门内，竟然坐着一个相貌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女孩！
而秋宇——她倒不如丁宁来得惊诧。因为早在丁灏闯入柳家大厅时，她就隐隐知道这个世界上可能有另一付和她相似的面容。她不禁侧头望了望丁灏，又一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关切、紧张……她心底里荡起一种莫名的强烈感觉，这样深情的眼神是她梦里也曾希望得到的，但生活里却从来没有真正触及，甚至连最亲的妈妈都没有给过她。不过，她一丝也不妒嫉，最奇的是，她反而在瞬间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浓浓的好感，像是一种被注定的情感。她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下，走到丁宁面前，慢慢伸出自己的手，绽开一缕微笑：
“你好，我叫秋宇。秋天的秋，宇宙的宇。”
丁宁被她的笑容大大感染了，那似乎是另一个开心的自己，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对淡淡的小括号，伸手和她相握：“嗯，我是丁宁。”
她们俩微笑相对，浑然忘了身边那些张大了嘴的人，特别是已经走到她们面前的柳去迟。
“不可能……不可能！这么相像！都这么大……”
柳去迟语无伦次的说着，激动之下他分别抓住了两人的手腕，秋宇只是觉得有些意外，而丁宁被吓得缩回了手。丁灏则立刻走上前去，把她挽入怀中。
“你给我回去，马上！”丁灏几乎是边吼边拽着丁宁往门口走去的，可柳去迟却挡住了他们。
“不行，你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丁先生，我只问一句！”十分激动的柳去迟几乎在央求他，“这个女孩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丁灏冷笑道：“柳先生，这个与你无关吧。她是我的妹妹，我愿意什么时候带她走都行。”
丁宁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抬起下巴看着他，倔强地说：“我不是你妹妹！”
“宁宁！”丁灏真想动手，可对着丁宁那单薄的身子，又如何忍心？一时间，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他，竟被一个小姑娘弄得没了法子。
丁宁没有理他，她自顾自地走到林海面前，冷冷的说：“是他！绑架我的就是他！我认得他的声音。”
这句话让所有还没回过神的人又全都吓了一大跳。丁灏挑起了眉毛：“宁宁，你说什么？你说谁绑架了你？”
丁宁准确地指出了林海的位置：“他的声音，还有身上的烟味，还对我……”她低下了头，脸微微地红了。
大家的目光立刻从两个女孩的身上转移到林海。
这个嚣张跋扈的大股东此时才明白自己的判断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弄了半天，酒店里这个不是丁老虎的妹妹，正主在这儿啊！”他这才晃过劲儿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连累他的林老大，只是此时，那个罪魁祸首正忙着抹自己额头的汗，目光闪烁地躲避着。
可林海毕竟也算是个摸爬滚打惯了的，他深知丁宁也是空口无凭不能拿他怎样，再说人也的确不是他派人绑的，最多他只是“适逢其会”罢了。他干脆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直接把脚跷在了桌子上，点起了一根烟，笑眯眯的说：“我说，小妹妹啊，你非说我绑架了你，就因为我这把破嗓子和满身的烟酒味吗？这年头，在烟酒里泡惯的人嗓子都这幅德行，你要是太纯洁不懂这些，那就问问你的哥！眼睛没亲瞧见的东西，嘴巴可别乱说哈！”
丁宁皱了皱眉头，这声音能钻到心里恶心她，她躲到丁灏的背后，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秋宇倒是想起了她和林海初见面时的情景，林海当时似乎就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他，还时不时地“哥”啊“哥”啊地提及着，莫不是……？她心里开始觉得丁宁的话有些道理了，这个无赖看样子比她想的还要不简单。
“好了好了，这事先给我打住！”陈伯不耐烦了，“我现在只是关心我死去的伙计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一个失踪的到底是生是死。丁灏，你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的，一口气给我都倒出来！”
丁灏叹了口气，拖出一把椅子让丁宁在自己身边坐下，神色凝重地说：“这事还真不能打住。要不是宁宁不见了，您这几个伙计没准还死不了、丢不了。”
“什么？”陈伯知道这里面文章大了，他也不想打断丁灏，只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理理清楚。
林老大知道此时最佳的选择就是离开，不然后果难料。他站起身来，冲着陈伯赔笑道：“陈伯，反正丁灏他来了，怎么着他都会给您一个交代的。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先走了哈。这事要完了，我再找您喝茶。”
“坐下！”陈伯沉着脸，拐杖重重地敲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这事没弄清楚前谁也别想走！”
丁宁可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老头，丁灏在这，反正自己也不想走，留下来说不定还能知道下这事到底是否和吴迪的死有关。只是这房间里的人大多都不相识，也怪讨厌的，除了———她看了看对面的秋宇，正好凑上秋宇回望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心里竟然说不出地温暖。
此时大家都关注地望着丁灏，等着他的解释。只有柳去迟例外，他似乎一点也不关注事态的发展，反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两个女孩，脸上的神情难以言表，眼中竟泛起了泪花……
“陈伯，”丁灏一点也不急着解释，反而不紧不慢的说着，“我想请教您件事。”
“你问吧。”陈伯皱着眉答道，他知道丁灏的话里一定有文章。
“我很想知道，在您那，内外勾结，杀人栽赃，为了一点好处，害死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丁灏笑吟吟的看着林老大，好象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让听的人如堕寒冰，林老大此刻只是呆坐在那，他似乎已经猜到丁灏玩得什么把戏了。
“敢这么做的人，那是不—要—命—了”陈伯的脸真的快要发黑了，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我猜也是。正所谓，盗亦有道。敢这么做的人还想好好的活着？哼，那还真是太难了……”丁灏轻轻叹息，这话不知说给谁听。
“丁灏，别兜了，有什么就拿出来吧，我活这么大把年纪，再难看的事也见过了。”陈伯恨恨的说道。
“呵呵，陈伯，您别气着，不值啊。是有人起了黑心，刚好酒店的火也起的不太凑巧，两件事凑一块，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所以——”
“所以什么？！”陈伯几乎快被丁灏那不紧不慢地顾左右言它给激怒了，拄拐仗的手青筋直冒，迪关山的心里也凉了半截。
丁灏轻轻握住身旁丁宁的手，悠悠的说；“丁灏是无能，不仅保护不了一个女孩子，还让自己的客人在眼皮底下命丧黄泉，真是该打！但好在上海滩说大不大，真想找出个把趁着大火干坏事的人倒也不难。”
“陈伯，我这次送你的第2件礼物就是我手下的兄弟在火灾现场附近‘拣’到的一个人，有趣的是，这个人刚好和某个据说在大火里送了命的兄弟长的很像。”丁灏说的很轻松，可周围的人听的越来越惊心。
“照你怎么说，该死的人并没有死，不该死的却死了，那是警察搞错了还是有人搞鬼啊？”胆大包天的林海一点也不在乎丁宁刚刚对他的指责，依旧兴致驳驳地向丁灏发问。
丁灏望着林海，意味深长的道：“林先生好聪明啊，怪不得赫赫有名的林老大这么欣赏你。”丁灏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下林老大，众人不禁跟着起疑。与此同时，林老大的额头青筋毕露，双眼又一次地流露出杀光。
“我这般地人见人爱，有人欣赏很稀奇么？”林海偏偏转头对秋宇说出这句来，还对她咧嘴一笑，秋宇眉一皱，转过头不理他，但不知为什么，这家伙一付与已无关的轻松样子让秋宇早已疑惑重重的心略略的平静了点。
“那个人在哪？我要见他！”陈伯铁青着脸。他听了这么多，多多少少猜出了这件事的脉络。
“陈伯，您别太急啊，呆会儿我就派人把礼物送您那。现在，我估计大家还一头雾水呢，我不妨把那家伙说的从头到尾串一串，您老将就着当故事先听听。”
丁宁托着腮帮子痴痴地望着他，她才不关心丁灏说的那个人和真相之间有什么关联。她只知道眼前的，是她熟知以外的另一个丁灏，那个是体贴的、关怀的，而这个是从容的、自信的。但不论如何，她的眼球一刻也离不开这个男人。
“那个人说，他这次随两个自家兄弟来上海和一个笨小子谈生意。谁知道有个地头蛇不声不响地找到了他，说啊，要是能把这笔生意搅黄了，就给他大大的好处。这个人平日里倒还不算是个见利忘义的人，但不巧的是他最近刚好缺钱花的很，只好答应了下来。”
他走到陈伯面前，又从怀里掏出个信封：“这里面是银行的转帐记录，钱从哪里出，入了谁的帐户您一看就清楚了。”陈伯一脸凝重地接过，打开看了看，拐杖又一次沉沉地击在地上。
“就在约好谈事儿的那天，那个笨小子的家里很凑巧地出了意外来不了，而另一头的外国商人却如约而至，那个人就按照和地头蛇说好的动了手。本来呢，他只想下点药把所有人弄昏了，然后把那个商人带来的货掉个包就完事。可是……”
丁灏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又很巧地，他们住的地方居然起了大火！这时，那个地头蛇居然打来电话，给他指了另一条路——把在场的人趁机都弄死！”
“可那个人害怕的很，他不敢。地头蛇倒懂得威协，抓着那人现成的这个把柄扬言要往外捅。那个人害怕极了，他知道家规严，唉……他已回不了头了。”
“最后，那个地头蛇还对他保证，事后上海的警察一定会把那个外国商人的尸体误以为是他，这样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脱了。当然，外国商人身上带的值钱东西也归他了。到时候，拿着地头蛇给他的钱和外国商人带来的那批很值钱的货逃出去，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
所有人的手里都抓了一把冷汗。这个计太毒，也太周密了。只有林海心里倒是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他知道林老大脑子里能装什么，这么毒的计可不是单靠他一肚子坏水能想出来的。
“当然，事后这一切的错只能怪那个家里出事的笨小子照待不周，笨小子想要的生意就会顺理成章的落到那个和他做了多年对手的地头蛇手里，——这个结果有多完美啊！还好还好，这笨小子算是傻人有傻福，糊里糊涂地靠着个学生弄到了一份隐秘的验尸报告，这才算把他敲得明明白白的。只是可惜啊，好心的学生却又凑巧被车撞到，此时早已一命呜呼了！唉……”
丁灏笑着说完了这个“故事”，侧目一一打量着各人。
林老大此时气急败坏，青筋暴露。他知道，此事虽然是自己一手导演的，但杀人放火这事他还真没做，估计丁灏给他来了个顺水推舟，自己本来想要离间挑拨台湾人和丁灏的关系，黄了这笔买卖的，没想到却被他倒打一耙！这下彻底玩完了，就算丁灏肯放过他，台湾人不动他，泰国毒品交易商那边的人也不会放过他——那些人心狠手辣，怎会让自己人白死呢。
“丁灏，你把那人叫出来，我们当场对质！”林老大情急之下拍着桌子对着他吼道。
“怎么？林老大对这事这么关心？”丁灏不屑地笑了笑，“不过你要称称自己的斤两，陈伯的人，我自然交给陈伯处理，陈伯想知道的话，他老人家自然会问，你有什么资格和理由要来质问别家的事呢？”
林老大的心彻底凉了。他知道丁灏故意不把小艾带到现场就是为了避免他们对质，这回，自己算是百口莫辩！
陪坐在陈伯身后的两个孝服女眷的面色竟比来的时候还要死灰，而另一个却明显还一头雾水。
陈伯和迪关山自然明白丁灏所指。原来在火灾里死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是事先约好的泰国毒品商人，而逃出去的那个才是内奸，可是当地警察被人买通故意弄混了，要不是丁灏神通广大逮到那小子，这事做的那真是神鬼不知。至于那个地头蛇，八成就是假装好人的林老大了，上海滩上敢对丁灏下手又有能力买通警察的只有这老家伙。丁灏的妹妹说绑她的是那光头小子，可很明显那光头小子和林老大也扯不断关系。虽然这一切事情丁灏没有指名道姓，但只要见到那个“礼物”，那么一切很快就清楚了。
林海听了只是啧啧摇头，他本来不明白林老大干嘛要绑丁灏他妹妹，干嘛要插手警察局对火灾的调查，现在一切全清楚了。林老大这手玩的确实够狠！调虎离山、借刀杀人、瞒天过海……真是着着夺命！他暗自揣测着这向来勇大于谋的老家伙背后恐怕真有人在支招，再不然，还真是被丁灏暗地里捅了一刀。总之，他怎么都不相信，这个秃顶的林叔能想出这么绝的计策！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下丁灏，这小子真是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偏偏把那个最关键的内奸给找着了，想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林海越想越觉的有趣，竟对丁灏竖起了大拇指。
柳去迟此时，心内如冰火轮流搅动，忽冷忽热的。他知道，这火起得虽说巧，还是自家的事，终究找不到人为纵火的证据。不论如何，想完全脱责是不可能的。好在，这人死可是事出有因，虽说这黑道的事，无凭无据的，他也不想捅到警方惹后患（再说这事警方里还有人搅在里面呢）。不过，和台湾家属的谈判倒是可以大大松一口气了，量他们也不敢太过张扬。
丁宁到此时才算是明白了，吴迪的死虽说得算到林老大的头上，但和自己终究脱不了干系。她眼帘低垂，这事……恐怕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心安了。她心里越想越难受，她看了看这里的其他人，除了秋宇，全都古怪得紧，她真是半分也不想呆下去了。正当各人自顾自地心里盘算，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时，她却扯了扯丁灏，说道：“我累了，想回去。”
丁灏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抓起她的手，果然冰凉得很，想要责骂两句，但到了嘴里却柔声说道：“好，我们这就走。”
“陈伯，宁宁身体不好，我先陪她回去了，那个活蹦乱跳的‘礼物’——我马上派人送给您，放心吧。”丁灏拖着丁宁朗声说道，他这时心里只有丁宁，连林老大也不肯多看一眼。
“丁老弟，我最后说两句。如果真如你说的一般，这次，谢了！”陈伯对着他抱了抱拳，语调客气了不少，“这事，我不会善罢甘休。但毕竟闹大了，生意的事等下回我亲自来谈。柳董事长，今天还得谢谢您挪了个地方看我们自己在这闹笑话。这事我心里有数，但您门面上也好歹给做个功夫，您给，我就要，其他的不计较。”
他又回过头对着林老大高声笑起来：“林老弟，也亏你这次如此好客，我记下了！这帐怎么算，我回去拨弄拨弄算盘自然就有了。你有点耐心等着！”他重重地杵了下拐杖，站了起来，扶着迪关山的轮椅，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三个孝服女眷战战兢兢地在后面跟着。
所有人里唯一还保持平静的只有秋宇。很奇怪的，这么离奇诡异的“故事”一直不能吸引她。她天性里仿佛对这些灰暗诡异的事有种自然而然的抵触情绪，到得后来，她根本听不进丁灏他们的说话，自己胡思乱想了起来：
“……死光头烂无赖，我看他就算知道杀头也不知道害怕！哼，连看丁灏说话都那么色眯眯的，下回摆个母猪在他面前说不定也这么多情呢！……丁宁，她叫丁宁。多好听的名字啊，可为什么，她看上去不快乐呢？是身体不好么？是碰到不开心的事么？她家里的其他人待她好不好呢？唉，她说她想走了，下次还能见到她么？这个女孩，这个，我……”秋宇最后定定的瞧着丁宁出神，直到陈伯推着迪关山的轮椅朝门口走去，她才一下醒悟过来，赶忙抢上前去。
秋宇礼貌地替陈伯和其他客人开门，但目光触及到丁宁时，心里难免有些异样。
“丁宁，你……你走了？”秋宇一笑，只是有些勉强。
丁宁刚要回答，丁灏决然打断了她：“是的，我们走了。再见。”
秋宇看到丁宁回头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伸出手去……就在此时，柳去迟的声音颤抖着响起：
“丁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这个所谓的妹妹到底什么关系？”
丁灏回过头，正好目睹到他那一脸焦急的神情，心头不禁一震，他越发地肯定，多年前自己确实见过此人，只是当时没有这斑驳的华发，不是在如此华贵的场所……
“宁宁，我们走，马上！”刚才那个信心慢慢，谈吐自得的翩翩男子，此刻却显得暴躁起来，“柳先生，我们不认识你，打扰了，再见。”说完，丁灏再也不顾什么，拉着丁宁快步走了出去。
丁宁频频回过头，眼巴巴地看着柳去迟和秋宇，不知为何，看到秋宇眼底的失望，她心里也跟着难过了起来，想也不想的脱口喊道：“我会回来找你的。”这句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除了丁灏，她是从不对其他事上心的，可如今这个和自己有着一般容貌的女孩却深深卷进了她的心。
一定会再见的，丁宁——秋宇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柳去迟轻轻地拍了下秋宇的肩，欲言又止。他叹了口气，独自神伤地离开了。
“原来你真的姓秋。”林海的声音又阴魂不散的响起。所有人都离开了，包括如丧家犬样的林老大。可这一切似乎都不在他的眼中。此时，他只对秋宇真正的身份感兴趣。
“原来那女孩真的是你绑的。”秋宇淡淡的嘲讽道——这笨蛋，难道不知道他这么问等于间接承认他当初真的把她当作丁宁了么?她的目光还追随着柳去迟落寞的背影。
“no，no，丁灏那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在这里。”林海懒洋洋靠在会议室的门口，明目张胆的盯着秋宇的侧面看着。
“那你今天不是很失望？宇天并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受到很大的打击。”秋宇挑衅似的望回去。
“哈哈，我干嘛失望呢？宇天的确没受到太大的打击，可柳董事长却未必了。”林海的嘴角扬起一丝残忍的笑，今天的结果其实正是他想要的，“幸好，林老大还没‘聪明’到去自己放火的地步。”林海满意的不得了，这火要是被查出是人为的，柳去迟的罪就被脱的精光了。
秋宇心头一寒，她转身整理会议室，不再搭理林海。
林海看她，越看越顺眼，半真半假的问：“你不如为我做事吧，老柳给你多少好处我也能给，你看怎样？”
秋宇转头看着他，嘴角大大扬起：“过不了几天，柳叔要娶我妈妈了，这，你也能么？”她没打算再和这个无赖废话下去了，抱起一些文件，自顾自地离开，留下的林海独自摸着自己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