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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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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金律师找到了我和瞬缤,将一封紫色的信封和备案录交给我。她说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交给办事处的小姐,并说明了案件发生的全部过程,但她不愿意透露真实姓名就离开了。

打开绯紫色的香水纸柬,上边的字迹略微颤抖,有些地方甚至因为水渍变得模糊不清。瞬缤问我筱雅写了什么。我把信交给他。

“她真傻。”瞬缤叹了口气。

“因为她喜欢你,即使懦弱,即使虚荣,但依然那么喜欢你。”

瞬缤问我还怪她吗?我笑着摇头。“缤,她是你的女朋友。你都不曾恨她,我更没有立场。更何况事实证明她是一个值得被你保护的好女孩啊。”

“那你们还打算上诉吗?”金律师问。我和瞬缤默契一笑,那份备案录被饺子的无敌金钢牙撕得粉碎。

离开北京的前一夜,我陪瞬缤在机场坐了一宿。候机厅里的一个孩子拍着篮球,他的手掌小还来不及张开,球就滴溜滴溜滚到瞬缤脚边。瞬缤反手一转,篮球在他指间迅速旋转开来。孩子乐了,哇哇拍着手大叫。

飞机升空的那一瞬间,天依然那么蓝,云依然那么白。仿佛我们不曾到过这个城市,仿佛缤不曾受过伤。他静静地躺在我身边。

“缤,你说我们以后会怎样?”我叹道,他用手指比了个嘘字,笑得无比安详。那一瞬间我期盼时间停留,就让缤的表情永远停格,不再悲伤。

“缤,我陪你。”

“我知道。”他闭上眼睛。“你一直都在啊。”饺子钻进他的外套里,害得他打了个喷嚏。我咯咯笑了。

这才是缤。忽然有丝释然,人生也许就是这么回事,会哭会笑会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啊。

宁波的一切一点都没有变。来接机的时候母亲依然那般孩子气,父亲依然那般严肃。还有晴晴,大洪,筠昊,瞬缤的女粉丝们。大家的笑靥生动活泼。

到家那会,李阿姨抱着瞬缤就哭了,他倒不介意,搔搔耳朵和饺子跳上桌子三下五下就将一盘猪肉水饺全吞了。晴晴把我拉进厨房,她问我和他怎么样了。

“老样子。”

“啊?”她怪叫。我哈哈大笑,任凭她像只苍蝇似地跟在后头手舞足蹈。

十二月,林放以惊人的成绩转入我们学校新闻系,一时间校园里关于他的话题无数。而我和瞬缤也迎来了彼此在一起度过的第十三个冬天。

缤的腿伤在经过两次接腱手术后终于完全康复。只是没有再去打球甚至比赛。他的身边照旧变化着不同样式的女生,个个漂亮,青春窈窕。

晴晴不再坚持。她说:“轻然,死了那条心吧。我看林放对你挺好的。有钱有车有风度,几个女人捡了便宜争破头抢呢!”

我笑笑,埋头抄笔记。去北京落下的课林放一一替我补习。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老师,条理清晰,重点鲜明。我给瞬缤发了条短信,问他周末想去哪玩?

他过了很久才回。“烦,郁闷掉了。那群女人在我身上比画来比画去,我的耐心快磨平啦。”

我想象着他歪着脖子试装衣服的模样,他的头倒向一侧,下巴扣住手机,眼睛费神打着字。就建议:

“一起去后海塘好吗?”

“又没美女看。”他发了个睡觉的表情。

我和他解释说大学有个学姐新开的工作室靠近那,而且林放也去。

“那还要我做什么?”他没多大兴趣。

“哪个学姐?”

“上界毕业的校花。圣诞晚会那次你还夸过她很有味道的那个。”

“味道?宫爆牛肉味?安拉,现在还漂亮不?”

“上个月我在街上碰见她,她现在是模特公司的总策划,人成熟了许多,但依然是个古典美人。”

“那好,我去。到时介绍下。”我发了小兵敬礼。瞬缤关了手机。

晴晴问:“又让你给介绍女朋友?你们俩搞什么飞机,又不是国中生。”

我没理会,匆匆整齐资料跑下楼。林放的车停在靠近门口的第三棵葫芦藤下。秋天刚过,系上几个女生穿了别致的呢裙,风打过来,旋开几朵小伞,风景无限。

林放坐在车上看着资料。这几乎成了他特有的角度,水蓝色的玻璃窗里他带着眼镜,一副镜片隔开两种颜色。有时候我觉得林放像个魔术师,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总隔着距离。就像此时此刻夕阳下的他,半张脸浸在阴影里,似张拼图缺了半块。

“你来了。”他替我推开门。车子在校园上飞跑,路过的人群好奇地盯着里面的我们。

“以后我可以自己去我爸那。”我轻轻说道,并不喜欢这种瞩目。

“如果你能赶完报告,转三辆公车不迟到。我乐意放你自由。”

他看着我,方向盘向左一旋。“轻然,有时候习惯别人的眼光也是做人的一种方式。”

我看向前方。他问我周末的约会和瞬缤提起了吗。我点头。

其实方才对瞬缤说的学姐我并不熟悉,她是林放介绍的。林放说如果瞬缤失去篮球,就应该找另一个舞台让他重新站立。

“事业和梦想对一个男人意外重要。我想缤也是。”我觉得他说得在理。

虽然现在的瞬缤似乎和过去没有不同,大家和乐地跟他闹着玩着。但偶尔去KTV唱歌,灯一暗下,他的表情就突然沉静。这种沉静伴随着时间的增长不断扩大,叫我不安。

林放握了下我的手,说:“放心,学姐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凭她对造型的独具慧眼,瞬缤遇见她是种幸运。”

“有时候距离太近反而能让人造成压力。”他淡道,“新的人新的事,他们没有缤的过往,无从比较,反而能让他打开心扉。”

“你也想帮他,不是吗?”

我点头。

车子在转角加速。林放说:“轻然,你父亲的公司最近运作还顺利吗?”

我问他为何这么问。

“因为你打工的时间延长了,过去只有周末假期,而最近两个月晚上,你几乎天天必须报到。”

“是遇到了点麻烦。”我坦然。

“需要我帮忙吗?”

我摇头。“只是竞争激烈,刚换了应销客户对产品的设计自然有个人的见解。所以尚处于磨和状态。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一家人和睦在一起,没什么克服不了的。”

我笑道,林放突然不再说话。我问怎么了。他说:“有点羡慕。”

“我?”

他颔首。“我母亲在我初中那年过世了。”我吃了一惊,匆忙道歉。

空调逐渐冷却,后视镜里的天空飞过一群鸽子。林放说:“她死地很寂寞。那时我在国外读书,接到学校的通告时,她已经长埋地下。”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自杀。”他的眼睛一冷,久久不再说话。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紧张,此刻的林放让我陌生,我仿佛抓到了拼图的一角。但很快车子停止。他让我下车。

我把画袋背在肩上,这是第一次林放没有替我开门,更没说再见。凑过身体,轻敲玻璃。他低着头,最后拉开窗。

“林放,小时侯瞬缤对我说过,人死了以后不会变成星星,更没有亡魂。那会我伤心了很久,因为我怕以后自己死了就没有人再记得我。后来他说在这个世界里寻找永恒实在太过困难,有的时候忘记反而容易的多。”

“我试了很久,家里养地第一只喜鹊死去的时候。妈妈因为车祸不醒人事的时候,晴晴躺在医院随时可能由于遗传终身瘫痪。我真的想过。虽然我做不到缤说的忘记,记住得相反更多。但因为有记忆,我们才勇敢不是吗?”

“因为有它们那些悲伤的往事,我们才知道谁是心里最留恋的人,不是吗?”

“所以,要加油哦!”回以一笑,我转身跑开。林放在我进楼前叫住了我。他把硬币交到我手上。

“等瞬缤的事一了结,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我微笑:“只要不是狼外婆的小木屋就没问题。”他摸摸我的头,最后俯身在我耳侧亲了一记。那是很淡的触碰,即使是瞬缤也未曾这般亲近过。

他的身上有曼佗罗凄迷的甘草味,和瞬缤不同,缺少温度。

夜里赶着手头的画稿,林放的表情一直印在脑海里。那枚他不离身的硬币安静地躺在桌上泛着银色光泽。母亲进来替我放了碗水果又退了出去。

我把林放对我说的话都对缤说了,包括那个吻。

瞬缤一接电话就狠狠咒了我一句笨蛋。“早就和你说男人不色是个变态,不论对方是谁你都该保持距离啊。”

“可是林放没有轻薄的意思。我想那只是种感谢又或者国外的礼貌。”

“你被言情小说洗脑啦!这个世界上没有王子,只有披着王子皮囊的流氓。”

我笑他:“你的口气好象在骂自己一样。”

他不屑道:“我摘花也看程度的好不。像你这种幼稚小红帽我才没那么低级。小学老师没教过吗,我们要热爱四化,保护未来花朵。”

“丫头,我可警告你。你和谁交往我不反对,那林放虽然完美地有些碍眼但也算个比我稍逊的男人,勉强可以接受。但可不代表你变成清蒸小笼包白白送上门哦!”

“你怎么三句不离吃啊。”我偷笑,而且林放也不比你差。至少他不臭屁。

“缤,我想也许他有自己悲伤的过去。”

瞬缤打了个哈欠,劝道:“安拉,这世界缺了谁都不会改变。再好再坏终有结局的一天。整天背负着血海深仇似的抑郁,周围的人见着都倒胃口。”

“轻然,我困了。你别想了,就这样。”缤挂下电话。我看着手边的稿纸,忽然想起林放第一次给我看他的设计。家的感觉?是因为早早逝去而尘封了吗?

翻出底柜的百宝箱,我决定这个圣诞除了瞬缤,晴晴,□□,还有大洪,多做份礼物给林放。

周末。我没让林放送我。缤懒懒地登着他那辆破车来了。坐在他的前座,他瞪着我,忽然问道:“丫头,你有多久没穿成这样了?”

我看看自己,天蓝色的棉布连衣裙,上面翻白海军领开了个低低的T字,斜背着那只有点老气的黑色绣袋。我问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说没什么。“你还真是的。从我第一次载你到现在没高半寸也没重。这么多年养在真空花瓶里啊!”

我瞪着他,不明白今天他为何抱怨多多。不客气地驳回:“谁说没长,高了肉多了,比例当然差不多啊!而且那有真空还能种花的,怪不得你初中生物挂红灯,果然暴殄天物~”

他回瞪我最后贼贼地笑了。车子一下子在下坡时飞快,缤看我红着脸不敢吐气,笑得更加猖狂。

经过招宝山的时候一辆粉色单车超了过去。瞬缤大叫:“靠,真够拽的!都是你。”他回头训我,“该减肥啦!”

我没理他,眼光倒被单车的主人吸引过去。纤细不高的身段,黑长直发,肩挎绿色毛线包。夹在腋下,有点大。

“缤,你觉不觉得前面的人好熟悉?”我问道。

瞬缤只顾加速叫我闭嘴别闹。

学姐的工作室开在招宝山山角的露天花园外,背靠着后海塘,仰头可以瞥见堤坝上浅浅的小径。由于前几日暴雨,山路积了水。自行车打那过,轮胎会发出哗哗的水声。几乎是一个瞬间我又看到了那架单车。而那个女孩的侧面越发熟悉。

瞬缤朝我摆摆手,“大白天想什么呢?”

我摇头随他进去。林放已经等候在那,他换了套休闲服,白色的纯棉毛衫配着手中的金笔,异常清雅。瞬缤摘下装饰眼镜,拣了林放对面的长椅坐下。我靠近左边,眼睛正对着透明的落地玻璃门。

林放递给我一杯桔梗,缤要了罐雪碧。他推推我说:“中邪啦,这么安静。你说得漂亮学姐呢?”

“就快出来了。”林放朝转角的偏室一看。果然,一个穿着白色剪水秋装的女人含笑迎了出来。瞬缤使了个眼色,用唇形说:“够有气质的。”

我的眼睛飘到女人的身后。下一秒,瞬缤也呆住了,右窗第一排的圆桌上立起一个身影。

就是她了,我心一凉。

“李瞬缤!”女孩跳到瞬缤眼前,细细的凤眼里笑容灿烂。瞬缤几乎没有反抗就迎上她的拥抱。他把她揉进胸前,那句:“可央,你终于回来了!”顿住了时间。

“你们认识?”学姐笑道。

宋可央活跃地回眸甜笑:“姐,他就是我要找的缤!”

“姐姐?”

“原来你就是小央子念念不忘的李瞬缤啊!”学姐大吃一惊。我看向林放,他静静饮着咖啡,没有说话。

缤把可央抱在怀里,丝毫不掩饰他的喜悦。“你怎么会来这?”说着拉开些距离,可央盈盈转了个圈,他笑道:“你还是你!一点也没有变!”

“你变了更高更帅了!”可央圈住瞬缤的手。学姐拉他们坐下,我往林放身边挪了个位子,他们靠在一起。

“我以为我要去你们学校才能见到你,没想到你会来这。”

“你是为了我回来。”

“恩!”可央侧身亲了口缤的嘴角,斩钉截铁地说,“这一次我再也不走了!”学姐痴痴笑着,说可央没个女孩像不知害臊。

可央笑道:“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喜欢缤。缤也喜欢我是吗?”

“是,我喜欢你。”

瞬缤拉着可央坐在他膝上,可央摸着他的鼻梁,完全沉浸在重逢的甜蜜里。

“这四年你去了哪?我去你的家里找你,邻居说你们突然走了没有消息。”

可央把头枕在他的肩上,“不要问了,好吗?以后我们有好多日子可以在一起。”

瞬缤点头。第二次脸上出现安详满足的表情。可央侧过脸终于注意到我:“你是…”

我以为她叫不出我的名字,想不到她立刻喊了出来。“陶轻然!你们还在一起?”她望向瞬缤。

我不想他为难,大方地伸出手:“欢迎你回来。你走得那天差点造就了一个花心大白菜。”可央没有伸手。

缤拿脚踢了我一下。可央问我怎么了。

“被蚊子咬了,还是改邪归正的纯情大蚊子。”她问哪里哪里?

我一笑,有丝羡慕又有丝庆幸,其实能像可央这样坦白地表示自己的喜恶真好。

“可央你真可爱。”我真诚地说,心里的一点点失落很快被填满了。

瞬缤问她想去哪玩?

“篮球场,缤我好怀念以前你打球的样子。”她的话一出,我看到瞬缤的手指紧了下。

立即开口:“可央,想不到你是学姐的妹妹。”她没有接话,手搂着瞬缤更紧,怏怏撒娇道:“好么好么~”

“可央,你才坐下就想玩。还不坐好,我这还有客人呢!”学姐叱道,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和林放。

可惜可央完全没有注意到瞬缤的眼神,依然讨娇不放。“不嘛,我等了四年才飞回他身边。我一秒都不要等下去。缤,我们走!”缤扳过可央的身子,我看见他的喉结紧了下。

下一秒,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拉住林放的手。“缤,其实今天来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和学姐做主。既然可央也在,她是你喜欢的人,算我半个嫂子。我就不害臊了。”

可央一怔,周围的人除了林放所有眼光粘住我。我有点怕觉得屋里的暖气冷了我的嘴唇紫了。林放在这个时候反握我的手,平静地说道:“我和轻然正式订婚了。”

我一怔。瞬缤问是真的吗?

“当然,不要看不起我!”

他看向我,充满严厉:“什么时候的事?”接着脸色一变,重重给了林放胸口一拳,爽快地笑道:“好小子,居然这么快就把我家丫头搞定了。”

他蹲下身子像过去哄我那样勾勾我的鼻子道:“他要是敢欺负你,回来娘家,我给你做主。”可央甜甜笑着,伸出双手握住我的:“这下我们真的是朋友了!”她眨眨眼睛,“你知道吗?轻然以前我一直觉得你会抢走缤,所以迟迟没有答应他的追求。”

“怎么可能!”我和瞬缤同时出口,林放看着我眼睛深不可测。可央尴尬地扮了个鬼脸总算把篮球的事忘了。

她说:“不过我回来了。所以,轻然恭喜你!祝福你!”她环住我的脖子。亲昵地道:“就算你要抢缤,我也不会让你了!”

我不会抢的,因为缤从来都不曾属于我。我笑道:“你也别勾搭我们家林放哦~他可是我难得钓到的金龟婿。”

“呵呵不会啦!我只要缤!”可央拉着瞬缤又蹦又跳,生动地像朵棉絮,轻飘飘飞在空中,看得周围的人也跟着醉了。

回去的路上学姐把我们迎至门口,她拉着我的手说:“轻然,林放是个不错的人。想尽办法套住他,无论他有什么过去。记得他很在乎你。”

我点头,笑道:“我们真的那么像情侣吗?”学姐说有空常去她那玩。我拉着林放的手不放,挑了靠近篮球场的路下坡。黄昏下,我听见相反的小径上可央的笑声,还有缤和她的单车滑过水坑碰到一块,清脆清脆。

手机震了下,我松开林放的手。瞬缤发了条短信,一个孩子皮皮的笑脸。

林放侧过我的脸用手点住我的眼睛。他说:“这一次我不要它们哭。”

我朝他摇头,嘴巴死死咬住嘴唇,他的头低下来。我更快地闪开。

“带我去个地方好吗 ?随便哪儿。”

他将我塞进车。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我给缤发了条短信。“加油。”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没有回。

林放的车开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会在车上死去,他停了下来。我问他这是哪。

“南郊花园,我母亲的生前的设计室。”

秋天的傍晚里,我随他走在这间灵动的画室里,白色的百合风箱,周围栽满石楠和风信。室内是满屋的白,大块大块,显些咬下我的眼睛。

林放没有说话,我随着他目光转向左边。那里有张巨幅帆布,一个女人披着薄莎低头走在沼泽里,她的脸很白,黑发贴住身体透出蛇白的光。

“她是你母亲?”我看着林放,他点头,没有多留。

我陪他坐在门口的扇椅上。他的手冰凉,我握着它们,眼泪突兀地直接飞下。他问我是不是又想到了瞬缤。

我一边擦一边抹,眼泪掉得更凶。我朝他笑:“林放,它又哭了,好像止不住。”

“要我帮忙吗?”他看住我的眼睛。

我摇头说我冷。心里一空,没心没肺笑了起来。

眼泪疯狂泛滥,我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很怕更多东西不小心从里面跑出来。林放就这样看着我一会哭一会笑,笑着哭着又哭着笑着。风吹进来,我反手抱住自己,终于累了。

我问林放他母亲是怎么死的。

他没有说话。我瞪着他忽然放肆起来:“真小气,你就这么安慰人吗?”

他说:“你需要吗?”

“轻然,你像我的母亲。”他抬起头折了片风信咬进嘴里。

“她是个怎样的人?”

“不记得了。”

“难过的时候她大概也不停笑不停哭,背影缩在窗下很模糊。”

“你没有安慰她吗?”

“我很小就不在她身边。印象里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寂寞的艺术家多过一个母亲。因为她照顾不了自己,更照顾不了孩子。”

“那你父亲呢?”

“很忙。”他说道,想不出更多。

“轻然,你刚才在想什么?我是说那样笑那样哭的时候。”林放轻轻地问,他的眼睛里盛着很深很深的迷惑还有…受伤…

我不知道那种情绪什么时候跑进他的眼睛,或者早已住下,掩藏良好。但我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的林放被人遗弃,留在记忆的荒原里找不到岸的边际。

因为我也曾住过同样的孤寂…在很早很早很小很小的年纪…

就像家里的喜鹊第二天死在雪白的棉花上,四脚直立;就像那场车祸,满浴缸的血来自我的母亲。她躺在那神志昏迷,像个孩子念着父亲。当我跪在床边她的手甩开了我。我哭了很久,最终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走了,没有人了解那个我固执的哭泣。他们烦了倦了。我不再哭了。

我想自己会习惯,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拥有自己的幸福,奔走天涯。可当可央拥着瞬缤,空气暖了我却冷了 。

我和林放说终究还是低估了我对缤的在意:“也许只是不习惯。”

“过会就会好的。”等我想起缤的笑容,想起他第一次悲伤的表情。“就会好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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