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对换爱情（1 / 1）
“你是喜欢一丽姐的吧？”戚冰兰问坐在身旁正一起吃早餐的戚钧翔。
戚钧翔一脸笑意，没直接回答她：“你这个丫头，平时最爱胡思乱想，就连哥哥的事也不放过。”
“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戚冰兰放下手中咬了半口的芝士汉堡包，接着雀跃的说道：“一丽姐长得不但美丽清秀，而且还留着一束飘逸长发，简直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是男人们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女神。”于是，她开门见山就问道：“你到底对她有没有那个意思啊？”
刚喝了一口牛奶的戚钧翔不禁被戚冰兰的问题引得发笑，口中仍未咽下的半口牛奶亦抑制不住地向前喷。他急急忙忙找来纸巾，把残留在嘴上的牛奶抹干净，就在此时，他发现身旁的戚冰兰己笑得溢出了泪水。
“对于你，我真是佩服得无话可说。”戚钧翔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说道：“于我看来，你对她确实比我对她更有那个意思。既然她的份量那么厚，又严重到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程度，我还是趁早把她带回来当你大嫂，是吧？”
戚冰兰笑着猛点头，说道：“这正合我意。”
戚钧翔没好气地用手轻轻摧了一下戚冰兰的脑袋，神情凝重地对她说道：“天刚亮，不要再做梦了，倘若你再沉醉不醒的话，那可要迟到了。”说完，戚钧翔站起来，首先离开了餐桌。
戚冰兰当即如梦初醒，于是，她赶快拿起刚才放下的汉堡包，胡乱地塞进口中，简单嘴嚼几下便硬生生地咽下去，然后像失魂落魄地跟着哥哥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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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思绪折腾的蓝宇晨，他仿佛已经从昨日的阴影中跳脱出来，所以，他一早便起来涮冼，并逼使自己痛下决心，一定要把他爸爸安排给他的工作做得尽善尽美，绝对不能让他爸爸有一点教训他的借口。他抖搜了一下精神，面对着浴室镜中头发缝乱的自己说道：“从今天起，谁也不会再瞧不起你了，谁也不可以！”
正当蓝宇晨准备出门之际，胜紧随着蓝宇晨的爸爸背后，一脸凝重地从书房里步出来。
“站住，你给我过来。”蓝宇晨的爸爸对着蓝宇晨的背影轻喝了一声。
蓝宇晨定住步脚，心情木然地转身，一步步慢慢地向他们俩走了过来，一脸的不自然。
站在他们俩面前的蓝宇晨没说什么，虽然心里有点不堪，但最终仍愿意挤出一声：“爸爸。”
于是，蓝宇晨的爸爸开口说道：“我刚才跟胜商量，并已经决定好，从今天起，胜会担任人事部的副主管。将来不论遇到什么问题，胜都会从旁协助，直到困难迎刃而解，你也可以从中吸取经验与教训。”
蓝宇晨与爸爸背后的胜对视一眼后，面对着爸爸像员工接受指令的说了一声：“是！”
其实，在当时蓝宇晨的内心之中，对于他爸爸先斩后奏的做法，暗生了一种不能启齿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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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爸要你担任人事部的副主管，顺便吩咐你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然后再向他亲自汇报，对吗？”胜正驾驶着车辆前往公司，坐在副驾驶室的蓝宇晨把心中的不快直接问出来。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来监视你的？”胜轻笑着继续说下去：“难道你认为我会出卖你，会把你所做的错事，或者到过的地方如实的向董事长一一交待吗？”
“虽然我只是人事部的新任主管，对人事部的一切运作亦仍未熟悉，但是，区区一个公司的小部门，需要有正副两个主管来管理吗？”
胜扭过来头，看了一眼身旁满面疑惑的蓝宇晨，残留在嘴角的最后一丝将要放弃的微笑，一下子又再被激发起来。这一回，脸蛋朝着初升太阳阳光的他笑得更加灿烂。”你知道吗？这一切是我亲自向董事长提议的。”
“是你……？”
“嗯，是我。”胜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如盆托出：“在很早之前，董事长他就曾经建议我到公司担任职务，眼看公司当时的业绩蒸蒸日上，而我只想落得清闲，所以我只好拒绝了他。这几天，董事长他又再旧事重提，希望我这一次能如他所愿。我经过了几天的深思熟虑，终于答应了他，不过，在答应他的请求之前，我向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让你也一起到公司去上班。”
“什么？”蓝宇晨顿时惊讶起来，他一直以为是他爸爸刻意安排的，没想到事实竟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怔怔的问道：“是你提议我到公司去上班的？”
“嗯。”胜如实地点点头。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都讨厌有关于公司的一切吗？”
“你是真的那么讨厌公司，还是你根本就在讨厌你的爸爸？”胜仿佛看穿他的心事般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就敞开胸襟让它过去吧！每个人的一生总会做错许多事，也总会留下许多遗憾，倘若你不懂得释怀，就只会使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折磨之中。”
听过胜一番深含哲理的话，蓝宇晨的心灵好像得到了慰籍。因此，他想起了妈妈临终前的那一句话，仿佛在此时此刻，他才能深切体会与明白，他妈妈在临终的时候都没有忘记把她的爱全部奉献出来。
蓝宇晨眼中突然泛起点点泪光，原来他一直没有安照妈妈的遗愿去做。他心里愧疚说着：“对不起，妈妈，我会尝试着原谅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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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好，好得连太阳也格外炫耀，阳光穿过枝繁叶茂的大树，在地上投出一个阴影斑斑的大树倒影。
这是一棵孤儿院年纪老迈的大树，据说有上百年历史，在这所孤儿院仍未建立的时候，它就己经风雨不改地根植这里。
这棵枝丫横生的大树，也流传着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故事的男女主角是一对热恋的青年男女，因为双方都很穷，其女方父母从一开始就坚决反对他们交往，后来，女方的父母更逼女方嫁给一个富裕人家当妾士，因此女方觉得受尽凌辱，不愿再苟且偷生，所以，她从家中偷走出来，走到这棵大树下，利用从家中偷来的绳索，轻轻地了结自己的短暂一生。当男方听到女方已离开人世的消息，他的心从那一刻亦随着死了。他走到女方遇害的大树下，默默地为女方祷告，大树仿佛感受到他的忧伤，也在那一天他离开之后，散落了满满一地的树叶。从此之后，男方就再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就犹如空气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人间了。到了后来，每一个到过这棵大树下的人，都会看到大树粗实的树杆上，从此多了一个用石头刻下的心形。
李一丽温柔地抚摸着这个记载着上个世纪爱情的心形，仿佛一直都深信不疑。她深有感触地抬起来，一片枯黄的树叶左右摇曳地飘下，正随着她视觉的焦点，慢慢跌落在她的跟前。她屈下身子，正想伸手把它捡起，刹然，一阵强风突袭，把地上所有的落叶一并卷起，连那一片仿佛有特殊意义的落叶也被卷了起来，随着强风优美的旋律，一起与众叶子快乐地翩翩起舞了。
“姐姐，姐姐。”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从孤儿院里奔跑而出。
他们都是历年来这所孤儿院收养的孤儿。
带头的是一个名叫徐新生的六岁女孩，她走到李一丽的跟前，连说一声都没有，就一头栽进李一丽的怀里大哭起来。
徐新生是李一丽最疼爱的孤儿，可能是因为徐新生一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到孤儿院来，这一点跟李一丽很像，她也只要看着她，就完全感知她的内心世界。所以，李一丽对她特别好，好得就像亲生妈妈一样，连名字也是李一丽为她而取的。
“傻孩子，不要哭嘛？”李一丽抚慰着徐新生的头发温柔地问道：“能告诉姐姐，是谁欺负你了？”
说完，李一丽把目光移向围绕着她们俩的孤儿，他们都一一举起双手，争先恐后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能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要哭啊？”
徐新生把脸伸出来，边哭边断断续续的对她说：“因为……因为…因为我生气，所以我就哭了。”
“生气啦？到底是谁敢惹你生气啦？”李一丽不改温柔的问道。
“是…是…”徐新生强忍着哭泣，说：“是……姐姐你。”
“真的是我吗？”李一丽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向着可怜的徐新生说了两声对不起，“你能原谅姐姐吗？”
“嗯，嗯。”徐新生狂点头。
“既然你已经原谅姐姐了，那你可不可以笑一个给姐姐看？”
“可以，不过，你要首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你下次去旅行的时候，不要去得那么远，也不要再去那么久，好吗？”
李一丽呆了一下，在明白发生什么事之后便笑逐颜开地说：“好，下次去旅行的时候，我一定会带你一起去。”
徐新生伸出右手的尾指说：“我们打勾勾，不许耍赖！”
李一丽也伸出了右手尾指，与面前两行泪印的徐新生打了一个一言为定的勾勾。
周围围观的孤儿亦纷纷仿效，你急我夺地伸出右手尾指说道：“我也要一起去旅行，我也要跟姐姐打勾勾。”
“好，让我们下一次来一个既愉快又兴奋的集体旅行。”
他们一一与李一丽打完勾勾后，便你拉着我，我拉着你，欢快地乱蹦乱跳：“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可以跟姐姐一起去旅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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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孤儿们一起忘我地玩耍时，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突然从孤儿院里面冒出来。她站在门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李一丽。
她微笑着，而且脸容很慈祥，能给人一种特别的温暖。
李一丽迎步赶上，仿佛久别重逢地展开双手，与面前这个一身修女服饰的妇女相拥。
“院长，我们好久不见啦。”
“嗯，我们好久不见了，快让我看清楚。”院长把李一丽推开，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蛋，心痛地说道：“你一定是受了许多苦，对不对？你看看你自己，人都变得消瘦了。”
李一丽回想过去，不禁伤感地点点头。
“我们进去再详谈吧。”
院长把李一丽带到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说道：“你知道吗？你不来孤儿院的这一段日子，孤儿院的小朋友经常走来办公室，问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孤儿院探望他们。其实，一真以来，我都没有向他们透露你入院的事情，所以，我就骗他们，说你出外旅游了，而且去很遥远的地方，要很久才会回来。”
“谢谢你，院长。”李一丽问道：“我没来孤儿院的这一段日子，孩子们过得好吗？他们有没有调皮做错事？”
“他们相当乖巧听话，可能他们知道彼此都是孤儿，都懂得礼让对方，所以相处起来特别融洽。只有徐新生一个一直都闷闷不乐，每天醒来，她总会第一时间跑到大门口，坐在沙地上，双手托着腮，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大门口。我走过去问她，她说她太挂念姐姐，正在等待她的出现。后来，孩子们一起走了过来，嚷着要与她一起玩耍，她才肯站起来，离开大门口。”
李一丽心里滋生出一种感动，这是一种爱的感觉，就像妈妈对孩子无私的爱护，从而产生一种与生俱来的感动。”我也很挂念他们！”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院长站了起来，从抽屉里掏出一张旧相片，递给李一丽后继续说道：“大约是两个月之前，一个青年男人曾经来过孤儿院，他带着这一张旧照片，打听有关于相片中女人在孤儿院时的所有事情。”
相片中有三个人物，两个小孩正左右牵着一个年约三十五的女人。李一丽凝视着院长口中的女人，也仿佛看到了渴望已久的故人。女人的笑容像天使一样，不禁使她回想起以往那一段在孤儿院充满母爱的日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对她的恩典。
“这个青年男人跟相片中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李一丽好奇问道。
“他说相片中的女人是他的妈妈，他就是相片中站在右边的那一个七岁的男孩。他说他太怀念他的妈妈，所以跑来这里，希望能找到有关于他妈妈生前的回忆。还有，他想找到相片中站在左边的女孩。”
“什么？”李一丽脸色惨白，思绪混乱，内心也被揪了起来，不能置信地说道：“她……她……她去世？”
李一丽听到突如其来的不幸消息，心里承受不了，泪水最终亦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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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女人没有再到孤儿院，李一丽就一直期待与女人再次见面。事隔十多年，李一丽亦因此熬过了十多年的孤独，所以，一直以来，这一种期待仿佛只有增，没有减，而且愈演愈烈，从期望变成渴望，然而到了最后，却只能永远遗憾地留下叹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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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青年男人，到底与李一丽度过了一段怎么样的童年？为什么在李一丽的记忆中，对于他所残留下来的印象，却像雾水一样充满了黑暗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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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丽纳闷的躺在床上，房间周围寂静得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连所有的摆设都仿佛了然一空。她举起右手，手上戴着的叮铃随即被挥动得发出声音，“铃铃……铃铃铃……铃铃”。响声络绎不绝地在空荡的房间里盘旋，一直紧紧地围绕着李一丽的心头，渐渐的，使她情不自禁地勾想起一段童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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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仅五岁的李一丽，扎着两束辫子，摇头摆脑地依偎在女人的怀里。她天真的问：“娟阿姨，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来吗？为什么我只看见窗外的一片黑暗？”
女人祥和的笑笑，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问？你是不是觉得明天的太阳不会再升起来吗？”
“嗯嗯。”李一丽担忧的点点头，仿佛她认为太阳真的不会再升起来那样。
“傻孩子！”女人把李一丽抱得更紧，笑声说道：“别担心，有娟阿姨在，倘若明天太阳公公真的懒床不起，我会打它的屁股，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它不会再升起来了。”
“好的！好的！”李一丽兴奋地拍着手掌叫道。
“嗯，一言为定。”女人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指标指向晚上十点正，于是她说道：“现在很晚了，快点去睡吧。”
“我不要，现在还早，我不要这么早就上床睡觉。”李一丽嘟着嘴，依依不舍的说道：“每一次睡醒的时候，我总会变回一个人，你总会偷偷在我熟睡的时候离开。我舍不得你，所以今晚我决定不睡了。”
女人温柔地劝道：“乖孩子，听娟阿姨的话，快点上床睡觉。”
李一丽嘟着嘴摇摇头，仍坚决不肯上床睡觉。
于是，女人只好威胁她说道：“倘若你不听话，下次我来探望你时候，不会再带你喜欢的糖果了。”
李一丽扁着嘴，微微哭了起来。
两人淘气地僵持了一下，女人的心最终被年纪小小的李一丽的泪水所溶化，她无奈的说道：“好吧，如果你肯睡的话，我便把手上的叮铃送给你，然后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李一丽停顿一下，似乎衡量过得失后，使劲点头。
女人把李一丽抱到床，替她盖好棉被，然后安照约定脱下手上的叮铃套在了李一丽右手的手腕上，最后再投入地给她讲了一个”白雪公主与白马王子”的童话。
听得李一丽趣味横长，而且印象深刻，她不禁天真地说道，她长大了要当白雪公主，与白马王子一起幸福地生活，这样，她就可以不再害怕孤单寂寞了。于是，女人对李一丽说，白马王子一定会出现的，因为天使已经安排好白马王子与她的相遇了，所以，她是不会孤独的。
仿佛约定般，李一丽一直都等待白马王子的出现。直到他在她的人生中如王子那般的出现，约定亦仿佛到了要正式兑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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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屋子，突然扬来门铃的声音，李一丽的回忆亦因此被搁置了下来，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原来回忆，也可以这么痛彻心肺的。她跃起身，赶紧用双手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整理一下心情，匆匆忙忙地把屋子的门打开了。
“一丽姐，你好。我们来探望你啦！”戚冰兰手上拿着一袋沉甸甸的水果，吃力地说道。
戚钧翔站在戚冰兰的背后，脸上正挂着一丝丝的微笑。
李一丽怔了一下，原本的心情仍未完全放下，所以，她只能冷冷的牵了一下嘴角，然后肆机把热情的笑容再次补上。
“你们好。”良久，李一丽才记得侧过身，邀请他们进屋来。
戚冰兰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后，好奇地巡视了她的屋子。李一丽亦立即好客地从厨房里端来两杯热腾腾的茶。
“一丽姐，你屋子的装饰都很别致啊！只要到处逛逛，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戚冰兰的好奇心作祟，边巡视边像一个顽皮的儿童那样到处碰碰。
“是吗？”李一丽笑了，笑得有一点冰冷。也许在她的心目中，即使住进再华丽的宫殿，也不能轻易溶化她已经冰封二十多年的心。
坐在客厅沙发的戚钧翔忍不住一本正经地对戚冰兰说道：“你小心一点，不要碰坏这里的任何一件物品。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希望你能检点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不要让人觉得你还是一个三岁小孩。
戚冰兰生气地转过头，冲着戚钧翔吐吐舌头，然后自顾自地继续探索下去。
“她就是这个样子，希望你不要介意。”戚钧翔抱歉地说道。
“不要紧，不要紧。”李一丽仿佛真的不介意地说道：“能有一个这样活泼可爱的妹妹，难道你不觉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
戚冰兰听到李一丽如此维护自己，心情甜美得转移了脚步，向李一丽走了过去。她坐在她的身旁，挽起了她的右手，得意洋洋地对着戚钧翔说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戚钧翔没有接话，只是垂下头，端起仍冒热气的茶。她缓缓喝了一口，才一脸认真地对李一丽说道：“其实，我们今天至所以会冒昧造访，是有一事相求的。”
“有事相求？”李一丽心生疑惑，于是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因此，戚钧翔如实说出了心中的请求：“我是《青年杂志》的一名编辑，现在杂志社要征收一系列孤儿生长的心路历程，来做为教育大众珍惜生命，所以，我恳求你能把自己曾经糟遇的心情一一写下，然后刊登在杂志上。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难堪，但是，为了未来更多可能会成为孤儿的孩子免受心灵上的虐待，我希望你……”
“我答应你！”李一丽没等他道完，便爽快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借辞推搪。更何况倘若我不帮助你，你回去又该如何交差呢？”
“谢谢你！我替未来能得到幸福的孩子们感谢你！”戚钧翔心悦诚服的向李一丽鞠躬。
李一丽嫣然一笑，似乎对写稿一事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愉快，也许那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真是一个大好人。”戚冰兰也从旁夸奖她，“我知道好人一定会得到好报的，而且像一丽姐这么善良美丽的女孩，天使也一定会随时随地眷顾的。”
李一丽牵牵嘴角，连脸蛋亦微微泛红。
“天使？”戚钧翔笑笑，然后热嘲冷讽的说道：“一丽就是一位善良美丽的天使，不像你，整天像一位恶魔那样缠绕在我身边。”
戚冰兰不忿，正想与戚钧翔对抗下去，“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李一丽制止了他们再说下去，然后，她却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神派下来的天使。从折翼到坠落凡间，是神希望我们留在凡间，经历与感受人间疾苦，待到羽翼能重新展翅，我们便可以再次飞翔，从而给这一个世界带来美好。先接受苦难，然后才懂得如何献出爱心，这是一个天使必要完成的使命。”
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实在不敢相信李一丽对天使有如此深的研究。其实，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李一丽生命中占份量最重的一个女人，曾经给她讲的一个有关天使的故事，所以，在李一丽如记忆中那样诉说的时候，她心灵里难免会勾起一点点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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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戚冰兰与戚钧翔已经离开后，人去楼空的屋子仿如一下子从一片笑声中骤然变回冷清。经过一晚的折腾，李一丽最终累迷糊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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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李一丽按照答应戚钧翔的那样，把这二十多年作为孤儿生活的心路历程都一一如实写下，并将完成好的稿件亲自交到戚钧翔的手上。原以为一切就从始平息，然而，又过了数天，《青年杂志》回复李一丽，说她的稿件很俱代表性，杂志社决定替她添加一个生活追访单元，希望她能带领杂志社的记者到生活过的孤儿院进行采访。于是，她只好勉强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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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戚钧翔深感歉疚地对并肩同行的李一丽说道。
紧随其后的还有胸前挂着高档相机的《青年杂志》记者石坤。
“为什么要无缘无故说对不起？”李一丽转过头注视着身旁高她一个头的戚钧翔。
“因为我觉得歉疚，所以，我才会诚心诚意地向你说对不起。”
“歉疚？”李一丽一脸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有歉疚的感觉？是不是你误会什么了吗？”
“不是误会！我不应该麻烦你为杂志社写稿的，我觉得我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
“不，你不要这样说嘛，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那你可以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嗯，你说吧。”李一丽等待着。
戚钧翔顿了顿，才问道：“为什么从一出门口，你就一直闷闷不乐，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一经提醒，李一丽才像惊醒的发现，原来自己从家里一出门口就忘记了说话。
戚钧翔没等她接话，便首先说：“倘若你不愿意进行这一次记者采访，你可以立即拒绝。我会以私人理由拒绝这次采访来向杂志社董事长进行交差，你可不必担心我会因此弄丢工作。这里距孤儿院仍有一段路程，你仍可以决定到底接不接受这一次的采访。”
李一丽缓过神来，怔怔地说道：“不用了，我从一开始就决定接受，我是不会因为私人问题而拒绝做这么有意义的事情。”
“你真的不介意吗？你真的连一点不开心都没有吗？”
“只要是能帮助到未来的孩子，再辛苦我也愿意去接受。”
“你真好人，希望日后会出现更多像你这样的人。”戚钧翔说道。
李一丽一笑而过，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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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小时的人物访谈与景物拍照，这一次的采访过程相当顺利，戚钧翔与李一丽最终也可以心情轻松的吁一口气。
“还记得这棵大树一直留传的爱情故事吗？”戚钧翔站在大树下，仿佛印象深刻地问李一丽。
“记得。”李一丽点点头，“这么凄美动人的爱情，当然能给人刻骨铭心的感觉。”
李一丽眼里流露出渴望与羡慕，就像深信这是一个真人真事，而并非是一个相传以久的传说。
就是李一丽这种眼神，使戚钧翔决定把踌躇的心踏实下来。他轻走了两步，俩人面对面的站着，距离漓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李一丽眺起眉毛，怔怔地盯着眼前的戚钧翔。她不知道戚钧翔下一步会做些什么，或者会说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心跳亦随着加剧。她屏着呼吸，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等待。
戚钧翔鼓起勇气，神情认真地说道：“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做我的女朋友吗？”
李一丽的心灵如上下极速地振动一下，许多的想法一涌而现，原本的一片空白也被甩得凌乱。她瞪大眼睛，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良久，她才结巴地吐出：“我……我……我……”
戚钧翔的心情因此紧张了起来，似乎行动的成功与失败就命悬一线，虽然如此，但他并没有急于催促，只是默默地等待她的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