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龙腾宫邸(1 / 1)
由山洞出来,在营中休养调理了几日,已能行走,所幸南风亦无生命之忧。
他们启程往龙腾宫邸出发,因为他们收到了龙腾的请柬,而非降书,两个奇怪的皇帝。而他也大张旗鼓地去了。一路不曾扰民。
帝宫门前,一样的巍峨、庄严却对他们这些入侵者不设防,丈灯台队列于殿前,灯台上火焰冉冉,称得整个宫殿恍若离世般飘渺虚幻。殿并无一人,只感觉——净庭相候。“援军已退回,随军军队候于城外,而现在却只领着数十人前来。
一行人都被阻在了偏殿,只有南陵皇帝及其近侍两名、公公、带王妃头衔的枫叶儿及陶然进了正殿。
打量一翻这龙腾的留香殿,作为一名国君的会客厅,该有的自然不会少:雕梁画栋、金银装饰、名贵案台和几椅和那些名人默宝,只是似乎少了什么。“是——生气——吧,似乎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会客而做,没有一样是属于主人所钟爱的事物一般。”
半盏茶后未见正主,却听公公来报:“盟主殿下,皇上有请,到御书房一见。”抬头看看他脸色,似乎无异。便领着他从偏门穿过走廊,往御书房走去。
一干人在殿内等候。南陵国威望日盛,王又好于争战,自登位以来征战于周边国家,并屡战得胜,而且他这个人只是喜欢渔而非鱼,战胜后收到一些战利品就会收兵回国,并不会对它国后并不会予取予求,目前为止只限于名义上的附属,并未实际纳于手中。
说起来这龙腾和南陵其实还有一些比较错综复杂的联系,比如联姻,龙腾王的父亲是皇上的姑父,其同父异母的弟弟正是皇上的姑表,自小就随母回了南陵。
陶然却想到那南风不知会不会被降罪?一定找机会去看看他,人在它乡呢!
但思前想后总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为何这样的有关国运之战却如此雷声大雨点小,未开始已结束,只是蛇脊一战就再无抵抗?
陶然听着,却见枫叶儿有点坐立不安,想是因为南陵王去了大约有半个多时辰却没有消息所以焦虑起来。把手放在她肩上轻轻压了压安慰她。
两人起身随他走进了偏门,兜兜转转,穿过那虽有高挂的灯笼却保持昏暗的宫道,来到御书房前,却奇怪的没有亮光。两人心里纳闷:“已是酉时,天边的红霞都漫延成了黑褐色,宅邸中已黑暗欢迎弥漫,却未掌灯。只俞公公在外候着。
公公轻启朱唇,说:“娘娘请稍止架,容奴才禀报我王。”进去好大一陈却没有出,反倒是听到了暧昧的喘吸声越来越浓长,细碎的声音也传出。随着灯光的亮起,两具交缠的身影逐渐扩大。枫叶儿身子一紧。“小妖精,你搞这么多把戏,不就是为了引我?”
“那你为何还来,不留在宫里陪你的新欢旧爱?就任由我自生自灭好了。听说你最近对那天国公主宠爱有加,不知让她目睹这一幕会怎样?”
枫叶儿推门而入,衣衫满地,让她不敢相信的影像却活生生地变成真实呈现在眼前,羽被之下,夫君身下,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回眸浅眺之间极尽妩媚和挑衅。泪水夺眶而出,转身,一路眼泪在飞。陶然也惊呆了,不可置信地走近,却是更加地缠绵。他明明知道他故意引她们到来,也明明知道她们的到来,却由始至终未曾抬眼,女人挂系在他身上的心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木然的转身,想要追上枫叶儿,腿脚却是这么的不听使唤。龙阳之恋以前在书上有所眼见,亦从母亲口中有所耳闻,但当它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对未经人事的她冲击不小。想那单纯的、一心一意爱着他的枫叶儿如何能承受。连忙追了出去。
一路跑至宫门外,穿街过巷,直到跑累了她才停下,来到一处荒费的码头,也哭累了,无力地坐在悬桥上。望着那涟漪的江水,吹着萧瑟的秋风,苦水被咽下。
陶然过来,抱住她,让她休息一下,安慰道:“别为这种人难过,很快,我们就会逃离,开始新的生活。”口中虽如此说,心里又何尝不明白,付出的心怎能因为新的生活而被收回,覆水怎能再放回盆内?为何有人能做到把人的真心蹂躏得残破不堪而不自愧?原来这一场两国之争只是两个人之间的调情罢了。
以首饰作抵压,两人投宿到了一家客栈,枫叶儿不愿意再回到那里。只是几日之后,他却派了如影来请她们回去。心已伤,不愿再多做无谓的抵抗。只是真的这么无视她的感受吗?这么坚持要她留在那个让人如此不堪的地方?几天前还温言软语,暖意犹在怀,现在……
回到龙腾宫里,安排枫叶儿在佳人宫里住下。这里也是龙腾王的后宫,只是暂时无人入住,却也打理得雅然,像是不久前还有人在此居住一般。第二天才知道,这龙腾王也是有妃嫔的,而且还不少,只是没有子嗣。
这一天,为庆祝两国和解,百官为两国伟大的君主设了和解宴。“天知道这是什么和解宴,也许从一开始这就只是一个噱头,目的只是他想见他,亦或是他想见他。”立在枫叶儿身旁,陶然气恼:“也许自己真的是无知草民,无法理解伟大君王的想法。怎可如此儿戏,戏两国臣民于鼓掌,仅为那一己私欲,大张旗鼓地说要开战,结果只是情人相会。”
殊不知,当一个人真有如此权利时,如人所说,君王头顶天,脚立地,天下在他眼里亦不过一盘棋。处于他们的立场,再大的国家大事亦如孩童手里的一个玩具,乐手里的一把琴,武人手里的一只矛、一张弓这般。因为他“玩”惯了。而偏偏这两个王,一个是一向强悍得可以不顾一切,而一个又一贯这般无视一切,所以他们之间发生什么都应该是正常的。
席间无非就是一些莺歌燕舞、舞文斗墨以及那些虚以委蛇的官场话而已。大家都意兴阑珊。
而那些官儿,自是不会放过任何推荐女儿、亲戚给两位王的机会,各色粉黛、秀眉柳腰一个个被众星拱月地推了上来,无论是被哪一位王看上,都是荣华不尽的呀。尽管都有所耳闻他们的王是断袖,却对妃子是不错的,在财和权上是不会亏待她们的。有时候人心真的很现实。也许大家都很现实,只有她们这些个人好似格格不入似的。
而那个差点成了亡国之君的妖精,还是穿得那么妖冶,笑得邪肆,兴味浓浓地斜睨她们。而她们那个不可一世的王仍然一付自我的模样,从始至终只在某丞相介绍爱女时抬眼看过低头独自伤心的枫叶儿一眼。也许是错觉,陶然竟然会觉得他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也在自己身上停留、窥探。一定是错觉!
之后是一翻捧上天的赞美,直弄得美人脸上桃花开。最后自然是羞到人家床上去了。
席间,一身份特殊的人归来,那就是龙腾王异母的弟弟、南陵王的姑表翘楚王。水漾开来似的淡紫锦衣,边镶白狐裘,银色长命锁缀以红宝石,一身的贵气逼人。长途的奔波长丝略显凌乱。陶然注意到,他的眼很特别,有如翱翔起舞中的凤一般在饱满的而部蜿蜒上斜,眼睑半合,和他两位兄长如出一辙般的神情冷漠、身量不小、看似沉稳却还显得稚嫩,应该年龄不大。还有他的左耳上居然挂着一枚狼牙,一般会挂耳饰的男子要么是体弱多病以求福、要么是过于桀骜不驯而求安。看来他是属于后者了。据说是在父王还未逝世之时就随母居于南陵,不知是何原因。目前还在学府中。
三位美人被送到了南陵王的寝室,而枫叶儿还是一点精神都没有,好像天已经塌了一样。陶然不能责怪,无法安慰。一个深陷入一个男人的诱惑之中的女人,如何责怪?又怎是旁人可以安慰的。等吧,时间是治愈一切伤口的良药。等到有一天,她能认清自己气息的境地时,就能找到在爱与不受伤之间的驻足之地,找到在它们两者之间处处的方式。
回到别宫客房,唤了婢女备热水。却听她们回话说,皇宫里是不备热水的,有温泉洗浴。便带了她们去,两人感觉纳闷,怎会呢,想泡个澡都要去那么大老远。但是客随主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