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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山。”沈之航轻轻咀嚼这个名词，“果然不归吗？”已经过了三日，羽州大军都没有走出此山，明明沿着来路而行，但始终走不到山下。沈之航下令全军在山林中休整，他带着沈旭在山上查探。

“公子，你与凤瑶夫人的信鸽已晚了两日，凤瑶夫人会担心吧。”沈旭看着高耸入云的树木，岂是小小信鸽能飞进来的。

“她？呵……”沈之航一愣，一直黑沉的眼中终是显出一丝柔色，“她会担心吧？”

“公子，这不归山是否只能进不能出呀？”

沈之航恢复常态，摇摇头：“定有出路，沿途而来山中向阳之地的树木有被砍伐的痕迹，必是人为。所以应该有人上山伐木也下了山的。”

沈旭环视一周：“可连公子都被困在这里数日，哎……”

“或许，上天也要让我等多陪伴夕凌他们几日吧。”沈之航淡淡然。

“可公子尚能坚持，其他士兵兄弟们可就难了呀。山中野禽实在稀少，山果又多带毒素……”

“我知道。”沈之航向前走去，“总会找到出路的。”

凤瑶坐于窗前，看着天空，却一直不见白影飞来不由皱眉，约定的日子已过了四日，怎还没消息到？洛川进房时也是一愣，一贯清绝的残风公子，此刻却静坐于桌旁，虽仍是面具遮脸，但眼中却透出一派怅然。连有人进屋都没发觉。

“残风。“洛川忍不住唤道。

“哦，洛盟主。”凤瑶转过头，站起来。

“刚才在想什么如此入迷？”洛川走过去坐下。

“没什么。”凤瑶重新坐下，“只是在想一朋友……”

“哦，是发鸽子的那位朋友吗？”洛川看看空无一物的窗外，“是之航吗？”

“是。”凤瑶亦不隐瞒，“暂且不提，洛盟主这么早有事？”

“恩。”洛川轻皱眉头，“倒是有一事。早前之航成婚之时我并未能参加。前几日听闻他又迎娶了曲川公主也不曾有缘参加，因此我写信到羽州问候一番……曲川公主代之航回信说是之航进入了兖州不归山，至今未有讯息，我……”

凤瑶猛地站起，洛川即刻止住。

“不归山？”凤瑶眯起明眸，“他进了不归山？”

“是。”洛川也一脸肃穆，“传说中有进无出的不归山。”

“旋……沈夫人可有说此时千真万确？”

洛川想了想：“公主说是守在鹤城的将士汇报于羽州玉诀，玉诀再转告给夫人的。”

“那就不会错了……”凤瑶低声自语，忽然她抬起头，以万分郑重的语气对洛川道，“洛大哥，实不相瞒，我便是凤瑶。之航所图想必你已知晓，我前些日子的举动便是向苍朝军下战书。原本打算将这赣州取下，但如今我必须赶到兖州去，此处便拜托你了。城中尚有三千兵能用，若苍朝带兵来你能有把握便助我们守下这城。”她缓缓取下面具，不去在意洛川脸上的惊艳神色，疾声道：“若带兵来的是萧希白……你且将这面具给他，他要是放过你们，你便带着武林人士们离开吧！”

洛川接过面具，沉吟片刻：“我虽仍不能完全明白你们的意图，但我定会尽力将此事做好的。我的马就在外边。”

“大恩不言谢。”凤瑶对着洛川拱手，便飞身出了窗口。洛川看着她的身影，才发现她通常披着的毛袍竟未穿走，不知那怕冷至极的女子是否会感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