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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骑马奔驰在山路之上,她心头一算,此处纵使绕最近的山路到达不归山也需要近十日,但她知道若自己不赶去定会后悔的。日夜兼程赶了五日,这天入夜,凤瑶考虑再三,终是决定在山林中休息,她下马,感到寒意透骨而来,方发现自己仅身着单衣。她燃起柴火,靠火很近却依旧寒冷至极。闭目调理,仍是无用。
“越来越没有了呢。”凤瑶靠在树上一阵自嘲,“不知他如何了?不归山,不归吗?”
“大哥,那边有火光!”凤瑶闻言睁开双眼,静静望着一队人马走近。
“就是她!对不对,就是!”凤瑶循声望到一个年轻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们是何人?“凤瑶站起身,靠树双手环胸。
“凤瑶姑娘。”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那些人马分为两列,人群中走出来一男子,凤瑶定睛一看,竟是那曲川大驸马于修远。
“于修远?”凤瑶出声,“你有事?”
于修远轻轻笑起来:“凤瑶姑娘说得好笑,你不知道我有什么事?”
凤瑶歪头:“无非就是记恨之航将曲川夺走,你心中不忿罢了。”
于修远温和的脸上出现裂痕,将真实的愤恨之色显露无疑:“既然凤瑶姑娘了解了,那便就不要怪罪在下了。”
凤瑶悠悠轻抚手中长剑,笑笑:“我只问你们要做什么?”
于修远慢慢后退:“自然是捉你威胁沈之航了。”言罢一挥手,那群人齐齐上前向凤瑶扑来。
凤瑶双手展开单脚往后滑去,瞬间抽剑,只见一道亮光闪过,在这夜色之中顿现刀光剑影。凤瑶激斗在其中应付依旧从容,挥剑转身,飞身旋转之间,不时有人被逼出战圈,数百招后,凤瑶跳出战圈立于树梢之上,厉声道:“你们并不是我对手,快走吧。”
“啪啪啪……”于修远拍拍手走上前,示意那些人退后,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呀,没想到凤瑶姑娘看似柔弱,却是武艺惊人呀。”
凤瑶冷哼一声不回应。
“不过,方才那些人只是普通角色,既然凤瑶姑娘这么厉害,那便将原本要对付沈之航的先在姑娘身上试验试验吧。”他话音刚落,几道黑影飘然落地,将凤瑶包围。凤瑶扫视一周,心知这些黑衣人不比刚才的那些人,俱是身怀不俗技艺,她眯眼,手中长剑一转,飞身而下与黑衣人打斗起来,而刚才那些人也毫不讲究道德投入战圈。一时间,数十人将凤瑶包围着。凤瑶一边旋转剑气逼退前边,右手翻转变掌挥出,两腿猛踢,但无奈那些黑衣人武艺着实不容小觑,竟生生接下了凤瑶所有招式,凤瑶一时脱身不得,也不时被伤到,身上伤痕渐多,凤瑶心中一沉,咬牙飞至半空,左手成一手势,右手持剑在左手上一抹,挥剑成阵,顿时一片红雾出现,笼罩了整片树林,只见凤瑶红影飞转,于修远眼中渐渐出现恐慌,他犹豫一番,终是上马疾行离开。而战圈之中,除了两名武艺最强的黑衣人外,其余皆在这片血腥的血雾之中变成一滩肉酱,一片凶残之象。凤瑶落地,望着剩下的两名黑衣人,静静举剑,那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飞扑而来,三人纠缠在一起。凤瑶刚才使用暗暝天书已然动用真元,而那两名黑衣人虽未死,也受到了方才的血雾之伤。元气大伤,终是趁着空隙飘然离去。凤瑶也上马飞奔,到了一村庄才停下,她颓然从马上落下,感觉体内已是冰凉寒透,那刺骨的寒意让她禁不住颤抖起来,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原本的红衣已被侵湿。暗暝天书仅用了两次,却每一次用过之后身体寒意更甚一成,顾不得多作休息,凤瑶只略略调息,偷了附近一农妇晾在外的衣服,换下血衣。继续上马狂奔。
几日奔走,傍晚,凤瑶看着城门之上的字,上书鹤城。
“你是何人?现在不能随意进出城,快走!”守城的羽州军见到这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着一身肮脏的布衣的村野女子,心中不耐。
“沈……沈之航。在哪?”凤瑶已没力气多说,只感到无尽寒冷,她用尽力气抓紧士兵的衣袖。
那士兵嫌恶地挣开:“你快走吧,如今战火连天,你一女子实在危险。我家公子仁心仁义,待安定了自然能进城了。”
“他……他在哪?”凤瑶连声追问。
“公子昨日已回城了!你快走吧。”
“真的!”凤瑶心中一松,“快,快我要见他!我……我是他妻子!”
“你这疯女子!”士兵皱眉,“不要说胡话,快离开!”
“我……我真的是……”凤瑶觉得越来越虚弱,寒意越来越重。
“哎,我家夫人今早刚到,现正与公子一起。你们这些人,仰慕公子情有可原,快走吧。”“夫人?”
“是呀。夫人与公子伉俪情深。夫人乃天人之姿,岂是你等能相比的,别痴心妄想啦。公子夫妇一整天都在一起呢。”士兵将凤瑶推开站在岗位上不再理会。
凤瑶愣在原地,夫人?旋姝吗?他们正在一起吗?凤瑶木然笑起来,她忽然觉得不似方才那么冷了,心至冷,身体的寒冷已然感觉不到。她看着远处已经累死了的马,没有知觉地直直向前走,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只听到了有什么正碎裂开来。
沈之航放走白鸽,看着那翩然白影仿佛想到了心中挂念着的那张清丽绝尘的脸,不禁低头笑起来。
“公子,可是又想凤瑶夫人了?”玉诀在一旁将沈之航的模样看在眼里。
“已晚了近十日,她定会怨我了。”
“公主已将公子被困之事告知了洛川,相信凤瑶夫人已经知道了,不会怪罪于公子的。”
“呵”沈之航笑着,“不过还多亏了玉诀前来解困呀,没想到玉诀是鹤城人。”
“幼时离开,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不过不归山小时倒是常去。”
两人边走边聊到了城门口,守城士兵连忙向两人行礼,沈之航摆摆手,随意问道:“一切可还顺利。”
“回公子,一切都好。”这里都是羽州沈之航亲手带出的士兵,自然较其他与沈之航亲近了些,笑笑道,“不过公子,您的魅力可真是太大了,今日又有人来找您了呢。”
沈之航不在意地淡笑,玉诀倒是来了兴致:“哦?那是什么样的女子呢?”
“倒不是什么好女子,好像病弱得很,神智还有些不正常。她竟说她是公子的妻子!呵呵,我就说夫人正在城中,她伤心的紧呢。”
沈之航皱眉:“是什么样的女子,你详细说说。”
士兵没想到公子竟会细问,不由得仔细想了想:“她头发很乱看不清脸,很瘦,大约到我这儿。”他比着自己眼睛处,“对了,她抓我的时候手很冰冷,我还打了个寒战,啊……”沈之航猛地抓住士兵的手臂,严声问道:“她去哪了?”
“她……她好像很受打击,就离开了……”士兵害怕地低声回道。却见一道身影闪过,转眼不见。
沈之航在城外飞奔,在不远处见到一匹死马,一眼便认出正是洛川的马,他心中一阵从未有过的慌乱,即使夕凌死时也未有过。沈之航已走出数里地,依旧未见凤瑶身影,他站在空旷的土地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天地,瑶儿,是你吗?你来了?你在哪?
“公子,不要太过担忧了,或许……那并非是凤瑶夫人,凤瑶夫人之仙姿怎可能是小北口中那粗陋的民妇呢。”
沈之航抚额摇摇头:“玉诀有所不知,洛师兄的马从不外借,若不是瑶儿,他决计不会借的,而且……除了瑶儿,又有谁会生生将马累死来此见我?她定是遇到意外了。”
“哎,小北该罚……”玉诀叹息,“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找?”
“不用了。”沈之航苦笑,“我都找不到,普通士兵又怎可能找到呢。你回羽州吧,绿刚来还有很多事情无法处理需要你回去。”
“是。”玉诀起身,“公子保重。”
“等等。”沈之航叫住玉诀,“将旋姝带回去吧。”
“是。”玉诀欠身告退。